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深藏小说 > 女频言情 > 出轨男模后,网红一姐跪地求原谅谢淮舟章滢

出轨男模后,网红一姐跪地求原谅谢淮舟章滢

万豪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谢淮舟沉默了几秒。“你连这个都知道?”“有心,就会发现!”章滢端起茶杯:“只是林晚晚以为,那是她自己的运气而已!”谢淮舟低下头,笑了一声,不知是讽刺还是悲凉。“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章滢歪了歪头,看着他眼底深处的那一点疲惫和未散的怒气。“我一直有关注你!”她轻轻说:“你不记得了吧?”“小时候你说过,如果哪天你不在了,要我自己变强,不让人欺负!”“可在我心里,你一直都在!”“所以......我一直记着你!”话音落下,空气像忽然沉寂了一瞬。谢淮舟望着她,许久都没有说话。他忽然觉得,这几年仿佛在黑夜里行走,早已忘了光是什么样子。可此刻,有一点光,是从过去的回忆里晃过来的。“我希望你能来帮我!”章滢突然说道。很认真地看着他。“我知道你很懂流量...

主角:谢淮舟章滢   更新:2025-06-05 19:39: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淮舟章滢的女频言情小说《出轨男模后,网红一姐跪地求原谅谢淮舟章滢》,由网络作家“万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淮舟沉默了几秒。“你连这个都知道?”“有心,就会发现!”章滢端起茶杯:“只是林晚晚以为,那是她自己的运气而已!”谢淮舟低下头,笑了一声,不知是讽刺还是悲凉。“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章滢歪了歪头,看着他眼底深处的那一点疲惫和未散的怒气。“我一直有关注你!”她轻轻说:“你不记得了吧?”“小时候你说过,如果哪天你不在了,要我自己变强,不让人欺负!”“可在我心里,你一直都在!”“所以......我一直记着你!”话音落下,空气像忽然沉寂了一瞬。谢淮舟望着她,许久都没有说话。他忽然觉得,这几年仿佛在黑夜里行走,早已忘了光是什么样子。可此刻,有一点光,是从过去的回忆里晃过来的。“我希望你能来帮我!”章滢突然说道。很认真地看着他。“我知道你很懂流量...

《出轨男模后,网红一姐跪地求原谅谢淮舟章滢》精彩片段

谢淮舟沉默了几秒。
“你连这个都知道?”
“有心,就会发现!”
章滢端起茶杯:“只是林晚晚以为,那是她自己的运气而已!”
谢淮舟低下头,笑了一声,不知是讽刺还是悲凉。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章滢歪了歪头,看着他眼底深处的那一点疲惫和未散的怒气。
“我一直有关注你!”
她轻轻说:“你不记得了吧?”
“小时候你说过,如果哪天你不在了,要我自己变强,不让人欺负!”
“可在我心里,你一直都在!”
“所以......我一直记着你!”
话音落下,空气像忽然沉寂了一瞬。
谢淮舟望着她,许久都没有说话。
他忽然觉得,这几年仿佛在黑夜里行走,早已忘了光是什么样子。
可此刻,有一点光,是从过去的回忆里晃过来的。
“我希望你能来帮我!”
章滢突然说道。
很认真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很懂流量,也很懂直播。
我现在正准备进入平台,做国风模特的直播带货通道。
但我不懂规则,也没有人能信得过!”
她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低声补了一句。
“除了你!”
谢淮舟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
他不是没动心的。
这些年在直播圈摸爬滚打,他看过无数平台新星从籍籍无名到万众追捧,也见过多少‘女神’从顶流跌落尘埃。
章滢不同。
她有气场、有底子,关键是她不浮躁。
他如果愿意出手,能将她捧得比林晚晚还红—而且不用担心被人反咬一口。
“你不必马上答应!”
章滢似乎看出了他的犹疑:“只是一个提议,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能站在我这边!”
谢淮舟沉默了几秒。
窗边的风有点大,吹得他领口的扣子微微震动。
他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声音不高:“滢滢......给我一个月!”
章滢抬眸。
他侧着脸看向窗外的车流,眼神有些落寞。
“我现在的生活......一团乱。
我得先把这些烂摊子清完!”
“我不能带着这些东西,去玷污你刚铺好的路!”
章滢看着他沉静的脸色,没有再劝,只是点了点头:“好。
我等你!”
谢淮舟露出一点淡淡的笑:“到时候你别后悔就行!”
他起身离开。
车子驶离餐厅的时候,谢淮舟在后视镜里看到章滢还坐在那里,始终没动。
那一瞬间,他心口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欠她一个答案。
但现在不是时候。
他把车开到城西,熟门熟路地转进一处老小区,三栋楼后侧的那家影视公司门口停下。
这家公司不大,但在业内颇有点名气。
老板姓于,叫于向北,是谢淮舟大学同学,也是他在这个行业里为数不多的真兄弟。
“哟,你还知道来?”
于向北穿着一身家居服,从会议室里出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踹了谢淮舟一脚:“我早跟你说过林晚晚那女人不靠谱,你不听,现在信了吧?”
谢淮舟没吭声。
他进门时顺手把外套脱下,扔在沙发上。
整个人坐下来时,像是骨头都散了。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于向北语气也不再油:“但说句不好听的,你那婚姻,从一开始就是林茵华在利用你!”
谢淮舟闭着眼,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不是不明白,只是......很多时候,明白归明白。
人一旦有感情,就容易自欺。
“我问你!”
于向北突然起身,从柜子里抽出几份合同:“如果现在让你来我这儿,做我公司二把手,你愿不愿意?”
谢淮舟睁开眼:“你疯了吧?”
“我可没疯!”
于向北笑了笑:“我公司要扩品类,开直播分部刚好需要人。
我这边资源你熟,你的能力我清楚—
你来,我给你股份。
你当幕后操盘的执行合伙人,随你怎么玩!”
“老于!”
谢淮舟声音低了:“我真有点累了!”
“你就是太累了,才更应该来我这儿!”
于向北眼神认真起来:“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你如果还在林家,林茵华和林晚晚迟早会把你逼到绝路!”
谢淮舟眉头动了一下。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林茵华。
他接起时没说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却不等他开口就炸开了:
“谢淮舟,你好大的胆子!你敢打我女儿?”
“你还有点良心吗?
你知不知道她这两天根本不能直播?
品牌方都快来找我维.权了!”
谢淮舟一言不发,听着那边声嘶力竭。
林茵华语气尖锐得像刀: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出来见我。
否则,你别想拿到一分钱!”
谢淮舟终于开口,语气平静:“你选时间地点!”
林茵华冷笑:“明天上午十点,老地方!”
“好!”
谢淮舟挂断电话。
手机刚放下,于向北在旁边凉凉地来了一句:“你这是准备正面硬刚了?”
谢淮舟点了根烟,坐在沙发上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越发冷静。
“她想快点解决,那就如她所愿!”
“但这次,我不会再心软!”
“她们欠我的,全得吐出来!”
他抬起眼,眼神里不再是那个五年前,默默收拾林晚晚直播事故的男人。
是另一个谢淮舟—脱骨换皮后,真正要站起来的男人。
于向北笑了一下:“我就喜欢你这股劲儿!”
“那你考虑一下,我这边的事—随时欢迎你来!”
谢淮舟没答,只是把烟碾灭在烟灰缸里,喉咙里压着低低一声“好”。
“迟来的觉醒,也是觉醒!”
谢淮舟离开影视公司时,天色已晚。
街边的路灯像一盏盏昏黄的孤岛,将城市的冷清一点点摊开。
风从他敞开的西装下摆钻进去,一路冷到胸口,他却不以为意。
车停在直播公司楼下,他上了楼,门才推开,里面已是一片混乱。
会议室的门开着,有人低声吵着什么。
前台急得满头是汗,一看见他进来,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立马站起来。
“谢总,您可来了,品牌方的人催了三次了,还说如果今晚直播不正常上线,就要走违约程序......”
前台话音未落,从办公室另一头跑出一个带耳麦的中年男人,嘴里喊着。
“摄影组还没调灯,场控还在找替补主播,服化那边都崩溃了,晚姐的尺码只有一套礼服,她不来,根本换不了人上!”
直播场地的灯已经亮了,但空空如也,原定站位前的屏幕上投着品牌LOGO,却没有主角登场的影子。
谢淮舟扫了一眼,一步一步走进去。

