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成空海风带着微咸的腥气,吹拂着苏晚颊边的碎发。
她坐在画架前,调色板上的颜料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鲜亮,远处是金色的沙滩和蔚蓝的海面,几只海鸥在浪花间嬉戏。
岁月静好,仿佛过去的那些不堪与疼痛都已彻底被这海风吹散。
突然,一道阴影投射在她的画板上。
苏晚抬起头,瞳孔微微一缩。
沈聿川就站在她面前,形容枯槁,头发油腻地贴在额角,眼球布满血丝,深陷的眼窝让他看起来像一具行走的骷髅。
他身上那件昂贵的西装皱巴巴的,沾着不知名的污渍,与这海边悠闲的氛围格格不入。
唯一不变的,是他那双眼睛,此刻正闪烁着一种不正常的、亢奋的光,死死地盯着她。
他手里,还提着一个棕色的、带有低温标识的医用避光容器。
“苏晚,晚晚!”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破旧的风箱,充满了急切与一种令人不安的狂热,“你看,你的心脏,我拿回来了!
它一直很好,我一直好好保存着!
我马上给你做手术,把它还给你,你就再也不用受苦了!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向前迈了一步,那容器几乎要碰到苏晚的画架。
苏晚下意识地后退,安然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沈聿川。
苏晚稳了稳心神,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眼神冰冷而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再也掀不起半分涟漪。
“不必了,沈医生。”
她开口,声音清冷,带着一丝刻意的疏离,“我已经有了新的心脏,它很健康,也让我感受到了新生。
至于你手里那个……在沈妍身体里待过的东西,我嫌脏。”
“不!
不!
晚晚,它没有脏!
它是你的!
完完整整,是你自己的!”
沈聿川的情绪激动起来,声音尖利,“是沈妍不好,她不配拥有它!
我已经把它取回来了!
你听话,我们马上手术!”
苏晚看着他那副疯魔的样子,一股积压了七年多的怨愤与恶心猛地冲上心头,声音因愤怒而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沈聿川!”
她推开安然的手,直视着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是你!
是你害死了我妈妈!
是你当初在我和你的新房里和沈妍做出那种龌龊事,被我妈妈撞见,才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