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下了一个小小的、只能放下一张桌子的格子间办公室。
挂了个极其简陋的牌子:白露咨询工作室。
名字取自我妈的姓,“白”,和我名字里的“遇白”。
听起来像个空壳皮包公司。
事实上,它现在也确实是个空壳。
我的目标很明确——利用我爸留下的知识,和他笔记里那些珍贵的、未被市场重视的地质风险数据,切入建筑安全咨询这个小众但不可或缺的领域。
尤其,是那些被大公司为了赶进度、省成本而忽略的风险评估。
我印了最简单的名片,开始像个推销员一样,一家家跑那些小的建筑公司、施工队。
吃闭门羹是常态。
被质疑、被嘲笑更是家常便饭。
“小姑娘,你懂什么地质风险?
我们干了这么多年,山头跑过无数,还用你教?”
“安全评估?
那都是走个过场,甲方催得紧,哪有时间搞那么细!
走走走!”
烈日下,我跑得嘴唇干裂,脚底磨出血泡。
晚上回到冰冷的出租屋,累得瘫在地上,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但每次想放弃的时候,眼前就会闪过江砚舟护着苏晚棠的样子,闪过我爸笔记上那些沉重的警示。
不行。
不能倒。
我咬着牙爬起来,对着电脑,继续整理我爸的笔记,将那些晦涩的专业术语和数据,转化成更直观、更容易被接受的图表和分析报告。
同时,我也在耐心地、像蜘蛛织网一样,构建着关于云栖山项目的信息渠道。
通过培训班认识的那个八卦精李薇,我旁敲侧击地知道了一些江氏集团内部不那么重要的消息流转。
在网上一些本地工程论坛潜水,关注着云栖山项目的零星动态。
甚至,我伪装成对项目感兴趣的“潜在客户”,打电话去江氏的售楼处咨询,从那些急于完成业绩的销售嘴里,套取一些外围信息。
比如,项目进度非常赶,江砚舟压力很大,想赶在年底前完成一期开盘。
比如,为了追求“极致景观视野”,有几栋位置最好的悬崖别墅,设计上做了一些“创新”,审批过程似乎有点“小波折”。
再比如,负责景观设计的苏晚棠苏顾问,很受重视,她的设计稿据说“美轮美奂”,深得江砚舟和投资方某位大佬的欢心。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在我爸那份详实的地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