碎裂的酒瓶在大理石地面炸开,琥珀色的液体混着玻璃碴子溅得到处都是。
谢淮舟居高临下地盯着卡座里骤然噤声的几人,瞳孔里翻涌着刺骨的冰寒。
“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裹着冻人的霜。
蛇精男被溅了一脸的酒液,狼狈不堪地擦着自己。
他将纸巾往桌上一扔,率先爆发:“谢淮舟,你装什么装啊?要不是晚晚姐给你饭吃,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破写字楼里当社畜呢,真以为自己是个——”
“冷静!”
齐枫突然按住蛇精男的肩膀,对其使了个眼色:“谢哥毕竟是晚姐的丈夫,大家都是朋友,何必说得这么难听?”
他抬眼看向谢淮舟,眼底闪过一丝挑衅:
“不过谢哥,你都快三十了吧,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晚姐现在需要的是能撑场面的男人,不是在公共场合砸酒瓶的莽夫。”
周围爆发出一阵压抑的笑声。
谢淮舟盯着齐枫得意的神情,握紧了拳头。
五年前他在创业园门口第一次见到林晚晚,她抱着一箱样品摔在他脚边,眼睛湿漉漉地仰起脸,像只可怜的流浪猫。
那时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只猫会在他搭起的窝里磨尖爪子,挠得他血肉模糊。
“砰”的一声,谢淮舟的拳头砸在齐枫耳边的真皮沙发上,指节擦过对方滚烫的脸颊。
齐枫瞳孔骤缩,下意识往后缩,却被谢淮舟钳住手腕按在沙发扶手上。
周围的网红们尖叫着散开,生怕殃及池鱼。
“闹什么!”林晚晚的呵斥从背后传来。
谢淮舟猛地回头,看见林晚晚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冲过来,气场十足。
她身上穿着紫色的吊带裙,肩带歪在一边,露出几枚深浅不一的吻痕。
林晚晚快步走到谢淮舟身边,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淮舟,放手,就当给我个面子。”
谢淮舟松开手。
也是,这要是被别人拍到,弄上热搜指不定又要掀起什么风浪。
林晚晚转头看向缩在角落的众人,对几人使眼色。
几人赶紧爬起来。
“谢哥,我们就是开个玩笑,没那个意思。”
“谢哥,对不起,我们嘴贱,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对,我们发誓晚姐和齐枫就是姐弟关系,您别误会。”
林晚晚欣慰地笑了笑:“既然道了歉,那这事就算过了。淮舟,你也有不对,以后可不能再动手,吓人也不行。”
谢淮舟盯着林晚晚演戏的脸,突然感到一阵反胃。
她永远知道怎么在人前维持自己高大上的形象。
就像当年她在投资人面前挽着他的胳膊,说“这是我朋友,我们一起创业”。
可转身就在被窝里嫌他身上的酒气熏人,说“你能不能别像条狗一样去舔那些老头子了”。
“说完了?”他甩开林晚晚的手,“说完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享乐。”
“谢淮舟!”
林晚晚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几分真实的怒意。
她跟着他走到餐厅门口,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急促的鼓点。
“谢淮舟,你至于吗?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你就不能在人前给我点面子?忍一下会死啊?”
“而且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心眼?不过是几句玩笑话,你至于发这么大脾气?”
“小心眼?”
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悲凉,“林晚晚,你脖子上的吻痕还没消,就忙着出来给小情人出头?”
林晚晚脸色瞬间一白,下意识伸手去捂脖子:“你、你乱说什么?这明明是你......”
“行了,我没功夫看你演戏。”
谢淮舟不想跟她纠缠,转身直接坐进车里。
林晚晚彻底震惊了,没料到谢淮舟竟然会是这种态度。
她大力地拍打车窗,怒吼:“谢淮舟你什么意思?你......”
但她的话还没说完,谢淮舟便迅速驱车离开。
林晚晚的电话很快打来,谢淮舟看了一眼,没理。
接着是一连串的语音信息:
“谢淮舟,你能不能别小题大做,一件小事而已,你用得着这样吗?”
“你知不知道别人现在都怎么调侃我?说我找了个惹不起的妒夫!我的脸都快被你丢光了!”
“还有,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你要是继续这样,我迟早会厌烦你。”
他冷笑一声,将手机调成静音,拐进了外滩边的高级餐厅。
包厢里,丈母娘林茵华正对着镜子补口红。
她穿着香奈儿最新季的套装,耳垂上的翡翠耳钉晃得人眼晕。
看见谢淮舟进来,她慢悠悠地合上粉饼盒,涂着珊瑚色口红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迟到半小时。”她修长的指尖敲了敲桌上的鳄鱼皮包,“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真是没教养。”
谢淮舟拉开椅子坐下。
他想起五年前第一次见林茵华时,她也是这样端着架子,用涂着精致美甲的手指指着他鼻子说:“想娶我女儿?先赚够一个亿再来。”
“不如你女儿有教养,出轨男模还敢在后台休息室偷腥。”谢淮舟直接以牙还牙,“您应该欣赏过视频了。”
早在前天,他就将林晚晚和齐枫的视频发给了林茵华。
林茵华扫了他一眼,脸上闪过一丝嫌恶,却很快被冷笑取代。
“所以呢?你想要多少钱了事?”
“三个亿。”谢淮舟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林茵华顿住,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三个亿?谢淮舟,你还真是敢狮子大开口!你当我是慈善机构啊?”
谢淮舟早料到林茵华的反应。
他翻开文件夹,抽出一张泛黄的转账记录。
“你是不忘了什么事?”
他点了点纸上的“500万”。
“这是我2020年卖掉老家拆迁房转给林晚晚的创业基金。加上这五年我拉来的广告赞助、人脉资源,按行业惯例抽成——”
他推过一份审计报告,“三个亿已经是友情价。”
林茵华的视线扫过审计报告上密密麻麻的公章,脸色瞬间沉下来。
那些带着不同品牌LOGO的转账记录,都是谢淮舟当年低三下四陪酒换来的。
她还记得有次他喝到胃出血,躺在医院打吊瓶,林晚晚却在电话里嫌他耽误了新品直播。
“你别太过分!”林茵华的声音里终于有了几分慌乱。

