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卿卿秦斯年的其他类型小说《不是冷战?你怎么跟我小叔结婚了沈卿卿秦斯年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涂喜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奶奶,上次你说的婚约,我答应了。”沈卿卿握紧了手机,目光落在底下的繁华夜景。此刻,她正在A市最高的写字楼,秦华金融的最顶楼。凉风拂面,她,心如止水。奶奶有些惊讶,再三确认,得到的都是她肯定的回答。沈卿卿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怎么不同意呢?能嫁入秦家,那是高攀了。就算对方,是个玩女明星,把自己玩到医院,被医生宣布以后恐怕不举的浪D公子哥,又如何?她不亏的。秦家有不准离婚的规矩,嫁进去就是一辈子,就算得不到很多的爱,也能得到很多的钱。她缺钱,不是吗?做人,不能既要,又要。更何况,她追着江适五年,不也没个好下场,只得了一句舔狗的称呼。就在七个小时前,沈卿卿请了假,着急忙慌的赶去医院。有人给她打电话说,江适出车祸了,很严重。她这一路小跑,...
《不是冷战?你怎么跟我小叔结婚了沈卿卿秦斯年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奶奶,上次你说的婚约,我答应了。”沈卿卿握紧了手机,目光落在底下的繁华夜景。
此刻,她正在A市最高的写字楼,秦华金融的最顶楼。
凉风拂面,她,心如止水。
奶奶有些惊讶,再三确认,得到的都是她肯定的回答。
沈卿卿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
怎么不同意呢?
能嫁入秦家,那是高攀了。
就算对方,是个玩女明星,把自己玩到医院,被医生宣布以后恐怕不举的浪D公子哥,又如何?
她不亏的。
秦家有不准离婚的规矩,嫁进去就是一辈子,就算得不到很多的爱,也能得到很多的钱。
她缺钱,不是吗?
做人,不能既要,又要。
更何况,她追着江适五年,不也没个好下场,只得了一句舔狗的称呼。
就在七个小时前,沈卿卿请了假,着急忙慌的赶去医院。
有人给她打电话说,江适出车祸了,很严重。
她这一路小跑,不知道摔了多少跤。
她带着浑身的狼狈,冲进病房,却见他们嘻嘻哈哈的在说笑。
而江适躺在床上,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沈卿卿有点懵,后知后觉才明白,他只是肠胃炎住院,结果他的狐朋狗友故意吓她,赌她沈卿卿对江适的紧张程度,能不能在半小时之内赶到医院。
这样的玩笑,沈卿卿笑不出来,当场翻了脸。
那是她第一次红了眼,生气离开。
她站在门外,深呼吸,却听见他们问,“真不去追啊,好像生气了。”
“我可第一次看她跟你发火,奇了,原来沈卿卿也有脾气。”
“阿适,去追吧。”
“追什么,过不了一个小时,她自己会回来。”江适的声音不以为然。
旁人看他这个态度,又追问,“你到底怎么想的,就沈卿卿这种条件,不可能进你家门的。”
“你当阿适傻啊,会娶她?当初就是她自己追在阿适身边嘘寒问暖,阿适不过是没拒绝罢了,她就真把自己当正牌女友了。”
“行了,你们哪那么多废话。”江适有些不耐烦。
“我听说,你家里准备给你介绍结婚对象,那怎么还不跟沈卿卿说清楚呢,你这么吊着人家也不好吧?”
还是有人说了句人话。
“再说吧,就算是条狗,在身边转五年了,你舍得丢?”江适皱眉。
旁人笑起来,“阿适,真有你的,不过也是,谁不知道沈卿卿就是咱南大最出名的舔狗。”
沈卿卿面无表情的回了公司,继续工作到深夜,用繁杂的工作逼得她冷静下来。
当她拨通奶奶的电话前,便暗暗在心里做了决定。
她不要江适了。
对,不要了!
沈卿卿吸了吸鼻子。
突然,暗处响起划动火机砂轮的声音。
紧接着是一簇火苗,燃的烟丝滋滋作响。
沈卿卿一怔,循声看去,在那簇火苗的昏光里看见了大老板秦斯年的脸。
只见他竟倚靠在角落的墙上,不知站了多久。
抬眸而来时,那好看的一双眉眼寡淡而锐利,让人一眼望不到底,且在这昏暗的光线里,多了几分凛冬霜雪的冷峻感。
沈卿卿顿时紧张,急忙整理好自己的状态,见他叼着烟,浅浅吸了一口,吞云吐雾间,漫不经心的问起,“这婚约,让你这么委屈?”
沈卿卿没想到,秦斯年会跟自己说工作以外的话。
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鬼使神差的答了一句:“无性婚姻,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话一出口,暗自懊恼。
完了!
她怎么就忘了。
秦斯年,是秦越的大哥!
她要是真嫁入秦家,成了他的弟媳,以后他想起这句话,要怎么看她?
果然,男人像是被烟呛了一口。
就着那冷风,全都呛到他心肺里。
他皱起眉,“什么?”
沈卿卿已经红了脸,低头忙说了句:秦总,我下班了,明天见!
她说完,兔子似的跑个没影。
沈卿卿是秦斯年的秘书,工作内容是只负责安排好他的行程,以及处理好开会的准备事宜等等。
至于其他重要的,都是他的特助在处理。
进秦氏两年了,他们说话的次数,除了工作交代,少之又少。
但沈卿卿记得,大四她要实习时,秦氏到学校招聘,总裁办秘书月薪实习期五千的工作,吸引了很多人。
应聘的队伍排了很长的一条队伍。
来应聘的,也都是南大的大美女。
听说总裁亲自来选人,她们恨不得把自己打扮的跟天仙似得。
只有沈卿卿素的只穿了一件白T和牛仔裤。
她的马尾高高扎起,脸上全是稚嫩青涩。
快轮到她时,她悄悄往里看了一眼,只瞧见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把对方的履历无情的丢在桌面上,:出去!
那女孩是哭着出来的。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卿卿顿时无比紧张,以至于进去的开场白,都说的磕磕巴巴,引来HR的不满,“你说话一直这样?”
沈卿卿全程没敢看秦斯年一眼。
那种上位者的压迫感,逼的人大汗淋漓。
其实后来她回想起来,也不觉得自己的应聘表现有多出色,可偏偏就是她收到了秦氏的电话,让她准备到公司报道。
实习一年,毕业转正一年。
如今,她进入秦氏,在他身侧,已经算是第二年了。
但她每次和他单独在一起,还是会很紧张。
也许是因为她的本分,因为她对他没有肖想,也没有在工作中出现过任何的错误,才导致她稳稳接下了这份工作。
沈卿卿本本分分的工作,断没有嫁豪门的想法。
她更是不敢妄想,秦家这样深不可测的家庭。
也不知,奶奶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家定下什么婚约。
但老太太提了又提,且脸上全是对秦家的信任。
也好。
能让奶奶安心的离开,她也没有遗憾。
沈卿卿回了家,连夜收拾了江适送给她的东西。
其实也没多少。
一个是他们刚在一起时,他送她的熊娃娃。
一个是他妈参加什么活动,赠送的保温杯。
拼夕夕买的羽绒服。
咸鱼淘的假包。
最值钱的,应该是这条手链了。
沈卿卿摘下手链,看着手上的A货麒麟珠宝,觉得可笑。
当初她其实早看出是假的了。
可他满脸高兴,说是专门托朋友从香港带回来的,花了两万块。
只有她最傻,还怕他被朋友骗了钱,却不想揪出来的真相是,他就是花了五百,买了一条假货给她。
江适很穷吗?
并没有。
沈卿卿虽然对他的家庭不算全部了解,也偶尔听人提过,江家能靠仕途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绝不简单。
所以,不是他穷买不起。
也许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不值钱的。
她的嘘寒问暖,有求必应,全都是廉价的,只配得上假货。
沈卿卿把手链丢进了纸箱里,又抱着纸箱,下楼毫不犹豫的丢进垃圾桶!
而此时,江适的电话来了。
响了好几声,沈卿卿才接通,对方的语气也没那么强硬,像是知道她生气了,要给她台阶下,“卿卿,我很不舒服,你晚上要不要来陪我。”
“没空。”
沈卿卿冷声挂断,直接拉黑对方。
分手这样的话,不必说了。
就像他朋友说的,他只是没拒绝,是她自己来事,以为自己是正牌女友。
既然在一起,不需要他同意。
那分手,亦是如此。
那头的江适,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看了看手机,再打过去,却是占线?
