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萝傅彦诚的其他类型小说《回首岁岁安 全集》,由网络作家“安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子夜,傅家别墅。指针滑过零点,姜萝一个人坐在客厅,平静的吹灭了生日蜡烛。她的25岁生日结束了,意料之中的一个人过。半个小时后,傅彦诚回来了。像往常一样,家里永远为晚归的他留着一盏灯,姜萝没有提起自己生日的事,给他准备好拖鞋,接过他脱下的西装外套。“饭菜还热着,洗澡水也准备好了。”傅彦诚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看也没看那饭菜一眼,径直走向了浴室。可不过半分钟,他便走了出来,俊眉冷冷看向姜萝。“你现在连家务都做不好了吗?我不是说过浴室不准出现一根头发吗?”姜萝余光望去,浴室满是自己洗澡后掉的头发,多的让人害怕。她心中一紧,再次道歉,“对不起,我忘记打扫了……”说完,她连忙起身将里面全都打扫干净。直到不染一丝尘埃,傅彦诚才冷冷看了她一眼,抬...
《回首岁岁安 全集》精彩片段
子夜,傅家别墅。
指针滑过零点,姜萝一个人坐在客厅,平静的吹灭了生日蜡烛。
她的25岁生日结束了,意料之中的一个人过。
半个小时后,傅彦诚回来了。
像往常一样,家里永远为晚归的他留着一盏灯,姜萝没有提起自己生日的事,给他准备好拖鞋,接过他脱下的西装外套。
“饭菜还热着,洗澡水也准备好了。”
傅彦诚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看也没看那饭菜一眼,径直走向了浴室。
可不过半分钟,他便走了出来,俊眉冷冷看向姜萝。
“你现在连家务都做不好了吗?我不是说过浴室不准出现一根头发吗?”
姜萝余光望去,浴室满是自己洗澡后掉的头发,多的让人害怕。
她心中一紧,再次道歉,“对不起,我忘记打扫了……”
说完,她连忙起身将里面全都打扫干净。
直到不染一丝尘埃,傅彦诚才冷冷看了她一眼,抬脚走了进去。
姜萝松了口气,抱着他的西装外套准备拿回卧室,忽然,有什么东西轻飘飘的从口袋掉了出来。
捡起来一看,是云城飞墨尔本的机票。
她手指一颤,又默默将它放回了西装口袋。
墨尔本,有江月在。
那个真正被傅彦诚爱着的女人,那个即使自己嫁给他三年,在他心里也永远比不上的女人。
其实,她早就发现,傅彦诚最近出国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也早有朋友告诉她,江月在墨尔本要离婚了,或许很快就会回国,或许和傅彦诚会旧情复燃。
她默默走进卧室,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继续将西装熨好挂起来。
没多久,傅彦诚洗漱好回卧室,姜萝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他从她身边走过,看也没看她一眼。
姜萝早已习惯这样的漠视,几分钟后,才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
缓缓递到傅彦诚面前:“明天,我们去离婚吧。”
傅彦诚垂眸,看见那显眼的离婚协议几个字,又看了眼面色如常的姜萝。
他眼里闪过一丝讶然,但很快恢复正常,俊眉冷蹙:“你又玩什么花样?”
面对他的质问,姜萝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我是认真的。”
曾经,她也以为自己可以把一辈子都用来追逐傅彦诚。
可终究是做不到了。
“我知道,你一直不满意这段婚姻,所以我决定放过你了。”
放过?
傅彦诚突然被挑起了怒火,“你明知爷爷不会答应我们离婚,还玩这种把戏?姜萝,你要是想放过我,当年就不该跟我结婚!”
姜萝被他这毫不留情的话刺得心里一痛。
是啊,三年前,她的确是抱着自私的想法,才会同意结婚。
他们门不当户不对,他是天之骄子,她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本来不该有丝毫交集,却因为相同的血型将他们绑在了一起。
傅彦诚是罕见的稀有血型,三年前出了一场车祸,危难之际,同样是稀有血型的姜萝输血救了他,傅家只有这一个继承人,傅老爷子生怕他以后再出事,想留个血库在他身边,又一眼看出姜萝对自家孙子情深义重,就逼着他娶了她。
对耀眼的傅家继承人而言,姜萝除了拥有跟他一样稀有的熊猫血,其他各方面都太过普通,而且他本就有喜欢的人,这场婚姻,他心不甘情不愿。
而对姜萝而言,这是自己多年的暗恋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婚后,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的生活起居,但却从没有哪一刻走进过他的心里。
姜萝低头,重复:“明天,我们去领离婚证。”
傅彦诚神色冷淡,“我没空陪你演戏。”
在他眼里,姜萝的话毫无可信度,无非是想吸引自己的注意力罢了。
他不接招,她也就无戏可唱。
可第二天,傅彦诚醒来时,却发现姜萝也早已梳妆完毕等着他。
她难得穿着一条明黄色的裙子,画着精致的淡妆,坐在客厅里静静地等着他。
这些年她一直是素面朝天的模样,可原来简单打扮一下也如此光彩照人,傅彦诚下意识看了她一眼,等到她转过身,才立马后知后觉的移开目光。
刚要开口,姜萝却已起身朝他走来。
“我收拾好了,去离婚吧,过了今天,你就彻底自由了。”
她那平淡的语气令傅彦诚心头一震,他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打量姜萝。
似乎还在确认她话中真假。
但姜萝的表情始终云淡风轻。
她的反常让他终于感觉到这次她没有说谎,直到姜萝竟果真朝着门口走去。
他终于忍不住冷声叫住她,“姜萝,你认真的?”