“过分的人不是我。”谢淮舟理了理西装,“三天内,我要这三个亿到我账上,否则——”
他看向林茵华瞬间煞白的脸,“您应该不想让那些品牌方知道,他们捧的网红一姐,是个出轨的荡.妇吧?”
“你以为拿这些就能威胁我?”她猛地将咖啡杯砸在桌上,“我现在就可以告你侵犯隐私,那段视频是你非法偷拍的,法院根本不会采信!”
谢淮舟没忍住嗤笑:“劝你没事的时候还是多学法。”
“我的妻子自甘下贱在休息室里和人偷情,我作为丈夫难道不该录下证据?”
“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这份视频文件爆出去,你和你女儿这辈子都别想过好日子!”
到时候品牌的违约金就够这母女俩吃一壶的。
林茵华的瞳孔骤缩,血色从唇上褪去。
她盯着谢淮舟平静的脸,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她拿捏的穷小子。
他藏起爪子陪她们演了五年戏,现在终于露出了獠牙。
“好,我给。”她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
“但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永远不许对外透露你和晚晚隐婚的事;第二,事后立刻销毁所有视频。”
“成交。”
谢淮舟将一份保密协议推到她面前。
“这个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直接签就行。”
林茵华握着钢笔的手悬在半空,忽地抬起头,目光像淬了毒的刀:
“谢淮舟,你以为拿了钱就能跟晚晚平起平坐?我告诉你,五年前我就看不上你,要不是你有点利用价值,晚晚怎么可能嫁给你这种——”
“这种什么?”
谢淮舟打断她,眼神冷得像冰,“给你们母女俩当牛做马的冤大头?”
“林晚晚创业的第一桶金是我的积蓄,她现在住的别墅是我拿奖金付的首付,就连她现在开的车——”
他手掌在桌子上收紧,“都是我陪品牌方喝酒应酬换来的代言费。”
“你以为凭你和林晚晚那个猪脑子,能有今天的地位?”
林茵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谢淮舟俯身凑近她,声音轻得像羽毛:
“所以您最好祈祷那三个亿准时到账,否则——”
他直起身子,整理着袖口的褶皱,“我不介意让全网知道,你们母女俩是怎么踩着我的骨头往上爬的。”
走出餐厅时,江风带着几分凉意。
谢淮舟摸出一根烟点燃,看着火星在夜色里明明灭灭。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律师发来的消息:“房产公证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过户。”
他抬头望向黄浦江对岸的摩天大楼,想起五年前那个暴雨夜。
他背着醉酒的林晚晚走在积水的巷子里,她趴在他耳边说:“淮舟,等我成了网红一姐,就给你买外滩边的大平层,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娶了个厉害的老婆。”
烟头烫到指尖,他猛地回过神,将烟蒂扔进垃圾桶。
是时候该结束这恶心的一切了。
谢淮舟刚上车,就收到了林晚晚的信息——
“谢淮舟,你竟然敢不回我信息!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你是不是觉得在圈里有了点地位就可以爬到我头上了?我告诉你,没有我你什么也不是!”
“你最好一辈子都别回我!”
他冷笑一声,正要关机,车身突然猛地一震,追尾的冲击力让他的头撞到方向盘。
后视镜里,一辆红色玛莎拉蒂正缓缓后退。
“Fuck.”
他爆了句粗口,立刻下车查看车尾状况。
好在车尾破损并不严重,只是车灯边缘撞出了裂纹和凹陷,修理起来并不麻烦。
从玛莎拉蒂上下来一个中年司机,满脸歉意:
“抱歉抱歉,我刚才一着急就没控制好车速,先生你没事吧?”
谢淮舟摇头,“没事。”
车窗突然摇下一条五指宽的缝隙,一股清淡的玫瑰香味瞬时扑面而来。
“先生额头受伤了?”里面的女人关切地询问。
谢淮舟微微一怔,觉得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他摸了摸额头,确实有些疼,但并不严重。
“还好。”他如实说。
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递出一张烫金名片,指甲上的碎钻在路灯下闪了闪:
“真的很抱歉先生,今天我赶时间,后续的赔偿问题你可以打电话联系我。”
谢淮舟挑眉接过名片,上面只有烫金的“章”字和一串电话号码。
车内的人戴着宽檐帽,面纱遮住半张脸,只能看见小巧的下巴和涂着朱砂色口红的唇。
“章小姐?”他指尖摩挲着名片边缘,越发觉得熟悉。
对方却没再多说,车窗缓缓升起,玛莎拉蒂在夜色里划出一道红色残影,只留下淡淡的玫瑰香。
手机在这时震动,银行发来短信:“您尾号XXXX的账户到账三个亿,当前余额......”
他盯着屏幕上的数字,忽然想起五年前林晚晚第一次收到十万打赏时,兴奋地扑进他怀里。
“淮舟,我们以后会有很多很多钱,再也不用挤地铁了!”
现在他有了三个亿,却再也不想听见她的声音。
车子拐进别墅区时,林晚晚的保时捷正堵在家门口。
她穿着件单薄的丝绸睡裙,头发乱糟糟的,看见他的车立刻扑过来:
“谢淮舟,你终于回来了!你为什么不理我啊?”
她似乎喝了不少酒,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浓重的酒气。
“让开。”谢淮舟摇下车窗,语气冷得像冰。
林晚晚却扑到引擎盖上,借着酒劲发疯:“你是不是去见我妈了?她跟你说什么了?淮舟,我们结婚五年了,你不能这么对我......”
“结婚五年?”谢淮舟突然笑了,“林晚晚,你还记得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是哪天吗?”
她的醉态戛然而止,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谢淮舟掏出手机,调出结婚证照片:“2020年5月20号,你说这天领证吉利——哦对了,你还骂我选的戒指太土,说等你红了要换卡地亚的。”
“这些都过去多久了,你怎么还记着?”林晚晚变了脸色,“你也太记仇了!”
“谢淮舟,你没有心!”

谢淮舟在她对面坐下,椅子拉开时没有发出半点响动。
“你终于舍得来了?”
林茵华冷笑。
谢淮舟抬手掸了掸袖口,目光微斜,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慵懒。
“我能来已经很赏脸了,你最好珍惜!”
林茵华愣了半秒,随即脸色一沉:“你说什么?”
“你听得懂!”
谢淮舟轻飘飘回一句:“我迟到,是我自愿的。
你约我,不代表你能指使我!”
她顿时有些被噎住,脸色涨红。
“谢淮舟,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你女婿!”
谢淮舟笑了:“目前还是!”
“你—”
林茵华咬了咬牙,强压下心头怒火,冷笑开口:“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就先开始嘴硬了?”
“你打了晚晚!”
她目光凌厉地看他:“她现在不能出来见人了,你让我们林家丢尽了脸!
你是不是疯了?”
“她哭着打电话给我,说你简直变成了疯子!
你知不知道她现在有多脆弱?
你是男人吗?
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女人是拿来宠的,不是拿来打的,你知不知道?”
她说着,神情逐渐狰狞,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痛斥。
“我们林家给你一口饭吃,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现在居然敢反咬一口?”
“谢淮舟,你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她每一句都像是鞭子,抽.打在谢淮舟面前。
可他只是靠着椅背,一言不发,眼神淡淡看着她。
像是看着一个跳脚的演员。
等她说累了,他才慢悠悠开口:“说完了?”
“你现在是来讨公道的,还是来发泄的?”
“如果是后者,我建议你买个沙包,效果可能比骂我好!”
林茵华胸口剧烈起伏,气得眼角都抽搐了。
她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彻底变了。
以前的谢淮舟,听到她哪怕一句重话,都会立马低头认错;现在却敢一句话把她的情绪踩在脚下。
她咬牙,猛地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拍在桌上。
“我懒得跟你废话!”
“这是离婚协议!”
“你签了它,我们从此一拍两散!”
谢淮舟低头扫了眼文件。
他不急着翻,只问了一句:“六个亿呢!”
林茵华仿佛被踩中了痛处,冷笑一声。
“六个亿?你当自己是谁?”
“谢淮舟,你真以为你值六个亿?”
“我告诉你,林晚晚的直播间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拼出来的,顶多你出过点子。
真把你踢出去,我们一样能做!”
“你不过是个跑腿的,一个摆设而已,真以为你是救世主?”
“六个亿?你配吗?”
她越说越狠,声音像刀子,一句句往下割。
谢淮舟不言不语,只是将文件拿过来。
然后,当着她的面—
一页页,撕碎。
他撕得很慢,每一页划开的声音清晰可闻。
林茵华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猛地站起身来:“你疯了吗?!”
“你不是要离婚?你撕什么?!”
谢淮舟眼里带着一点冷意,一点玩味,和一点近乎毛骨悚然的笑容。
“我想了想,不想离了!”
他将纸屑扔进桌上那盘盛着面包屑的银盘里,淡淡道:“反正一家人,好好生活!”
“不是你说的吗?”
说完,他起身离开。
林茵华整个人像是被钉在原地,瞳孔都在收缩。
她终于意识到—这个人变了。
他不再温顺,不再低声下气,不再被她和林晚晚牵着鼻子走。
他像一颗定时炸弹,沉默地埋在林家的内部。
她开始后悔。
真的后悔。
可她不是后悔自己和女儿做了什么,而是后悔—没早点把他踢出去。
她坐下来时,整个人都在颤。
那个她曾经随手把玩、随意指挥、毫无威胁感的男人,此刻却像一把刀,贴着她的骨头一寸寸剖开。
她低声咒骂,声音里带着一丝僵硬的恐惧。
“该死的......我怎么会这么仁慈?”
“如果当初果断点,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了!”
“我真是养了条白眼狼......”
谢淮舟离开时,阳光正好,照在他肩头,像是把他从泥潭里整个拽了出来。
他一步步走下阶梯,神色自如,连背影都带着一股冷峻的锋芒。
林茵华怔怔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脑中还在回响着他那句—
“一家人,好好生活!”
她第一次觉得,这句话......比威胁更可怕。
谢淮舟从餐厅出来,迎面一阵江风扑来,他扬手把风衣搭上肩头,步伐轻快,神情舒展。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章滢的来电。
他接起,声音清朗。
“一切都很好!”
那头的章滢顿了几秒,才轻轻笑了一声:“怎么听起来......你很高兴?”
谢淮舟挑了下眉,语气懒洋洋的:“当然。
能让人看到一场好戏,怎么会不高兴?”
电话那边安静了片刻。
她原以为谢淮舟现在应该是苦大仇深的状态。
她本以为,那个曾经一言不发承受一切的男人,还会为那些虚伪的亲情和逝去的爱情耿耿于怀。
可现在听来,谢淮舟的声音干净得像风,轻快得像是卸下了一身沉重的铁甲,只剩一把刀,藏在袖中,冷而锋利。
她忽然愣住了。
脑中浮现起那年旧巷的黄昏,十岁的她被邻居家小孩推倒在地,眼角都磕出血来,是那个穿着旧球鞋的小少年,抱起她,毫不犹豫地说:“再动她一下,我要你死!”
那时候他眼睛亮得像火,有种自信的光芒。
她记得那时他笑着说:“以后你有事就找我,小舟哥哥在,不怕!”
那个谢淮舟,意气风发,洒脱到极致,做什么都风风火火,总让人安心。
直到谢家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父亲出事,母亲生病,他从那个少年变成了沉默寡言的男人,活在别人的期待和指责中,硬生生压掉了所有的锋芒。
她曾为他难过,但他不说,她也只能陪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如今,他似乎一点点找回了曾经的样子。
章滢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江面,风把她耳边的碎发吹得凌乱,她却轻声笑了。
她替他高兴。

