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了机场的广播声。时清月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你去哪?”
霍砚辞冷声说道:“时小姐,麻烦你搞清楚,我去哪没义务向你汇报。”
时清月笑了笑,“你没义务,那我还是和你说一声,我去外面住两天,我——”
“时小姐,”霍砚辞的声音骤然冷下来,背景里的机场广播声被他刻意压低的嗓音盖过,“你去哪也不用向我汇报,不过容我提醒你,霍氏的招聘笔试,还有两个星期就开始,你要想进霍氏,还是收收心。”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时清月握着手机,总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奇怪,想来想去,估计还是因为昨天吃饭的事儿在生气。
这倒是有些意外,霍砚辞竟然有些小心眼。
时清月没想太多,简单收拾一下行李,便真的离开了。
而霍砚辞则在手机监控里看到了她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随后,他关掉手机,走向登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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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清月带着阮星柠在海市玩了几天,带着她到处散心。
几天下来,阮星柠的面容上渐渐有了笑意,失恋的阴霾似乎淡去了几分,可每当夜深人静,时清月还是能隐约听到她压抑的啜泣声。
感情之事,就如同那缠绕在心间的丝线,旁人即便想用力扯断,也需当事人自己松开那紧握的双手。
以爱情编织而成的茧,终究只能由自己从内而外冲破,方能重见天日。
阮家催了几次,让阮星柠尽快回去相亲。
眼见拖不下去,阮星柠终于点头答应第二天回去。
临走前,两人又去了一次酒吧。
不过这次没点男模,阮星柠轻声道:“清月,我真羡慕你。”
“羡慕什么?”
“羡慕你能随心所欲,无人逼迫,全然掌控着自己的命运。”
时清月笑了笑,这倒是。
时家很民主,父母从不干涉她的选择,她上面还有一个顶天立地的好哥哥,一家人给了她足够的自由。
相比之下,阮星柠的家庭压力让她喘不过气。
时清月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总有一天,你也能像我一样。”
阮星柠点点头,闷头喝完杯中酒。
酒吧灯光昏暗,音乐低沉,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喝,一杯一百块,你喝几杯,我们给几杯!”
几个染着夸张发色的年轻人,正满脸嬉笑地围着一个身穿酒吧工作服的男人哄闹。
那男人身形略显单薄,身上衣服有些空旷,却站的笔直,嗓音有些微哑,“说话算话?”
黄发青年叼着烟吹了声口哨,“哥几个什么时候骗过人?喝一杯一百,你要是能连干十杯——”
他上下打量男人泛青的下颌线,“爷再给你加个零。”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有人掏出手机准备录像。
吧台的调酒师摇着头说道:“小野又要遭罪了。”
阮星柠听到动静,回头问:“怎么回事?”
调酒师擦着酒杯说:“这小子上个月来兼职的。家里有个心脏病的妈妈等着做手术,急需钱。”
他朝黄发青年那边努努嘴,“那帮人是这儿的常客,专挑软柿子捏,上次把新来的服务员灌进了医院。”
时清月和阮星柠对视一眼,心中皆有了几分了然,有些相似的故事,两人朝那边看去。
那男人正好转头看过来。
他的脸上虽然还残留着几分伤痕,却依旧难掩那眉眼间的俊朗,一双眼透着丝丝狠厉。
“清月,是上次那人。”
时清月也认出了他,正是那个叫程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