怎么回事?
他的心里,突然有一种什么东西即将逝去而他根本抓不住的感觉。
但下一秒,他也有些生气道,“真是惯的,还有脾气了,行,我就晾着你几天,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
沈卿卿答应奶奶,今天要去见秦家人。
商量着,把婚事定下来。
约的是晚上七点半,隆香会馆的包间。
按秦斯年的规矩,如果晚上有临时会议,她是不能提前离开的。
但好在,她上午看了眼他的行程安排,再三的确认了,他今天下午和晚上都没有应酬和会议。
沈卿卿一想到以后,要叫秦斯年一声大哥。
她就有点怪怪的。
不过,秦斯年倒是适应的很快。
不然也不会,今早一来公司,从她身侧经过时,停下了脚步,侧首看她良久。
她始终垂着头,低着眉眼。
引起他的不悦,“抬起头。”
沈卿卿不解的看他,见他皱眉,“你很怕我?”
沈卿卿还没回答,就见他沉着脸说,“尽快适应!我不想以后都只看你的头顶。”
沈卿卿一头雾水。
这秦家的儿媳妇太难当了。
难不成她以后除了讨好老公和公婆,还要讨好大哥?
她难以想象,以后要跟大老板和平相处的画面。
下午,他一个内线电话打来,“到地下车库等我。”
沈卿卿敬业的应允。
以为是要出去办公。
却不想,他把她带到了国际购物中心。
这会儿正是逛街购物的时间,奢侈品店外排了很长的队伍,大家都在等着sales领他们进去。
可突然,里头的店长出来跟人交头接耳几句,就摆上了闭店的招牌。
有人抗议,他们等了一两个小时了,说闭店就闭店。
专业的店员挂着满脸的赔笑,耐心的解释。
而另一侧,沈卿卿亦步亦趋的跟在秦斯年身后,被店长亲自接待着进了店门。
紧接着,店门一关,隔绝了外头愤愤不平的声音。
店长弯腰做请,“秦先生,楼上请。”
沈卿卿看了眼琳琅满目的奢侈品,以及各种被推出来的高定服装,心里有点犯迷糊。
大哥这是要给女朋友选礼物?
秦斯年有一个女朋友,长期在国外。
谈了两三年了,也不见结婚。
好像是为了尊重对方的事业。
沈卿卿正琢磨着,突然被他扯了一下胳膊。
他就这么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拉到了镜子前,而他拿着一件黑色的连衣裙往她身上一比。
男人就站在她身后,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顷刻间充斥在沈卿卿的感官世界里。
她一瞬绷紧了神经,不解,“秦总?”
“嘘!”
沈卿卿:?
她紧绷着身子,腰板挺的很直,见他突然解了她的鲨鱼发夹,将乌黑的头发散落下来。
这样亲密的动作,实在是让人惶恐!
尤其是,他们的身份......
沈卿卿被吓得呆住,“秦总,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她现在充分怀疑,秦总并不知道,自己要成他弟媳了。
她紧张到磕巴,“我,我要嫁到你家去了!”
她直接简明要害的说!
“嗯,我知道。”
知道你还!
她震惊。
“去试试。”
他说着,把裙子塞在她手里,又看了点店长,店长赶紧上前,“沈小姐,请,更衣室在那边,我帮您。”
沈卿卿皱着眉。
“要我帮你?”
他抬眸看她,从烟盒里摸出一只烟来,烟捏在他修长分明的手指间,没有急着点燃,好像真的在询问她的意见。
沈卿卿的耳根发热,赶紧跟着店长往里走。
也许,他刚才只是单纯的想看看裙子上身效果!
一定是的。
秦斯年是什么人?
她在他身边两年,他就没有沾染过任何女色。
克己复礼,八风不动,他就是秦家培养出来的最合适的继承人,是秦家的门面,做事滴水不漏,没有任何人能算计到他头上,断不会做出调戏弟媳的举动来,让人捏了把柄。
沈卿卿在心底过了一遍他往日在她心里的印象,更觉自己想多了。
肯定是网文小说看多了。
沈卿卿你脑子的黄色废料,可以倒一倒了。
她在店长的帮助下,小心翼翼的把裙子穿上。
好看是好看,但店长也太夸张了一点,哇的一声,就差夸她是天仙下凡。
然而,秦斯年不满意。
他坐在沙发上,长腿叠起,身后的落地窗透入的日光,沾染了他一身的耀眼白光。
男人眉目清朗,手指间轻捏着杯子,那一杯雨前茶萦绕着香气,笼的他锐利的眼神也柔和几分。
但说出来的话,却很冷漠:“换了!”
店长不解,“秦先生,这件很适合沈小姐啊,沈小姐的身材好,裙子完全贴合,突出了优势......”
沈卿卿倒是觉得换了也好。
是太贴合了。
前凸后翘的,让她都不敢站直。
店长见他皱眉,便不敢多言,又领着沈卿卿去换一套装。
中规中矩,乖巧秀气。
俨然间真有种少奶奶的气质感。
沈卿卿只觉得,果然是人靠衣装啊。
这件倒是合适。
但沈卿卿没想到,这衣服竟然是买给她的。
看着他刷卡签名,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秦总为何送我衣服?”
“怎么,你想穿上班的衣服去吃饭?”
沈卿卿恍然大悟。
原来是为了晚上的饭局!
沈卿卿明白了!
一定是秦越让他帮忙的。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秦斯年看她。
“总之,谢谢秦总。”
“倒也不必这么客气。”
“应该的。”
“沈卿卿,你是打算以后都这么跟我说话?”他突然不悦的看她。
沈卿卿不解,“不,不然呢?”
男人沉着脸,“算了,随你。”
他先一步走在前头。
沈卿卿一头雾水的跟上去,跟着他去了隆香会所。
推开包厢门前,沈卿卿很紧张。
本以为里面有很多人。
毕竟,秦家订了最大的包厢。
说不定,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在。
可她想多了。
推开门,只有一个年迈的老人,和她身后的佣人。
加上秦斯年,也就三个秦家人。
沈卿卿看了眼周围,没见着秦越本人。
说起秦越。
沈卿卿跟他,是有过几次交集的。
而且,有一定的缘分。
毕竟,他上次玩女明星,被人往底下踢了一脚,是她沈卿卿送他去医院的。
当时秦越在医院鬼哭狼嚎,一遍又一遍的问医生: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以后不行了?
你这个庸医!
滚蛋!
沈卿卿当时就坐在外面。
她刚想走,他又喊她,“沈秘书,你给我保密,要是让外人知道我不行了,我......我,我就把你娶了,让你一辈子守活寡,你信不信。”
公子哥,我了半天,说出这种吓人的话来。
沈卿卿此时只想苦笑。
到底是话不能乱说的。
她确实跟闺蜜说了,这不,报应来了。
“你在看什么?”老太太疑惑的看她。
沈卿卿这才回过神来,看向老太太的时候,瞧见秦斯年黑着一张脸,就活像是A股惨跌的表情,冷着声问,“他们人呢。”
老太太先安抚他,拍了拍他的手背,“你爸妈赶不上今天的飞机。”
“稀奇,他们还需要赶飞机?”
“专机不是被小越越开走了啊。”
“别生气了,今天是正事,不要怠慢了人家。”奶奶低声说着,脸上温温和和的,这才看向沈卿卿,笑着解释,“卿卿,你别多想,你秦叔叔他们在新西兰,那边天气不好,赶不回来。”
沈卿卿挤出笑来,客客气气规规矩矩的坐下。
老太太是和气的。
可老太太那举手投足间的贵气,和她奶奶是截然不同的,这是书香门第养出来的闺秀。
提起她的奶奶,秦奶奶也有些可惜,“可惜今天婉姐姐不能来。”
说起这话,就瞥了眼秦斯年,“你要去看看卿卿的奶奶,她不方便过来,但你不能怠慢。”
“我知道。”男人点头。
沈卿卿:?
她怎么觉得,有点奇怪?
这话,不该是交代秦越去做的吗?