“胡闹!”
林晚晚的手被他用力一甩,整个人踉跄着差点摔在地上。
“谢淮舟,你为这个女人凶我?”
她咬着牙大喊,眼圈发红。
谢淮舟站在晨光里,身影被拉得细长,像是一道铁硬的利刃,把她记忆里的温情劈成两半。
他只低头拂了拂手腕,像是嫌她刚才的触碰脏了自己的西装。
“你脏,以后别碰我。”
他语气冷得像冰。
林晚晚怔了怔,那一瞬,她竟然真.觉得他像个陌生人。
但她不信邪!
“败类!渣男!”
林晚晚大声吼:“你们是不是早就有一腿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她......你们两个早就在我背后勾勾搭搭,把我当笑话看!”
章滢神色未变,只是轻轻抬眼扫了林晚晚一眼,像是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请问,你是哪位?”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噎得林晚晚险些喘不上气来。
她瞪着章滢,咬牙切齿:“你勾引我老公,你说我是谁?”
章滢抬手拂了拂肩头的发丝,唇角含着淡笑。
“我不管你是谁。”
她声音温柔,却毫不退让:“请自重,我并不习惯别人用这种口吻对我说话。”
林晚晚本想开口回怼,却在看到章滢那双淡漠又凌厉的眼时,怂了半分。
这个女人不是她圈子里的人,却让她本能地生出一种“对方不会和你演戏”的直觉。
她转过身,指着谢淮舟破口大骂。
“你是在报复我吗?因为前几天我骂了你几句,你就这么急着给我难堪?”
“你别忘了,是谁让你吊丝逆袭的,是我......是我一直在赏你饭吃!”
谢淮舟脸色沉得像能滴出墨来,却还是强行压下了怒火。
林晚晚见他没动,气焰更盛。
“你是不是早就跟她上床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破事儿!
你是不是背着我直播的时候,在沙发上跟她玩那些肮脏的花样?”
“是不是喜欢她穿着吊带裙?是不是喜欢她在浴室里给你......”
“闭嘴!”
谢淮舟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神里燃起前所未有的愤怒。
人,果然无法想象自己没做过的事情。
林晚晚愣了一下,但随即又露出嘲讽笑容,步步紧逼。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你嘴上说着深情,脚下就踩着两条船?
你和那个女人之间到底干了多少事,敢不敢当着我说?”
谢淮舟死死盯着她,耳边却像回荡着那段熟悉又陌生的录音:
“阿枫......”
脑中像是被雷劈开一般,那一幕幕轮转而出:
她躺在沙发上,媚眼如丝地迎着齐枫的身体;
她抱着齐枫的脖子;
她在自己面前演着“婚姻里受委屈的小女人”,却转身拥着别的男人笑得风情万种。
谢淮舟胸口剧烈起伏,眼神一寸寸冰冷下去。
林晚晚还在逼近。
“你装什么装?现在你装深情?你是不是跟她什么都做过了......是不是也—”
“啪!”
巴掌声在空气里炸裂。
林晚晚猛地被打得一个趔趄,整个人跌坐在台阶上,脸颊迅速浮起鲜红的指印。
她整个人呆住了,嘴唇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
空气像凝固了,时间在这一刻停摆。
周围连风都止住了。
她用力捂住自己的脸,颤抖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你居然打我?”
“活该。”
谢淮舟语气平静得可怕,像极了寒冬初雪落在铁上:“你有没有问过你自己,这些年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说我背叛?”
他目光凌厉:“你有什么资格说?”
林晚晚身体狠狠一颤,脸色瞬间苍白。
“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我全都见过。”
谢淮舟咬牙:“一模一样,一分不差。”
“你把你自己做过的龌龊事安到我头上,是不是觉得我谢淮舟特别好糟蹋?一文不值?”
林晚晚神情逐渐失控,眼眶通红,情绪在临界点边缘徘徊。
“我......你......”
“你什么都不是了。”
谢淮舟冷漠打断:“我对婊.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你这贱货,休想给我泼脏水。”
林晚晚突然嘶吼一声:“谢淮舟,你会后悔的!”
说完,她跌跌撞撞地跑出了修车厂,背影仓皇而落魄。
空气重新恢复了安静。
谢淮舟闭了闭眼,脑中浮现的却仍是林晚晚赤脚踩着玫瑰花瓣扑上齐枫的画面。
当时他坐在监控前,看着那一帧帧亲热镜头,不自觉咬破了后槽牙。
血腥味混着反胃感,在他嘴里久久不散。
他不是不心疼。
怎么可能不心疼?
五年时间,他把全部身家和心思,都投在了一个人身上。
甚至当初他的亲戚住院需要手术费,他也没舍得动林晚晚的直播资金池一分钱。
“淮舟,我红了之后,帮你买一套外滩最贵的房子好不好?”
她在那间租来的小公寓里窝在他怀里,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他说:“你赚的钱还是留着自己花吧,买口红,买包,买喜欢的东西。”
那时候他觉得无所谓,她爱他就好。
现在想来,真傻。
他给她自由,她拿去养小白脸。
他给她婚姻,她拿去做单身人设的护城河。
而他—
他像条狗一样,在她施舍的爱里绕来绕去,幻想着她有一天会回头。
但谢淮舟从此不做狗。
哪怕脱层皮,也要换副骨头重新做人。
章滢缓缓走到谢淮舟身侧,递过纸巾。
“脸色很差,心跳太快。”
她声音低柔:“这些年,你很煎熬。”
谢淮舟低头看着她,眉头微蹙:“你不问问我,我和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问什么?”
章滢笑笑:“我都知道。”
“你怎么会......”
他疑惑地问。
章滢轻轻偏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捉弄似的笑意:“谢小舟,你还没认出我来?”
谢淮舟心头一震:“你说什么?”
“小时候在老巷子,你带我翻墙去偷邻居家枇杷树,还记得吗?
被发现后你揽下来,说‘是我偷的,别打她’。”
“还有,一次你发烧,我给你泡了袋奶粉,里面还加了酱油,你喝了三口差点吐出来......”
她轻笑,眼角微微泛红:“但无论我的恶作剧多过分,你从来不会怪我。”
谢淮舟怔怔地望着她,脑中倏地浮现起那个小女孩—
她有双亮晶晶的眼睛,总喜欢穿着红色小裙子在小巷里跑来跑去;
她跟着他屁股后面喊“小舟哥哥,小舟哥哥”;
她离开那年,只留下一张写着稚嫩拼音的纸条,说:“我搬家了,等我回来,我们继续种花。”
“滢滢......”
谢淮舟低声喃喃。
章滢轻轻点头,眸色柔和:“嗯,是我。”

