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富贵病,是贪得无厌。
也有些,纯粹是听闻“神医”之名,想来试探结交。
不胜其烦。
我开始闭门谢客。
只在门口挂了个牌子:“一日三诊,过时不候。
诊金随意,贫者分文不取。”
这古怪的规矩,非但没有阻拦求医者,反而让我的名声更加神秘响亮。
“神医”之名,彻底坐实。
连带着,靖王苏沉舟休妻的“壮举”,也成了整个京城茶余饭后最大的笑话和谈资。
“听说了吗?
靖王爷最近咳得厉害,太医院都束手无策!”
“活该!
放着活神仙不要,眼巴巴休了,现在后悔了吧?”
“啧啧,听说他派人去柳条巷请了好几次,连门都没进去!
那位林娘子现在可是金贵着呢!”
“何止金贵!
听说连宫里淑妃娘娘都对她客客气气的!
靖王?
哼,晚了!”
这些议论,像无数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着苏沉舟的骄傲和脸面。
他的咳疾,确实越来越重了。
没有了我那些“土方子”的压制,寒毒如同挣脱牢笼的凶兽,在他体内疯狂反噬。
夜里咳得撕心裂肺,心肺的剧痛让他整宿整宿无法入睡,脸色一天比一天灰败。
恐慌,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心脏。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逼近,也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意识到,那个被他弃如敝履的女人,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不是可有可无的摆设,而是他的命!
悔恨,如同藤蔓,疯狂滋长,缠得他几乎窒息。
他放下所有的骄傲,一次又一次地派人去柳条巷。
从最初的命令,到后来的恳求,甚至亲自去小院外等候。
得到的回应,永远是紧闭的木门,和门上那块冰冷的牌子。
有一次,他等了大半天,终于看到我背着竹篓采药回来。
“素衣!”
他冲上前,声音嘶哑,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和……卑微,“跟我回去!
以前是我不对!
我错了!
我向你认错!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王妃之位还是你的!
顾清歌我马上送走!
跟我回去!”
他伸手想抓住我的胳膊。
我侧身避开,动作干脆利落,眼神平静无波,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王爷自重。”
我淡淡道,目光扫过他苍白憔悴的脸和眼下浓重的青黑,“民妇这里,没有能治王爷心病的药。
请回吧。”
说完,我推开院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