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岑西淮许清雾的其他类型小说《认错联姻对象后,他超爱岑西淮许清雾小说》,由网络作家“小狗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愿意联姻!”说出这句话不到三小时,许清雾就见到了即将联姻的结婚对象,岑渡。昏暗的氛围下,舞池中间五颜六色的射灯流转。岑渡正和几个热辣美女缠缠绵绵地贴身热舞,视线乱飞在场上搜寻新猎物,多情又风流的浪荡子一个。许清雾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也没有任何去阻止的想法,婚后他们各玩各的互不干涉即可。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闺蜜岑玥,也是岑渡的堂妹。闺蜜电话打不通,许清雾不得不进去舞池找人。酒味、香水味、汗味融合在一起,很难闻的味道,她不由蹙起眉。许清雾进来的瞬间,岑渡就注意到了她。一头乌发如绸缎,身材高挑蜂腰翘臀,肤白貌美气质清冷,宛如一滩污泥中破空而出的一朵莲,有种又纯又欲的美感。心仿佛被击中了。岑渡推开源源不断贴过来的女人,抓了抓头发整理下...
《认错联姻对象后,他超爱岑西淮许清雾小说》精彩片段
“我愿意联姻!”
说出这句话不到三小时,许清雾就见到了即将联姻的结婚对象,岑渡。
昏暗的氛围下,舞池中间五颜六色的射灯流转。
岑渡正和几个热辣美女缠缠绵绵地贴身热舞,视线乱飞在场上搜寻新猎物,多情又风流的浪荡子一个。
许清雾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也没有任何去阻止的想法,婚后他们各玩各的互不干涉即可。
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闺蜜岑玥,也是岑渡的堂妹。
闺蜜电话打不通,许清雾不得不进去舞池找人。
酒味、香水味、汗味融合在一起,很难闻的味道,她不由蹙起眉。
许清雾进来的瞬间,岑渡就注意到了她。
一头乌发如绸缎,身材高挑蜂腰翘臀,肤白貌美气质清冷,宛如一滩污泥中破空而出的一朵莲,有种又纯又欲的美感。
心仿佛被击中了。
岑渡推开源源不断贴过来的女人,抓了抓头发整理下衣领后,朝她的方向走去。
许清雾像无头苍蝇一般穿梭在人群中,忽然肩膀上落下一只大手,好在这人只是碰了下就松开了。
“美女,一个人?”
许清雾回头看到搭讪的是岑渡,表情一言难尽。
她有点疑惑,难道岑家没告诉岑渡联姻对象是她?
转念一想,她鲜少在圈内露面,岑渡不认识她的脸也正常。
见她没反应,岑渡露出自认为最帅的表情,试图继续勾引:“请你喝杯酒,认识一下?”
“不必。”
毕竟,明天婚检就认识了。
但明天婚检岑渡喝了酒能行吗?不过这不是她该考虑的问题。
手机屏幕上跳动着闺蜜的电话,许清雾匆匆离开。
在包厢找到人时,闺蜜正把直立话筒当老公训斥,许清雾轻叹了口气:“小玥,我们回家了。”
岑玥双手叉腰:“不!老娘才不给你睡!去找你的好妹妹吧!”
这是喝了多少?
许清雾无奈:“小玥,我是清雾。”
岑玥醉眼朦胧地认了她一会儿,才给她一个熊抱:“清雾宝贝,你好香啊!给我亲亲!”
许清雾温柔但不失力道地推开她酒气冲天的脸,揽着她的腰往外走。
小时候学的跆拳道,平时用不上,都使这上头了。
许清雾打了一辆的士,岑玥死活不肯回婚房,闹着要回岑家。
许清雾只好报出岑家地址。
岑家在郊区半山腰,的士到达时已经快十点,许清雾扶岑玥进去。
许是吹了风,岑玥清醒不少,能自己控制身体重量,不至于全压在许清雾身上。
突然,岑玥松开她,腰杆站直。
“小叔…嗝……”
岑玥被吓得重重打了个嗝,眼神都清澈起来。
男人身高腿长,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定制西装,衬衫纽扣规规矩矩地系在最上一颗,像是刚打完电话。
五官优越,眼眸深邃,是极具冲击力的长相。
只是金丝框眼镜后投来的目光冷淡,疏离,没有什么温度,让人不敢靠近。
岑西淮没看醉醺醺的自家侄女,而是看向她旁边。
眼前的姑娘真人比照片还要漂亮几分,他记得大嫂介绍说是沈家的女儿,叫清雾。
他拿下蓝牙耳机,问:“沈清雾?”
