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在一间洒满晨曦的小屋中醒来,窗外是蔚蓝无垠的海,鸥鸟的鸣叫清越悠长。
安然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眼角带着笑意:“感觉怎么样?
胸口还闷吗?”
苏晚轻轻摇头,手下意识地抚上胸口,那里,一颗年轻而有力的心脏正在平稳跳动。
安然告诉她,心脏的捐献者是一个叫小雨的八岁女孩,一场意外夺走了她鲜活的生命,她的母亲悲痛之余,遵从了女儿生前“把有用的东西给需要的人”的朴素愿望。
“医生说,小雨的眉眼……很像你母亲年轻的时候。”
安然的声音很轻。
苏晚的母亲名字里也有一个“雨”字。
泪水无声滑落,苏晚却笑了。
她想,这或许是母亲,换了一种方式,继续守护着她。
小城的生活简单而宁静。
小雨的母亲在海边开了一间小小的画室,苏晚时常过去帮忙,研墨,或者只是静静地坐着,听海浪拍打礁石,看孩子们用稚嫩的笔触描绘心中的世界。
久违的平和,如暖流般包裹着她。
与这份宁静隔绝的,是沈聿川日益崩塌的世界。
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却找不到苏晚一丝一毫的踪迹,仿佛她已人间蒸发。
沈氏集团的事务堆积如山,他却连翻开文件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去,曾经精心打理的短发变得凌乱,眼窝深陷,眼中布满血丝。
那只U盘,成了他日夜的梦魇。
陆鸣的讥讽,他自己那句“我管不了那么多”,苏晚在老宅阳台外录下的、他与沈妍那些不堪的对话和声音……每一个片段都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早已扭曲的神经。
他一遍遍地回放,苏晚咳血后苍白的脸,她决绝离去的背影,还有沈妍描述中苏母临死前那双圆睁的、充满怨恨的眼睛——他甚至能清晰“看见”那眼神,日夜灼烧着他。
“是心脏……是那颗心脏不对……”他喃喃自语,目光涣散地盯着空气中的某一点,“只要把她的心还给她,一切都会好的。
她会原谅我的,她那么爱我……”这个念头像疯长的藤蔓,缠得他喘不过气,也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要找回苏晚,找回她的心脏,然后,一切重新开始。
这天,沈妍又在别墅里大发脾气。
换了那颗“次一级”的心源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