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终于找到了归家的路,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安宁与平和。
这神奇的蜕变,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病房里,刺耳的警报还在疯狂地嘶鸣,如同垂死者的哀嚎。
“嘀————————————!”
心电监护仪屏幕上,那条象征着生命终结的、笔直僵硬的绿色直线,依旧冷酷地延伸着。
病床上,苏晴的儿子,那个小小的身体,在刚才那阵剧烈的、濒死般的抽搐之后,彻底瘫软下去,一动不动。
只有呼吸机还在徒劳地、机械地挤压着他瘦小的胸膛,发出单调而绝望的“嘶——呼——”声。
苏晴整个人扑在孩子身上,双手死死地抓着孩子的肩膀,用力摇晃着,指甲几乎要掐进那单薄病号服的布料里。
她的脸因极致的恐惧和绝望而扭曲变形,涕泪横流,头发散乱地黏在脸颊上,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小宝!
小宝你醒醒!
别吓妈妈!
睁开眼睛看看妈妈!
小宝——!!!”
“医生!
医生!
救命啊!
快来人啊——!!!”
她的尖叫声撕心裂肺,穿透病房的门板,在空旷的走廊里激起一片混乱的脚步声和惊呼声。
病房门被猛地撞开!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如同潮水般涌了进来,瞬间将小小的病床围得水泄不通。
各种急促的指令声、仪器的搬动声、按压声、呼喊声……汇成一片嘈杂的、与死神赛跑的混乱战场。
我站在原地,如同一座孤岛,被这汹涌的、绝望的人潮隔绝在外。
掌心,那枚失而复得的玉佩紧紧贴合着皮肤,温润的暖流源源不断地注入,带来一种奇异的、与周遭炼狱般场景格格不入的平静。
所有的喧嚣、哭喊、混乱,都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无声的玻璃。
我看着那些医护人员徒劳地按压着孩子小小的胸膛,看着苏晴被两个护士强行架开,瘫软在地板上,发出野兽般的哀嚎,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病床上毫无生气的儿子,那眼神空洞得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心中翻腾的情绪——愤怒?
怜悯?
快意?
悲哀?
——最终都沉淀为一种冰冷的、近乎虚无的平静。
我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掌心那枚重新焕发光彩、温润如初的玉佩上。
它安静地躺着,仿佛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