许清雾笑了笑:“小叔好,我叫许清雾。”
“小叔,我们先回房了哈。”
岑玥拉着许清雾飞快上楼,到房间门口腿一软,好在许清雾还扶着她才没摔地上。
“清雾,快关门!”岑玥小声催促。
跟被丧尸追一般。
许清雾把门关上,岑玥坐在沙发上拍拍自己受惊的小心脏:“小叔怎么突然回来了?早知道就去睡酒店了。”
许清雾不解:“你小叔有这么吓人?”
“有!”
岑玥一脸便秘表情:“我小叔就是严谨古板的冷血无情机器人……”
许清雾莫名想到之前无意中听到前男友对她的评价:许清雾啊,就是一木头美人,没有半点情趣,还比不上AI善解人意。
“清雾你都不知道,之前我堂哥乱搞男女关系连累公司股价下跌,小叔罚他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让他好好反思作风问题,二伯母哭着求情都没用。”
“岑渡?”
“是啊。清雾你还认识我堂哥?”
“嗯,沈妈妈给我挑的联姻对象。”
“什么?!”
岑玥噌地站起来,又因头晕而站不稳。
许清雾拉着她坐下:“你别大惊小怪,我们这圈子联姻不是很常见吗?而且我和岑渡结婚后,我们就亲上加亲了。”
岑玥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岑渡那家伙女人不断,沈阿姨怎么这样啊?沈伯伯和你哥都同意了?”
许清雾:“我自己答应的。”
自家堂哥在岑玥眼里就是个大烂人,一听许清雾答应联姻,她气得不行:“嫁谁不好啊嫁给他!”
许清雾逗她:“嫁你小叔呢?”
岑玥打了个冷颤,也是频频摇头。
再想到自己老公,岑玥咬牙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婚不育保平安。”
正说着,岑玥手机响了。
许清雾看了一眼屏幕来电人,和岑玥道别:“和你老公好好聊聊吧,我先回去了。”
岑玥邀请她留宿,许清雾拒绝。
她不想当电灯泡。
许清雾下楼,用手机软件打车。
“清雾小姐。”
许清雾愣了下,看向声音来源——沙发上正在用平板看文件的岑西淮。
不是沈小姐,也不是许小姐,而是没有任何歧义的清雾小姐。
果然很严谨。
岑西淮放下平板,客气有礼:“我送你。”
许清雾连忙说:“不用麻烦小叔,我打车了。”
岑西淮:“好的。”
许清雾轻轻说了句谢谢,然后快步走出大门。
不知何时外面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雨水砸在台阶上溅湿了她的鞋子。
没司机接单,许清雾有点发愁。
等待期间雨越来越大,雨丝飘到手机屏幕和脸颊,有点冷。
忽然,头顶多了把黑色大伞。
修长冷白的手执着木质伞柄,指甲贴着游离线修剪得很干净,骨节分明青筋隐约可见。
岑西淮礼貌询问:“清雾小姐需要我送吗?”
许清雾向现实低头:“谢谢小叔,麻烦了。”
岑西淮:“客气。”
许清雾跟岑西淮上了车,问清她是回沈家后,岑西淮启动车子。
车内干净整洁,没有任何多余摆饰,岑西淮坐姿端正,许清雾不由得也抬头挺胸规矩坐着。
车厢安静,雨滴砸在车窗的声音格外清晰,很闷。
鼻间萦绕着似有若无的雪松木质调香味,清冷、沉稳。
许清雾神思飘散,想到岑玥说起岑西淮罚岑渡跪祠堂的事,要是她和岑渡结婚后岑渡还闹绯闻,岑西淮该不会因为她这个做妻子的监管不力,连她一起罚吧?
许清雾忍不住轻轻颤抖一下。
她想,结婚后第一件事就是和岑渡提单独搬出来住,岑渡闹出事她就装死。
罚了岑渡可不能罚她了哈。
到达沈家后,许清雾和岑西淮道谢告别。
两家约定好的婚检时间在上午九点,许清雾提前请好了假,沈家司机送她来医院。
墙壁上的时钟一分一秒过去,离九点只剩三分钟。
岑渡昨天玩那么嗨,今天起得来吗?
