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悲鸣。
手电筒的光柱落在地上,照亮她蜷缩成一团的、颤抖的身影,和散落在她脚边的一小片凌乱的黑发——那是她刚才疯狂撕扯时揪下来的。
光晕的边缘,隐约还能看到几枚散落的、蒙尘的硬币。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那些午夜传来的诡异声响——那沉重的拖拽声,是她在绝望地拖拽着被痛苦回忆死死缠住的自己;那压抑的啜泣,是她在无声地舔舐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那突兀诡异的笑声……是她一次次逼迫自己,在崩溃的边缘,对着镜子、对着阿木,练习着早已荒废的腹语技巧,试图找回那个能“救活”弟弟的声音?
在无人的深夜里,她一遍遍对着沉默的阿木说话,模仿着弟弟的声音,努力让木头嘴唇动起来,试图用这微弱的技艺,唤回那个早已破碎的、街头阳光下共同欢笑的幻影?
每一次失败的尝试,每一次无法唤回的回应,都像一把钝刀,在她心上反复切割。
那笑声,是痛到极致后扭曲的宣泄?
还是她给自己强行注射的、虚假的强心剂?
我捏着阿木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冰凉的木头触感此刻却像烙铁一样烫手。
我看着地上蜷缩的、被巨大悲伤彻底压垮的苏晚,喉咙堵得厉害。
原来猫眼之外,那些被黑暗和扭曲视野放大的“恐怖”,真相竟是如此沉重而破碎的绝望。
我像个自以为是的偷窥者,躲在门后,用自己狭隘的恐惧去丈量别人深不见底的深渊。
“姐姐她…这里受伤了。”
阿木的声音再次响起,很轻,带着小心翼翼,它那颗木头脑袋微微转向地上蜷缩的苏晚,“那次之后,她就不能…不能在人多的地方说话了。
一紧张,就发不出声音…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掐住了脖子。”
它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她只能躲在这里,偷偷地练。
她想把我练‘活’过来…她说,只要我能像以前一样‘说话’,就像我还在…她就能…就能好起来……”阿木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孩童般的不确定和悲伤。
它那对玻璃眼珠在手电光下,似乎也蒙上了一层水汽般的朦胧。
楼道里死寂无声。
只有苏晚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像细小的冰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