“卿卿啊,是这样的,我们秦家有个不成文的风俗,这家里办了丧事,三年内不办喜事,斯年的大伯刚走,要是办喜事的话,怕影响不好。”
沈卿卿点头,“我理解。”
这事她知道。
秦总的大伯,死于肺癌,就在年初。
“所以,我们的意思是,先不办婚礼,先领证,为了弥补你,秦家的彩礼上会多加一套房,是单独落在你的名字的。”
“还有百分之五的股份,你可同意?”
沈卿卿暗暗吃了一惊。
股份?
她知道秦家有钱。
多数不会少了彩礼钱。
可给股份,委实让人吃惊。
这豪门世家,最怕的就是分家产的戏码,深怕兄弟之间多了些股份,可她这还没进家门呢,就要给股份了?
懂了。
估计是秦越真废了。
补偿她的?
“这些啊,其实是斯年,为你争取来的。”老太太突然说了一句。
沈卿卿更惊讶了。
抬眸间看向秦总时,眼神里都多了一分崇拜!
他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的老板兼大哥!
不枉她这两年矜矜业业的跟着他。
秦斯年不知道她的想法,但也能捕捉到她眼底的光芒,“既然你没有意见,那就定在下周领证吧。”
“下周?”
“下周?”
老太太和沈卿卿异口同声。
老太太一口否了,“不行,太急了,得找人看个好日子。”
沈卿卿也觉得快,“是啊,要不......”
秦斯年动了筷子,“那天挺好的,晴。”
沈卿卿:......
结婚的日子,就定在了下周一,距离周一也就只有三天了。
从包厢出来,奶奶执意要让秦斯年送她回去。
沈卿卿坐在他的宾利车里,思来想去的,打算要一个秦越的联系方式。
虽然秦越给她打过电话。
但都是打到总裁办,找不到秦斯年的情况下,才会往她那转接。
“秦总,能不能,给我一个秦越的联系方式?”
“你要他的联系方式做什么?”
沈卿卿:......
要自己老公的联系方式,很奇怪吗?
但她还是说,“有些事,想问一下。”
毕竟是闪婚。
她觉得,还是要跟他,提前说清楚,最好立一个和平共处的模式。
男人收起了膝上的电脑,啪的一声合上屏幕,“你不如直接问我?”
沈卿卿:......
秦斯年凝着她,黑眸里带了些探究意味,挑了下眉,“你是担心婚后无性?”
沈卿卿:......
“这种问题,你不用担心。”
沈卿卿:......
“一个月两次,可以吧?”
她的脸爆红。
这是什么男人。
可以把弟弟弟媳的私生活,说成公事一样平淡?
而且,他为什么要代替秦越,跟她说这些啊?
沈卿卿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而开车的周特助低低的笑了起来,更叫她想找个缝钻进去。
沈卿卿不知道自己怎么下车的。
她全程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她怕大哥要跟她讨论讨论婚后细节。
沈卿卿下了车,看着他的车走远了,才往出租房走,却是在楼下,看见了江适的学妹。
沈卿卿知道她的。
江妈妈特意介绍给江适的。
江适还说,应付母亲,随便喝了一次咖啡,让她不要多想。
女孩看见她走近,便上前,“沈卿卿,我们谈谈?”
“没空。”
她说着,要走进去,女孩却跑上前来挡路,“我希望你离开江适,他是不会娶你的,他爸爸等着往上升,你能帮他们什么?只有我才能!”
“哦,那送你了。”
沈卿卿表情淡淡,扯了一抹敷衍的笑。
陈媛媛顿时愣住了。
她说什么?
送她了?
她竟然不生气?
还是说,沈卿卿压根没信她的话?
“喂,我说的是真的,我叫你跟他分手,你听到没!”她又冲上去,直接拽住沈卿卿的手臂。
这一拽,不得了。
竟然看见了沈卿卿手指上的翡翠戒指。
“江适送你的?”
沈卿卿:......
那是老太太给她的。
直接就往她手指上套了。
还说这是他们秦家媳妇的传家宝。
想来也是可悲。
自己付出五年的真心,在江适的心里只配廉价的假货。
可秦家呢?
又是股份,又是传家宝的。
老太太更是没有一分瞧不起她普通的家境。
就连秦斯年这样长居高位,满身骄傲的男人,也不会流露出半点嫌弃,那是这家人从骨子里养出来的品质。
今晚的这顿饭,沈卿卿唯一的感受就是被重视着。
人与人之间,当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江适连她老板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更何况整个秦家。
陈媛媛像是疯了一样,红了眼,执意要把戒指抢过去。
沈卿卿用力的把手抽回,挣脱时,却还是被对方的美甲在手背上刮了一道红痕!
红痕见了血,有点疼。
沈卿卿皱眉,有点恼了。
烦!
不知道要不要打狂犬疫苗!
她的眼中冷了几度,“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再来骚扰我,我就报警了!”
“你少来骗我,戒指还给我!那是我的!”陈媛媛伸出手理直气壮的索要戒指。
沈卿卿的嘴角牵起一抹讥讽,“就怕你要不起。”
“你什么意思?”
“喂,沈卿卿!”
“你得意什么!我告诉你,就算他送你戒指,他也不会娶你,你别做白日梦了,江妈妈根本就不会让你这种人进门。”
回应她的,是重重的关门声。
沈卿卿勾起嘴角,气得冷笑,她这种人?
那可真不好意思,她这样的人,可以嫁的更好!
......
陈媛媛咽不下这口气,当即给江母去了电话,言语间就是质问,“江阿姨,江适什么意思?一边跟我约会,一边给那女人送传家宝戒指,还是说,那戒指是你同意让她送的,你们全家都在耍我?”
陈媛媛毕竟是含着金汤匙,在溺爱里长大的大小姐。
这会儿生气,是半点不把对方当长辈了。
江母被问的一头雾水,再去自己房里一看,她那枚翡翠戒指,还当真不在了!
江母的心思沉了沉,“这事我不知道,但一定有什么误会,定是那贱人想的什么办法从阿适那骗走的,这样,我为你主持公道,一定给你拿回来。”
江母挂了电话,就打给儿子质问,“我保险柜里的戒指是你拿走的?你送给沈卿卿了是不是!”
江适没料到这么快被发现,一时支支吾吾。
可江母气急,“我就知道,那贱人还是要缠着你,阿适,你必须把戒指拿回来!”
江适被训的一脸灰,却是纳闷,母亲怎么会知道的?
等等。
她说,戒指在沈卿卿手上?
怎么会?
他并没有送给她,只是手头紧。
江适拿起手机,想打电话给她。
可一想到她昨天那个态度。
他作罢!
他不能惯着她。
得让她自己来认错!
…
周六,沈卿卿放假。
她把出租屋收拾了一遍,打包好自己的东西。
领证后,肯定是要跟秦越住在一起了。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住在秦家?
想到以后要面对很多人,沈卿卿其实还是紧张的。
她这人,喜欢独处。
客套应付,会让她觉得很累。
但嫁人了,怕是就不能再随心所欲了吧,更何况是这样的豪门世家,以后少不了各种应酬。
沈卿卿呼出一口气。
她把房间收拾干净,又打给房东说了要退租的事。
等她安排好一切,已是下午。
正想睡个好觉,却看见大老板的来电显示。
往日若在假期接到秦斯年的电话,就代表假期得提前结束!
沈卿卿纵使不情愿,也还是接通,小心翼翼,“秦总,是要我现在回公司吗?”
“你开门,拿一下东西。”
沈卿卿:?
“另外,我还有半小时到,你准备一下。”
沈卿卿一个鲤鱼打挺的跳起来。
她往楼下看,香奈儿的店长领着两名SALES正提着十几个袋子,正走入楼道。
沈卿卿赶紧开门,是昨天接待秦斯年的店长。
她挂着最敬业的微笑,“沈小姐,这些是昨天您在店里试过的衣服,和一些首饰,包包。”
女人说着,就招呼身后的人赶紧把东西放进去。
十几二十个袋子,几乎要把沈卿卿只有30平的小客厅占满了。
沈卿卿有点懵,:“秦总让你们送来的?”
