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烨的白月光死在五年前的暴雨夜。
于是他让我在生日当天穿上她的旗袍,吞下她没吃完的安眠药。
阿晚就是这么走的,你学得像一点。
我温顺地点头,却偷偷把遗书塞进蛋糕盒里。
他切蛋糕时看到祭日快乐的署名,疯了似的冲进暴雨中。
沈微你出来!
我不准你死!
三天后我在邻市车祸失忆,对着病床前的他微笑:护士小姐,这位先生是不是认错人了?
雨水像无数冰冷的针尖,狠狠扎在窗玻璃上,又蜿蜒着流下,留下道道浑浊的泪痕。
外面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唯有庭院里那盏昏黄的路灯,在狂风暴雨中徒劳地摇晃着,投下一片破碎的光影。
别墅里却亮得刺眼,巨大的水晶吊灯把每一寸空间都照得纤毫毕现,冰冷的光泽在昂贵的大理石地面上流淌。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粘稠的寂静,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只有壁炉里木柴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如同垂死者断续的心跳。
我穿着那身苏绣旗袍,冰凉的丝绸紧紧贴着皮肤,勾勒出每一寸曲线。
那是一种浸入骨髓的冷,像蛇一样缠绕上来。
旗袍是簇新的,繁复精致的缠枝莲纹在灯光下流淌着幽暗的光,颜色是顾承烨指定的——苏晚星生前最爱的那种雨后初晴的天空蓝。
尺寸却是我自己的,穿在身上,既像一件不合时宜的戏服,又像一副量身定做的枷锁。
顾承烨就坐在我对面的丝绒沙发里,长腿交叠,指间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烟。
袅袅的烟雾模糊了他英俊而锋利的脸部轮廓,却遮不住那双深潭般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任何属于生日的暖意,只有一片沉沉的、近乎残忍的审视。
他目光的焦点,牢牢钉在我身上,穿透这身昂贵的丝绸,像是在检验一件刚刚复刻完成的赝品。
像吗?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平缓,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轻易撕裂了满室的寂静。
我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
心脏在肋骨后面缓慢而沉重地搏动着,每一次收缩都牵扯着细微的疼痛。
五年了,两千多个日夜,我早已习惯在他面前扮演一个温顺、沉默的影子。
一个合格的,苏晚星的影子。
此刻,我只需再次调动起那深入骨髓的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