姜萝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我是真的想还你自由,这不也是你一直以为所希望的吗?”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似乎对这场离婚迫不及待。
傅彦诚盯着她的背影,黑眸深邃如墨,心头不知何时攒了一团火烧得旺盛,眼看她快要走远,才终于冷着脸跟了过去。
两人就这样一同去了民政局。
她全程安静的有些异常,流程进展的十分顺利。
直到最后一步,签字盖章,傅彦诚侧目看见姜萝看着那张表发呆,以为她是后悔,不由嗤了声。
姜萝听见了他带着讽刺的笑,回过神来,赶紧签了字。
所有程序走完,也不过花了十分钟。
走出来时,看着手中的离婚证,他心情忽然有些复杂。
她居然真的和他离婚了!
而姜萝率先走到车旁边打开后备箱,他才看到她竟然连行李都一起带过来了!
她提着箱子,走到他身前,如往常一样温柔的开口:“你血型特殊,以后没我在身边,千万要小心,尽量不要受伤,我在家准备了很多创可贴和纱布,万一受伤了一定要及时止血,还有你平日穿的衣服,我都挂在衣柜最外面一层,厨房里还有我早上起来给你熬的粥,回去记得喝。”
一句一句交代完,最后,她才平静地看他,:“我走了。”
说完,她扯出一抹笑,提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傅彦诚的心忽然有些乱。
但这样的情绪实在奇怪,他极力压下。
直到姜萝的身影彻底消失,他望着前方空荡的长街,忽然冷笑了一声。
他倒要看看,这次她能演几天。
傅彦诚根本不信姜萝是真的放手了。
回到公司,他很快把这件事忘记。
忙起工作之后,仿佛根本想不起来姜萝了。
直到晚上回到家时,看到空荡荡的别墅,没有人提前给他准备好拖鞋,没有人来帮他脱下外套,他才恍然想起。
他跟姜萝离婚了,就在今天早上。
傅彦诚沉默的走进客厅,看见佣人从厨房走出来,“先生,准备吃晚饭了。”
他颔首走过去,却在吃下第一口鸡肉之后,立刻吐了出来。
“怎么这么难吃?”
他蹙眉看着面前的饭菜,跟他平常吃的味道完全不同。
佣人为难道:“您平时吃的都是夫人亲手做,夫人今早离开前,给了我们她写的菜谱,可能还需要练几天……”
傅彦诚忽然有些烦,起身冷冷道:“算了,送杯咖啡到书房来。”
“是。”
结果,当佣人把煮好的咖啡送进来后,他又是喝了一口便吐出来。
这次不等他问,佣人主动开口:“先生,您平时喝的咖啡也都是夫人亲自煮的。”
又是姜萝!
傅彦诚强忍着心里的燥意,“你出去!”
今天他的工作效率奇低,最后干脆直接关上电脑,黑着脸回了卧室睡觉。
佣人纷纷觉得不解,从前夫人在家的时候,先生天天没个好脸色,如今夫人走了,先生的心情好像也没有变好,倒是让她们的工作更加难做。
翌日,傅彦诚起来后,又发现连自己要穿的衬衣上的香味都不对。
他彻底沉了脸,出门时看见佣人整理出一大袋东西出来。
“先生,这些都是夫人没带走的东西,要扔掉吗?”
傅彦诚望去,这才发现里面竟然有很多便利贴,上面分门别类的写着平时照顾他的注意事项。
他不爱喝黑咖啡,讨厌闻薄荷味的洗涤剂味道
他喜食清淡少油的食物,但鸡汤除外。
他工作的时候不喜欢人打扰,但要记得提醒他喝水。
……
一项一项,事无巨细,甚至就连洗他的衬衫都有很多种步骤,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字,他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异样。
傅彦诚不得不承认,这三年,除了感情之外,自己在其他任何方面都过的很舒心。
他从前总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却从没有想过,在这背后姜萝付出了多少。
直到她一离开,自己的生活忽然变得一团糟,才不得不面对这些。
可一旦想到三年前自己被逼着娶她的画面,他压下那股异样,又恢复了冷漠。
“都扔了。”
不过是些做家务的心得,有什么好保留的?