众人看见谢淮舟,像久旱盼到甘霖一样迎了上来。
“谢总!晚姐实在是......她今儿个说什么都不肯来,说是情绪不稳定,现在还关着手机!”
“她闹脾气这我们都理解,可品牌那边不是闹着玩的......说好今晚要见到她本人!”
有人低声补了一句。
“您是不是能再劝劝?”
谢淮舟没有说话,只是走到自己办公间,拉开抽屉,把早已收拾好的资料夹一份份整齐地拿了出来,装进公文包里。
他动作太平静了,反而让人更心惊。
门口忽然响起一声阴阳怪气的冷笑。
“呦,这不是谢总么?”
说话的人四十岁上下,身材微胖,穿着定制西装,怀里还夹着一叠稿子,鼻梁上挂副金丝眼镜。
他是林晚晚的表哥,名叫林文拓,是公司里公认的“关系户”,挂着直播内容部总监的名头,实际就是个扶不上墙的摆设。
“现在出事了,你不想着解决问题,倒先急着收拾东西跑路了?”
“啧啧,五年啊,功成名就,居然是要在这时候抽身,是不是太凉薄了点?”
他嗓门不小,说得极慢,显然是故意要让周围人听见。
谢淮舟没抬眼,合上公文包的那一刻:“啪”地一声,像一声脆响的警钟。
他转过身,神色平静:“凉薄?”
“林文拓,我是不是该提醒你一下,公司这五年,是靠谁撑起来的!”
他一步步走近,语气没有一点起伏,却字字入骨:
“直播团队是我搭的,主播培训计划是我做的,选品策略、合作品牌、所有人设包装、舆情控评,哪一项不是我熬夜通宵做出来的?”
“你来公司三年,指点江山地坐在办公室看剧、转发段子,每年年会发言你照念稿子都能读错两处!”
“你现在,拿着我写的运营方案,站在我办公室门口,说我凉薄?”
林文拓的脸刷地一下红了。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是品牌逼着我们交人,你总得想办法啊—
你不是晚晚的老公么?
你以前不都挺会哄她的?”
“谢淮舟,你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咱们公司塌掉?”
“大家这么多年一条船上的,出了事,你撂挑子就走,这说出去也不太好听吧?”
他的声音高了几分,明晃晃地拿“道德绑架”当筹码。
一瞬间,整个场地都安静了。
所有人都看着谢淮舟。
曾经的谢总,绝对会埋头苦干,把所有烂摊子全扛下来。
可谢淮舟只是低笑了一声。
那笑没什么温度,像是对过去的一种告别。
“我以前是傻!”
他说。
“是我自己把船一块块钉起来,才以为这艘船会载着我远航。
可现在我才明白,这船压根不是我的,是林家的!”
他一步步走向门口,掀起风衣的下摆,如往日走向镜头之前那样利落。
“你们怕她情绪不稳?”
“她情绪什么时候稳定过?”
“况且,抱歉,我现在也有情绪了!”
他看着那些人:“我谢淮舟,不是林家的狗!”
众人惊愕。
从前那个寡言、冷静、永远为她兜底的谢总,此刻像是彻底变了。
有人试图上前拉住他。
“谢总—”
谢淮舟只留下一句:“以后,不用叫我谢总!”
他走出公司大楼时,天边正落下一场小雨,风拂过街口,那些高楼反射出的光晕淡得近乎模糊。
他回了于向北家。
房间不大,客厅还留着两人大学时的合影,一张拍得模糊的合照上,谢淮舟年轻,眼神清澈,笑容干净,那时他刚开始创业,意气风发。
他打开电脑,点开一个隐藏的文件夹。
那是林晚晚最初直播的资料,从账号注册起的每一笔流量数据,到每一场带货后台的转化率,再到公关稿件的初稿与修改记录,全都是他一个人操持。
他把她从一个小透明,推成平台一姐。
而现在,那些记录全像是一张讽刺的笑脸。
他一页页地翻,翻到某次后台策划时,她留下的一张便签:
“淮舟,我想要在上海外滩有自己的公寓,窗帘要是奶白色的,你说好不好?”
那时候他正在接手一个大品牌的合作方案,满脑子都是压价与货期的事,看到这张便签时他只是笑着回了一句:
“等你赚够钱,买多大的都行!”
如今窗帘她已经有了,却是和别的男人躺在里面。
谢淮舟低头,一口气灌下一整杯凉水,指尖一寸寸收紧。
忍辱负重五年。
他失去的是家,是尊严,是自我。
而换来的,是一顶冠冕堂皇的绿帽子。
他坐在沙发上,捧着那张照片看了许久,忽然抬手将相框反扣在桌上。
谢淮舟不再自我麻痹。
他终于明白了,有些东西不是你守得够久,它就会回馈你。
她毁了他的婚姻,踩着他的努力一步步往上爬,还敢回头把脏水往他身上泼。
林茵华那边,拿着他精心构筑的一切,视若理所当然。
他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不但要和过去彻底切割,他还要让林家—付出代价。
他要一步一步把他们曾经拿走的东西,连本带利地,全都要回来。
谢淮舟站起来,推开窗,夜风拂过他敞开的衣领。
他低声道:“林家—欠我太多!”
“从今天起,我要你们......寸步难行!”
上午十一点,外滩边那家只接待会员的法式餐厅里,林茵华坐在靠窗的位置,拇指指甲已经把手中那张点菜单角戳得卷曲发皱。
她一身香槟色套裙,耳坠低垂,妆容精致,却掩不住眼角那几分烦躁。
十点整她就到了。
整整一小时了。
谢淮舟却还没来,电话不接,消息不回,像是故意跟她玩冷战。
服务员第三次上前轻声询问是否要点菜,被她挥手赶开。
“真是疯了!”
她咬牙压低声音:“是不是出了车祸?还是死在路上了?”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
谢淮舟来了。
林茵华本想第一时间冷声训斥,但那一瞬,她怔了。
眼前这个男人,明明还是那副熟悉的眉眼,但却仿佛彻底换了人。
他穿着剪裁考究的墨色西装,风衣搭在手臂上,步伐从容,神色松弛,嘴角甚至挂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没有半分歉意,没有往日那种站在她面前的拘谨与沉默。

