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前发黑。
“林小满,”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砂纸摩擦,“你什么意思?”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终于抬起头,看向我。
那双曾经盛满星光和海水的眼睛,此刻却像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气,空洞而疲惫。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先剧烈地咳嗽起来。
那咳嗽声压抑而痛苦,单薄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她不得不侧过身,用手紧紧捂住嘴。
周明远立刻倾身过去,一只手在她背后轻轻拍抚,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她,动作自然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他抬起眼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语气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点刻意的疏离:“小满身体不太舒服。”
林小满接过手帕,捂着嘴咳了好一阵才勉强平复下来。
她放下手帕,脸色更加苍白,连嘴唇都失去了最后一点血色。
她避开我的视线,目光落在桌面上那杯冷透的咖啡上,声音低哑,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冰冷和疏离,每一个字都像冰凌,狠狠扎进我的耳膜:“陈屿,我们……分开吧。”
咖啡厅的背景音乐还在不知疲倦地流淌着。
时间仿佛被冻住了,只有林小满那句冰冷的“分开吧”,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在我耳边反复回响,每一次震荡都带来更深的麻痹和剧痛。
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在四肢百骸。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碎裂的细微声响。
“你说什么?”
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干涩、陌生,带着一种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确认。
林小满没有抬头,手指紧紧攥着那块周明远给的手帕,指节用力到泛白,几乎要将薄薄的布料撕裂。
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重新开口,声音依旧低哑,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决绝:“我说,我们结束了。”
她终于抬起眼,看向我。
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盛满我所有期冀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疲惫、灰败,和一种刻意堆砌的冷漠,像蒙尘的玻璃珠。
她甚至牵动了一下嘴角,试图扯出一个类似嘲讽的弧度,却僵硬得如同面具。
“陈屿,创业……太苦了。
我看不到头。”
她的目光短暂地扫过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带着一丝毫不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