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她竟然能操控破军图?不是简单的查看,而是……引动地利杀机?!
萧珩也趁机喘了口气,抹了一把糊住眼睛的血水,看向金悦珠的目光充满了震惊,随即化为一种近乎狂热的信任。虎符在她手中,破军图亦为她所用!王爷的血脉,正在觉醒!
“妖女!邪术!”萨莫邪嘶声咆哮,法杖上的绿光剧烈波动,显然也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他猛地指向金悦珠,“一起上!先杀了她!”
然而,就在北狄士兵被恐惧和命令撕扯,稍一犹豫的刹那——
轰!!!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爆炸都要恐怖的巨响,在秘道入口处炸开!整个石室如同遭遇了大地震,剧烈摇晃!穹顶无数荧石如同冰雹般疯狂砸落,幽蓝的光线狂乱闪烁!烟尘、碎石如同怒涛般从通道口喷涌而入!其中夹杂着被巨力撕碎的北狄士兵的残肢断臂!
烟尘弥漫中,一道雪亮如匹练的剑光,如同撕裂黑暗的雷霆,悍然斩入!
剑光所至,挡在前方的两个北狄士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被拦腰斩断!血雾喷溅,在幽蓝与烟尘交织的光线下,弥漫开一片妖异的红。
烟尘稍散。
一个挺拔如松的身影,踏着满地的碎石和血肉,一步步走进石室。他玄色的大氅在激荡的气流中猎猎作响,上面沾染着暗红的血渍,却无损其迫人的威严。手中长剑犹自滴血,剑尖垂地,在荧石光芒下反射着森冷的寒芒。俊美如铸的脸上沾着几点血迹,薄唇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滔天怒火,如同暴风雪前的死寂寒渊,精准地锁定了戴着狼头面具的萨莫邪。
他身后,是如林般肃杀、沉默挺进的大雍精锐甲士!冰冷的甲胄上满是血污,锋锐的长矛直指残余的北狄士兵,形成一道钢铁的洪流,瞬间将狭窄石室的入口彻底封死!
“萨莫邪,”谢砚辞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极北寒冰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杀意和令人窒息的威压,清晰地响彻在死寂的石室,“谁给你的胆子,动我的人?”
他的目光,在扫过浑身浴血、拄着枪几乎站立不稳的萧珩时,微微一凝;在掠过抱着孩子、脸色苍白却倔强地挺直脊背的金悦珠时,那眼底深处翻腾的怒火中,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和……后怕,一闪而逝。最终,他冰冷的视线定格在金悦珠紧握在手的、那枚散发着温润红光的完整虎符之上。虎符盘踞的狰狞龙首与咆哮狼头,在幽蓝光线下,仿佛活了过来,无声地昭示着某种古老而沉重的权柄。
石室内,气氛凝固到了冰点。
三方势力,在这幽闭的千年石室中,终于短兵相接。血腥味、硝烟味、冰冷的金属味、荧石的幽光,混合成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死亡气息。
萨莫邪的青铜狼头面具转向谢砚辞,仅露出的双眼如同毒蛇般收缩,法杖顶端的惨绿光芒明灭不定,显然在急速权衡。他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甘的忌惮:“谢世子……好快的刀。”
谢砚辞并未理会他的话语,剑锋微抬,指向萨莫邪,也指向他身后残余的北狄士兵。他身后的雍军甲士齐刷刷上前一步,沉重的脚步声在石室内回荡,如同敲响了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