“是的,沈小姐可以加一下我的微信,以后有新款我可以推给您,或者您不想出门,跟我说一声,我们可以上门向您展示。”
女人说着,就拿出手机要加微信。
跟在店长身后的两人,有点怀疑人生的看了眼屋子环境。
他们店长琳达只服务上亿身家的人,都是真正的豪门小姐少爷。
可这沈小姐,住的比他们还差啊。
以往就算有富家公子哥带女人来,琳达也从未主动加过对方,琳达说了,公子哥身边的女人都跟走马灯似得,等她一被甩,哪还消费得起,我加了有何用?
那眼前的这位沈小姐呢?
跟那些走马灯一样的女人,有何区别?
为何就能得到琳达这般重视?
沈卿卿在懵逼中加了对方的微信,等他们走后,她站在那些奢侈品前,走了几个来回。
这么多!
而且,都是高级秀款。
突然,她看见一个比较特殊的盒子,跟其他的不一样。
她拆开一看,顿时脸红。
是维密的趣味睡衣!
沈卿卿觉得烫手,嘴角抽了抽。
大哥还真是为她和秦越的婚后生活,操碎了心呐。
连这种细节的东西,都替他们准备了?
是因为她在顶楼的吐槽?
沈卿卿的脸上一阵火辣。
但她来不及想太多,因为秦斯年的车已经等在楼下。
秦斯年是知道她住在哪里的。
上一次加班很晚,他顺路送她回来,见四处漆黑,就皱着眉说了句,给我当秘书,住不起好一点的房子?
沈卿卿只扯了个心酸的笑,“秦总见笑了,这里挺好的,性价比高。”
她心里的吐槽却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老板怎知她小老百姓的辛酸。
不是住不起。
而是,钱要花在刀刃上。
若她只注重自己享受,奶奶的医疗费怎么办?养老院的费用怎么办?
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哪样不需要钱,哪样不需要节约省下来。
但好在,秦斯年也没再说什么。
不过这附近最近也改善了很多,路灯和监控更换了,水电煤气全都维修了一遍,再也不会半夜断电断水,甚至开了几家24小时的便利店。
住在附近的爷爷奶奶都感慨,果然,投诉信是有用的,上头也是终于看到了这里遗留的问题,给他们解决了麻烦。
沈卿卿以为是要临时随他出门办公,因此换上的是职业装。
她急急忙忙的跑下楼,头发都没来得及整理。
“不好意思,秦总,让你久等了。”
她迟到了几分钟!
上一个让他等几分钟的人,已经回家清算家产了。
她惶恐的坐上车,递给周特助一个哀怨的眼神追杀。
身为同僚,周特助也不提前跟她说一声今天要加班,实在不够意思。
秦斯年看她穿的白衬衣,一字紧身裙,外面还套了个比较正式的西装外套。
正是这西装外套,显得几分老气了。
她经常这么穿。
又像是,故意这么穿。
好让人,不用注意到她,于众人之中藏其身,避其锋芒。
可有人天生是美玉翡钻,有着灰尘也盖不住的光芒。
“给你买的那些,不喜欢?”他微拧眉。
沈卿卿第一反应,竟然想到的是睡衣!
是那些暴露性感的睡衣!
她的耳根一瞬火热。
“额,喜欢的,喜欢的!”
“喜欢怎么不穿?”
沈卿卿整理头发的动作一顿,以至于她耳边的一缕发丝从她手掌中逃之夭夭也没发觉。
她想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合理的解释,“结婚后,再穿!”
男人眉心的皱褶这才渐渐淡去,目光却是落在她耳边的发丝上,以及她微微泛红的耳朵。
秦斯年突然抬手。
他的指尖捻起她耳边的发丝,撩到她的耳后。
那一瞬,沈卿卿就像是被电到一样。
她的身子轻微一抖,耳朵被他触碰的地方一阵阵的发麻,而且他手指间属于香烟的淡淡沉香味,也在她鼻息间萦绕不散。
然而,男人那张风烟俱净的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看上去像是顺手帮了个忙而已,并没有多余想法。
沈卿卿红着脸,赶忙重新整理头发,“谢谢秦总。”
“手上怎么了?”
他的视线落在她手背上。
沈卿卿低头一看,是昨天被陈媛媛抓伤的。
“被狗抓伤的。”
“狗?你养的?”
“不是,是......野狗。”
可凶的一只狗了。
秦斯年那晦暗不明的脸色一沉,“周也,去医院!”
沈卿卿:......
秦斯年执意要带她去打狂犬疫苗!
而且他那个紧张程度,就好似狂犬病毒已经要在她的身体里扎根,并且可以通过空气传播,传染给他!
又像是,深怕她会变异,咬他一口!
周特助也是把车开的飞起来!
沈卿卿找了七八个借口说没事的,都是徒劳。
最终,她还是被带去,打了一针进口的!
沈卿卿郁闷,只能自己在网上搜索:没被狗咬,打狂犬疫苗有副作用吗?
她坐在那搜了好半天,见秦斯年打了电话回来,才赶紧收了手机,怕被他看见秘密一样。
秦斯年显然也瞥见她的小动作。
他坐在她身侧,递给她一瓶水,“要等半小时,没有其他不良反应,才能离开。”
沈卿卿扯了一抹笑,“不好意思了,耽误您的工作,要不,您先去忙?”
“我不忙。”
“不忙还让我加班。”她咕哝了一句,颇为抱怨。
好好的假期,都给毁了。
还打了一针。
“谁说我今天是让你加班?”
沈卿卿:......
她声音也没有很大吧?
“那不加班叫我出来是做什么......”她挤出笑问。
这个问题,倒是把秦斯年问的沉默。
就好似,他让她出来,只能是工作。
他拧起眉,一双深沉的眼带着一些探究意味,似看清了她心里的抱怨,男人勾了勾嘴角,竟是有点自嘲的意味,“本打算去看望你奶奶的。”
“既然今天去不了,就改天吧。”
“另外,我已经安排好了,尽快给她换好点的养老院,医疗和住宿条件都能放心些。”
“一会让周特助送你回去。”他说着,突然起身就走。
沈卿卿看着他决然而去的背影,一时间竟然有种内疚的感觉。
就好像别人一番好意,而她不知好歹的拂了人的心意。
而且,老板已经做的很好了。
为她争取了股份,还安排好了奶奶。
他就算真要她没日没夜的加班,她也不该有什么抱怨的情绪啊。
沈卿卿咬唇,她是不是把大哥得罪了?
她皱着眉,不过,很快就没纠结这个问题。
等周特助前来时,她问出口的是,“周特助,你能不能跟我说说,秦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周特助挑眉,似乎很惊讶,“秦越吗?”
“对啊。”
“额,他,正常人?”
沈卿卿扯了下嘴角,“这算夸赞吗?”
秦越这个人,在沈卿卿的眼里可不算正常人。
周也难以抑制的笑了出声,“不好意思沈小姐,我对秦二公子不是很了解。”
周特助心里其实有点慌,未来的总裁夫人跟他打听的是小叔子的事,这怎么回事?
“你不用叫我沈小姐,像以前那样叫我小沈,或者......”
“不敢。”
沈卿卿:......
见对方一脸惶恐,沈卿卿也不好再逼迫。
也是,她以后怎么也算是秦家的人了。
周特助跟在秦斯年身边那么多年,不会连这点规矩都没有。
她不勉强,“那你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多了解一点,总是好的。
沈卿卿不敢从秦斯年那里打听,只好从周特助这下手了。
哪知,周特助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沈小姐,我真的不太了解,要不,您问我秦总喜欢吃什么?”
“不用了,他喜欢吃什么,我上班第一天你就告诉我了。”
作为他的秘书,这些她还是清楚的。
周也扯了扯嘴角,还想为秦斯年说点什么,沈卿卿却道,“我去下洗手间,周特助,你要不先去开车?我一会去停车场找你。”
见他点头,她起身就去了洗手间。
洗手时,看着手指上的翡翠戒指有点松动。
沈卿卿生怕它会掉下去。
既是传家宝,不知道得多少钱呢。
要真弄掉了,她可怎么赔。
她赶紧摘了,小心翼翼的用纸包着,再放在包里。
等她出来,却听见熟悉的,令人讨厌的声音,“喲,这不是沈卿卿吗?”
男人看着她,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来接阿适出院的吧?”
