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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茜茜指尖勾着服务员递过去的塑料袋。
一转身,酱汁和猪肘兜头撒了我一身。
她娇声往后退了两步,酱汁沾上她精美的秀禾。
江年踹了我一脚,急忙陪她回房间换新的礼服。
我慢慢地在众人嫌弃的目光里站起身。
江年的继母沈如初眯着眼啧了一声:“难看死了。”
刚才就是听了她的话,我才会乖乖认错。
沈如初吩咐身边的管家:“给她张房卡,再找酒店要身干净的工作服给她换了。”
“怎么说也是江家的人,我嫌丢人。”
指甲早已刺破掌心,当喷头里的热水浇到我身上时。
所有疼痛突然炸裂开来。
身上的,心里的。
痛得我忍不住蹲下抱住了膝盖,在哗哗的流水声里痛哭出声。
我没有选择,哪怕时光倒流再来一次。
八岁那年,把自己卖进江家仍然是我唯一的出路。
5万块,能换妈妈的一条命。
进江家的第一天,我在心里腹诽:有钱人真傻,花那么多钱就为了买我这么一个贱丫头。
可后来我才知道,对于有钱人来说,5万块既买了心安又甩掉份麻烦,实在太划算了。
他们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江年大我一岁,可看起来苍白虚弱,可能连我们村最弱的瘦猴都打不过。
他身体紧绷,惊慌失措,在书房面对亲爸时根本无法发声。
可一走出房门,江年看我的眼神却满是仇恨。
幼小的我根本想不明白。
大人说,半年前,因为目睹了母亲的死,江年患上了心因性失语症。
情绪不稳定的时候,会把房间砸个稀碎。
偌大的别墅里,只有十几个佣人和我们两个孩子,江父极少才会回来。
我来了,江年就有了新的出气筒。
他踢我咬我打我,变着花样折磨我。
整个别墅的佣人都是他的帮凶。
我从一个地狱爬出来,又跳进了另一个魔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