她该不会要一直在这等吧?
九点整。
身后传来一道低沉有质感的男声:“清雾小姐。”
长这么大,只有一人这么称呼过她。
许清雾惊讶地转过身。
医院里人来人往,皆是行色匆匆。
岑西淮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手工定制西装,身形笔直挺拔,骨相深隽优越,鼻梁上一架金丝框眼镜,浑身上下透着疏冷感。
“小叔?您怎么在这?”
“婚检。”
“好巧,我也婚检!”
巧?
岑西淮眼眸微眯了下,他们不是提前约好的九点吗?
没浪费时间在咬文嚼字上,他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同许清雾说:“走吧。”
“啊?”许清雾迷茫,“不等……”
岑渡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导诊人员已经迎过来:“请问是岑西淮先生和许清雾小姐吗?”
岑西淮颌首,许清雾愣住。
岑西淮先生和许清雾小姐?
什么情况?
为什么她和岑西淮的名字会同时出现?
一个诡异的猜想萦绕在脑海,她该不会搞错联姻对象了吧?
正在这时,许清雾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是岑玥来电。
许清雾接通,岑玥着急的声音传来:“清雾快跑!我刚听我妈说和你联姻的不是岑渡,是小叔!”
猜想得到验证。
许清雾这才确认,她真的搞错了联姻对象!
许清雾父母早亡,从小寄住在沈家,最近市长落马沈家备受牵连,银行不愿意贷款导致资金链紧张,沈母和她提及联姻,沈父和她哥沈泽都不同意,因为这事儿沈家闹得鸡飞狗跳,最后是许清雾自己答应联姻,算是报答多年养育之恩。
许清雾回忆了一遍,发现好像从始至终沈母都没明确说是岑渡,一直说的是岑家。
而岑家的年轻男性和她年龄相仿的就只有岑渡,以至于她先入为主,以为和她结婚的就是岑渡,甚至没有多问上一句。
她也是以岑渡为蓝本进行的婚后预设,岑渡是圈内有名的浪荡子,她一开始就做好了婚后和他各过各的打算。
然而现在,设想毫无预兆被打破。
联姻对象从岑渡突然变成了他的小叔。
许清雾看向面前冷淡疏离的男人,突然有种对未知生活的迷茫。
她和岑西淮不熟。
昨晚是第一次见,现在是第二次。
岑西淮之前一直在国外处理岑氏集团海外事务,回国后也鲜少在公共场合露面,大部分人没见过他的脸,只听过他杀伐果断的处事风格。
和岑西淮的婚后生活是什么样的,许清雾完全想象不出。
然而事已至此,已是骑虎难下。
如果在答应联姻的情况下毁婚,只会让情况本就不太乐观的沈家陷入更麻烦的境地。
许清雾不可能这么做。
这婚还是得结。
不过是换个联姻对象而已。
跟谁结不是结,而且说实话岑西淮这副皮囊还是顶顶好的。
许清雾很快下定决心,安抚岑玥几句后挂断电话,继续进行婚检。
确认两人身份后,导诊人员分别引他们去男宾区和女宾区。
私人医院收费高加上工作日,人不算多,许清雾没怎么排队一个多小时就全部体检完。
她没有岑西淮联系方式,出于礼节她想她应该和岑西淮打个招呼再走。
导诊人员带她过去,推开办公室的门:“谢医生,请问岑先生还在吗?”
谢应抬头:“在,有事?”
“岑太太在找他。”
“请她进来。”
导诊人员退出来,和许清雾说:“岑先生在里面,您请进。”
许清雾道谢,走进去。
谢应飞快打量了她一眼,手指了指里间:“岑西淮在里面。”
许清雾问:“他检查还没做完吗?”
谢应意味深长的笑了下:“估计还要很久,你可以进去找他。”
很久…
许清雾犹豫要不要在这等,但医生说可以去找他,纠结半晌后,她决定速战速决。
她不喜欢时间耗在空等这种事情上。
“小叔?”
