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味床铺。
回来了?
现代医院?
心脏狂跳,几乎撞碎肋骨。
她颤抖,用尽全力抬起右手。
掌心,紧紧攥着一枚东西。
一枚玉佩。
形状古朴,边缘带磕碰旧痕。
玉质不算顶好,触手冰凉。
最刺目,是玉佩表面浸染的、大片大片已干涸凝固的…暗红色血迹!
那血迹,是季长圳的!
是他临死前,从万箭穿身体内流出的、滚烫的、如同他最后话语般沉重的血!
“长圳…”徐灿喉咙发出破碎呜咽,巨大悲痛如海啸淹没她。
她死死攥着染血玉佩,仿佛那是连接血火世界的唯一凭证,指关节因用力泛青白。
痛彻心扉时,一阵极其轻微、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从旁边传来。
徐灿浑身剧震,如被电流击中!
她猛扭过头,动作大得几乎扯痛颈骨。
病床旁边,紧挨她的另一张病床。
洁白床单下,躺着一个身形瘦削男人。
脸色苍白近透明,眼窝深陷,静静躺着,如一尊无生命石膏像。
唯有床边复杂生命监护仪屏幕上,微弱起伏绿色线条证明他还活着。
而刚才那细微声音…徐灿目光死死锁住那男人的手——一只搭在白色被单外面的手。
同样苍白瘦削,指节分明。
就在她注视下,那只手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却又无比清晰地…动了一下!
不是错觉!
食指指尖,微微向上蜷缩一下,仿佛沉睡灵魂在深渊挣扎着想要触碰什么。
徐灿心脏骤然停跳,呼吸停滞。
她被无形力量钉在床上,只能死死盯着那只手,盯着细微动作,巨大震惊与荒谬绝伦的狂喜恐惧交织,瞬间攫住全身。
目光僵硬地、一点一点向上移动。
越过苍白手腕,越过洁白被单,最终,定格在病床床尾悬挂的小小、蓝色塑料病历卡上。
姓名栏。
三个清晰无比宋体字,如三道惊雷,带着万钧之力,狠狠劈开她混乱世界,也劈开那本被鲜血浸透的《烽烟录》——季长圳。
不是同名同姓!
病历卡下方,用小字清晰地标注着:身份备注:网络作家,《烽烟录》原著作者。
车祸后植物人状态三年。
徐灿的呼吸彻底停滞了!
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奔涌,冲击着耳膜,发出雷鸣般的轰响。
季长圳!
是季长圳!
不仅是名字,更是那个被困在自己笔下世界的灵魂!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