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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如黛草色如烟宋昭江望

不晚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谁都不想在狼狈时遇到初恋,宋昭也是。可偏偏宋昭就在这个时候见到了那个她日思夜想的人。三年不见,江望已经不再是曾经被她抛弃时穷困潦倒的模样。如今的他神采奕奕,分外耀眼,狼狈可怜的那个人变成了宋昭。冬日冷风瑟瑟,空气中弥散着烤冷面的香气,两人相视无言。“宋昭?”江望打破寂静率先开口,可宋昭却飞快地低下头,娴熟地在铁板上煎着面饼。雾气腾升,模糊了两人的视线,宋昭擦擦眼角,很快便将一份烤冷面递上,“先生,您的餐好了。”雾气消散,宋昭不敢抬头去看,江望却轻声冷笑,“真的是你,宋昭。”江望打量着眼前衣衫破旧模样潦草的女人,挑眉开口,“宋大律师怎么沦落到摆摊卖烤冷面了?严怀声给你的钱不是很多么?”宋昭并不答话,只是将头埋得更深,江望讥讽的审视让她...

主角:宋昭江望   更新:2025-06-05 14: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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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昭江望的女频言情小说《春山如黛草色如烟宋昭江望》,由网络作家“不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谁都不想在狼狈时遇到初恋,宋昭也是。可偏偏宋昭就在这个时候见到了那个她日思夜想的人。三年不见,江望已经不再是曾经被她抛弃时穷困潦倒的模样。如今的他神采奕奕,分外耀眼,狼狈可怜的那个人变成了宋昭。冬日冷风瑟瑟,空气中弥散着烤冷面的香气,两人相视无言。“宋昭?”江望打破寂静率先开口,可宋昭却飞快地低下头,娴熟地在铁板上煎着面饼。雾气腾升,模糊了两人的视线,宋昭擦擦眼角,很快便将一份烤冷面递上,“先生,您的餐好了。”雾气消散,宋昭不敢抬头去看,江望却轻声冷笑,“真的是你,宋昭。”江望打量着眼前衣衫破旧模样潦草的女人,挑眉开口,“宋大律师怎么沦落到摆摊卖烤冷面了?严怀声给你的钱不是很多么?”宋昭并不答话,只是将头埋得更深,江望讥讽的审视让她...

《春山如黛草色如烟宋昭江望》精彩片段




谁都不想在狼狈时遇到初恋,宋昭也是。

可偏偏宋昭就在这个时候见到了那个她日思夜想的人。

三年不见,江望已经不再是曾经被她抛弃时穷困潦倒的模样。

如今的他神采奕奕,分外耀眼,狼狈可怜的那个人变成了宋昭。

冬日冷风瑟瑟,空气中弥散着烤冷面的香气,两人相视无言。

“宋昭?”

江望打破寂静率先开口,可宋昭却飞快地低下头,娴熟地在铁板上煎着面饼。

雾气腾升,模糊了两人的视线,宋昭擦擦眼角,很快便将一份烤冷面递上,

“先生,您的餐好了。”

雾气消散,宋昭不敢抬头去看,江望却轻声冷笑,“真的是你,宋昭。”

江望打量着眼前衣衫破旧模样潦草的女人,挑眉开口,

“宋大律师怎么沦落到摆摊卖烤冷面了?严怀声给你的钱不是很多么?”

宋昭并不答话,只是将头埋得更深,江望讥讽的审视让她的脸在冷风中愈发滚烫。

“哥,买好了吗?”

女孩清甜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宋昭瞬间认出了那声音的主人。

是江望的妹妹,江岁欢。

“欢欢,你看这是谁。”

江岁欢顺着江望的目光看去,尽管宋昭已经将大半张脸埋进破旧的衣领,但江岁欢仍认得出宋昭。

“哟,这不是背信弃义,唯利是图的宋律师么?听说你被严家赶出来了,当初你为了钱背叛我哥为杀人凶手辩护害得我家破人亡,这是遭报应沦落街头了?”

江岁欢的语气尖锐刻薄,带着浓浓的仇恨与讽刺。

宋昭端着碗的手颤了颤,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宋昭与江望大学相爱,生活的清苦压不倒年少爱意的汹涌,方寸大的出租屋盛满了幸福与承诺。

江望热爱写作,梦想成为作家,宋昭心怀正义,想要成为匡扶正义的律师。

那时的两人虽没什么钱,但两人互相扶持,爱意滋养着梦想与希望在绝境生长。

相恋第六年,简陋的出租屋里宋昭答应了江望的求婚,盛夏骄阳照着那朴素的银戒熠熠生辉。

可也就是那一年,上天打碎了这份艰难的幸福,更改了两人的命运。

江望的父亲在严氏工地被凌虐致死,江家请不起律师,彼时已经小有名气的宋昭便是全部希望。

而法庭之上,宋昭却出现在被告的辩护席位。

很快一审判决作出,蓄意谋杀变成了意外伤亡,罪魁祸首严怀声无罪释放,连赔偿金额都少得可怜。

江母受不了打击跳楼自杀,江望的妹妹在刺激下心脏病发,奄奄一息,江望家破人亡。

当江望红着眼质问宋昭为何如此时,宋昭却只是轻飘飘地开口,“付不起钱我凭什么为你们辩护?”