翌日清晨。
谢淮舟刚推开门,就听见厨房传来黄油融化的刺啦声。
咖啡机的蒸汽喷嘴发出绵长的嗡鸣,混着煎培根的香气扑面而来——
这场景本该温馨,却因台面上那抹恶心的身影,陡然生出一股荒诞感。
谢淮舟脸上的疑惑在看清人后瞬间变为恨恶。
“谢哥早啊。”
齐枫露出笑容:“晚姐说你爱吃溏心蛋,所以我特意多煎了一个。”
他指尖掠过平底锅边缘,故意露出腕间的名表——那是上个月谢淮舟送给林晚晚的生日礼物。
此刻却戴在她的出轨对象手上。
“谁让你来的?”谢淮舟的声音像冰锥刺破晨雾。
齐枫垂眸用纸巾擦手,“当然是晚姐啊,她说想吃我做的饭了,特地让我过来的。”
“不过,她也说谢哥你胃不好,所以我专门给谢哥你做了清淡的冬瓜汤。”
说到这儿,他笑了笑:“里面还炖了鳖和中药,可以给谢哥你壮壮阳。”
谢淮舟眼眸霎时一寒。
“滚出去,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谢哥怎么这么凶?”齐枫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
神色里却难掩挑衅和得意,“可是是晚姐让我来的,你这么赶我走,就不怕晚姐生气?她可是最讨厌不照顾她情绪的男人了。”
谢淮舟不想理会他的茶言茶语,直接抽出一旁的餐刀,在手里晃了晃。
眼神望着他,“不走是吧?要我请你?”
齐枫立马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他往后缩了缩,身子有些颤抖:
“你想干什么?”
“我想——”
“谢淮舟,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疯?”
林晚晚的声音从楼梯飘来,她穿着件吊带睡裙,身上的痕迹一眼就能看见。
“是我让阿枫来的,你吓唬他做什么?难道我现在连吃个饭的权利都没有了?”
还真是会转移话题。
谢淮舟扔开餐刀,讽刺:“看来你干弟弟确实很会照顾人。”
“那当然,”林晚晚赞赏地拍了拍齐枫的肩,“阿枫又听话又懂事,哪个女人见了不喜欢?”
“谢淮舟,不是我说你,你就应该向阿枫好好学一学,整天挂副冰块脸,做个饭也不会。”
谢淮舟突然想起刚开始创业时,他在公司通宵写文案,林晚晚哭着说想吃他做的番茄鸡蛋面。
那时他连煎鸡蛋都能糊锅,却笨手笨脚熬了半个小时汤,最后被她狠狠笑了整整一周。
后来他工作越来越忙,四处奔波,在各种饭局里面应酬,林晚晚一边享受他的努力带来的福利,一边却嫌弃他没有百忙之中抽出空回去陪她。
他为了她的梦想几乎付出了一切,她却自始至终觉得理所当然,毫无感恩。
甚至连最基本的尊重和理解,也不屑于给。
“嗯,那就让他给你做吧。”
谢淮舟抓起车钥匙,“我现在就走,你们爱在这里做什么就做什么。”
转身就往外走。
“哎,谢哥!”齐枫追上来,手搭在他肩膀上,“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计较......”
谁他妈跟你一家人?
谢淮舟掀开他的手,眼神锋利得能杀人:“少他妈拿你的脏手碰我。”
走出大门前,他听见林晚晚还在后面有恃无恐:“你挽留他做什么,反正每次吵架他都会回来哄我,别给他惯的。”
谢淮舟的脚步在玄关顿住。
他忽然转过身来,看见林晚晚脸上浮现出高高在上的得意。
仿佛在说:看吧,我就知道他会回来哄我。
谢淮舟却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便大步走进卧室,拖出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
林晚晚霎时急了,追出去喊:“谢淮舟,你去哪儿?”
谢淮舟却不理会她,自顾自地将行李装上车。
林晚晚蓦地心慌起来,急忙说:“我怀孕了!”
谢淮舟猛地怔住。
回头,却是毫不相信。
林晚晚抚摸上自己的小腹,“我怀孕已经两个月了!你还要跟我闹吗?难道你连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在乎?”
“林晚晚,”谢淮舟忽地笑了,笑声里带着刺骨的冷,“你怀孕两个月了是吗?”
两个月前,他在外地出差,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他没有和林晚晚同房过。
“是......”
不知道为什么,谢淮舟脸上的笑容让林晚晚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
他冷冷地盯着身后的狗男女,骂了一句:“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十点零七分,谢淮舟的车停在修车厂门口。
车尾的凹陷像道丑陋的疤,还是得尽早修一修。
“损伤不重,今天下午就能修好。”店员递过来一张报价单,“不过原车漆我们已经没货了,这几种价格......”
“用最贵的。”谢淮舟直截了当。
“谢先生。”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
谢淮舟扭头。
一个身穿青色旗袍的女人朝他走来,仿佛从民国时期走来的大家闺秀。
谢淮舟怔了怔,他还从未见过气质和长相都如此出众的女人。
“你是?”
“我叫章滢。”女人主动伸出手,“谢先生大概不记得我了,上次在路上,我的司机不小心追尾了你的车。”
原来是她。
“你怎么知道我姓谢?”谢淮舟有些警惕。
章滢笑了一笑,淡淡地开口:“我要想知道什么,应该没那么难。”
谢淮舟忍不住打量身前的女人,年轻,有气场,还有甚至是可以用惊艳来形容的漂亮。
这样的女人,定然不是普通人。
思索间,章滢已经递来一杯拿铁,“谢先生,小心烫。”
谢淮舟有些受宠若惊,“谢谢。”
却注意到这正是他喜欢喝的口味。
“谢先生,我已经跟修车店经理说了,你的修车费用都由我来付,算是聊表我一点歉意。”
“不用。”谢淮舟绅士地拒绝,“小事而已。”
“您倒是豁达。”她笑着摇头,发丝间晃过碎钻耳钉,“换做别人,早该让我赔新车了。”
两人相谈间,远处传来刺耳的引擎声。
谢淮舟转身时,看见林晚晚的保时捷斜停在门口,车门甩得几乎撞上消防栓。
她踩着十厘米恨天高冲过来,发丝间飘来浓重的雪松香水味——和齐枫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好啊谢淮舟!”她抬手要扇章滢,却被谢淮舟攥住手腕,“我说你怎么走得这么硬气,原来是早就找好下家了!”

