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完)
申时三刻的鎏金殿烛火通明,陈默缩在廊柱阴影里,看着主家们鱼贯而入。三姨娘穿着嵌满东珠的霞帔,腕间的赤金镯子随着动作发出细碎声响,那声音与魂族的骨蛇哨子频率一致——他知道,那是启动血祭的信号。
“陈默,”管事王福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去给血魔子大人斟酒,若洒了一滴——”
“小的明白。”陈默垂首接过金壶,指尖触到壶身的焚炎纹路,火痕在袖中轻轻颤动。金壶里装的不是美酒,而是混着噬灵散的毒酒,他能闻到那熟悉的苦艾味,与当年萧战书房的毒药如出一辙。
血魔子摘下面具,露出左脸的骨蛇刺青,陈默这才惊觉,对方竟与萧战有七分相似——这张脸,正是魂族用来混淆视听的伪装。更夫敲过酉时的梆子,主家宴正式开始,三姨娘端起青莲汤,碗底的魂族咒文与陈默的火痕产生共鸣,竟在他眼底映出血祭阵图的启动画面。
“今日冬至,祭祖之后,便是萧家立新主的吉时。”血魔子的声音如淬了冰,“萧战已死,萧家当由能者居之——”
话音未落,二小姐突然起身,腕间的长庚玉佩发出强光:“立新主?父亲的牌位还在宗祠,谁敢妄言废立?”
陈默看见她袖口露出的萧战密信,信上“血祭”二字被红笔圈了三遍。主家们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二小姐,三姨娘的嘴角扬起冷笑,指尖轻挥,竟用斗气将她腕间的胎记压制——那是魂族特制的“锁脉术”。
“二小姐醉了,”血魔子摆手,“来人,送她去偏殿醒酒。”
陈默握紧金壶,火痕顺着手臂蔓延,竟将壶中的毒酒蒸发殆尽,只余淡淡水汽。他知道,二小姐被带走意味着血祭即将开始,而他必须在祭祖时潜入地宫,破坏阵图的“双生”标记。
“陈默,发什么呆!”王福推搡着他上前,“给大人倒酒!”
金壶倾斜的瞬间,陈默故意让酒液溅在血魔子袖口,火痕触到对方皮肤的刹那,竟将骨蛇刺青烧出焦痕。血魔子惊怒交加,陈默却在此时看见他后颈的淡金纹路——那是被压制的焚炎血脉特征。
“你...你是萧战的种!”血魔子拍案而起。
殿内瞬间哗然,陈默本能施展“踏雪无痕”,闪到立柱后。他这才惊觉,身体已能自主使用萧战的成名身法,而掌心的火痕在紧张中竟凝成青莲形状,与二小姐轿帘上的刺绣完全一致。
“抓住他!”王福挥舞骨蛇鞭,“他会妖法!”
鞭梢擦着陈默耳际飞过,却在触及立柱时,将柱内暗藏的焚炎图腾震出。主家们惊恐后退,因为他们看见图腾中央刻着萧战的生辰八字,与陈默的火痕产生共振,竟在地面投出地宫入口的影像。
“原来地宫入口在立柱里...”二小姐的传音突然响起,“陈默哥,按计划行事!”
陈默点头,火痕扫过立柱,暗门轰然开启。他跃入地道的瞬间,听见三姨娘的尖叫:“别让他破坏血祭!”地道内弥漫着陈年腐气,却在他的火痕照耀下显露出萧战的留言:“祭祖之时,血祭之始,破阵之钥在双生。”
更夫敲过戌时的梆子,陈默摸出断脉斧雏形,斧刃与地道墙壁共鸣,竟在前方照出二小姐的身影——她腕间的胎记已化作火焰形状,正与地宫的“双生”祭坛产生感应。
“陈默哥,”她低语,“血魔子是父亲的孪生弟弟,当年被魂族夺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