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令人心惊的郑重。
仿佛被滚烫的烙铁灼了一下,陈屿的心猛地一跳,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他几乎是立刻别开了眼,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下一秒,他听到了细微的摩擦声。
是橡皮擦在纸面上用力刮擦的声音,急促而慌张。
他忍不住再次偷偷望去。
只见林晚像是被自己刚才大胆的举动吓坏了,白皙的脸颊飞起两团火烧云,一直红到了耳根。
她拿起那块小小的、印着卡通图案的橡皮,用尽全身力气去擦拭刚刚写下的那两个字。
她擦得那样用力,那样专注,仿佛要擦掉的不是墨迹,而是心底某个隐秘而羞耻的秘密。
薄薄的纸张承受不住这样粗暴的对待,边缘被橡皮擦得微微起毛、发皱,甚至能看到纸张纤维被搓揉起的细小白色碎屑。
她擦得那么狠,那么急,小小的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终于,那两个字被她彻底擦去,只留下一片模糊的、被橡皮磨得有些发白的痕迹,以及桌面上散落的一小撮橡皮屑。
她似乎松了口气,却又带着点茫然和失落,盯着那片空白发了一会儿呆,才重新拿起笔,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小心翼翼地在那个位置上,写下了另一个学校的名字——一个与“清大”有着云泥之别的普通一本院校。
陈屿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
他看着那片被擦得发皱的纸面,看着她微微颤抖的指尖和低垂的、掩饰着慌乱的眼睫,看着桌面上那些细小的、如同她此刻心绪般零落的橡皮屑。
在那堆灰白色的碎屑里,他清晰地辨认出几个细小的墨点,那是“陈屿”的“屿”字最后一笔残留的痕迹。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巨大的悸动,像潮水般瞬间淹没了他。
他猛地低下头,假装在书包里翻找什么,手指却不听使唤地微微发抖。
那个傍晚,夕阳熔金般的光线透过窗户,将林晚低头写字的侧影勾勒得异常清晰,连同她桌面上那片被擦得发皱的纸,和那堆带着墨痕的橡皮屑,都像一幅被定格的照片,深深烙进了他的眼底。
***“啪嗒。”
一声轻响将陈屿从滚烫的回忆中惊醒。
是车顶又落了一片银杏叶。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掌心被玻璃划破的地方已经凝结了暗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