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刀疤纵横的脸上肌肉紧绷,那双亮如寒星的眼睛也显露出一丝疲惫。
但他依旧稳稳地站在那里,指尖的气息稳如磐石。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张震岳才缓缓收回了手指。
指尖那股冰冷的气息也随之消散。
他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浊气,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再看张宝明,虽然依旧昏迷,但紧锁的眉头已经松开,灰败的脸色似乎多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生气。
监护仪上的数据,心跳、血压、血氧……竟然都诡异地稳定了一些,虽然依旧虚弱,却不再是那种濒临崩溃的边缘状态!
张震岳看着他的变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但更多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和忧虑。
他伸出右手,从怀里摸出那枚边缘磨得光滑、刻着北斗七星纹路的古旧铜钱。
他将铜钱轻轻放在张宝明枕边。
铜钱触碰到枕头的瞬间,极其微弱地嗡鸣了一声,表面那北斗七星的刻痕似乎有微光一闪而逝。
“张家……最后的火种……”张震岳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沧桑。
“北斗的债,我来讨。
但北斗的根……你要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他深深地、最后看了一眼昏睡中的张宝明,仿佛要将这张年轻的脸刻进灵魂深处。
然后,他不再停留,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转身,走向门口。
自动门无声滑开,又无声关闭。
冰冷的病房里。
只剩下仪器的“嘀嘀”声,昏迷的护士小刘,以及枕边那枚散发着微弱温热、守护着沉睡者的古老铜钱。
28.消失的铜钱清晨,惨淡的阳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和雨幕,给湿漉漉的城市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
县中心医院ICU外的家属等候区。
桂芬蜷缩在冰冷的塑料椅上,身上盖着那条薄毯,一夜未眠的憔悴让她看起来像一片风干的枯叶。
她的眼睛红肿,失神地望着ICU那扇紧闭的门。
门开了。
穿着白大褂的周主任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比昨天多了一分轻松。
“桂芬。”
周主任的声音唤回了桂芬的神智。
她猛地抬头,像受惊的兔子,声音嘶哑:“周……周主任?
宝明他……情况……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