“宋昭,你骗我,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就是那样的人。江望,你知道严家给我多少辩护费吗?一千万!你下辈子都挣不到那么多钱,我早都受够了和你挤在那个不见天日的破出租屋里,成天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可怜,江望,爱不能变成钱,那种烂日子我过够了!”

说出口的话语化为锋利的刀刃,狠狠刺向少年柔软的心脏,痛苦几乎要让他窒息。

“一千万,就能让你违背良心去为一个杀人犯辩护,枉顾我爸的性命么?”

“你爸的命值一千万也算死值了。”

宋昭冷冷撂下一句话便再无留恋地离开,没过多久,严家便公布了严怀声与宋昭的婚讯。

少年盛大赤诚的爱由此彻底化为刻骨铭心的恨肆意疯长。

可江望不知道,宋昭只有为严怀声辩护,江家才有一线生机。

严怀声找上宋昭时,宋昭正在努力收集证据。

“据我所知,你男朋友家里很困难,妹妹还有心脏病,给我做律师,辩护费你定,我还能保你男朋友一家安然无恙。”

江父的案件轰动全城,影响重大,内部牵连众多,严氏权力滔天,微不足道的江家在权势前只会沦落的遍体鳞伤。

宋昭清楚这些豪门大家的手段,负隅顽抗的下场更惨,连江望的性命都会有威胁。

宋昭只有一条路能选。

宋昭答应了严怀声,严家也如约让宋昭做了严夫人。

但后来宋昭的同门主动接下了江家的案子,并找到了案件的关键证据,在二审中为江家夺回了属于他们的正义和善良。

此后的江望步步高升,成为了知名作家,还被聘为南大教授,江岁欢也做了心脏手术,而宋昭却在严家受尽折磨。

一阵猛烈的冷风袭过,拉回了宋昭的思绪,她艰涩地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哑着嗓子开口,

“烤冷面十元,扫码还是现金?”

“现金。”

江岁欢弯弯唇角,从包中拿出张崭新的纸币丢在地上,不屑地瞥瞥宋昭,“掉了,你自己捡一下吧。”

宋昭讪讪笑笑,放下烤冷面便走出摊车去捡,可蹲下的刹那,却有什么从头上浇下。

“你这种恶毒女人卖的东西,吃了会害死人吧?”

江岁欢居高临下地看着脚边的宋昭,嫌弃地将手中的碗丢在地上。

烤冷面的酱汁顺着发丝滑下,宋昭并不言语,只是向前去够钱,可那崭新的钱币却又被江望抬脚踩住。

宋昭抬眸看去,夜色中江望脸色阴翳,唇角挂着鄙夷的笑,“你这种人做的东西,有什么脸卖十块?”

江岁欢的话语再刻薄,宋昭也不为其动容,可江望只要简单一句,便能揪着宋昭的心酸涩涨痛。

江望抬脚俯身捡起了地上的纸币随意地揉在手心,睨着宋昭冷冷开口,“欢欢,我们走,别惹了晦气。”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宋昭的心脏似被冷风贯穿,视线也愈发模糊。

一滴晶莹的泪珠砸在地上,宋昭轻笑叹气,“唉,这下买药的钱又不够了。”




宋昭看着被砸得稀巴烂的摊车,心中已是一滩死水。

三天被砸了五次,这是第六次。

小车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形状,周身被喷上了丧尽天良贪财害命的字眼。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江岁欢做的。

宋昭轻轻叹口气,收拾出小车里剩的几块抹布和塑料,想着还能用来补补漏水的屋顶。

那破旧的小车最后以三十块被卖给废品站,小车被拆掉时宣告着宋昭唯一的生计来源也就此丧失。

可宋昭看着手机里有零有整的余额,面上竟挂上一份欣喜。

加上刚刚入账的三十块,余额刚好够买一个疗程的药。

她的命又有救了。

“宋小姐,报告显示您的病情已经恶化了,就算不断药最多也只有一年的时间了......”