许清雾敲了敲里间的门,没人应,她推门而入。
岑西淮坐在床前,上半身穿着西装衬衣,扣子系在最上一颗,看起来禁欲矜贵,往下却大敞门开。
衬衣衣袖挽起一半露出肌肉紧实的小臂,而他的手正在……
岑西淮听到她的声音侧过头来,狭长的眼眸微微一眯。
许清雾脊背一凉,像被蛰伏的猛兽盯上一般,心尖微颤。
那感觉只是一瞬,她很快反应过来,白瓷般的小脸烧得通红,她语无伦次:“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你在…医生说的可以进来,我马上出去,对不起……”
“清雾小姐。”
“嗯?”许清雾闭着眼,不敢看他。
岑西淮声音有点哑:“过来。”
开什么国际玩笑!
她可不敢动,她现在慌得不行!
当视觉被剥夺,听觉就会变得更敏锐。
周围太过安静,许清雾耳边是岑西淮轻微难耐的呼吸声,透着股勾人的劲儿。
岑西淮也有点无奈,他这进来二十多分钟好不容易有点感觉,还以为能结束这漫长的折磨,结果被她突然推门吓了一跳,给硬生生吓没了。
看到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闭着眼长睫如蝶翼般轻颤,那感觉又来了,甚至比之前更强烈。
不过,这感觉实在不合时宜。
以往在名利场上游刃有余,岑西淮自认为结婚应该也不会有多难,却没想到才第二次见面,就在未来妻子面前失礼。
而此刻,她正紧闭着双眼,红晕从脸颊染到耳后,像夏季枝头那一颗莹润饱满快要熟透的水蜜桃,一戳就会破开,掉落,溢出香甜的汁水。
沉默在房间内蔓延。
为了尽快结束这尴尬场面,岑西淮只好求助看起来羞愤欲死的未婚妻子。
“清雾小姐,可以帮我吗?”
“清雾小姐,可以帮我吗?”
许清雾紧张地吞了下口水,红着脸有点结巴:“怎…怎么帮?”
岑西淮声线低沉:“过来,我教你。”
许清雾怎么都想不通前一刻她到底是怎么乖乖听话的。
像被蛊惑的提线木偶,过去,坐下,听从岑西淮的咒语。
……
等她彻底清醒时,取样杯已经完成它的使命。
岑西淮戴上眼镜,重新穿好衣裤,一丝不苟地整理袖口,之前透出来的那点子欲不见了,面容恢复成冷峻疏离的状态。
他从一旁的桌上抽出几张湿纸巾要给许清雾擦手,许清雾咻的一下从他掌心抽出,接过湿纸巾胡乱擦了擦:“我自己来吧。”
岑西淮又抽了一张递给她,指了指手背:“没擦干净。”
他视线落在她手背。
许清雾呼吸一窒,慌乱地从他手中拿过湿纸巾擦掉,声音呐呐:“谢谢…”
岑西淮沉声道:“该道谢的是我,刚刚多谢。”
他谢什么,不言而喻。
许清雾低头没说话,感觉脸烧得更厉害了,浑身都不自在。
整理好后,许清雾跟在岑西淮身后出来。
谢应看了眼桌上的杯子,冲岑西淮调侃道:“四哥厉害!”
许清雾震惊抬头,先前的医生和岑西淮认识?
岑西淮形容严肃地瞥他一眼,谢应调笑着做了个封嘴的手势。
没等岑西淮介绍,谢应十分有眼力见地冲许清雾叫了声:“嫂子。”
岑西淮给她介绍:“我朋友,谢应。”
许清雾尴尬地回了句你好。
谁懂,她现在只想换个星球生活。
双方检查都已经结束,走出谢应办公室后,岑西淮提议双方交换联系方式。
许清雾也觉得很有必要,如果提前有岑西淮的联系方式,她发个信息给他就行,那今天也不至于这么丢脸。
加完好友,岑西淮提出送她回去,许清雾现在没法跟他共处一室,借口和朋友约了医院楼下咖啡厅见面。
说完,她走向电梯。
几乎算得上是用跑的。
岑西淮也走过来,许清雾低头不看他,只是飞快连按关门键。
电梯门终于关上。
岑西淮被关在门外。
许清雾长长松了口气。
她伸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感觉手上好像还有残留的温度和味道,她刚刚大脑一团浆糊,都快丧失思考能力了。
许清雾只请了半天假用来婚检,从医院出来她就回了律所。
她所属M&A(并购)业务小组,平时除了要和甲方对接,还要应对被收购方,工作不算轻松,加班和出差频率不低,但她还蛮享受努力工作的感觉,尤其是每月薪资奖金到账那叮的一声,令人心情愉悦。
工位上摆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格外显眼。
坐旁边的杨芋啧啧两声:“清雾,陈总今天也给你送花了呢。”
许清雾拿花走向垃圾桶。
“又要扔了啊?陈总要是知道你这么决绝,肯定心碎一地。”
“我和他说过不要送。”
这种自我感动的行为,她并不觉得浪漫,只觉得困扰且浪费。
而且她有过敏性鼻炎,容易对花粉过敏。
陈总名叫陈霄,是和许清雾律所合作的甲方部门老总,也是许清雾追求者中最执着的一个。
许清雾以有男朋友为由拒绝过几次,结果人根本不在意,反而更起劲了。
“没办法,只能怪你过分美丽,温柔大美人谁不喜欢?”