接着,他再也不看那些东西一眼,出门去了公司。
傍晚,手机忽然响了,是一帮朋友打来的电话,那头声音嘈杂的很。
他们不知从哪儿得知了傅彦诚离婚的消息,吵着要给他庆祝恢复单身。
“月色会所,快过来,就等你了!”
傅彦诚本不想去,可这两天的心不在焉让他莫名觉得很烦。
也许他只是不习惯忽然单身的生活,只要恢复了结婚前的生活模式,就不会再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了。
这样想着,傅彦诚开车去了月色。
到的时候,里面已经热闹无比,他走进包厢,一群男人正在喝酒。
“老傅,你总算是脱离苦海了,就你那无趣的老婆,换我早离了。”
“就是,各方面都那么普通还无趣,真不知道你怎么忍了三年。”
“的确是哪方面都比不上江月。”
众人一直知道傅彦诚看不上姜萝,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行了,都别说了,喝酒。”
这时,陆决站出来制止了大家继续说下去。
他跟傅彦诚是这里面关系最好的,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交情。
陆决跟这群纨绔子弟的爱情观都不太一样,平时性格也最温和,跟傅彦诚一起坐在真皮沙发上后,先是确认了一句。
“你们真离了?”
傅彦诚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满不在乎的点头:“嗯。”
陆决叹了口气,“其实我倒觉得,你那老婆挺好的,虽然有点儿无聊,但她的确很爱你,简直是把你放在心尖上去照顾,你真不后悔?”
傅彦诚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后悔?你不清楚我有多讨厌她吗?”
话说的无情,但陆决多了解他,打傅彦诚踏进这个包厢起,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忍不住再次劝道:“你想清楚,到时候她要是爱上别人,你再后悔可就晚了。”
傅彦诚冷笑:“我求之不得。”
正在此时,有个出去吐的兄弟打开包厢门回来,外面舞池已经开跳,传进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傅彦诚下意识抬头,目光却正好掠过包厢外,看到舞池里一个穿着热辣吊带的女人,浑身血液都在顷刻间沸腾起来。
那女人身旁围着无数男人,正在和一个肌肉男贴身热舞。
她的侧脸,如此熟悉,跟刚才他朋友们口中自己“无趣”的老婆,如此相像。
哪怕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傅彦诚也一眼认了出来。
那一刻,浑身血液逆流,他咬着牙喊出一个名字:
“姜、萝?!”
在包厢里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傅彦诚已经沉着脸站起来走了出去,径直走向那舞池。
看着那正在摇头晃脑跳舞的女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怒气从何而来。
他抓住她的手,在喧嚣的音乐声下,再次大喊了一声:“姜萝!”
下一秒,女人回过头,疑惑的看着他,的确是一张跟姜萝有些相像的脸,但却不是她。
他眼神一滞,瞬间松开了手。
“抱歉,我认错人了。”
说完,他立刻转身回了包厢。
一进门,就看见陆决含笑看着他:“啧,说好的一点儿也不在意呢?我看刚才那要真是姜萝,你的表情都要杀人了吧。”
傅彦诚冷冷看了他一眼,回到沙发上坐下。
陆决也坐过来:“你也不想想,姜萝天天在家伺候你,哪儿有空跳舞。”
他这么一说,傅彦诚倒的确想起来,自从结婚以来,姜萝的确一直围着他转,而且因为他不喜欢热闹,她也很少带朋友回家,他胃不好,无论多晚她都做好菜乖巧的等他回来,从没有过私人生活,这些年,她好像的确全部在围着自己转。
看着傅彦诚走神的模样,陆决叹了口气:“说真的老傅,这三年,你难道真的没有哪一刻被她打动过?我看未必,也许,你应该看清一下自己的心了。”
傅彦诚怔了怔,随即嗤笑了一声。
“我看得很清楚,我,不可能喜欢姜萝。”
看着他固执的样子,陆决知道多说无益,不再开口。
傅彦诚其实不怎么喝酒,尤其讨厌喝醉,但今天却喝的尤其多,离开时都有些意识不清了。
回到家后,他立刻沉沉睡了过去。
宿醉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他看着空荡冰冷的卧室,不知为何有些失神。
他强行压住异样,走进浴室洗澡。
刚从浴室出来,便接到了傅家老宅管家打来的电话。
“少爷,老爷子发脾气不肯吃饭,您让少夫人过来陪陪老爷子吧。”
傅彦诚皱眉,他知道姜萝平日里经常回老宅陪爷爷,可现在两人都离婚了,他上哪儿去找姜萝。
但他转念一想,她每次去无非也就是做照顾老人那些事,换个懂事的保姆一样能做,便随口道:“知道了,我马上安排。”
接着便打电话给助理找了几个保姆带去老宅。
结果,一个小时后,他正准备出门去公司时,又接到了管家的电话。
“少爷,您找的这是什么人啊!老爷子气得连碗都摔了,非让您回来见他。”
傅彦诚没想到老爷子这么能折腾,只能转道开车回了老宅。
傅家老宅,大厅里一片沉寂。
傅老爷子一看见傅彦诚,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睛,拄着拐杖气得发颤:“混账,谁让你找保姆来代替姜萝的,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他们离婚的事老爷子还不知道,傅彦诚也有意隐瞒。
只能道:“不就是做做家务吗,保姆做得更好。”
但傅老爷子何等聪明的人,从姜萝这么久不出现就窥见了一丝端倪,大手在桌子上一拍:“你说,姜萝到底去哪儿了!”