看着医生为难的表情,宋昭脑中嗡嗡作响,久久回不过神。

“医生,还是给我开药吧,我还想再活两天。”

宋昭擦了泪,勉强地笑笑,心中阵阵作响。

医院人群熙攘,宋昭在众人嫌弃的目光中如数家珍般将那一瓶瓶药装进脏污破旧的布袋。

医院的袋子要六毛一个,她不舍得,也没钱。

宋昭装好药准备离开,没走几步却迎面撞上一个女人。

“你瞎了吗!走路不看人吗!”

女人揉着额头,满眼怒火地瞪着宋昭。

宋昭连连鞠躬道歉,可她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女人说自己撞坏了头,要宋昭赔偿。

眼看周围人就要越聚越多,宋昭咬咬牙,抬脚想要跑,却被女人一把拽住,摔了个趔趄,药也被摔得稀碎,玻璃混着药液撒了一地。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撞完人就想跑?大家快来看啊!这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没素质。”

女人声调尖锐,很快便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围观,宋昭看着那散落一地的药眼眶渐渐发红。

那女人还在厉声辱骂着什么,众人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可宋昭听不进去,看着那满地玻璃,眼泪吧嗒吧嗒掉在地上。

上天似乎连几天的命都不愿意多给她。

“在医院碰瓷,胆子真大啊。”

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女人的辱骂。

宋昭抬头看去,江望从人群中走出,冷冷看着那女人开口。

“什么碰瓷,大家都看到她撞我了好不好!”

江望闻言轻笑着点头,“好啊,那我带你去做检查,有任何问题我来承担医药费,但要是没有,那我可报警了。”

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气焰也不再似方才嚣张,“切,真是倒霉。”

说罢女人便愤愤离开,周遭众人也随之散去。

眼前投下一片阴影,宋昭抬眸,恰好对上江望的目光,又慌乱地垂下眼。

“你流血了。”

江望递上一枚创可贴,宋昭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正往外渗着鲜血。

“谢谢。”

宋昭的声音极其微弱,但江望还是听到了,沉默片刻他才开口,

“宋律师在法庭上舌战群儒,遇到这种事就只会哭了?”

宋昭不说话,良久她才突然抬眸,目不转睛地盯着江望,

“江望,既然你现在有钱了,你看我以前陪了你那么久,你是不是该给我点钱报答?”

江望没想到宋昭能说出这样的话,嘴角微微抽动,原本带着关切的目光在此刻也瞬间冷下,

“呵,宋昭,你还真是恬不知耻啊,你怎么有脸说这种话?”

宋昭像是看不到他脸上的嫌恶鄙夷,只是抓着他的手迫切地开口,

“江望,你很恨我吧,给我钱,我立马消失,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江望眼中罩上一层阴霾,脸色也越来越沉,他将宋昭甩开,将一沓钱狠狠丢在宋昭脸上,

“宋昭,你他妈想钱想疯了吧?好啊,拿着这些钱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宋昭立刻跪着将那些钱捡起,对着江望连连道谢。

江望看着脚边女人点头哈腰的讨好模样,怒火在胸腔中不断翻涌,他一把掐住宋昭的下巴咬牙开口,

“宋昭,你他妈真是为了钱连脸都不要啊。”

宋昭艰难地笑笑,“脸哪有钱重要。”

“既然你这么缺钱,那就来我家当保姆,薪资绝对不少你的。”

江望唇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他要将宋昭留在身边,将仇恨与痛苦一点点偿还。




像当初一样,宋昭如今也只有一条路能选。

没办法,她需要钱活一年的命。

看着眼前精致的独栋别墅,宋昭心尖欢喜与酸涩交织。

那时的他们挤在出租屋的小床上被冻得瑟瑟发抖,宋昭埋在江望肩头,幻想着两人以后能住进又大又温暖的独栋别墅。

“昭昭,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让你住上大别墅的!”

后来江望真的买下了独栋别墅,房子的女主人却不是宋昭。

“阿望,你回来啦。”

女人欢欣的声音从房里传出,打开门的瞬间,宋昭看到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是她曾经最好的朋友,陈舒窈。

也是那个接下江家案子的宋昭同门。

当年陈舒窈为江家打赢案子后便一直陪在江望身边,扶持他实现梦想,出钱为江岁欢治病,是江家的恩人。

两年后,江望与陈舒窈确定了恋爱关系,半年前两人订婚,彼时宋昭刚离婚被赶出严家,

陈舒窈一眼便看到了江望身旁的宋昭,她的笑容凝在脸上,下楼的步伐也变得僵硬。

“阿昭,真的是你。”

陈舒窈握住宋昭的双手,泪花盈满眼眶,还没说什么一行清泪便已滑下。

“她以后是我们家的保姆了。”

江望的话音落下,陈舒窈的目光透出惊讶与不解,“我和阿昭是好朋友,怎么能让她当保姆?”