这人是江适身边的狐朋狗友之一。
也是玩的很花的富二代。
沈卿卿不想跟他说话,正打算快步离开,却不想被男人一把抓住,而他冲另一边抬起手挥了挥,“阿适,你看,谁来了。”
在走道的另一头,江适站在不远处。
江适的脸上本是厌厌,回头看见她,先是一愣,便快步走了过来。
他走至她面前,心里的阴霾似乎舒缓了不少。
“你来了。”
他就知道,她一定会来的。
就算他没有告诉她,他要出院了。
但她总有办法知道。
因为,她一直都是最关注他所有状态的人,不是吗?
沈卿卿喜欢他,喜欢的要命啊。
江适脸上的神情舒展开来,一双少年感的眸子染上笑意,“来了怎么也不打电话?我都快走了。”
沈卿卿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我不是来接你的。”
她陈述事实,可在他们耳朵里,却是笑话。
尤其是许浩,嗤了一声,“沈卿卿,你就别装了,专门来接阿适,我们又不是看不出来。”
他说着,还冲江适挤挤眉,调侃,“还是你了解她啊,还真的来了,沈卿卿,你要是再不来,你家阿适可要跟着陈媛媛走了。”
男人开着玩笑,自以为很幽默。
沈卿卿:......
“行了,来都来了,还嘴硬什么?正好我们打算去吃饭,一起吧。”江适说着,就要去拉她。
沈卿卿急忙避开他的触碰,后退了一步。
她抬眸看他时,是让他心慌的凉薄。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瞬降为冰点。
以往,她绝对不会这般不听话,更不会当着他朋友的面闹情绪。
甚至是这般避开他,仿佛他是个垃圾。
她最近真不知道抽什么风。
还是看了什么毒鸡汤,性格变得这么作。
江适皱眉,“沈卿卿,你没完了是不是?”
那语气,就差直说:我给你脸了?
沈卿卿淡淡看他,有些嘲讽,“我说了,我不是来接你,别整天被你这群狐朋狗友洗脑,真以为自己是个香饽饽。”
她撂下话,转身就走。
江适怒了,“站住!”
他紧绷着下颌,“沈卿卿,你什么意思?”
他怒斥,见她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瞬间有点慌了神,着急出口,“你再走一步,我们就分手!”
江适的眼尾微红,紧咬着牙,盯着她的背影,却是见她一步都未停留,一步都未回头,就这么从他眼前走了。
他的心里顿时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
她那不屑一顾的样子!
她怎么敢走的这么洒脱!
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
许浩也很意外!
沈卿卿脾气这么大?
以往开什么玩笑,她都不会走啊。
“不会是我刚才说了陈媛媛,她生气才走的吧?”
江适的下颌绷着,“好端端的,你提她干什么!”
他心下烦闷。
“那我,去跟她解释?”
“解释什么?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好解释的!惯的她!”江适心烦意乱的说着。
许浩怕真得罪了他,“阿适,我猜她就是吃醋了,怪我多嘴,要不这样,我组个局,约上她,让你们的关系缓和一下。”
江适没吭声,许昊便当他默许,又道,“这女人嘛,吃醋说明更爱你,要不,你就哄哄她?”
江适板着脸,不以为然,“让她自己消化吧,我哄的了一次,她以后更不得了,尾巴要翘上天去了。”
若她还想跟他在一起,迟早要面临更多身不由己的问题。
难道,他都要一次次去哄?
......
泰华金融的顶楼总裁办。
周也敲门进了办公室,“秦总,人已经送回去了。”
倚靠在座椅的男人,背对着他。
秦斯年微微低头,点燃了一支烟,像是随意的问起,“可有说什么?”
他说着,手臂落在扶手处。
手腕的腕表深蓝色的镜片折射出幽冷的光,男人手指间那支烟只抽了一口,就搭在手边,任由它燃着,直到周也把沈卿卿向他打听秦二公子的事具数告知,他才听见,秦斯年的声音多了一丝沉闷,“把他的卡停了。”
周也顿时觉得,是不是自己多话了?
可秦斯年的决定,向来是说一不二。
周也只好点头,“我这就去办。”
说罢,心里默默跟秦二道了句抱歉,要怪只能怪总裁夫人对你兴趣太深,不仅想要联系方式,还打听你的兴趣爱好。
周也甚至怀疑,秦二公子,还能回得来吗?
啧,有点悬。
......
晚上十点了。
沈卿卿看见一条陌生信息,让她去鎏金会所。
她没搭理,对方又打了个电话过来,压低声音,催促道,“沈卿卿,你到哪里了?怎么还不来?江适等你半天了。”
她听得出声音,是许浩。
“你快点过来啊,你差不多就行了,闹什么呢,你快来,跟江适道个歉,他就不会跟你分手的。”
“呵,你脑子进水了?”
沈卿卿真的觉得可笑。
她挂了电话,胸口却又有点闷疼。
到底是她多不值得被尊重,才会导致他的朋友也这么不把她当回事?
是真爱不值钱吗?
沈卿卿不禁要问自己,她有那么喜欢那个人吗?
为何纵容对方把她如此轻贱?
为何她就应该给他道歉,求着他别分手?
他是什么绝好的男人吗?
思绪回到大一那年,那是她人生低谷期。
她的父亲因为胰腺炎重症,短短七天就丢了命。
父亲的离世,对沈家来说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和打击,没有人能从悲伤里走出来。
那无数个深夜,想起爸爸,沈卿卿都觉得自己熬不过去。
可突然有一天,他看见爸爸生前签下的眼角膜捐赠书。
几番打听,她才知道,爸爸的眼角膜给了一个叫江适的男人,他比她大一届,算是她学长。
于是,她主动靠近他,跟在他的身后。
他身边的朋友每次见她就起哄,小学妹很主动啊,天天来给哥哥送饭,这热情谁顶得住?
有一天,江适打篮球比赛,被球砸伤了眼睛。
沈卿卿慌张的把他送去医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他红着脸说,沈卿卿,你就这么喜欢我啊?要不,我们试试吧。
这一谈,就是五年。
如今她毕业了,但他还在读研。
沈卿卿闭了眼,摇摇头,算了,有些人真的不能多想,糟心!
她不愿恨他,因为他身上有爸爸的眼角膜。
可她也不会再跟在他身后了。
沈卿卿准备关机睡觉,周特助的电话却抢着最后一秒打来了。
这么晚了,周特助怎么会打来。
她接通,那头有点焦急,“沈小姐,能不能麻烦你去接一下秦总,我这边有点事走不开,秦总在鎏金会所的8楼。”
周特助还没说完,电话挂断了。
沈卿卿还想再多问几句,那头却是打不通了。
又是鎏金会所。
沈卿卿一下出租车,等在门口的许浩一眼就发现了她。
他快步走来,抓住她的手臂,就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哎呦我的沈小姐,大家都等了你两小时了,你才来。”
他拽着沈卿卿往里走,一入大门就是喧哗的音乐,淹没了沈卿卿的解释。
她扯着嗓子喊,他也听不见,还自顾自的说:“江适以为你不来了,今晚一直黑着脸,喝了不少酒。”
“这个给你,一会你就说是送他的!”
男人说着,不知从哪变戏法一样的塞给她一束花。
沈卿卿好无语。
她的手臂也被抓的很疼。
可男女力气悬殊,对方走的又急,她根本就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他拽着,去到卡座前,将她往江适的面前一推。
江适拿起酒杯的动作一顿,抬眸见她捧着一束花站在这,眉眼微动,嘴角也难以抑制的扬起,却还是故作生气一样说,“你来干什么。”
旁人见沈卿卿捧着花,开始起哄。
“阿适,你可以啊,还有美女给你送花。”
“我这辈子只给女人送过花,还没收过女孩子送的花呢,要说还得是你,这女孩子送花是什么滋味?”