“阿枫......”
女人的娇.喘从休息室内传来,谢淮舟整个人震在原地。
他双目剧烈收缩,呼吸停滞。
透过狭小的门缝,可以看见沙发上交叠缠绕着两具身体,而其中一人正是他隐婚五年的妻子。
像被当头敲了一闷棍,谢淮舟脑袋又晕又沉,不可抑制地后退两步。
而里面正热火朝天,毫无察觉门外的人,不时地发出难耐的暧昧声。
谢淮舟双手颤抖,指节捏到几乎发白。
他想起林晚晚的话。
“淮舟,要是我今年拿了平台的大奖,就公开我们结婚的事。”
这是三个月前林晚晚对他的承诺。
为了她这句承诺,他加班加点三个月,为她做推广、铺流量,拉广告拉人脉,俨然成了业界劳模。
而最后的结果也不负所望,让林晚晚在平台晚会上一举夺得最具影响力大奖,成功获得带货女王称号。
可当他满心欢喜的从后台赶来时,却见到这足以令他恶心反胃的一幕。
她怎么敢的?
谢淮舟咬着牙,双目早已因愤怒而猩红。
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再没有眷恋,谢淮舟抓着手机录下视频,眼神逐渐变得决绝又坚定。
就当这五年的感情都喂了狗。
林晚晚的电话是在两个小时后打来的:
“谢淮舟,你去哪儿了?你是不是忘了还有庆功宴?”林晚晚一开口就是抱怨,“你知道我一个人应付那些老板有多难吗?快点过来帮我挡酒!”
林晚晚命令的口吻像是把他当作挡酒的工具。
也是,早些年他们公司刚起步,酒局上的人情世故都是他在帮她打理。
为了疏通关系,好几次他喝到胃溃疡进医院。
每次她拿到医院收据单都烦躁地抓头发:“以后少喝点,医院的药贵死了,这些钱都可以买好几支口红了。”
为了帮她创业,他拿出了所有的积蓄。
而她却嫌弃他的胃药花了她买口红的钱。
但当时他太爱她,以为她只是小女人爱抱怨,从来不放在心上。
现在想起来,谢淮舟突然觉得很讽刺。
他不冷不淡地回答:“有几个广告商临时要谈合同,我脱不开身,你让齐枫帮你喝吧。”
林晚晚立刻不满:“齐枫是我干弟弟,年纪轻又不怎么会喝酒,怎么能帮我挡酒?”
干弟弟?
呵,谁家弟弟会和姐姐暧昧?
“我真的脱不开身。”谢淮舟装作无奈。
林晚晚突然有些烦躁:“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就知道指望不上你。”
电话挂断,谢淮舟眼神重回冷漠。
凌晨三点,林晚晚终于从庆功宴上回来。
她喝得烂醉,整个身子都贴在了齐枫身上,嘴上的口红凌乱不堪,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激.吻。
“谢哥,你在啊。”
看见谢淮舟在家,齐枫有些心虚。
他笑着解释:“晚姐今晚喝多了,所以我亲自送她回来。”
谢淮舟嗯了一声,面无表情地打开门,让两人进来。
齐枫也不客气,扶着林晚晚就往卧室走,倒像是很娴熟的样子。
看起来不止来过这里一次。
大概是顾及着谢淮舟还在,齐枫放下林晚晚就要走。
但林晚晚却突然发酒疯,抓住了齐枫的手。
“阿枫你别走,今晚谢淮舟谈合同不在家,你陪陪我嘛。”
明知后面有谢淮舟,齐枫却一点也不慌。
“晚姐你喝醉了,谢哥看着呢,别让人误会了。”
这话说的,怎么这么茶呢?
林晚晚猝然睁开眼。
她虽然醉得酒气熏天,但还认识人,立马松开齐枫的手。
“老公你在家啊。”林晚晚表情有些尴尬。
又看向齐枫,“阿枫你先走吧,今晚谢谢你送我回来,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齐枫点头:“那晚姐就交给姐夫照顾了,我先走了。”
这样子,倒真像是干姐弟的关系了。
见人离开,谢淮舟转身拿来一沓文件。
“这是最新的带货合同,需要你签字。”
说着,直接翻到签字处,将笔递给林晚晚。
林晚晚被酒精弄得脑袋发昏,眼神也没那么好使了。
她没什么防备地接过笔,一边签字一边得意:“我现在这么火,这些人是不是都开始求着我给他们带货啊?哼,当初他们可不是这种态度。”
这句话将谢淮舟拉回了遥远的回忆。
林晚晚刚创业的那一年,他为了给她接合作,在饭局上又是陪酒又是陪笑,逢年过节就给各大品牌送礼,不知道遭了多少白眼。
就连林晚晚也瞧不起他,说他跟在品牌商后面,弯腰的样子像条哈巴狗。
林晚晚飞快地签上字,便不耐烦地摆手:“拿开拿开,困死了,我要睡觉。”
说着,她扯了扯衣领,躺上床开始呼呼大睡。
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签的合同里有一份离婚协议。
但谢淮舟却注意到她颈部密密麻麻的青紫吻痕,可以想象刚才在她和干弟弟有多激烈。
谢淮舟冷冷地审视着,突然觉得这场婚姻就是个笑话。
而他自己是最大的那个笑话。
抽出离婚协议,谢淮舟头也不回地离开。
之后他两天没回家,对林晚晚称在品牌工厂做考察。
实则在清点资产,律师好友甚至专程来帮他出谋划策。
卡座里,好友脸上布满愁云:“难啊,公司资产都在你丈母娘名下,离婚的话你大概率什么也分不到,除非——”
“晚姐现在可太牛了!”隔壁卡座却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中断两人的谈话。
“听说好几个奢侈品牌都来找她带货,一个坑位费就是好几百万呢!”
谢淮舟立马听出是林晚晚那群狐朋狗友。
“说起晚姐,好像很久都没有看到她带谢淮舟出来玩了,他们俩不会是已经掰了吧?”一个蛇精男问。
“谢淮舟?就那个穷光蛋小白脸?”
旁边男网红嫌弃道:“五年了,睡也该睡腻了吧!再说了,他一年到头摆着副死妈脸,哪儿比得上我们阿枫会来事啊?”
“就是,每次看见他跟块冰块似的,也不知道晚姐看上他什么?”
齐枫摇晃着酒杯,明明一脸享受,却故作谦虚:“你们别这么说,我只希望晚晚姐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能够开心。”
旁边人为他不平:“你也太善良了,要我是你,回去就让晚晚把他给踹了,看着就让人心烦。”
蛇精男翘起红指甲:“不过话说回来,谢淮舟那张脸真是帅啊,要是晚姐玩腻了,不如把他让给我,我也想试试滋味儿。”
立刻有人噗嗤笑出来:“你还真是不挑,这种被睡烂的货色你也要?万一他不行你岂不是要自己动手了?”
众人哄堂大笑。
一瓶酒突然扔过来,将玻璃茶几砸得裂开。
“你们他妈的再给我说一句?”

这一刻,过往所有模糊的影像瞬间清晰,像拼图找回了最后一块。

谢淮舟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内心却已泛起狂潮。

这么多年,他几乎忘了那个小女孩的名字,忘了她笑起来眼尾轻弯的模样,可她却记得他们之间的每一件事。

他鼻头一酸,喉咙紧得几乎发不出声。

章滢笑了:“这些年你过得挺苦的!”

谢淮舟握紧拳头,轻声道:“不苦!”

“是吗?”

她侧过头望着他:“可我刚才看到你眼睛红了!”

“......风吹的!”

“好!”

章滢笑了:“小时候,你帮我挡雨!”

“那以后,就让我帮你挡风!”

风吹过,她站在光下,像是他从记忆深处走来的救赎。

谢淮舟从未觉得,一个人可以温柔得这样不带锋芒,却恰恰在他快要沉下去的时候,拉了他一把。

离开修车厂的路上,两人一路沉默。

章滢坐在副驾驶,手上还捧着那杯早已微凉的拿铁。

她偏头看了眼谢淮舟,轻声开口:“刚才......对不起!”

谢淮舟侧头,眉眼依旧平淡:“不是你的错!”

他指节轻敲方向盘,嗓音沙哑:“如果早几年,我还会因为这种事心软。

但现在......已经不值得了!”

“看得出来你曾经很爱她!”

章滢语气柔和,却没有多加探问:“可惜了!”

谢淮舟一愣,似是被这三个字打到了内心。

“是啊!”

他轻笑一声:“真心喂了狗!”

他想起五年前那个深夜,林晚晚抱着他哭,说怕自己红不起来,说平台限制资源,说自己配不上他。

那时候他怎么想的?

“晚晚,我养你!”

他捧着她的脸,眼神温柔。

可现在,她却用那双曾被他亲吻过无数次的手,抱着别人,在他的床上,叫着别人的名字。

他深吸一口气:“你信吗?

我真的一度以为,她就是我的全世界!”

“可有时候,世界塌了也不会有声音!”

他抬起眼:“就像我现在,心死了,却没感觉!”

谢淮舟自嘲的笑了笑。

收拾好心情,他一边开车,一边通过后视镜打量副驾驶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青色长裙,妆容淡雅,眉目如画,头发在脑后松松挽起,耳边垂坠着一对古银耳环。

看几眼,都还是惊艳。

只是,她那眼角淡淡的桃花痣,出卖了她还是年少时那个总爱躲在他身后的女孩。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像做梦一样。

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喊“淮舟哥哥”的小屁孩,竟然真的长成了现在这样一个明艳又笃定的女人。

“怎么一直看着我?”

章滢转头,眼眸清澈,带了点笑意。

谢淮舟轻轻摇头,嘴角却忍不住翘了一下。

“没什么,只是......你变了太多!”

“是吗?”

“小时候你脸圆得像团子,还爱哭鼻子,说长大以后要嫁给我!”

章滢噗嗤一笑:“那时候我才几岁?

你居然还记得!”

“当然记得!”

谢淮舟语气低沉温缓:“你那时候还说,我必须保护你。

如果你以后调皮捣蛋,惹老师生气,要我帮你挨骂!”

“你也确实做了!”

章滢偏头看他,眼神认真:“三年级那次我在教室乱画,把班主任气得脸都绿了,说要请家长。

是你一个人跑去办公室,说画的是你自己,让她别为难我!”

谢淮舟轻轻笑出声,喉咙像堵了一点什么,哑着嗓子。

“你还记得这么清?”

“怎么会忘?”

章滢低头搅动着手中的咖啡,声音有些轻。

“还有六年级的时候,我跟人吵架,那男孩扯我头发,你直接拿书把人的脑袋砸出了血!”

谢淮舟笑意微顿,像是想起什么。

“我记得那次你哭得稀里哗啦,非说我凶,吓坏你了!”

章滢笑了笑。

“结果,晚上你偷拿家里的钱,给我买了新发夹,哄好了我!”

“你记性也太好了!”

气氛在空气中慢慢发酵。

两人来到餐厅,是江城知名的一家私厨餐馆,极静极雅。

包间内只有一张木质方桌,四周摆了书架和字画,窗外一棵桂花树开得正好,香气缠绕,入室便柔。

菜上得不快,两人都不急。

“你现在的工作是?”