“你这么善良,她这种贱人能伺候你是她的荣幸。”

江望厌恶地扫了眼宋昭,看向陈舒窈时的目光又变得柔软,

“窈窈,你工作忙,身子又弱,没人照顾怎么行,生病了我会心疼的。”

陈舒窈还想说什么,宋昭却先一步打断了她,面上挂着讨好的笑,

“江太太,我一定会好好伺候您的。”

没有人知道宋昭是如何压下心中的痛苦与酸涩才喊出方才的那一声江太太。

而陈舒窈听到那三个字面上也浮出一抹笑意,羞涩地点点头,

“那好吧,阿昭,我先带你去放行李吧。”

宋昭将行李放在地上,身后响起陈舒窈的声音,

“阿昭,谢谢你,当初如果不是你,我也不能得到现在的一切。”

陈舒窈的话让过往的一切又在脑海中浮现。

那时的宋昭如约在一审时为严怀声打赢了官司,待到严怀声娶她进门后她便以最快的速度收集到了案件的关键证据。

但她不能为江家辩护,她便将所有重要证据交给了陈舒窈,让她接下了江家的案子,成为了拯救江家的恩人。

后来宋昭时常会秘密汇款给陈舒窈,让她帮助江望实现写作梦想,支付了江岁欢全部的医药费。

只是是以陈舒窈的名义。

陈舒窈什么都没做,就代替宋昭领下所有功劳,获得了所有人的爱。

宋昭不说话,只是默默收拾着行李,陈舒窈的语气却陡然一转。

“宋昭,既然你都已经不要他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再回来呢?我好不容易才凭本事得到今天的幸福生活,你为什么要来破坏它呢?”

宋昭愣了愣,回身看向她,却发现她看着自己的眼神裹着浓浓的不甘与怨恨。

“你凭本事?”

宋昭冷笑着开口,陈舒窈似乎完全忘了她如今的一切都是宋昭用命换来的。

她却理直气壮地说这一切都是她凭本事。

宋昭觉得可笑。

“宋昭,我告诉你,你别想抢走阿望,阿望不会再爱你了,阿望现在是我的!他不会再爱你了!”

“随便他爱谁,跟我没关系。”

宋昭抱着箱子,淡淡地开口,好像只是在回应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门口的江望却恰好听到了两人最后的几句对话。

宋昭最后一个尾音落下,好似化作一只无形的手,揪着他的心阵阵作痛。

门被猛地推开,宋昭有些惊愕地看向江望,但看着他带着怒火的目光,却也很快明白江望是听到了什么。

“谁让你对太太没礼貌的!给她跪下道歉!”

见江望满眼怒色,陈舒窈故作大方地开口,

“阿望,没事的。”

“听不懂吗!跪下!道歉!”

宋昭垂了垂眸子,心中涨涨的疼,但她却并未反驳,乖巧地跪下道歉。

“太太,对不起。”

“哼,再让我发现你欺负窈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江望便搂着陈舒窈离开,留下宋昭一个人在房间还在道着歉。

对不起,江望,对不起。




“嗯......阿望......慢些......”

女人娇吟的声音混着男人的喘息声从房内传来,宋昭拿着毛巾,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静候。

江望要求她在两人每次欢爱时都要站在门口等候,以便伺候打扫。

陈舒窈的声调每高一分,宋昭的心头便似被凌迟一寸,疼痛让她精神都有些恍惚。

女人最后一声娇吟落下,房内响起江望的声音,“进来。”

宋昭推门而入,房内旖旎缠绵的气息直面而来,熏得她眼眶泛红,

宋昭低着头熟稔地收拾起二人的战场,沾着液体的纸巾,落在床边的套。

每收拾一件,两人缠绵的场面仿佛就在眼前重演一遍,她的心就要再痛一分。

江望搂着陈舒窈,宠溺地揉她的发丝,笑着和她打情骂俏。

“窈窈,我觉得自己越来越爱你了怎么办?真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阿望,我们不会分开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陈舒窈的嗓音娇柔,缱绻妩媚地看着江望,宋昭的耳边很快又响起两人唇舍交缠的声音。

“阿望,只爱我好不好?”

