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矗立在门口翻腾的尘埃里。
他的轮廓在强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但那股子压抑到极致、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般的暴怒气息,却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瞬间席卷了整个客厅!
是白国伟。
白露的父亲。
苏砚曾经的准岳父。
他回来了。
时间仿佛被这狂暴的闯入彻底凝固。
尘埃在灯柱里缓慢地翻滚着细微的颗粒。
光影分割了界限。
门外的惨白灯光如同舞台的追光,清晰地勾勒出白国伟此刻的身影。
他平日里总是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凌乱不堪,几缕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
他那张保养得宜、惯常透着商人精明与从容的脸,此刻却呈现出一种可怕的、病态的赤红色,如同被滚油泼过。
纵横的肌肉在脖颈和额角的皮肤下虬结跳动,太阳穴处的青筋更是高高坟起,如同几条濒死的蚯蚓在剧烈搏动,几乎要破皮而出!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粗重的喘息声在死寂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如同破旧的风箱在嘶吼。
他左手死死地抓着门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着瘆人的青白,支撑着他那微微摇晃的身躯。
而他的右手,则在光线与尘埃的掩映下,紧紧地攥着一份东西——几页折起的、边缘锋利如同刀刃的白色打印纸!
那份纸,被他那只布满血管凸起的手攥得变了形,皱巴巴地卷曲着。
苏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一瞬,随即又以疯狂的频率擂动起来!
他认出了那份纸的形状!
他在医院实习的同学那里见过类似的!
那种特殊的纸张质地和格式……亲子鉴定报告!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苏砚的脊椎猛地攀爬而上,瞬间冻结了他的头皮!
就在这时,佝偻着身体捂着嘴、刚刚经历了一阵剧烈干呕的周慧茹,也终于缓过了一口气。
她抬起那张因为生理反应而涕泪横流、妆容花得一塌糊涂的脸,惊恐万分地看向门口那个如同从地狱归来的丈夫。
当她的视线触及白国伟那双布满猩红血丝、酝酿着毁天灭地风暴的眼睛时,身体猛地一颤!
“国……国伟?”
周慧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恐惧,“你……你怎么……”然而,白国伟的目光甚至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哪怕一秒。
他那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