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力气吐出最恶毒的诅咒,“萧沉璧……你去死吧……”黑暗彻底吞噬了我。
……这一次昏迷,时间似乎格外漫长。
梦里光怪陆离,一会儿是林婉柔怨毒的笑脸和涂着蔻丹的手,一会儿是萧沉璧冰冷厌恶的眼神和刘嬷嬷凄厉的惨叫,一会儿又是秦川在河边发现我时焦急的面孔……再次恢复意识,最先感受到的是一股浓重得化不开的药味,还有身下柔软得不像话的被褥触感。
这不是秦川家那硬邦邦的土炕。
我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织锦的帐顶,繁复华丽的花纹在柔和的烛光下流淌着暗光。
空气里弥漫着沉水香的味道,熟悉又令人窒息。
这里……是王府!
我竟然被带回了摄政王府!
这个认知让我瞬间惊起,不顾浑身酸痛就想下床。
“别动!”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床边响起,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我循声看去,心脏骤然缩紧。
萧沉璧就坐在离床不远的一张圈椅里。
不过短短几天,他像是变了一个人。
那张曾经俊美无俦、总是带着冰冷疏离的脸,此刻布满了疲惫和憔悴。
眼下一片浓重的青黑,下巴上也冒出了胡茬,身上的锦袍皱巴巴的,失去了往日的光鲜。
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深邃,此刻却布满了红血丝,正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有探究,有沉痛,还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
“这是哪里?
放我走!”
我警惕地缩回床上,紧紧抓着锦被,像一只炸毛的猫。
“你的地方。
清晖园。”
他声音干涩,目光在我脸上寸寸扫过,仿佛要确认什么,“你昏迷三天了。”
清晖园?
王妃的正院?
呵,真是讽刺。
我嫁进来三年,住在这里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三个月。
“秦大哥呢?
你把他怎么样了?”
我厉声质问,心提到了嗓子眼。
萧沉璧的狠辣,我太清楚了!
提到秦川,萧沉璧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带着一丝戾气:“那个野男人?
死不了。”
“他不是野男人!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激动地反驳,“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救命恩人?”
萧沉璧猛地站起身,几步走到床前,高大的身影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他俯身,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的床沿上,将我困在他和床榻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