“我们阿适,从小到大都有女孩子给他送花,又不是第一次了。”
旁边一个光头,说着奉承话。
他们这一伙人当中,家里条件其实都差不多。
中上水平,家里经营着千百来万的生意,有几套房,开个一百来万的车,被人称为富二代。
但江适不一样。
他母亲的公司虽然体系不大,但他父亲等着往上升。
而且,听说他爸那边跟A市的某大家族还有不浅的关系,这才能保住他的位置,仕途畅通无阻,不可限量,好多身居高位的人都不得不给这位未来的江市长一些颜面。
大家也都是忌惮江家的那层关系,不好得罪了这位爷,说的也都是些虚溜拍马的话。
此时的江适,明显很享受这些话给他带来的愉悦。
他勾起嘴角,看了眼她手里的花,“下午在医院,你不是走的很决绝吗?怎么,现在后悔了?不过才几个小时,沈卿卿,你的骨气呢。”
他嘲讽看她,等着她,贴上去主动跟他道歉撒娇。
可,沈卿卿的眼底闪过一抹讥讽。
啪的一声,她把花丢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碰倒了好几个杯子!
有那么几杯酒,还洒了一桌子的酒水,险些溅在江适的身上。
江适躲闪的站起,当即皱起眉,“沈卿卿你又发什么疯!”
他就不懂了,她这几天吃错什么药了?
前前后后几次让他不痛快。
“这花不是我买的。”沈卿卿淡淡说着,就见一旁的许浩做了个哀求的手势,希望她别揭穿。
可随着她的视线,江适已经明白了!
“这花,是你的好兄弟准备的!跟我无关。”她还是当众挑破。
许浩:......
其余人顿时不吭声了。
大家都瞧见,江适的眼底一冷,绷着下颌,“那你来干什么?”
“我还真不是来找你的。”
“嗤,沈卿卿,你这样有意思吗?你除了来找我,还能找谁?”他不以为然,只觉得她在故意气他。
“我告诉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别一天到晚的跟我作,我不吃这套!你差不多就行了!”他不想在大家面前丢了脸。
只要她服个软。
说句好听的。
他就当这事,过去了!
许浩见场面闹成这样,也赶紧来劝说,“卿卿,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开玩笑骗你,也不该提陈媛媛,但你真的误会阿适了。”
“误会什么?”沈卿卿勾起嘴角,看向江适,“学长不会是玩不起吧?”
江适拧眉,“什么?”
“怎么,多找你几次,就是喜欢你?我不过是跟你玩玩而已,你还当真了?”
沈卿卿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哪怕是音乐依旧喧闹,场子依旧火热。
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江适真的生气了。
而且,他脸色极为难看。
沈卿卿勾唇,“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对你腻了,以后不会来找你了,懂?”
他不是说她是他身边转悠的一条狗吗?
那她以后不找他了,不要他了,还不行?
江适咬着牙,“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
沈卿卿一脸平静的看着他,就像是大人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
江适听见她的声音带着凉意,混在这突然炸场的DJ里。
他只隐约的看见她的嘴型。
她好像说:我不要你了。
兴许是音乐声太吵了。
震的人心脏都发紧。
江适只觉得心里,纵然间要失去什么,让他觉得失重。
眼看她转身要走,他急忙上前抓住她,将她拽到跟前,“不准说这种话。”
他似乎想把此事一笔带过,还搂着她的肩,“陪我坐一会,我一会送你回去,嗯?”
沈卿卿嫌弃的看了眼他的手。
可不等她甩开,身后已经有种无形且熟悉的压迫感罩下来。
“放开她。”
沈卿卿不用想,也知道,这声音是谁。
她瞧见秦斯年板着脸,那眸色冷的像腊月寒冬屋檐上凝结的冰棱,掉下来都能扎死人。
而他那听似沉稳的声音里,其实也隐忍了怒气。
那三个字从他的唇齿间,逐字的吐出,是他的警告。
在场的人,无不被震慑到。
其中,也包括了江适。
江适恍了一瞬,瞳孔一缩,“小......”
话没喊出口,就被秦斯年悠悠看了一眼。
江适顿觉喉咙像是被扼住一般。
心里更是五味杂陈,各种难堪涌上来。
他本应该喊他一声小叔的。
可到底他父亲跟秦家的关系名不正言不顺的,这声小叔也只是在长辈面前喊一声做做样子。
要是他真把自己当成秦斯年的晚辈,就有点故意讨好的意思了。
江适悻悻然的收回了手,却是不服气,“这是我跟我女朋友的事情,秦......秦总不好插手吧?”
在A市,没人不认识秦斯年这张脸。
江适早知道,沈卿卿给他当秘书的。
可沈卿卿总觉得,江适和秦斯年之间好像还有别的关系。
“你是他女朋友?”秦斯年看向她。
“我不是。”
“沈卿卿!你再说一遍!”
“说一百遍也不是。”沈卿卿说着,脚步一挪,自觉回到秦斯年身边。
有没有搞错。
这可是她未来老公的大哥。
她怎么可能搞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江适怒不可遏,甚至一步上前,想要抓住她。
却被秦斯年一步挡住,整个半边身子都挡在了她身前。“怎么,你还想动手?”
“沈卿卿,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她说的已经够清楚了,你要是听不明白,是你的问题!”秦斯年冷声说着,那双眸子沁在这五光十色的射灯里,有冷意在慢慢沉淀。
气氛很是紧张,江适盯着她,恨不得从她身上盯出一个窟窿来。
沈卿卿深怕江适还要不依不饶,但好在她顺利跟着秦斯年离场了。
但江适好像说了句什么?
他说,要是她就这么走了,别后悔去找他哭。
可笑!
她的眼泪是什么很轻贱的东西吗?
为什么要为不值得的人落泪?
她嗤了一声,上车时,准备启动车子,却听见某人低沉的声音,“还没断干净?”
那语气,满含质问。
沈卿卿的心一瞬提起,有种被家长问话的既视感。
她看向他,见他偏过头,叼着烟,被手虚拢的火苗让他的眉眼点亮后又寂灭下去。
他半降车窗,靠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侧脸阴恻恻的。
沈卿卿紧绷着神经,吞咽了一下口水,“断了的。”
她一点都不奇怪,他知道她和江适的事。
毕竟身为他的秘书,他早把她祖宗八代都查清楚了。
“说清楚了?”
“说......清楚了吧。”沈卿卿有点心虚。
好像也不是很清楚。
她赌气,不想给江适一个干脆利落的死法。
秦斯年凝着她,“现在打给他,说清楚。”
他的声音,不容置疑。
沈卿卿在他的监视下,只能乖乖的拿出手机,找到江适的电话打过去,那边很快接通,是许浩的声音。
“沈卿卿,阿适说,你有本事就别再给他打电话了。”
“麻烦你转告他,我要结婚了,他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还有你们,也别再开我和他的玩笑。”
她快言快语的说完,再看秦斯年。
见他脸色好了一些,沈卿卿又赶紧补充一句:“再也不见!”
说着,挂断,拉黑。
某人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明亮起来。
他弹掉指间的烟灰,把烟泯灭,嘴角一勾,低声道,“送我去公司。”
说着,他闭着眼靠在椅子上,像是在休息。
沈卿卿这才注意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
这人不是在八楼吗?
怎么会出现在一楼那么嘈杂的场子里。
她悄悄的呼出一口气。
刚才她竟然有一种,被自己老公逼着要断干净旧爱的感觉。
幸好她要嫁的人是秦越。
秦越应该是不会管她太多的。
而此时的许浩,捏着手机,不太敢看江适逼问的眼神。
江适不耐。“她说什么了?”
“你有没有跟她说,这次就算她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会原谅她!”他生气的吼着。
他从未这般丢脸过!
而且是在秦斯年的面前!
她竟然选择跟秦斯年走!
这让江适有一种被人当面打了一巴掌的感觉。
许浩扯了扯嘴角,:“她,她说,她要结婚了。”
“什么?”
江适愣了一瞬,但下一秒笑起来,“结婚?亏她说的出口,这种谎话也敢拿来骗我。”
许浩一听,也反应过来,“对,她肯定是以为,这么说能吓到你,你就去哄她了。”
许浩没说,他其实觉得,沈卿卿的语气挺认真的。
但眼下,只要江公子不生气,他们就不会被他的怒气殃及。
他拿着一杯酒坐在他身侧,“阿适,不提她了,咱们喝酒,这女人就是不能太惯着,你晾她几天,她自己就乖乖回来了。”
......
