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的箭雨突然覆盖头顶。慕容垂被亲卫按倒在尸体堆中,利箭擦着头盔飞过,钉入身后断剑的剑柄,嗡嗡震颤。他透过尸体缝隙望去,拓跋珪正站在高坡上挥动令旗,少年君主的紫色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极了当年苻坚在淝水之战时的模样。“传令下去,”他按住燕平的肩膀站起身,“集中兵力突破谷口,粮草辎重还在黑山脚下!”
亲卫们用盾牌筑起移动的墙垣,慕容垂在中央调整着呼吸。他闻到自己铠甲下渗出的血腥味,混着阿木尔弯刀上的腐毒气息,令人作呕。远处传来神秘队伍弩箭的尖啸,那是拓跋珪手中的王牌——他们的箭矢永远瞄准燕军的战马,断腿的畜生悲鸣着翻滚,将步兵撞得人仰马翻。
“陛下,谷口有北魏骑兵结阵!”燕平的盾牌被砍出三道深痕,木头碎屑扎进他的左眼,却浑然不觉。慕容垂抬头望去,谷口处的北魏骑兵已列成楔形阵,前排士兵手持一人高的铁盾,如同一堵移动的城墙。他摸了摸腰间的龙纹玉佩,那是皇后临终前塞进他手心的东西,冰凉的触感让他突然清醒。
“告诉弟兄们,”他的声音低沉却清晰,“我们后燕的骑兵,从来不是靠盾牌取胜的!”说罢,他猛地扯下披风,露出里面染血的金色战甲。亲卫们见状,纷纷掷出手中圆盾,拔出腰间短刀——这是慕容垂年轻时纵横北方的“狼突战术”,用血肉之躯撕开敌阵缺口。
阿木尔看着燕军突然变阵,瞳孔猛地收缩。他看见慕容垂一马当先,银发在暮色中如同一道闪电,长剑挥处血光飞溅。那个曾在草原上与他纵马饮酒的老者,此刻眼中燃着的火焰,让他想起拓跋珪帐中那柄永不熄灭的狼头烛台。
这场山谷中的喋血之战,究竟是后燕能突破重围,还是北魏将燕军绞杀于此?阿木尔的背叛是否藏着更深的阴谋?恰似“暮色沉沉战云低,背盟之刃寒彻骨。狼突虎奔破重围,且听下回见分晓。”且听下回分解。
上回说到,燕魏双方在山谷激战正酣,阿木尔的背叛让后燕腹背受敌,虽有援军赶到,但北魏与神秘队伍的攻势愈发凌厉,拓跋珪更在高处谋划致命一击。
浓烟如翻滚的墨云,将山谷遮蔽得愈发昏暗。慕容垂的战甲上沾满了鲜血与碎肉,他挥剑劈开一名北魏士兵的同时,余光瞥见东南方的粮草营地突然腾起几点火星。那火星在风助下,眨眼间化作几簇火苗,贪婪地舔舐着堆积如山的粮草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