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场。
绝对的冷场。
算命摊。
这一亩三分地。
似乎跟周围热闹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似乎，这里成为另外一个天地。
眨了眨眼。
绿霞在这个时候，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
转头。
望向徐凤年。
绿霞说道：“师父，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徐凤年摸了摸她的头，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观音菩萨坐不住了，黑着脸：“这话应该是这样说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是这样吗？”
绿霞颦眉一皱，这样问道。
观音菩萨想笑，但是却笑不出来。
在这个时候，绿霞问了一句：“老先生，你上过学吗？”
什么意思？
一时间，观音菩萨听不懂了。
她正准备说一句：读过两年私塾。
可是，话还没来得及说。
绿霞转头对徐凤年说道：“师父，他一看就不是什么文化人，什么算得准，八成是蒙的。走了，走了，咱别在这里跟她磨蹭了！”
不光用说的。
站起来的绿霞，还拉了拉徐凤年，这是直接用行动的。
观音菩萨心中一万点伤害。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哭呢，还是该笑呢。
“我没有文化？”
终于，观音菩萨忍不住了。
“文化人怎么可能会用错名言。古语说，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你怎么能说是不亦乐乎呢！”
双手环抱在胸前。
绿霞就这么审视着观音菩萨，然后丢下一句。
“你倒是会举一反三啊。”
徐凤年笑了，实在是忍不住了。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这个才女徒弟，倒是蛮可爱的。
“怎么，还不服气？”
望着心里想法都写在脸上的观音菩萨，绿霞就这么凭空一抓，一伸手，问道：“我手里这是什么？”
观音菩萨一愣。
实际上，不动用法眼，她都能看到绿霞手中的东西。
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恕在下直言，姑娘，你是在逗我吗？”
冷着脸的观音菩萨，明显不高兴了。
是非常不高兴。
“你手中根本空无一物。”
“错！”绿霞回应的非常干脆。
只见她张开手：“是空气。”
随后，绿霞又问观音菩萨：“你知道空气是什么吗？”
观音菩萨想了想，正准备说什么玄妙无比，与道与法扯到一起的话来着。
只听得绿霞滔滔不绝的回答着。
“空气是我们每天都呼吸的生命气体，它分层覆盖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的表面，透明而且无色无味。”
“它主要由氮气和氧气组成。”
“对于万物生灵的生存和生产有重要的影响。”
…………
“从地面到10—12千米以内的这一层空气，它是大气层最底下一层，叫做对流层。最主要的天气现象，如云、雨、雪以及冰雹，都发生在这一层里。”
“哦，我还得说一句，不要迷信。”
“下雨是龙王打喷嚏，打雷是雷公在放屁。”
“无论是打雷，还是下雨，都是一种自然现象。”
“还有，在对流层的上面，直到大约五十千米高的这一层叫做平流层。”
…………
“而平流层以上到八十千米这一层，叫做中间层……还有什么电离层，磁力层。”
越说，绿霞越是兴奋。
可是作为听众。
观音菩萨傻眼了。
这都哪跟哪啊。
随手抓一把空气，就这么多解释。
真的假的。
什么对流层，平流层的。
这连啥刮风下雨都冒出来了。
整的这玩意，好像特别复杂。
有没有搞错啊？
就是世人眼中无所不能，无所不晓的观音菩萨，在这一刻都目瞪口呆了。
她有心反驳。
可偏偏，绿霞说的这些，她根本就听不懂。
因此，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可是一琢磨，又觉得这丫头说的似乎也不是无稽之谈。
“还说自己有文化，现在露馅了吧！”
“这叫做化学！”
说到这里，绿霞昂着头，颇有几分高傲。
随后，她看向徐凤年，问了一句：“师尊，我记得你教我们的时候，是这么说的对吧。有些，我忘了，不过，大概的主题就是这些！”
谁说学习没用。
这个时候不就派上用场了。
以前，徐凤年记得老人曾经说过一句：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看来，在洪荒，也是如此啊。
不过，得换一种说法。
准确的说，应该是：学好数理化，碰到菩萨都不怕。
绿霞给观音菩萨上的这一课，明显让徐凤年很满意。
虽说，这个时候，徐凤年什么都没说；但是还是赞许的抬起手，冲着绿霞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受到表扬的绿霞，开心的跟个孩子一样。
观音菩萨可就不高兴了：“真是一派胡言，简直可以说是妖言惑众！”
“这叫科学，这叫化学。”
跟观音顶上的绿霞，哼了一声。
“跟你这样的文盲讲话，简直是对牛弹琴。”
“老居士，我劝你，有时间还是提升提升自己的内涵。多读读书，多学习一下。别整天搞这些骗人的东西。”
“就算是骗人，也得有文化才行。”
“你看看你，连化学都不懂。”
“空气组成，这是最基本的化学知识。”
“有空，还是多提高提高自己。”
“所谓活到老，学到老。”
说到这里，绿霞又意味深长的来了一句收尾：“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观音菩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