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解而心跳加速,无数次在他靠近时屏住呼吸……那些压抑的、从未说出口的、属于我一个人的兵荒马乱,在此刻被他的阻拦彻底点燃。
“陈屿,你有病啊?”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声音因为激动和羞恼拔高了好几度,在喧闹的背景音里显得有些尖锐,“管得着吗你?
以后!
再也!
用不着了!”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小石子,砸向他那张过分平静的脸。
吼完,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像是要证明我的决绝和此刻不容置疑的自由,再次转身,赌气般地将手里仅剩的几张草稿纸也用力抛了出去。
那几张薄薄的纸片,混在漫天飞舞的白色海洋里,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打着旋儿,轻飘飘地往下落。
陈屿没再说话。
周围是震耳欲聋的狂欢,彩带和碎纸屑在金色的光尘里狂舞。
可我们之间,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隔开,陷入一种奇怪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看着我,眼神深得像此刻天色将暗未暗的湖面,里面翻涌着我完全看不懂的情绪。
那目光沉甸甸的,压得我心慌意乱。
刚才那股冲天的怒火和无所顾忌的勇气,在他这种沉默的注视下,竟像被戳破的气球,迅速地瘪了下去,只留下尴尬的空壳。
然后,在我错愕的目光中,他忽然毫无预兆地弯下了腰。
动作干脆利落,丝毫没有优等生常有的矜持。
他伸出手,精准地拨开散落在地面被踩踏过的试卷和书本残骸,修长的手指在混乱中捡起了一小叠被揉皱的纸。
那是……我刚才扔出去的草稿纸!
其中一张,被风吹得翻卷起来,露出了背面密密麻麻、用铅笔反复涂改过的字迹。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全部涌向了头顶,脸颊火烧火燎,连耳根都在发烫。
那是我……是我反复推算、涂涂改改了好多个晚上,用铅笔小心翼翼写在草稿纸背面的……志愿草稿!
“用不着?”
陈屿终于开口了。
他直起身,扬了扬手里那张皱巴巴的纸,声音不高,却像带着某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盖过了周围所有的喧嚣。
他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嘲笑,反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近乎笃定的了然。
他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