管家见老爷子真发怒了,连忙开口劝傅彦诚。
“少爷,您快说吧,少夫人平时做的事,可不单是做做家务。”
“少夫人每周来,都会带她亲手做的桂花糕,还专门学了给老人按摩的手法,她还会设计花园,外面院子的花园,就是她一手设计的,老爷子之前身体不好,少夫人还专门研究出了一道药膳,这桩桩件件,哪儿是保姆能比得了的。”
他说完后,傅彦诚心口猛地一震。
他从前只觉得姜萝爱讨好老爷子,却不知道原来她花了这么多心思。
难怪爷爷气成这样。
眼见着瞒不下去,他只能如实相告。
“我和她……离婚了。”
一时间,大厅死一般的沉寂了几秒。
接着,傅老爷子将手上的珠串狠狠砸在他脸上:“你再说一遍!”
“我和姜萝,已经离婚了。”
傅老蹭的站起来,伸出一只手指着他,险些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你是不是疯了,阿萝那样的妻子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个,你居然就这么离婚了?你快去给我把她找回来,不然你就等着后悔吧!”
傅彦诚蹙了蹙眉,陆决说他会后悔,爷爷也说他会后悔。
但他就是不相信,一个普普通通的姜萝而已,究竟哪里值得他后悔?
“我不会找她,离婚也是她提的。”
说完,也不顾老爷子的怒火,他直接转身离开。
只是回到公司后,他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明明从前的姜萝对他而言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可自从离婚后,他却老是因为她被搅的心烦意乱。
忽然,手机又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也许是最近太多人在他面前提起姜萝,也不知怎么,他下意识就在想这是不是姜萝打来的。
他立刻接通了电话,却没有听到那抹想象中的温柔声音。
反而是另一道熟悉的声音。
“彦诚,我回国了,你能来机场接我吗?”
半小时后,机场。
见到傅彦诚,高挑美丽的女人高兴的朝他招手,然后跑到了他身边。
江月亲昵的挽住他的手:“彦诚!”
思念许久的人终于回国,傅彦诚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他拿过行李,神色僵硬的笑了笑:“走吧。”
江月何时敏感,立马到了他的不对劲,随即想到最近听说他跟姜萝离了婚的消息。
连忙状似无意的问:“听说你跟姜萝离婚了?”
听到这个名字,傅彦诚一滞,淡淡点了点头。
江月心中却是一喜,上车时,她十分自然的坐上副驾驶。
又意有所指的感慨:“离婚了也好,彦诚,你当年本来就是被逼无奈才娶她的,如今她终于肯放你自由,对你来说是好事。”
是啊,明明他也应该这么觉得,可傅彦诚就是高兴不起来。
接着,江月有意无意的暗示:“而且,当年要不是因为那件事……我们,也许就不会分开了。”
她说完,有些羞怯的等着傅彦诚的回答,可傅彦诚根本没注意她说了什么,反而一直在心不在焉想别的。
把江月送到家之后,他甚至拒绝了她上去坐坐的邀请,直接开车回了家。
这几天,他的脑子快被“姜萝”两个字搅晕了。
站在客厅,他拿出手机翻出姜萝的号码,盯了许久。
最后竟然鬼使神差的拨了出去。
云城第一医院,安静的病房里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
床上,原本清秀的女人因为病痛折磨变得形销骨立,连曾经一头茂密的黑发也因为化疗而掉了许多。
正是消失多时的姜萝。
看到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而且上面还挂着傅彦诚的名字,原本黯淡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
她艰难的伸起手想要去拿手机,却因为全身无力,反而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她急匆匆的想捡,可手机不过响了三声,便立刻挂断了。
姜萝坐起来半佝偻着腰,眼睁睁看着手机黑屏,不由的苦笑了一声。
还是这样,对她一点耐心都没有。
这时,病房里的另一个短发女人终于看不下去,伸手帮她捡起了手机。
“我帮你打回去。”
姜萝立马阻止:“不要!”
周冰难以理解,明明住院这几天以来,她想傅彦诚都快想疯了,却连一个电话都不敢打。
“为什么?”
