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轻挥,斗气扫过陈默腕间,火痕竟暂时隐去:“还不快给管事道歉,愣着做什么?”
陈默低头赔罪,却在弯腰时看见二小姐袖中露出的萧战密信,信上“隐痕护腕”四字被红笔圈住,显是早有防备。王福阴着脸离去,临走前故意撞翻井台水桶,水面倒映出陈默的瞳孔——那里有淡金火焰在跳动。
“陈默哥,”小翠趁机塞来个油纸包,“二小姐说,王福已向血魔子通风报信...”
纸包里是枚刻着焚炎花的药丸,小翠耳后的胎记在晨光中泛着青色:“这是萧战老爷留下的‘掩息丹’,能暂时掩盖血脉波动...”
话音未落,演武场方向传来巨响,陈默看见青铜鼎被震得离地三尺,鼎身上的魂族咒文正在脱落。王福的怒吼混着护院的惊呼:“所有人集合!彻查萧家余孽!”
“你先走,”陈默将药丸塞进小翠衣襟,“我去引开他们。”
他故意撞开角门,护腕重新戴上的瞬间,火痕化作寻常疤痕。王福带着人追来,却在路过规矩碑时,看见碑面上的“忍”字被烧出焦痕,与陈默掌心的火痕形状一致。
“他往宗祠去了!”王福挥鞭,“堵住所有出口!”
宗祠内,陈默摸着萧战牌位后的暗格,暗格里的青铜钥匙正在发烫。他知道,王福的怀疑已如烈火烹油,而他必须在冬至宴前找到骨契碎片,否则二小姐和所有焚炎血脉的奴仆都将沦为血祭的牺牲品。
“管事大人,”血魔子的虚影突然出现在梁上,“双生血脉确认了吗?”
王福单膝跪地:“回大人,陈默的火痕与萧战如出一辙,二小姐也...疑似血脉觉醒。”
“很好,”血魔子的声音带着阴笑,“冬至宴的血祭,就用他们兄妹的血来启动骨契...”
陈默屏息躲在供桌下,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他摸出二小姐给的隐痕护腕,发现护腕内侧不知何时多了行萧战的小字:“疑窦既生,必成燎原。吾儿切记,乱其阵脚,方能破局。”
更夫敲过巳时的梆子,陈默看见王福袖口露出的密信,上面盖着魂族的骨蛇印,落款是“冬至正午,血祭启动,双生血脉务必生擒”。他握紧萧战的青铜钥匙,钥匙与牌位共鸣,竟在地面投出地宫入口的影像,入口处的石墙上,刻着与他火痕相同的指引标记。
“原来...父亲早就算到了一切。”他低语。
宗祠外传来王福的呵斥声,陈默知道,自己已是魂族的眼中钉。但正如萧战所言,疑窦既生,反可利用。他摸出小翠给的掩息丹,故意在掌心留下药渍,让王福的探灵咒能“偶然”感知到微弱的血脉波动——那是误导魂族的第一步。
“陈默!”王福的声音近在咫尺,“再不出来,就把杂役院的奴才全杀光!”
陈默深吸一口气,将护腕重新戴正,火痕彻底隐没在皮肤下。他知道,此刻的隐忍不是懦弱,而是萧战棋局中的关键落子。当王福以为掌控全局时,真正的杀招,藏在萧府最深的暗流里,藏在双生血脉即将觉醒的火种中。
“来了。”他低声说,推开宗祠大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火光。
王福的骨蛇鞭挥来,陈默侧身避过,故意在门框上留下道淡金划痕。那划痕形如焚炎花,却在王福定睛细看时,化作普通的木纹——这是萧战留下的“幻痕术”,专为混淆魂族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