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龙颚有如瓮中捉鳖,自觉一切尽在掌控,心中不由畅快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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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看来,这龙颚对魔教也知之甚少?他竟还敢与其合作,难道真是嫌命太长?”
朱翎听完布衣的叙述,不由冷笑道。
“龙颚他一向狂妄自大,仗着一点本事,便自以为天下人都能为他所用。与虎谋皮这种蠢事,倒真像是他的作风。”布衣倚在椅上,眉间隐有忧色。
“可惜堂堂教主,至今都被蒙在鼓里。就是不知道衣你是虎,还是魔教是虎。”
朱翎打趣道,她看出布衣内心忧虑,语带关切。
“好啦,布衣你眉头又锁起来了。怎么,莫非还在为龙颚担心不成?本翎可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听完后可一定要夸本翎厉害。”
“那是自然。”布衣淡然一笑,勉力将心中杂念抛诸脑后,“世上最妙的,莫过于翎姑娘的鬼点子。”
“马屁精,你肯定猜到我要说什么事情。”朱翎嗔怪道。
“明晚我便要与舍妹会面了。虽说龙颚的监视似乎松懈了些,但依旧不能掉以轻心。本翎这一趟大约只需一个时辰,期间布衣你一定要确保无人入内。”
“这可不简单。巡逻的守卫刚好每个时辰清点一次人数,从窗外查看,难以避过。”
若朱翎能顺利归来,至少得瞒过他们一次。布衣本想用迷药应付,但一则存量有限,不到万不得已不宜使用。
再者,教中之人皆习毒术,若迷药未能立时生效,反倒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警觉。
“这些天我也为此绞尽脑汁,却毫无头绪。如今翎姑娘带来好消息,看来已有妙计了?”
“嘿嘿,你可听仔细了。你说,一对夫妻,在屋里做什么既有动静,又最不会被打扰?”
“翎姑娘,你不会——”布衣顿觉不妙,眼神犀利了起来。
“你们苗人嘴巴快得很,心思却保守极了。若听见屋内有人关窗行房,十有八九会知趣避开,绝不打扰。”
“教中上下谁不敬重几分?那些守卫自会留些体面,给你这点小小的私密空间。”
她的话未免太过大胆,布衣万万没想到,她在宅中盘算一日,竟想出这样一个离谱的主意。
“迷药权且留作后手吧。布衣,我知道你一贯谨慎,但世上哪有十全之策?有些事,不冒些险怕是做不成的。”
“果然,还是翎姑娘心善,变着法子劝我莫要束手束脚。”
“没有哦,本翎可是一片真心。这法子我可是琢磨了大半日才想到。一来确实觉得可行,二来嘛,正好公报私仇,看看布衣你出洋相的模样。”
她眉梢轻挑,眼波流转,已抑制不住面上坏笑。
“事已至此,试上一试未尝不可。大不了失败了,再回头用迷药罢了。”
布衣不禁暗自惊讶,自己竟然对朱翎这荒唐主意有几分认同。
他只得苦笑一声,心想定是这些日子与刘靖那群人厮混久了,才愈发失了分寸。
可谁叫他周布衣学艺不精、才思平庸?若真有更好的办法,又何需劳烦朱翎费神?
“看来我也确实想不出其他的计策了。”布衣苦笑摇头,心中虽无奈,却并不气恼,只暗叹自己近来越发迟钝,竟连连栽在这姑娘手中。
“那就这么说定咯。想必不需要本翎教你房中术吧。”
“自然不必。”布衣忍俊不禁,微微拱手道。
“不要脸,果然已经和不知道哪家的小娘子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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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布衣与朱翎佯装熟睡,屏息静候巡逻卫兵经过窗前。然而,月华渐转,窗外始终寂然无声,杳无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