泰华金融。
沈卿卿把人送到公司,见他似乎还要办公,就帮着煮了一壶蜂蜜柠檬普洱。
他每次喝了酒,她都煮这种茶给他喝。
沈卿卿的动作很娴熟,洗茶滤茶,透明的玻璃茶壶在她手指间,变换出一杯温热甜腻的普洱。
空气里,似乎都藏着柠檬蜂蜜的酸甜味。
袅袅热气在杯子里升起。
沈卿卿奉上茶,将茶杯落在他手边上。
秦斯年这才从一众文件里抬头看她,他手里的钢笔一顿,瞧着她和往日装扮大有不同。
或许是出来的急。
沈卿卿穿的是牛仔裤和T恤,马尾高高的扎了个丸子头,脸颊边上有几缕发丝落下,那鹅蛋大小的脸蛋,在柔和的光线下,粉雕玉琢的嫩,像豆腐一样的皮肤,好像是能掐出水来。
她今年,不过也才21岁,比他小七岁。
刚到适婚年纪。
“怎么还没回去。”他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太晚了,你把车开回去。”
“不用了,我打车就行。”
他那辆近千万的座驾,她开回去都不知道该停在哪里。
“那你等一会,我让礼叔来送你。”他说着,就拨了电话,根本没给沈卿卿拒绝的机会。
礼叔还要20分钟才到。
秦斯年让她等一会,他还要处理一些工作。
可外头突然下起了暴雨。
电闪雷鸣的,炸的天空一亮一暗。
沈卿卿就在办公室外,自己的位置上等着,等了一会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道炸雷惊醒,透过门缝,竟然看见他在找东西。
秦斯年打开左手边的抽屉。
翻了一遍,微拧眉头。
沈卿卿赶紧从自己抽屉,找出胃药来。
她知道,他是在找药!
他的抽屉里长期备着胃药,沈卿卿作为他的秘书要及时的给他续上。
这是她前日买的,忘了帮他放进去。
沈卿卿拿着药正要去敲门,又见他接听了一个电话。
他一边找药,一边按了外放,沈卿卿听见男人说:斯年,听说你要结婚了?真的假的?
“听你的语气,似乎是怕我在你前头结婚。”
“哈哈哈,被你听出来了,不过,你是怎么想的,突然就要结婚?”
“不想等了,而且,早点生,不给孩子的智商拖后腿。”
“去你的,你这是在绕着弯骂我跟小越越吧?”
他们两人就是在父母四十几才生的。
秦斯年的眼底染上一些笑意,看向落地窗时,瞧见玻璃上倒影出的身影。
那抹身影躲在门后,手里拿着什么,正在听他说话。
“我过几天要回去,怎么说,带她出来,一起吃个饭?”
秦斯年忍着胃部的不适,拿起手机,“我家小朋友怕生,也怕我,等她适应了再说。”
“啧啧啧,还你家小朋友,真是活久见了,还能从你嘴里听见这么肉麻的话!看来,真是春天来了啊......万物都在蠢蠢欲动。”
对方又闲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秦斯年勾起嘴角,看向门口,“你怎么还没走。”
沈卿卿:......
这是偷听被抓包?
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拿着药进去,“礼叔还没到,估计是下雨太大,路上耽搁了。”
“这是胃药,我换了一种牌子,您试试。”她说着赶紧把药放桌子上。
似乎想缓解自己偷听的尴尬,沈卿卿挤出笑来,“没想到秦总也要结婚了,恭喜啊。”
他刚才的语气那么宠,想必是谈了两年的女友终于可以抱得美人归了吧。
秦斯年挑眉,眸色未明,似被她这话突兀到,好半响才道,“同喜。”
呵呵,是同喜的!
秦家兄弟俩,都这个时候结婚。
可不就同喜。
“怎么没戴戒指?”他取出药丸,看了眼她空空如也的手指,像是随意的一问,“不喜欢?”
“太贵重了,便收起来了。”
她说的是实话。
那戒指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秦斯年淡淡的嗯了一声,就着那杯柠檬普洱吃药,又拿起一旁的平板递给她,“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款式。”
沈卿卿接过一看, 竟然是戒指。
“既然要结婚了,婚戒还是要戴的。”男人低声说着,眉间微拢,脸色因为胃部的疼痛而显得有些苍白。
“还是你想让人以为,你是单身?”
这话简直就是欲加之罪了!
吓得沈卿卿赶紧选了一个,“这个吧!”
秦斯年看了眼那款最简单的戒指,“好,我让人去准备。”
沈卿卿乖巧的点头,等她离开办公室,才纳闷的想着,带她买衣服的是大哥,订婚戒的也是大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哥要跟她结婚呢。
这个秦越,原来是个哥宝男。
连结婚这种事,事无巨细的全都让大哥帮着处理。
该不会领证那天,也让大哥替他吧。
想到这,沈卿卿笑了。
她都想到哪去了。
人家谈了两年的真爱,终于修得正果,岂会跟她在一起。
沈卿卿撑着雨伞在楼下等礼叔的车。
突然,她发现身上没钥匙。
大概是落在办公桌上了。
哎,她这猪脑子!
正好礼叔的车也到了,沈卿卿忙让他等一下,赶紧往电梯处跑。
她急急忙忙的回到总裁办,果然看见钥匙就掉在凳子底下。
沈卿卿抓起钥匙就要走,却听见屋子里彭的一声,是杯子掉在地上的声音。
良久,没有其他动静。
想起他适才满脸的苍白,额头的细汗。
沈卿卿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爸爸胰腺炎发病的那个晚上,也是疼痛难忍,满脸苍白,明明已经忍到极限了,可爸爸害怕去医院花钱,硬是跟她说:没事的,我睡一觉,就好了。
沈卿卿真以为,爸爸只是胃病。
她还去给他熬了小米粥,热乎乎的。
甚至要看着他吃下去。
却不想,就是那碗粥,那杯水,让爸爸的病情变得更严重。
想到这些,沈卿卿的心揪着。
她的父亲也是因为应酬喝酒,才落下的胰腺炎。
秦斯年经常胃疼,每次喝了酒就不太舒服。
上一次,他只是喝了小半杯,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休息,额上全是汗。
沈卿卿还记得那次,他疼的厉害,吓得她一步都不敢离开,就这么坐在他旁边守着,守了一整个晚上。
第二天他醒来,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问她想吃点什么,哪知,她脑子一短路,回答的竟是:我能把早餐换成钱吗?
当时秦斯年的表情很无奈。
大概是觉得,她掉在钱眼里了。
思来想去的,她还是打算进去看一眼。
毕竟是未来的大哥。
马上要成为一家人了。
沈卿卿敲了下门,没听见回答,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果然见他蜷缩在沙发上,脸色很是苍白。
他身上的黑色衬衣都有被汗水沁透的痕迹。
“秦总?”
沈卿卿喊了两声,见他只是虚抬了下眼帘看她一眼。
“我送你去医院吧,你这样硬撑真的不行的。”她说着,要去搀扶他坐起来。
却不想他一点也不配合,甚至还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往下一带。
沈卿卿一个措不及防,整个扑到他身上。
男人的手臂却是绕到她背后,将她紧紧抱住。
属于秦斯年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混合着一些茶香,就像是清冷初晨,煮水烹茶,待第一缕金光自从那雪顶降落,融雪化春,勃勃生机。
伴随而来的,是沈卿卿胸腔内有力的心跳声。
她趴在他的身上,嘴唇甚至从他耳边轻微的蹭过,属于他的味道就一股脑儿的全往她感官里钻,像是要钻到心里去。
沈卿卿被吓到了。
准确来说,她僵着身子不敢动。
直到确定他是没有意识这么做的,她才赶紧从他的怀里挣开,红着一双耳朵,起身就往外走,也不去管他死活了。
沈卿卿红着脸坐上礼叔的车,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礼叔,秦总可能不太舒服,你一会记得去看看他,最好是送他去医院。”
“好的。”
沈卿卿沉默的看着窗外雨滴落在玻璃上,蜿蜒而下。
她的脑子就像是被病毒侵入了,回想起适才的一幕。
此刻她仔细想想,他的体温,他环在她身后隐约用力的手臂,以及在她的唇擦过他耳边时,男人难耐的叹息,都好像不是错觉。
难道说,他刚才是有意识的?
占她便宜?
沈卿卿摇了摇头,脸上越发的烫,“礼叔,秦总喝醉了,脑子不太清醒,你带他去洗一下脑子。”
礼叔:??