“好,我只爱你,只爱你一个人。等我们有了孩子,我们就去大理开家民宿,一直幸福下去。”

听着江望的诺言,陈舒窈甜蜜地笑,蹭着他撒娇。

可那幸福的诺言落入耳,宋昭却心如刀绞,曾经的景象历历在目。

江望抱着宋昭,细细碎碎地吻她,哑着嗓子许诺,“昭昭,等我们老了,就一起去大理开一家民宿,在那里度过余生,白头偕老。”

可年少的承诺在命运磨砺下,早已换了女主角。

宋昭的心似是被人狠狠攥紧,痛苦夹杂着窒息感汹涌袭卷全身。

“听说梅山的花开了,周末我们一起去爬山吧?据说山顶的栖霞寺很灵,我想去祈福。”

“好,都听你的。”

“也带上阿昭吧,我记得大学时她也很喜欢去梅山看花。”

江望瞥了眼宋昭,温柔的眼神很快转为嫌恶,但耐不住陈舒窈撒娇,还是答应了她。

冬日落雪后梅山景色最是宜人,漫山开遍红梅,映在一片雪白中,美得惊心动魄。

江望和宋昭恋爱时每年都会来这里约会。

两人依偎在寺前亭落中静静赏景,江望会贴心地反复为宋昭暖手,寒风凛凛,宋昭心间却流淌着幸福的温暖。

但现在那个人,是陈舒窈了。

江望牵着陈舒窈一同上香祈福,在梅花树下共写红绸许愿,都是曾经宋昭与他做过的事。

“阿昭,你也来写一个吧。”

陈舒窈笑着向宋昭发出邀请,却被江望阻拦,“她那种心思歹毒的女人,连进佛寺都是亵渎佛祖,就算写了也不可能实现,有什么好写的。”

“就是,窈窈姐,她那种人是要遭报应的,恐怕许愿都只会许怎么害人。”

江岁欢在一旁厌恶地瞥了眼宋昭,像避瘟神一般又与她拉开了些距离。

陈舒窈无奈地抿嘴笑笑,可宋昭却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几分得意。

“阿望,你帮我挂上去吧,我想挂那里。”

“好。”

江望将那系了铜币的红绸向着陈舒窈指的方向丢去,可红绸落上的同时,却也有什么掉了下来。

纯白的雪地之间,红绸已经褪了色,尾端系着独特的银铃。

风动铃响,宋昭瞬间便认出了那是曾经她与江望挂的红绸,只有他们的红绸挂的是银铃而非铜币。

江望走近几步捡起那红绸,也认出了其上他与宋昭的字迹,“愿白首永偕,此生不弃。”

江望垂眸冷笑,继而捡起那布条毫不犹豫地丢向山崖。

而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宋昭清楚看见,红绸从空中划过坠下,毫无声音,宋昭心中却有什么轰然崩塌,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

“阿望,你刚刚丢了什么呀?”

陈舒窈不解地走上前去问,江望却只是揉揉她的发丝,满不在乎,“没什么,垃圾而已。”




几人下山时天色已经暗下,积雪滑了后的山路便愈发难走。

江望紧紧牵着陈舒窈的手,关切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口中还反复叮嘱着要她小心。

待陈舒窈站在平稳处,江望又返身去接江岁欢,同样小心地将她牵下山。

唯有宋昭,江望永远只是淡淡瞥过她,并不理会她艰难的步伐。

夜色降下,宋昭怕黑,纵使脚下的路越发泥泞难走,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快步追赶已经离她越来越远的三人。

眼看就要追上,宋昭却脚下一滑,连尖叫都被来不及便向下滚去。

江望闻声急忙上前几步抬手去接,见她停在了中间的台阶却又很快敛了紧张的目光,面色转为冰冷,

“快点起来,别耽误我们下山。”

听着他不耐烦的语气,宋昭只能咬牙起身,跟上三人的步伐。

不知是不是宋昭的错觉,她再跟上时,江望下山的脚步似乎慢了许多,她不会再被甩得太远。

天色越来越沉,江岁欢体力不支,江望便先抱着她下山,留下陈舒窈和宋昭在原地等。

“宋昭,你后悔吗?当年为钱抛弃阿望,如果你后悔,我可以把他还给你。”

陈舒窈突然地开口让宋昭有一瞬的不知所措,但那疑惑的目光却又很快恢复平静,

“没什么好后悔的,感情在钱面前,就像垃圾一样。”

“别嘴硬了,你那么爱他,怎么可能不后悔?”

陈舒窈突然抓住了宋昭的手臂,声调高了几分。

宋昭只觉莫名其妙,眉头紧紧皱起,

“陈舒窈,你听不懂人话吗?我已经说过我不爱他了,问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

宋昭没有看出夜色下陈舒窈眼中的凶光,抬手想要挣开陈舒窈,却听到她轻飘飘的声音,

“宋昭,你去死吧。”

来不及反应,宋昭已经被一股力量向后推去。

可陈舒窈没想到,自己也会被带着摔下山。

宋昭再醒来时先感受到的是遍布浑身的疼痛,紧接着便听到一个温润的声音,

“昭昭,你醒了。”

看清顾泠川的脸后,宋昭有些惊喜,挣扎着想要起身。

“别动别动,你伤得很重,不能多动。”

顾泠川立刻紧张地扶她躺回床,满眼心疼。

宋昭笑笑,极其虚弱,“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没告诉我?”