姜萝干涩的开口:“他不喜欢我打扰他……”
看着最好的朋友这副卑微的样子,周冰又生气又难过,忍不住道:“你只管他喜欢不喜欢什么,那你自己呢?一个月前你查出脑癌晚期,不仅没告诉他,还主动提出离婚,他在乎过你吗?”
姜萝没有回答,苍白的脸上毫无表情。
傅彦诚本来就不爱自己,从始到终,这段感情都是她在强求。
他又有什么理由在乎她呢?
所以,一个月前她查出绝症,没有想过要告诉他,而是选择放弃这场婚姻。
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没有回答周冰这个问题,只是虚弱的笑了笑,岔开话题。
“小冰,我的愿望清单完成多少条了?”
得知自己在生命进入倒计时后,她便列了一个愿望清单,想在离开之前,完成那些还未完成的心愿。
她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想打开抽屉去拿愿望清单,但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周冰看着她动作艰难的样子,忍不住红了眼眶。
“什么时间不多了,别胡说,你的时间还多得很呢。”
姜萝费尽力气半坐起来,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看着上面的愿望。
“想看一次初雪……”
现在刚12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雪。
姜萝咳了几声,她一咳嗽就引发的全身更痛,消沉的开口:“只怕,我看不到了。”
周冰哭了,哽咽着帮她顺气:“会看到的,一定会的。”
等她终于缓下来之后,那纸巾上也沾满了鲜红的血迹。
触目惊心的红色,姜萝已经看得麻木了,她艰难的喘着气,靠在周冰怀里。
“小冰……好想能看一场初雪啊。”
可惜从来没有人陪她看过。
每年冬天,傅彦诚总是回来的很晚,更不会陪她看雪。
周冰抚摸着她瘦骨嶙峋的背,哭得愈发厉害,“好,我陪你一起看,都不准爽约。”
姜萝没有回答,她靠在周冰怀里又昏了过去。
半小时后,周冰去了医生的办公室,询问姜萝的情况。
医生叹了口气:“就是这段时间的事儿,家属要做好准备。”
周冰浑身一僵,颤声问:“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医生摇头:“准备后事吧。”
……
傅氏总裁办公室。
傅彦诚手里一堆的文件,直到签完字后,他才发现,每个文件竟然签的都是姜萝的名字。
他浑身一怔,立马将文件甩了出去。
看着满地写着姜萝的纸张,他恍然间发觉,多久了……
姜萝没有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多久了。
难不成,这次离开,她是玩真的。
终于摆脱掉这个无趣的女人了,明明该开心才对,可傅彦诚却发现自己心中只有烦躁。
他冷着脸起身,刚要站起来,胃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下一秒,他猛地朝前倒了下去。
救护车匆匆赶来。
将傅彦诚送去了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是连续熬夜加上不按时吃饭引发了胃病,给他吊了一晚上水。
第二天傅彦诚醒来时,脸色才终于好了些。
助理买了早餐过来,“傅总,您这胃病都好长时间没犯过了,这次忽然复发,千万要小心啊。”
傅彦诚漆黑的眸动了动,不知怎么想起,以前姜萝在的时候,总是想方设法做各种食物让他能多吃一点儿,还总是给他煮暖胃的姜茶,所以这三年,他鲜少胃痛。
只是姜萝走后,再也没有人会这么照顾他了。
她好像真的走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把曾经她担负的一切都还给了他,压得傅彦诚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又想起最近回老宅时,爷爷越来越差的脸色,傅彦诚伸手按了按眉心,许久后,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去联系一下姜萝。”
助理有些意外:“您要找夫人?”
傅彦诚没回答,只是别扭道:“如果联系上,就说是老爷子在找她。”
看着总裁不善的脸色,助理不敢再多问,只点头应是。
没多久,傅彦诚就准备出院。
离开病房时,在走廊上,他似乎听到有人哭着喊了一句“姜萝!”
他的脚步瞬间顿住,回望四周,刚才那道声音似是幻听一般。
傅彦诚蹙眉,觉得自己当真是病糊涂了。
这时,江月打了电话过来,他立刻接通,随后大步走进了电梯。
而就在电梯门关上的下一秒,在这层楼最里面的病房里,几个医生推着一个担架迅速冲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满脸是泪的周冰。
担架上,姜萝吐得一身是血,嘴角还有着没擦干的血迹。
他们急急忙忙把人推进了急救室。
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门口的灯终于暗了下来。
这已经是这周第三次急救了,周冰红着眼看医生推着姜萝出来,连忙冲过去问:“怎么样?”
医生摇头,“应该撑不过明天了。”
周冰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她拉住医生的衣袖,几乎哀求得快要跪下来,“医生,我求你救救她吧!她还那么年轻,才25岁,她才25岁啊!”