少奶奶说什么胡话呢?
......
“她,真这么说?”
秦斯年坐在后座,黑眸染上笑意。
礼叔笑起来,却也打趣的看了眼秦斯年,“大少爷,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我看她气鼓鼓了一路。”
秦斯年没接话。
他看向车窗外,路灯从车窗侵入车内,一明一暗,他的表情溺在昏暗里看不清。
他的手指捻着一支烟,却没有点燃,而是垂眼看窗外,眼神不大清明,闭上眼时,隐约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有种很温暖干净的感觉。
礼叔没听见人回答,又看了眼车内镜,见他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礼叔笑笑,要是少奶奶能让大少爷从那段感情里走出来,也好啊。
养老院。
沈卿卿削苹果,差点把手划伤。
吓得老太太赶忙让她停下来,“哎呦,怎么这么不小小心,给我看看,伤着没?”
奶奶拉过她的手,仔细瞧,见没伤着,才用手指点了下她脑门,“从小就这样,做事马虎大意。”
沈卿卿笑着,“奶奶,你先吃苹果,可甜了。”
“好,我吃,卿卿一起吃。”老太太把苹果分成一半,乐滋滋的跟孙女一起分享。
沈卿卿咬了一口。
老太太又问,“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奶奶,我想......退婚。”
奶奶咬苹果的动作一顿,有些吃惊,“他们对你不好?”
“不是,挺好的。”
“那是她孙子对你不好?长得不好?”
“也不是。”
秦越长得也可以。
秦家人其实颜值都很高。
沈卿卿在公司简介上看过秦总的父母,是一对璧人,那样的长相生出来的儿子能差到哪去。
“那你说说,为什么想退婚?”
沈卿卿说不出口。
昨晚她回去,一晚上没睡好!
在梦里,她扑倒了大哥,还亲了人家一口。
在昨天之前,她或许能安心嫁过去,清醒的过完这一生。
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让她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秦斯年。
之前她觉得,秦斯年是兄长,不会对她有什么想法。
可试衣服,睡衣,甚至是直接讨论婚后做几次,还有昨晚的拥抱。
她实在很难自欺欺人的觉得,秦斯年真的没有半点暗示。
要是她真嫁给了秦越,又跟秦斯年牵扯不清。
那她清清白白的人生,可就......
老太太见她很为难,“卿卿,婚姻不是儿戏,你答应奶奶,回去想清楚再告诉我答案,只要是你最终做的决定,觉得是正确的,奶奶都支持你,要是你无法开口,那我去跟他们说。”
沈卿卿的心里压力减轻了一些,挤出笑来。
而此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沈卿卿一回头,就见秦斯年站在外面。
她微怔,他刚才不会是听到她跟奶奶说的话了吧?
不然这脸色,怎么如此阴沉。
沈卿卿是没料到他会来的。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提着不少礼品。
他闲步而入,该有的礼节面面俱到。
奶奶也都客气的回应着,只有沈卿卿尴尬的杵在一边,心里琢磨着他到底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瞧他跟奶奶说话时,眉眼带笑,是出奇的耐心和温柔。
应该是没听见吧?
“卿卿,你送一下斯年。”奶奶叮嘱着。
沈卿卿回过神,才见奶奶和秦斯年都盯着她呢。
她赶紧点头,送他离开。
走出养老院,他的车就在大榕树下停着。
沈卿卿送到这,就想离开,刚转身就听见他说,“婚姻不是儿戏。”
沈卿卿脚步一顿,心弦绷着。
他果然是听见了。
她悄悄看他,他身上依旧是八风不动的沉稳气质。
只是那眉间微蹙,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先前你说答应结婚,我以为你想清楚了,这几日,秦家也都做好了一切准备,你在这个时候说反悔,是不是太儿戏了。”
沈卿卿不禁在心里腹诽。
不是只领证吗?
秦家做什么准备了?
不过,悔婚确实是她不对。
可起因,不也是因为他?
“那大哥昨晚抱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嫁给秦越,以后要怎么面对他?”
她有些负气的说道。
“我要退婚,那也是被你逼的。”
秦斯年一怔。
沈卿卿很少在他脸上看见这样茫然的表情。
就好像,产生了困惑。
她恼,“你什么表情,难道还想赖账,不承认?”
她就不信,他昨晚是无意识的。
大哥都要结婚的人了。
突然抱着自己弟媳,怎么个意思?
难道,豪门真的这么乱?
秦斯年已经最快的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和心绪,“你,想嫁给秦越?”
沈卿卿:??
什么叫想?
秦斯年的下颌绷着,周身一股冷然感,他拧眉,拿出会议桌上跟人谈判的慎独克己上位者姿态,“总之,这门婚事已经得到双方家长同意,上了秦家族谱,你现在反悔,晚了!”
“除非,按原定的百分之五的股份折算成钱,违约退婚赔付双倍,粗略一算,怎么也有50亿,你拿的出这笔钱,就当我前面的话都没说。”
沈卿卿:......
她总算知道,资本家是怎么圈钱的了。
这哪是圈啊,是抢!
把她卖了,也没有五十亿!
等等,她一个没领证的女人,为何要上秦家族谱啊。
离谱!
秦斯年一脸沉闷的坐上车,周也瞧着他的表情不太对,犹豫着要不要说话。
而这时,一个视频通话打进来。
是秦越!
秦斯年蹙眉,按了接通,屏幕上蹦出秦越那张玩世不恭的脸。
他此刻正在逛奢侈品店。
“大哥,你怎么把我的卡停了。”
他最近,好像没得罪大哥啊。
说起这个,前头开车的周也,一阵心虚。
这事,得怪他多嘴。
“说一个,你有我没有的优点。”秦斯年闷声问。
秦越勾起嘴角,不假思索。“年轻。”
说时,自信满满!
他也就这一点,能比的过大哥了!
“很好。”秦斯年勾起嘴角,“你不用回来了。”
“啊?喂喂......”
通话被挂了。
再打来,也没人接。
秦越发了一串问号过来。
周也憋着笑,悄悄看了眼秦斯年,见他看了眼腕表,似乎有点心烦意乱。
过了一会,又听他说:回老宅。
秦斯年这一下午,都待在老宅。
晚上,老太太吃完饭,想让家里的佣人张姐,陪她下会儿棋。
秦斯年把筷子一放,“我来吧。”
林绣毓挑眉看他,“今天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我们家的大忙人在我这瞎耗了一下午,还不肯走呢?”
平日里哪怕是节假日,都少见他闲下来。
今天是怎么回事?
陪着她这个老太婆,半天都不走了?
秦斯年把象棋摆好,手指夹起一兵,落在棋盘上,“奶奶,我这不是专程来陪你的?”
“哎呦,我不需要。”
秦斯年:......
“你说说你,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就没个人约你去玩?周末也不知道约着卿卿去看看电影,约个会,你在我这老太婆这瞎晃什么?”
秦斯年:......
他的眉头微不可查的拧了一下,“她不想见我。”
老太太听出猫腻,“怎么了,吵架了?”
“没有。”
“你可不能欺负她。”
“怎么会。”
“斯年,奶奶欠着人家的一份恩情,我知道,让你用婚姻来替我报恩,是为难你了,可你既然答应,就得对她好一辈子。”
“当年我祖父因为一些问题,林家那么大的家族一下就没了,要不是婉姐姐家里收留了我,你奶奶我哪有今天。”
“在那个年代,想吃一口馒头都是奢望,婉姐姐知道我吃不惯那些粗粮,咽不下那地瓜糙米,就把她一家省下来可以吃一年的细面,给我做了一碗鸡蛋面。”
老太太说起这些,眼角都润了。
“如今我是过的好了,可要再找一个那样真心待我的朋友,可不容易了。”
“她的孙女,自然是不能差的,我看那孩子,长得水灵好看,性子又乖巧,肯定能当好你的妻子。”
秦斯年宽慰的拍了拍奶奶的手,“我会好好待她的。”
老太太笑了,却是狡黠的吃了他一个兵!
秦斯年:......
老太太高兴,“真难得有你分神的时候哦。”
秦斯年勾起嘴角,又问,“奶奶,你当初去跟沈奶奶提亲时,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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