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
我恨陆沉舟的冷酷,更恨自己的软弱和那晚的糊涂。
可孩子是无辜的。
最终,我选择了生下他。
怀孕的日子并不好过。
孕吐严重,经济拮据,靠着以前存下的一点钱和接点零散的设计稿勉强维持。
我不敢告诉父母,怕他们担心,也怕丢脸。
预产期前一个月,我挺着大肚子去超市囤货。
过马路时,一辆失控的轿车闯红灯,直冲过来!
刺耳的刹车声,路人的尖叫。
巨大的冲击力传来,我整个人被撞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剧痛瞬间吞噬了意识,温热的液体从身下蔓延开。
最后看到的,是刺眼的阳光,和一张模糊的、带着惊慌的路人的脸。
醒来是在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浑身像散了架,尤其是腰,疼得钻心。
护士告诉我,孩子早产,送进了保温箱。
我命大,车祸造成腰椎轻微骨裂,需要休养很久,而且可能会留下腰疼的后遗症。
而那个肇事司机,逃逸了。
路口监控坏了,找不到人。
躺在病床上,看着保温箱里那个瘦弱得像小猫一样的小生命,插着管子,我的心都揪成了一团。
医药费像雪球一样滚来。
存款瞬间清零,还欠了医院一大笔。
走投无路时,我想到了陆沉舟留下的那张纸条。
助理的名字和电话我还记得。
抱着最后一丝卑微的希望,我用公用电话拨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个声音刻板的女声:“您好,陆总助理办公室。”
“您好,我…我找林助理。
我姓苏,苏晚意。
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关于陆总……苏小姐?”
对方的声音顿了一下,随即更冷,“陆总交代过,任何姓苏的女士来电,一律不用理会。
抱歉。”
“等等!
我真的有急事!
我怀……”我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已经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忙音嘟嘟地响着,像在嘲笑我的天真。
原来,他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屑于给我。
他早已把我归类为麻烦,彻底屏蔽。
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心口像被剜掉一块,空落落地疼,比身上的伤更甚。
看着保温箱里努力呼吸的小生命,我擦干眼泪。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从今往后,只有我和他了。
我咬牙,卖掉了父母留给我的唯一一套小房子,还清了医院的债。
抱着虚弱的孩子,离开了那座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