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听过的、轻松甚至甜腻的语气。
问她,她总是说:“哎呀,就是闺蜜嘛,约着逛逛街,做做脸。”
她身上的香水味也换了。
不再是以前我熟悉的、温暖的花香调,而是一种清冽的、带着雪松和冷泉气息的陌生味道。
那味道很淡,却顽固地钻进我的鼻腔,带着一种冰冷的疏离感。
“新买的?”
有一次,我装作不经意地问。
她正在玄关穿鞋,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晃了晃手机:“对啊,网上新种草的小众牌子,冰冰推荐的,说特别适合我!
好看吗?”
她凑近一点,歪着头,眼神亮晶晶的,带着一种刻意的、讨好的纯真。
“冰冰?”
我捕捉到这个名字。
“哦,就是赵冰啊,我大学闺蜜,你见过的,高高瘦瘦那个!”
她语速飞快,语气自然得无懈可击,“她最近可迷香薰香水这些了,整天拉着我研究。”
赵冰。
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小石子,在我混沌的脑海里激起一圈微澜,但很快又被更沉重的疲惫和麻木淹没了。
我“嗯”了一声,看着她匆匆出门的背影。
那清冽的香水味在门关上的瞬间被隔绝,留下我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客厅里,耳边是永不停歇的嗡鸣。
家,这个曾经唯一的避风港,也正在无声地裂开缝隙,灌入冰冷的、带着陌生香水味的风。
王主任的恶意,职场的倾轧,像沉重的磨盘碾碎了我的脊梁和尊严;而晓芸身上那陌生的气息和闪烁的眼神,则像一根看不见的丝线,悄悄缠绕上我的心脏,缓慢地、无声地勒紧。
疲惫和怀疑如同冰冷的藤蔓,从脚底缠绕上来,将我拖向更深的泥沼。
我甚至没有力气去思考,去深究。
只是麻木地承受着这一切,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
命运的最后一根稻草,往往轻得令人发笑,却又沉重得足以压垮一切。
那天傍晚,阴沉的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拖着灌了铅的双腿,从那个令人窒息的学校回到同样冰冷的家。
晓芸又不在。
厨房冷锅冷灶,客厅里弥漫着她留下的那丝若有若无的清冽香水味。
巨大的疲惫感像潮水一样将我吞没。
我把自己摔进沙发里,连开灯的力气都没有,只想在黑暗和耳边的噪音中沉沦片刻。
手指无意识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