“昨夜刚到,本来想约你吃饭,却听说了你坠山的事。”

顾泠川的眉头紧皱,眼中关切赤裸流露,“你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话没说完,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他,他面上浮出几许为难,“我先去接个电话。”

顾泠川走出没多久,江望便走进了病房,脸色分外阴郁,将将一沓钱丢在桌上冷冷开口,

“下床跟我来。”

宋昭有些不明所以,但看了看桌上的钱还是挣扎着下床跟上了江望。

“江先生,宋小姐伤得很重,不能给陈小姐输血,会有生命危险的。”

看着眼前医生为难的模样,宋昭才明白江望是叫她来干什么,原来是要她给陈舒窈输血。

“她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如果不输血,窈窈会有生命危险的,她输个血又不会死!她的命怎么会有窈窈重要!”

江望怒不可遏地对着医生大吼,宋昭看着眼前的一切,心脏漫上阵阵剧痛。

“我看谁敢让宋昭输血!”

男人一声怒喝在走廊中分外响亮,回头看去,顾泠川面上怒色深重,快步向宋昭走去。

顾泠川接住了摇摇欲坠的宋昭,目光紧张,“没事吧?不是说了不能乱动吗?”

江望看着顾泠川满眼担心的模样,怒火瞬时翻腾,冷声问道,“这位先生,你是?”

“顾少。”

一旁的医生毕恭毕敬地开口,江望也了然眼前之人即是南城赫赫有名的顾家独子,顾泠川。

顾泠川冷眼扫过眼前几人,最后夹着怒火的目光落在江望身上,

“江教授,医生已经说过宋小姐不能输血了,你这样只为自己不顾他人性命,未免太自私了吧?”

传闻中一向冷静沉着的顾泠川此刻脸色阴沉,清俊的眉目间笼着怒火。

江望闻言却不屑冷笑,

“自私?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怎么会有宋小姐自私?像她这种恶毒的女人就应该下地狱,让她输血救命她都该谢谢我给她机会赎罪!”

“江望!”

听着江望那近乎丧心病狂的话语,

“你身为老师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枉为人师!你知不知道宋昭她......”

顾泠川还想说什么,却被宋昭拉住,无力地向他摇摇头。

宋昭眼眶中盈满泪水,她艰涩地牵起一个微笑,回眸深深看向江望,

“江望,一百万,我给她输血。”

江望有些惊讶,愣了愣开口,“什么?”

“怎么?不舍得?一百万买陈舒窈的命可比当初你爸的命便宜多了。”

宋昭的声音虚弱,说出口的话却尖锐锋利,径直刺在江望心中。

江望的眼底结成冰,沉默许久才冷笑着点头,“好啊。”

“顾先生,看到了吧,不是我强迫的,她就是这种满眼是钱的女人。”

看看江望那带着几分得意目光,顾泠川又不可置信地看向宋昭,可宋昭却只是笑笑摇头,跟着医生进了病房。

江望,这是最后一次了。




宋昭被推出病房时,面上已经看不出任何血色。

顾泠川将她接到了顾家的私人医院,每日都亲自陪护照顾。

直到第三天,宋昭才从昏迷中苏醒。

宋昭睁眼先看到的,便是顾泠川憔悴的脸色和发红的眼眶。

“昭昭,你终于醒了......”

顾泠川嗓音沙哑,还带着隐隐哭腔,宋昭不由得轻笑,“你一个大男人,不会还哭了吧?”

“我以为你不会醒了。”

宋昭笑笑,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被顾泠川攥紧的手,轻声安慰,

“好了,我又没死。”

提及那个字眼,顾泠川眼中的哀伤又多了几分,语气中带上几分迫切的恳求,

“昭昭,跟我走吧,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一定会治好你的病的。”

宋昭回眸看着他,看了许久许久,才轻声答应,

“好。”

顾泠川没想到宋昭这次会这么快答应他,喜出望外地问道,“真的吗?”

“顾泠川,冬天要过去了,我想去大理,在海边开一家民宿。”

听到宋昭并不是答应他要去治病,顾泠川眼中喜悦的光又再度暗下。

顾泠川不死心,三年前他在法庭上第一次见到宋昭,便为她沉着傲然的模样所吸引,无法控制地爱上了她。

宋昭历经的所有痛苦与挣扎他都知悉,可没等他能为她解决,他便要彻底失去她。

“不,昭昭,你不会死的,你会长命百岁,你不是还想揭露严家的罪行吗?你所坚守的正义还没到来,你不能放弃啊昭昭......”

