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强行将我从那地狱般的记忆旋涡中狠狠拉扯出来。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廉价棉质T恤,冰凉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意。
“叶千雪!
叶千雪!
发什么呆呢?
装聋还是装傻?!”
一个刻意拔高、带着极度不耐烦和明显优越感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锯子锯过铁皮,尖锐地刺穿了耳膜,也刺破了教室里午休刚过的慵懒氛围。
我猛地抬起头,循声望去。
王浩。
他站在我座位旁边的过道上,穿着那件永远熨烫得一丝不苟、仿佛刚从专卖店橱窗里取出来的浅蓝色细条纹衬衫,袖口精致地挽起两折,恰到好处地露出那块价值不菲的、闪烁着冰冷银光的欧米茄星座腕表。
他双手看似随意地插在笔挺的深灰色西裤口袋里,身体微微前倾,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还坐在座位上的我。
那张脸上,挂着他惯用的、极具欺骗性的温和笑容,如同精心打磨的面具。
只是此刻,那笑容里掺杂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催促,眼神锐利得像在审视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
“班费!”
他伸出保养得宜的右手,掌心向上,直直地摊开在我眼前,手指还故作轻松地弹了弹,仿佛在弹掉不存在的灰尘,“就差你了。
全班四十二个人,就剩你这个钉子户!
别搞特殊化啊。
两百块,赶紧的,收齐了下午就得给张主任送过去,系里迎新晚宴要用,耽误了正事你负得起责吗?”
他说话时,目光状似随意地扫过我的脸,又掠过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领口有些松垮的旧T恤,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鄙夷和施舍般的催促。
班费……又是班费!
这两个字像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记忆深处,瞬间点燃了压抑的引线。
前世,就是这次所谓的“迎新晚宴”班费收缴,成了王浩和张德发联手压垮我的第一根稻草,也是他们中饱私囊的惯用伎俩的开端。
王浩收了钱,账目却做得一团模糊,漏洞百出。
当有家境困难的同学,比如李强,鼓起勇气提出质疑时,王浩立刻换上他那副虚伪的嘴脸,轻飘飘一句“张主任那边急用,系里特批,手续后补”就堵了回去。
后来账目彻底成了一笔谁也说不清的烂账,而那些提出质疑的同学,包括我,则在辅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