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云的意识在金砂中漂浮,仿佛被投入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他能感觉到每一粒金砂都在传递着星陨文明的记忆碎片——那些燃烧的星辰、崩塌的神殿,以及灵渊使徒们最后留下的叹息。胸口的金色纹路与虚空中的符文共鸣,形成一道连接现实与混沌的桥梁。
“你终于来了,最后的宿主。”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仿佛来自时间的尽头。
谢景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座由星陨石构成的桥梁上。桥的另一端,一位身披银色长袍的老者背对着他,手中握着一柄断裂的长枪。那枪尖的纹路,与谢景云手中的青铜长枪如出一辙。
“你是谁?”谢景云握紧长枪,金色纹路在手臂上飞速流转。
老者缓缓转身,面容模糊如被风吹散的沙画:“我是最后一位灵渊使徒的残影。星陨文明覆灭时,我将意识注入这道桥梁,等待下一位宿主的到来。”
沈知夏和夜璃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带着焦急的回响:“谢景云!你在哪里?”
谢景云试图回应,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无法穿透这片虚空。老者抬起手,星陨石桥开始震动,无数符文从桥体中升起,组成一道巨大的光幕。
“看清楚吧,宿主。”老者的声音带着悲悯,“这是星陨文明最后的记忆。”
光幕中浮现出画面:一位女性灵渊使徒站在原初之门前,金色纹路遍布全身,正将一枚水晶嵌入门扉。她的面容与谢景云记忆中的母亲惊人地相似。
“那是……”谢景云瞳孔骤缩。
“她是你的母亲,也是最后一位试图重启创世代码的灵渊使徒。”老者叹息,“但她失败了,因为创世代码的真正代价,是宿主的意识。”
画面骤变,母亲的身体化作金砂消散,而原初之门却轰然关闭,一道银色印记留在门扉上——正是谢景云胸口的那串符文。
“创世代码不是钥匙,而是枷锁。”老者的声音变得冰冷,“它需要宿主的意识作为燃料,一旦启动,宿主将化为代码的一部分,永世不得轮回。”
沈知夏的机关术符咒突然穿透虚空,击中老者的残影。夜璃的匕首紧随其后,血影缠绕住光幕:“谢景云!别信他!这是虚空议会的陷阱!”
老者的残影轰然碎裂,星陨石桥开始崩塌。谢景云感到胸口的银色印记剧烈发烫,仿佛要挣脱皮肤的束缚。他猛地将青铜长枪插入桥体,金色纹路如潮水般涌出,暂时稳定了崩塌的空间。
“快走!”沈知夏抓住他的手,机关术符咒在脚下展开,形成一道传送阵。
当三人回到现实时,原初之门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焦黑的废墟。夜璃的匕首插在地面,刃口的龙鳞纹路正在黯淡。
“他们拿走了原初之心。”夜璃的声音带着血丝,“虚空议会启动了最终计划。”
沈知夏蹲下身,指尖触碰地面的符文残留:“根据星陨文献记载,原初之心一旦与创世代码结合,会产生足以撕裂维度的能量。”
谢景云突然咳出一口金砂,胸口的银色印记正在扩大:“我母亲……她当年没有失败。”他摊开手掌,一枚金砂在掌心凝聚成母亲的虚影,“她把创世代码的控制权,藏在了我的血脉里。”
夜璃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是说,创世代码的真正宿主,一直是你?”
远处的天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无数虚渊吞噬者从中涌出。为首的正是凌昭,他手中托举着燃烧的原初之心,白袍上的星陨纹路与谢景云的印记遥相呼应。
“谢景云,”凌昭的声音穿透风暴,“你母亲用生命为你争取了时间,但现在,该结束了。”
谢景云握紧青铜长枪,金色纹路与银色印记开始融合。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混沌之力正在突破某种限制,每一次脉动都让虚渊吞噬者发出痛苦的嘶吼。
“结束的不是我,”谢景云的声音带着金属的共鸣,“是你们的秩序。”
他猛地跃起,长枪划破虚空,一道金色光柱直冲天际。虚渊吞噬者在光柱中化为灰烬,而凌昭的身影也被震退数步。
“你以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