医生一边叹气一边扶起她,“我们已经尽力了,时间不多了,患者有什么心愿或者想见的人,快赶紧见见吧。
一个小时后。
姜萝在病房醒过来,发现周冰正站在病床前,双手颤抖的拿着她的手机准备拨号。
姜萝虚弱地问:“你要……打给谁?”
周冰红着眼,十分费力的压抑着自己的哭音,笑着道:“傅彦诚,我让他来见你。”
姜萝脸色一白,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没有拦她。
但是,周冰打了很多通电话过去,那头始终没有接通。
一遍、两遍、三遍……
她连续打了十几遍,回应她的始终只有冰冷的机械声。
“接电话啊,接电话!”
“傅彦诚,求你接电话!”
“混蛋!为什么不接电话啊……”
眼看着电话始终打不通,周冰打着打着,最后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算了……小冰。”
他不会接的,结婚的时候都不想接她电话的人,离婚了又怎么会接呢?
周冰看着姜萝心如死灰的样子,泪珠一颗颗落下,忽然猛的甩了自己一巴掌。
“对不起,阿萝,都怪我没用,连让你见他一面都做不到。”
姜萝怎么可能怪她,她心疼的抬手想要阻止周冰,却使不出半点力气,刚要开口,却又咳出一口血来。
她好像真的大限将至了。
姜萝脸白得不像话,用最后一丝虚弱的力气道:“小冰,推我出医院看看吧。”
其实这种时候,她是不该离开医院的,但这是姜萝唯一开口的要求,周冰不忍心拒绝,什么都答应。
她连忙擦干泪水,哽咽着回答:“好,我带你出去转转。”
可她没想到的是,出去后,姜萝竟然带她来到了医院附近的一家殡葬店。
外面寒风凛冽,姜萝身上裹着厚厚的毛毯。
看着黑白的店名,里面还有各种花圈,看上去肃穆而又压抑,老板走过来,问她们有什么需要。
周冰推着轮椅的手缓缓收紧,仿佛知道了姜萝想干什么
果然,姜萝笑着开口:“我想给自己拍一张遗照。”
店主怔住了,周冰更是再也忍不住,泪流不止:“阿萝……”
“小冰,我知道我没有时间了,这段时间这么麻烦你,你已经够累了,我能解决好的,就让我自己做吧。”
她缓缓的说着,周冰已经泣不成声。
“小冰,记得到时候要帮我选一张最好看的。”
周冰看着她惨白的脸色,抽泣着说不出一句话。
拍着拍着,几缕冷风忽然吹了进来。
姜萝看向外面,却意外的看到空中飘起了白点儿。
“是不是下初雪了?”
周冰推她出去,果然看见雾蒙蒙的天空上飘着雪花。
姜萝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也算是圆了一个心愿。”
突然,空中传来一声巨响,姜萝抬头,看见一道美丽的烟花在半空中炸开。
接着,无数道烟花同时绽放,黑色的夜空变得五颜六色,绚烂多彩。
有无数路人聚集在道路两边,几个小女生从姜萝旁边经过,兴致勃勃的讨论。
“听说是傅氏总裁包下了全城的烟花给女朋友过生日,好羡慕!”
“傅彦诚?天啦,没想到那么帅的人还这么浪漫。”
“当他的女朋友也太幸福了吧!”
姜萝听着这些话,这才想起来,今天的确是江月的生日,她苍白的脸怔了怔。
原来,这都是傅彦诚放给江月的啊。
眼前忽然变得有些模糊,她忽然想起,她的愿望清单上也有一项是想看烟火。
今天终于看到了,但却是傅彦诚放给江月的。
癌症带来的痛感在她身体里肆无忌惮的喧嚣着,可这一刻,心痛的感觉还是占据了上风。
想起自己半个多月前过生日时,孤孤单单的景象。
她喉间忽然涌上一阵腥甜,下一秒,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阿萝!”
