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泊转身离开。
如果说之前,他还想去质问池笙为什么抛下他,可现在,他哪还有脸面去见池笙?
他以为对不起池笙的只有小姑的死,却没想到,他从头到尾没有一件事对得起她。
“小宋啊,池笙这贱丫头是怎么惹你不高兴了,你俩的婚约怎么作废了?”
宋泊垂眸看着面前的白灼虾,听到池母的话,脑子里却想着,阿笙喜欢吃虾,他还没给她剥过虾。
“她不是什么贱丫头。”
“什么?”
池父池母有些意外,宋泊会专门在这些字词上反驳。
宋泊掀起眼皮,视线在他们苍老的脸上扫过,“明明池笙才是你们亲女儿,为什么对她和对池言辞差这么多?”
“啊呀,你不知道,”听到池笙的名字,池母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她是我亲女儿,我怎么会不想疼她?”
“她刚被找回来的时候,一直跟我们说当年是小辞把她引到人贩子那被拐走,小辞出国之后又一直说,小辞给我们订的汤是她亲自熬的。”
“你说说,自从找回来之后,她有哪句真话?”
不是的,宋泊用手掩面,他比谁都知道池笙说的是真的,是他帮池言辞隐瞒。
宋泊整理好情绪,一五一十说出每一件经由他手的事实。
当年是池言辞嫉妒池笙,把池笙引给人贩子,自己当了池家唯一的女儿。
宋泊顿了顿,继续说,“汤是池笙亲手煲的,池言辞害怕你们跟池笙修复关系,让我谎称池笙抢她功劳,池笙为了煲汤,常常烫的满手水泡。”
“这怎么可能!”
池母嘴上说着,却红了眼眶,满脸震惊消化着这些事情。
池母依靠在池父肩膀旁,巨大的悲拗压得她喘不过气,池父贴心为她顺气,递上药。
池父艰难开口,“当时老爷子要求女儿结婚后没股份,是怕所托非人,害了她们自己。”
“但实际上,只要是我池家的子女,无论是否结婚,都能分有股份,只是多少的问题而已。”
“这点我从来没告诉过言松。
没想到,他居然会为股份干出这些事!”
“是我们教育的问题,害了三个孩子。”
池父池母走后,宋泊看着他们瞬间苍老下来的背影,深深叹气。
“爸妈,我回来了!”
池言辞回到家,抬眼看到池父池母一脸严肃坐在沙发上。
池母开口,“小辞,你说我的糖尿病能吃高油食物吗?”
“当然不能了妈,你病又严重了吗?
我之前在国外的时候给你订的汤,你是不是没有按时喝?”
“你得糖尿病,我在国外可担心了!”
“是不是姐姐又跟你说了什么?
我不怪姐姐又不懂这些。”
池母深深撇她一眼,眼里尽是失望,“我腰间盘突出,没有糖尿病。”
“啊,啊,是我记错了妈妈,是爸爸得的糖尿病。”
池言辞慌乱开口。
“别装了,小辞,宋泊把一切都告诉我们了!”
被池母眼底的失望击伤,池言辞也不装了,恶狠狠地盯着他们,咬牙切齿。
“对!
是我污蔑池笙,那又怎么?
还不是怪你们蠢?
我那么弱智的把戏你们也能信!”
“还有那个老爷子,池笙没回来的时候对我表现得百般疼爱,池笙一回来,他连钱都不给我了!”
“你们一个两个都说疼我,实际都只拿我当宠物消遣而已!
我为自己争取有什么错!”
当天夜里,池家大宅燃起大火,门窗被锁。
除池言松失踪外,剩下三人全部死亡,据警方调查监控,是池言辞深夜纵火。
池父池母提前留下遗嘱,手头所有股份赠予亲生女儿池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