谢淮舟开口问。

章滢放下杯子,缓缓开口:“我是模特。

专业国风方向,传统礼服、古典造型、器乐主题,都涉猎一些!”

“模特?”

谢淮舟微怔:“我竟然没在圈子里听说过你!”

“你当然没听说!”

章滢笑着:“我一直在国外,直到今年才回江城!”

“哦?”

“那边的亚洲模特不好混!”

章滢端起茶杯,轻轻吹着:“尤其是我们这种东方长相,很多人觉得太冷感,不容易表达情绪!”

“可我偏偏走的是最冷感的路线!”

她抬起眼:“三年前我在意国时装周拿了新人金奖,后来又在维也纳封面选拔中挤掉了七国代表,成了那一期唯一登刊的东方面孔!”

谢淮舟愣了愣,是真没想到。

“你太厉害了......国外对我们那一挂真不太友好。

尤其是国风,走这条路,简直是在逆流而上!”

“所以我花了六年时间,有了属于自己的国风工作室!”

章滢轻描淡写地说:“现在在江城设了国内分部,准备进军国内!”

“我这也算是......”她笑了一下:“荣归故里!”

谢淮舟没说话,眼神却越发复杂。

他很清楚在这个行业,要走得稳、走得远,有多难,尤其还是作为女人。

章滢却淡定自若。

“不过说起来,我更佩服你!”

章滢突然话锋一转。

“我?”

谢淮舟挑眉。

“嗯,谢淮舟,别装糊涂!”

她看着他眼神认真的样子:“你是我见过,最能把幕后做得滴水不漏的人!”

“林晚晚这五年,你一手捧她出道,从草根到女王,从带货到封神,一步一步,都是你在背后操作!”

“她直播间的搭建、舆论的炒作、人设的包装、甚至公关时机的选择......哪一个不是你的心血?”

谢淮舟微怔,没想到她知道得这么多。

“我记得最典型一次,是她被人爆私照那次—你先是用三线品牌买断三小时窗口期,趁机转移注意力,再用她生日短片剪辑反转舆论,还趁机引流电商直播......那场危机,她粉丝掉了三十万,但带货数据翻了两倍!”


谢淮舟懒得再理她,直接下车绕开她进了别墅。

进门,里面的场景却让谢淮舟彻底呆住了。

大理石地面上铺满了玫瑰花瓣,灯光被调成了暧昧的暖黄光,餐桌上摆着一整套烛光晚餐。

这是......林晚晚一下子从身后抱住他,嗓音黏腻:“你喜欢吗?”

“这是你准备的?”

林晚晚点头:“当然了,这次你帮我拿下平台的大奖,我怎么会忘了你的好?”

“我们不生气了好不好?”

谢淮舟愣了一下,嘴角却浮起一抹讽刺的微笑。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开?”

他故意这么问。

果然,一听到“公开”二字,林晚晚就松开了手。

“淮舟,你得理解我啊,我的人设是单身清纯小白花,要是突然公开我和你隐婚了五年,那我的人设就全崩了。”

“我不能拿我的事业跟你赌啊。”

所以,三个月前的承诺是狗说的?

见谢淮舟没反应,林晚晚再次抱住他。

她撒娇:“我们好久都没有......松手。”

谢淮舟的声音却冷得彻骨。

林晚晚本以为自己说这些谢淮舟就会心软,毕竟这可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低头主动求和。

可谢淮舟竟然一点也不给她面子。

林晚晚顿时火冒三丈。

“谢淮舟,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都已经这么讨好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作也要有个程度!”

“看来还是我太纵着你了!

把你惯成这副小男人的做派!”

她一激动,真丝睡裙的外罩滑落在手臂上,露出锁骨上的大片吻痕。

谢淮舟扫了一眼,神情越发冰冷。

“还有事吗?

没事我先回房了。”

“不准走!”

林晚晚抓住他手腕,脸色一沉:“你摆这副脸色是给谁看?

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

不就是一点小事你至于记恨这么久吗?

你看看人家齐枫多大度,再看看你......够了。”

谢淮舟的声音像冰水里浸过的刀,“要真喜欢就跟他过去,别在我面前提他。”

“谢淮舟!”

林晚晚的高跟鞋重重碾在地板上,涂着粉色指甲油的手指戳向他的胸口。

“你凶什么凶?

我嫁给你五年,连交朋友的资格都没有?

你有必要计较这么多吗?”

“你每天就知道工作,哪个女人受得了?

齐枫至少知道哄人开心,你呢?

一天到晚不着家!

我都不知道嫁给你图什么!”

“所以你就带野男人回家上床?”

谢淮舟突然逼近她。

林晚晚的脸色瞬间煞白,后退半步撞在墙上:“你......你胡说什么!

我看你真是疯了!”

手机在这时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阿枫”的备注。

林晚晚接起电话时立刻换了副语气,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阿枫?

哦,我回来了......没事,他啊,就会乱发脾气,不用管他......什么?

明晚去游艇派对?

好呀,我穿你送我的那条香槟色礼服......”谢淮舟转身走向卧室时,听见她在身后嘀咕:“神经病,没本事还管东管西......摆什么谱......”他推开门,把刺耳的声音彻底隔绝在世界外。

落地窗前的纱帘被夜风吹得轻轻晃动,婚纱照里的自己穿着笔挺的西装,林晚晚的头靠在他肩上,嘴角扬起幸福的笑。

分房睡是三个月前的事。

那时林晚晚说需要“私人空间”,把他的行李扔进客房时,连句解释都没有。

“谢淮舟,你不觉得夫妻整天黏在一起很腻吗?”

她靠在门框上涂口红,镜面反射出她不耐烦的眼神,“我需要独立的空间,你懂吗?”

现在想来,估计林晚晚是怕他发现她的好事。

谢淮舟抓起相框用力砸向墙壁。

顷刻间,相框和他那颗早已破碎的心一起四分五裂。

手机忽地震动。

是林茵华发来的语音:“谢淮舟,早点把离婚证办了,大家都省心,别让我......六个亿,一分也不能少。”

谢淮舟打断她。

接着直接关机。

他忽然想起什么,打开一旁的电脑,点开监控软件。

半年前,别墅遭了一次贼,所以他特意在别墅内加装了隐藏监控。

这件事林晚晚并不知道。

监控画面内,林晚晚正在阳台打电话,并无异样。

他将监控记录往前翻。

当监控时间停到昨晚八点时,谢淮舟的指尖猛地掐进了掌心。

画面里的林晚晚和齐枫一边激吻,一边撞进别墅大门,两人踩过满地的玫瑰花瓣,倒在沙发上翻雨覆云。

林晚晚跨坐在齐枫腿上,灯光把两人交缠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两条正在交配的蛇。

原来那些玫瑰花,还有烛光晚餐,都是林晚晚为齐枫准备。

看着眼前堪比A.V尺度的监控,谢淮舟忽然感到生理性的反胃。

门外传来踹门声,林晚晚在外面大喊:“谢淮舟!

你给我开门!”

“竟然还敢锁门,你想躲着我?”

“谢淮舟,你别太蹬鼻子上脸了!

给脸不要脸,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他充耳不闻,拖出行李箱开始打包房间内的衣物和文件。

“开门!”

林晚晚的声音突然带了哭腔,“淮舟,你开门好不好?

你别这样,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妻子,你怎么忍心......”谢淮舟的手顿在半空,闭了闭眼:“林晚晚,别演了。”

被戳穿的林晚晚一下被戳中了命门,她开始口不择言地大骂:“谢淮舟!

你不得好死!”

咒骂声伴随着重物砸门的声响,“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上次那个品牌方的女总监,你别以为我没看见她跟你眉来眼去!”

“我告诉你,要是你出轨的话,我会让你比死还难看!”

谢淮舟讽刺地勾了一下唇。

这算什么?

贼喊捉贼?

他拉上行李箱拉链,看了眼满地狼藉的卧室,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悲凉。

林晚晚最后骂累了,重重地踹了一脚门,离去前放下狠话:“谢淮舟,你记着,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希望你明天不会跪着求我。”

话语里仿佛已经想好了报复他的方法。

谢淮舟毫不在乎,转身将结婚戒指扔进了垃圾桶。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