天上,绚烂的焰火不停的绽放,也在不停流逝;
地上,姜萝虚弱的靠在轮椅上,不停流逝的,是她的生命。
她忍着浑身的痛意,笑着拉着周冰的手,断断续续的开口。
“小冰,你记得吗,小时候,我总喜欢去你家,因为你家里有爸爸有妈妈,总是很温暖,那时候我好羡慕你……”
“我无父无母,从来没有家,就算结了婚,也还是没有家……”
她这一生,最大的心愿,无非也就是能有个家。
只可惜,到死都没有完成。
周冰泪流不止,抱着她说:“我家就是你家,等你出院了我就带你回去,我爸妈都等着你呢。”
姜萝苦涩的笑了笑:“小冰,你再帮我个忙吧。”
周冰胡乱擦掉眼泪:“你说。”
“我的日记本落在了傅彦诚家里,等我走了之后,你帮我拿回来吧,烧在我的坟前……”
这样,她就会永远记得傅彦诚,下辈子就会告诉自己不要再喜欢他了。
姜萝眼角滑过一滴泪:“我再也不想,喜欢他了……”
好像在这种时候,她才敢释放自己的委屈。
周冰一边哽咽一边答应她。
姜萝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涣散,整个人彻底靠在了周冰身上。
“下辈子,我……不要……再喜欢……傅彦诚了……”
她一个字一个字重复完,手彻底垂了下来。
屋外,寒风萧萧,雪越下越大,连窗台都上都堆满了积雪。
姜萝对傅彦诚的喜欢,彻底停在了这个雪夜。
而在城市的另一头,一场热闹的生日宴会才刚刚开始。
傅彦诚为江月包下了全城最豪华的南湾酒店,请了不少圈子里的朋友为她庆生,场面十分盛大。
只是这场盛宴,傅彦诚却好像总游离在热闹之外,不知在想什么。
他兴致缺缺的去洗手间上厕所,在经过走廊拐角时,正好听到两个女人说话。
“爱和不爱就是不一样,看看江月过生日的排场,姜萝三年都没得到过一次。”
听到姜萝的名字,傅彦诚脚步一顿。
那个女人大概是跟姜萝关系好,在为她打抱不平。
另一个人忍不住道:“你怎么知道姜萝过生日的时候比这差?”
“怎么不知道,我记得清清楚楚,姜萝生日就在半个多月前,11月13号,那天我听朋友说傅彦诚一直在外面应酬,根本都没回家。”
“啊?这也太偏心了……”
11月13号?
傅彦诚呼吸一窒,那不就是姜萝提离婚那个晚上?
那天……是她的生日?
他怔愣的站在原地,心里瞬间五味杂陈,这三年来,他的确从来不记得姜萝的生日,更遑论给她办生日宴,而且那晚,他还因为家里卫生没打扫干净出言讽刺了她。
想起这些,他心里竟然生出一丝后悔的情绪。
这些年,他对姜萝,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诚然他不喜欢她,讨厌她占了傅太太这个位置,可她又做错了什么呢,不过是和他有着一样的血型,才会被爷爷被迫绑在他身边。
那两个女人走了,傅彦诚站了许久,下意识想摸出手机却摸了个空。
这才想起,为了给江月准备生日惊喜,他一直把手机落在了车上。
傅彦诚匆匆转身去车库拿回手机,却发现上面有无数通未接来电。
整整五十八通,都是姜萝打来的!
他立刻回拨了过去,却发现那头早已关机。
热闹的宴会厅里,只有他一个人对着手机皱紧了眉头。
看着那么多通未接来电,傅彦诚心里隐隐生出不好的预感。
这时,江月穿着一席高定长裙娉婷袅袅的朝他走来,含羞带怯的开口:“彦诚,谢谢你给我的生日惊喜,我也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说罢,她伸手想搂住傅彦诚的脖子,竟主动想送上一个吻。
“叮铃铃铃!”
手机突然响了,江月的动作也顿住,傅彦诚立刻接通电话,却是助理打来的。
“傅总,联系上夫人了。”
短短一句话,彻底夺走了他所有的注意。
挂掉电话,他推开了想要抱住自己的江月,留下一句“抱歉”便匆匆离开。
傅彦诚开着车,立刻回到了公司。
结果,当看到助理手机上姜萝发来的短信之后,俊朗的脸蓦的沉了下来。
原来助理也只是收到了她的短信,而短信内容是——
抱歉,我和傅彦诚已经离婚,就不回去看老爷子了,代我向爷爷问好。
看到这句公事公办的回复,傅彦诚心中烧起一团怒火,气得差点儿想摔手机。
最后,他冷冷咬牙道:“继续给她打电话!”
说不清是为了什么,但他就是无法忍受姜萝这副要彻底跟他断了往来的样子。
助理又联系了姜萝,但和刚才他的拨打一样,那头始终是关机状态。
看着坐在老板椅上一脸铁青的傅彦诚,助理忍不住开口:“傅总,夫人这次可能是……真的伤心了。”
其实就连他也看的清楚,这几年夫人对总裁真是无微不至,可总裁实在太冷漠了,有几次连他都觉得,夫人的心该寒了。
“是不是因为上次夫人酒精过敏住院,您没去看她?”
傅彦诚倏地抬头,拧眉问:“什么住院?”
“就是上次跟圣元集团合作,您那段时间身体不舒服,但是夫人知道这个合作对公司很重要,是她亲自去跟圣元的孙总谈的,那个孙总可不是什么好人,明知夫人不能喝酒,还逼她喝,最后夫人是被120抬走的……”
傅彦诚猛地站起来:“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件事!”
助理发抖:“夫人让我别说,我以为,她自己会跟您说的……”
傅彦诚双眸一沉,却突然想起来,姜萝的确有一天面色惨白浑身酒气的回家。
她当时想跟他说什么,可傅彦诚一脸嫌弃的走开了,甚至当晚直接去了客房睡。
现在想来,她当时是刚从医院回家?
