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那猩红的嘴角似乎咧得更开,却不再是单纯的恶意,而是透出一种被蝼蚁冒犯、被意外打断的、源自非人本能的狂怒!
它握着血笔的左手,如同被无形的烙铁烫到,猛地从林风额头上抬起!
那支饱蘸邪异“墨汁”的笔,笔尖的暗红液体因为剧烈的动作而甩出更多,在空气中划出几道不祥的弧线。
空洞的眼窝死死“盯”向门口那刺目的光源和那个闯入者!
两点幽绿鬼火剧烈地闪烁着,如同风暴中狂乱摇曳的鬼灯,散发出一种择人而噬的冰冷杀意!
“妖……妖怪!
纸……纸人活了?!”
门口,那个粗犷的本地男声再次响起,声音里充满了极度的惊骇和难以置信的颤抖。
手电筒的光柱因为主人手臂的剧烈抖动而疯狂地摇晃着,在布满蛛网和灰尘的厅堂里扫过一片片狼藉的光斑。
借着这疯狂晃动的光柱,林风在右眼那地狱般的冰火炼狱中,用尚存的左眼,勉强看清了闯入者的轮廓——一个身材壮实、穿着深蓝色旧工装、满脸络腮胡、约莫五十岁上下的男人。
他手里紧握着一杆老式的双管猎枪,枪口正对着厅堂中央的纸人,但握枪的手却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是附近的人?
守夜人?
还是……老张?
林风混乱的意识里闪过哥哥笔记里提到过的、负责看管这条废弃巷子的老张头!
“老张……叔……救……”林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求救声,声音嘶哑微弱,几乎被他自己痛苦的喘息和纸人发出的“簌簌”声淹没。
他感觉右眼的剧痛似乎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点,冰寒与灼烧依旧在拉锯,但那种眼球内部组织被强行转化的“簌簌”感,竟奇迹般地减弱了!
仿佛那滴混合了朱砂的邪血,在带来极致痛苦的同时,也暂时遏制了纸化向大脑深处的蔓延!
但这平衡脆弱得如同蛛丝,随时可能被再次打破!
纸扎童男显然对闯入者老张的敌意更大!
它那被强光激怒的、非人的狂怒,瞬间锁定了这个打扰仪式的活物!
“呼——!”
一阵阴风毫无征兆地平地卷起!
带着浓烈的浆糊甜腥和血腥味,直扑门口的老张!
同时,那纸人僵硬的身体,竟如同没有重量般,猛地离地悬浮而起!
它放弃了地上几乎完成转化的林风,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