黝黑的渔工哭丧着脸,“再这么下去,鱼庄就得关门了!”
陆昭昭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水,眼神锐利如刀。
她绕着育苗池走了一圈,鼻尖微动,嗅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腥甜气。
“不对,”她蹲下身,拨开池边的水草,“这不是病死的,是有人投毒!”
她指尖沾了点池水,放在鼻尖轻嗅,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是‘化骨散’,一种专门对付水族的毒药,无色无味,只有精通水产的人才会用。”
谁会对她一个小小的鱼庄下此毒手?
陆昭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垄断附近鱼市的漕帮。
漕帮近年来越发跋扈,不仅强收保护费,还想吞并她的鱼庄,几次谈判未果,难道是下了狠手?
“明远哥,咱们报官吧!”
渔工怯怯地说。
“报官?”
陆昭昭冷笑一声,“大理寺那帮人,跟漕帮穿一条裤子,指望他们不如指望江里的鱼会说话。”
她站起身,目光扫过波光粼粼的江面,“查,给我查清楚,这几天有谁靠近过育苗池。
还有,把剩下的鱼苗转移到下游活水处,用‘碧水生’草药汤急救,能救多少是多少。”
“碧水生”是她母亲笔记里记载的秘方,用几种特殊的水草和草药熬制,有强身健体之效。
只是这草药稀有,她攒了半年才凑够一小包。
渔工们领命而去,陆昭昭却独自站在池边,望着远处朦胧的京城方向,眼神复杂。
她知道,鱼庄出事,恐怕不止漕帮那么简单。
这些年她隐姓埋名,一边经营鱼庄,一边暗中调查陆家灭门的真相,却始终没有线索。
难道是当年的仇家找来了?
正思忖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村口传来。
陆昭昭皱眉望去,只见一匹高头大马停在鱼庄门口,马上坐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女,身边跟着几个仆人。
那少女下了马,环顾四周,眉头微蹙,似乎有些嫌弃这里的泥泞。
她生得肤如凝脂,眉如远黛,正是陆清清。
十年前被母亲生前好友——京城富商柳商隐收养,成为柳家义女,化名“柳清”。
这些年她在柳家长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暗中却从未放弃调查陆家惨案。
最近她查到大理寺少卿沈砚之与当年的事有关,便以祝寿为名,来到江南接近沈砚之。
陆清清此次来,是想打探沈砚之与江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