想起那天她难过的眼神,他心里一滞。
傅彦诚狠狠踢了一下桌子,不知是生谁的气,怒道:“把灌她酒的人找过来!”
不过半小时,那孙总便被带到了傅彦诚面前。
傅彦诚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狠厉的样子令人害怕。
他拿起一瓶度数极高的白酒,强行怼到孙总嘴里,“你很喜欢跟人喝酒是不是?”
那人哪儿还能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姜萝的事得罪了他,但坊间不都说傅氏总裁不在乎他老婆的吗?
“傅总,我错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傅彦诚恍若未闻,只把一瓶瓶白酒往他嘴里灌,声音森凉彻骨:“我的人,就算我不喜欢,但别人敢欺负她,也是打我的脸,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
他一连灌了四瓶,直到那孙总人事不省的被拖到医院急救。
而傅彦诚心中的燥意却越来越盛,他开车回了自己和姜萝的家,踏进了许久没有踏足的卧室,自从离婚后,他很久没有回来了。
可是整个云城,似乎还是只有这个地方有最多属于姜萝的痕迹。
他不由自主的坐上姜萝经常坐的梳妆台前,发了半天的呆,甚至还打开了抽屉,想看看她留下了什么东西。
最后看到一个白色的日记本,傅彦诚翻开后,整个人连呼吸都变轻了。
2021年7月21日
我嫁给了自己喜欢了一整个青春的人,傅彦诚,我有家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把自己交给你啦,你要好好对我呀。
2022年1月1日
婚后的第一个新年,他说公司忙不回来,我知道,他只是不想看见我,没关系,新的一年,愿傅彦诚万事顺遂,喜乐平安。
2023年5月6日
他好像喜欢喝鸡汤,太好了,我以后要努力学更多他喜欢吃的菜做给他吃,已今天经买了十本食谱回来,不知道够不够,不行,明天再去买二十本吧,每天变着花样做,他就不会因为不想吃饭而总是胃疼了。
2024年10月11日
他又去了墨尔本,听说江月要离婚了,这三年,他飞了九十多次,全都是为了看她,三年了,我还捂不热这颗心吗?也许,我该放手了……
2024年11月13日
今天,我打算提离婚,傅彦诚,你要幸福。
……
日记最后,停留在她生日那天。
傅彦诚把这些一条条看完,捏着日记本的手攥得紧紧的。
她对他的喜欢,从一开始的热烈到后来的一片死寂,哪怕在这本日记里也体现的淋漓尽致。
不知为何,他的心突然发紧,看着那句“傅彦诚,你要幸福”,竟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是真的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
傅彦诚不安极了,内心突然涌出一种恍若要失去什么的恐慌。
他脸色惨白,立马打了个电话:“派人去找姜萝,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给我找到她!”
挂了电话,他失神的盯着那本日记,心里汹涌着无数种复杂情绪。
从这天开始,傅彦诚疯了一样开始找姜萝。
可无论派出多少人,都找不到她的半点消息,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可他就是怎么都不肯放弃,像着魔了一样。
直到陆决看不下去:“傅彦诚,你在干什么?你不是不爱姜萝吗?那你现在发什么疯?”
傅彦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干什么,语气冷淡的道:“我不爱她,但我要找到她,这段感情只有我说结束才能结束,她凭什么能说走就走。”
看着他这固执又嘴硬的样子,陆决刚想骂醒他,傅彦诚的手机先响了。
周冰。
傅彦诚对她隐隐有些印象,好像是姜萝的朋友!
他立刻接通电话,“是不是姜萝让你找的我?你告诉她,别再玩那些欲擒故纵的把戏,让她赶紧出现!”
那头,周冰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你想见她吗?”
傅彦诚眸色一紧:“她在哪儿?”
“你带着姜萝的日记本来凤阳路找我,我就让你见她。”
说完,她不给傅彦诚说下一句话的机会,立刻挂断了电话。
这段时间他本来就天天把姜萝那本日记带在身边,听到这里,立刻甩下陆决拿着日记本走了出去。
陆决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傅彦诚很快便开车来到了周冰指定的地址,看见周冰时,她神情里带着他看不懂的巨大的悲痛。
周冰伸手想拿过那本日记,傅彦诚却寒声道:“先让我见姜萝!”
她红着眼,惨然开口:“好,跟我来。”
她兀自向前走着,傅彦诚跟着她,这才发现她竟然带着他来到了墓园!
每走一步,他的心就颤一下,高大的身子竟然止不住的发抖。
最后,周冰停在一个新立的墓碑前。
傅彦诚僵硬的转头,看到那上面的字后,被一阵彻骨的寒意浸透全身。
墓碑上,赫然写着姜萝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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