“不重要了,从我为严怀声辩护时,我就已经违背了我所坚守的初衷,我这样助纣为虐的人,有什么资格再提正义,再提初心?

“顾泠川,谢谢你,你不用再救我了,我已经没力气再活下去了,能活一年,已经足够了。”

宋昭对这个世界所有的留恋都随着那日流出的血液消失殆尽了,她没有力气再延续她那可怜痛苦的一生,也没有力气再去坚持伸张心中的正义。

纵使顾泠川百般阻拦,宋昭还是回到了江家。

门锁才将将关上,宋昭便被一股力量抵住,汹涌潮湿的吻席卷唇舌,强势地掠夺尽她口腔中全部空气。

宋昭挣扎着将眼前人推开,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却听到一道清脆的声响,

“江望!你疯了!”

江望没开灯,路灯的微弱光亮下只看得清他黑亮的眸子,隐约闪着意味不明的情愫。

“怎么?有新情人,要守身如玉了?”

江望冷笑着摸了摸脸,宋昭这一巴掌扇得用力,脸上带着刺痛。

“江望,你订婚了。”

宋昭平稳了些情绪,语气转为冷淡。

江望并不理会她说的,开口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隐隐的妒意,

“姓顾的多少钱买你一晚上?我出双倍。”

宋昭抬眸看向夜色中的人,气氛陷入冷凝,片刻后她才带着几分讥讽地开口,

“你?出得起吗?”

江望的心中被什么扎了一下,没等宋昭反应便再度强势吻上,唇舌长驱直入,宣泄着心中怨愤。




一夜翻云覆雨,宋昭再醒来时身旁只剩下一片褶皱。

江望折腾了她一夜,醒来时浑身都在酸痛,她艰难地起身,余光瞥到了桌上的银行卡。

她才将将拿起那卡片,江望便推门而入,看她手中攥着银行卡,眸色瞬间暗下。

“宋昭,你是不是两眼一睁想到的就只有钱啊?”

宋昭不回答,江望又正了正声音,

“卡里有五十万......”

“五十万?打发叫花子呢?”

江望还没说完,宋昭便声调尖锐地打断了他,既而又冷着脸开口,

“五百万。”

“五百万?”

江望如今虽不再是从前的穷小子,可他也只是个作家兼大学教授,一下子要面对五百万也确有些不易。

宋昭见江望惊讶的模样,不耐烦地撇撇嘴,

“江望,你说的可是出双倍,五百万已经是我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打折了,你要是付不起,我只能去告诉你的未婚妻她丈夫出轨咯?”

宋昭若无其事地把玩着手里的卡,懒散的模样勾得江望心中再度怒火腾升,

“宋昭,你现在这样跟外面那些卖的有什么区别?”

江望的话似把利箭猛扎进心脏,瞬间掀起刺痛,她愣了几秒神色又很快转为圆滑随意,

“没区别又怎样?江教授,出去找哪有和旧情人上床刺激?”

宋昭说着,起身勾上江望的脖颈,眼神分外魅惑,却让江望心中漫上恶心。

江望一把推开了她,眼神嫌恶,“真恶心。”

宋昭仍不以为意,环保着双臂开口,“你要是付不起,也可以拿东西来抵。”

“什么?”

“剩下的那个同心扣。”

宋昭与江望毕业那年,两人选择了去南海穷游,爬山时遇上洪涝,生死之际两人都未曾放弃对方。

在山中佛寺借宿时方丈以有缘为由赠了两人一块南海玉,两人下山后便将其打成了一对同心扣,贴身佩戴。

南海玉极为稀少价格高昂,两人却从未想过将那玉扣变卖换钱,情意在那时胜过了金钱。

后来江家生变,江望红着眼质问时,宋昭却当着江望的面亲手拽掉了自己的玉扣,将其摔了个粉碎。

看着眼前保存完好的玉扣,宋昭心尖泛上一阵又一阵的酸涩。

玉扣化成重锁,压在心头,又闷又疼。

宋昭将那玉扣收起,手机亮起,是顾泠川发来的机票信息。

她扣下手机出门,却恰好撞到回家的陈舒窈和江望。

“阿望,你好厉害,今天新书首发销量就这么高!”

陈舒窈拉着江望,满眼欢喜,看着江望的表情一脸崇拜。

江望笑了笑,目光瞥到了楼上的宋昭,正了神色开口,

“站着干什么?不知道下来做饭吗?”

颐指气使的模样,仿佛真的像是把宋昭当成了保姆。

宋昭沉默着下楼走进了厨房,客厅里则传来陈舒窈和江望相谈甚欢的声音。

“阿望,我真的好喜欢你这本新书呀,阿望。你真厉害。”

陈舒窈捧着本包装精美的书,蹭在江望的脖颈间撒娇。

宋昭读过江望所有的作品,唯有这本新书还没来得及看过,所以听到陈舒窈讨论情节时,宋昭便听的格外仔细。

可陈舒窈每多说一句,宋昭的心就沉下一分,散着连绵的钝痛。

江望到笔下写过很多故事,可新书里男女主相爱的情节却和他与宋昭的恋爱情节一模一样,而其后的情节却是江望与陈舒窈的经历。

江望将手舞足蹈的陈舒窈搂在了怀中,极为温柔地开口,

“窈窈,谢谢你,愿意做我书中的女主角。”

江望的话音落下,宋昭手中的瓷盘应声落地,发出一阵尖锐的声响。

客厅里的对话被打断,江望很快走到了厨房,看到了满地的碎片。

“让你做个饭都能打碎盘子,你怎么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雇你来是让你搞破坏的吗?”

江望的声音极愤怒,一脚踢开了宋昭准备去捡的瓷盘厉声道,“快滚快滚,看着就烦。”

宋昭顿了顿,只能起身低着头上楼,门被关上的瞬间,泪水再也无法忍耐,似洪流般倾泻而出。

江望的新书是江望在出租屋写的第一本小说,那时的他曾在出租屋里许诺,宋昭便是他书中的第一个女主角。

现在他与宋昭的最后一个承诺,也已尽数瓦解。




江望的新书发售一月,反响便非常好,受邀去往其他城市参加讲座,陈舒窈也一同前往。

空荡的别墅里便只剩下宋昭一人。

宋昭的病已经更加严重,夜夜都会呕血惊醒。

奢华盛大的宴会,江望牵着陈舒窈与宾客们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宋昭独自收拾着别墅,活动久了些胸口便又泛上一阵恶心,刚擦干净的地板上又多出一滩鲜血。

宋昭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电视上正播放关于江望的报道,看着他侃侃而谈自己人生的幸福和与陈舒窈的甜蜜的模样,宋昭艰涩地牵了牵唇角。

明天顾泠川就会带她离开,从此江望的人生再也没有宋昭这个人。

泪水不知何时已经盈满眼眶,宋昭张了张嘴,声音暗哑,

“江望,只要你幸福就好。”

江望实在是算得上文学圈炙手可热的新星,宴会之上来找他谈话的人络绎不绝。

可江望的心中却总是泛着隐隐的不安,不知为何宋昭总是更加频繁地在他心头浮现。

宴会人群熙攘,江望还是在百忙之中找到了一片安静处,想要打电话给宋昭,陈舒窈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

“阿望,原来你在这里啊,有几位老师想要和你再聊聊作品,我们过去吧?”

江望面色有些为难,想要推辞却被陈舒窈察觉。

“怎么了?你有心事?”

瞥到江望手机的页面,陈舒窈善解人意地笑笑,

“你是担心阿昭吗?阿昭她在家里,不会有事的,你要是实在担心,我可以拜托朋友去看看。”

听到陈舒窈的话,江望只能收起手机,不再多想这件事。

天色蒙蒙亮起,宋昭收拾好了床铺,拖着行李关上了江家的大门。

锁扣沉重地响了一声,宋昭的心中也似有什么彻底落下,再无声响。

飞机逐渐上升,地面上的景物渐渐模糊,宋昭的眼眶有些酸涩。

这个她生活了一生的城市,真的要永别了。

而这架飞机起飞的同时,另一架飞机也落在了地面。

江望的心始终如一团乱麻,于是不顾陈舒窈反对买了最早的机票回南城。

越是靠近家的方向,江望心中就生出越多的不安,心中暗暗默念着家中有还有宋昭的身影。

房门被急切地推开,空荡的别墅内干净整洁,空无一人。

厨房,没人,卫生间,没人,主卧,次卧,江望发疯般推开全部房门,却都未曾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电话拨通,已经是空号,找遍所有宋昭可能去过的地方,却都毫无踪迹,联系过所有宋昭认识的人,翻寻医院的档案,拜托警察调查......

江望无法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就那样从他的生活里彻底消失,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江望似发疯般将寻人启事贴遍了大街小巷,想尽方法搜寻宋昭的痕迹,甚至是日夜蹲守在严家和顾家门口,不知疲倦地反复前往警局调查报案,可无一例外,全部无功而返。

直到最后,江望才发现,宋昭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宋昭,真的从他眼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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