杨芋吸着咖啡,望向许清雾的眼睛里都是星星。
许清雾好像连妆都没化,皮肤白得仿佛在发光,黑发散落在盈盈一握的后腰,气质温软又透着点清冷。
觊觎她的何止一个甲方的陈总,律所里喜欢她的男人也不少,但许清雾一直以有男朋友为由拒绝各种明里暗里的示好,然而追求者仍是前仆后继。
一直和她不对付的黄云阴阳怪气:“不喜欢人家就拒绝呗,这么漂亮的花扔了多可惜。”
“花你喜欢可以送你。”许清雾转了方向,将花放到她工位,“男人我也挺烦的,我爱莫能助你自己努努力?”
黄云脸一会红一会白,气急败坏道:“许清雾,你什么意思?”
许清雾淡淡:“字面意思。”
说完,许清雾回工位开电脑干活,黄云气得把花砰地一下扔进垃圾桶,溅开的花瓣散了一地。
杨芋小声嘟囔:“这黄云喜欢陈总就追呗,咬着你不放有什么用?”
许清雾摇头表示不懂,专心处理工作文件。
下午小组有关新项目进行开会。
这次的甲方是华京集团,华京计划收购一家海岛度假酒店,用于打造高奢休闲度假村。
许清雾手中暂时没有着急的项目,因此这个项目就指定由她牵头和甲方对接。
私立医院效率超群,婚检结果快得惊人。
下午快下班时,许清雾就收到体检结果的小程序通知。
很快岑西淮发来体检报告。
礼尚往来,许清雾将自己的体检报告也发过去。
结果没有意外,两人都很健康。
岑西淮没有继续发微信,而是拨通了许清雾的电话,许清雾紧张地深吸一口气,才接通。
“小叔?”
“清雾小姐,明天能空出时间吗?”
许清雾当然知道空时间干什么,她回答:“有的。”
岑西淮语调温和地同她商量:“明天领证可以吗?我有一趟紧急出差,如果你不方便也可以延迟。”
既然已经确定,就没有拖延的必要,沈家也能尽快解决掉眼前的麻烦,而且她刚接手了新项目,很快也会开始忙碌起来。
早点领证,对彼此都方便。
许清雾看了下桌上的日历行程:“早上可以吗?下午我有个会。”
岑西淮定下时间:“九点,我来接你。”
“好的,明天见。”
“明天见。”
结婚这一大事,和菜市场买菜差不多,两人三言两语就敲定了。
结束通话时,许清雾人还有点恍惚,有种悬在云端不太真实的感觉。
明天她就要和岑西淮领证结婚了?
次日,许清雾化了个淡妆下楼,一眼便看到了在车旁等候的岑西淮。
他穿着墨色正装,领带好生系着,高挺鼻梁上架着金丝框眼镜,连头发丝都规矩熨帖,依旧是疏离有礼的精英形象。
“小叔,早上好!”
许清雾扎了个高马尾,简单的白衬衫衬得她肤色如白瓷般纯净透亮,牛仔裤将她好身材展现出来。
“早上好,清雾小姐。”
岑西淮绅士地给她开车门。
车内一如既往的沉默,许清雾又闻到了那股很淡的木质调香味。
冷冽、沉稳。
是岑西淮式香味,很好闻。
她紧张的情绪也慢慢放松下来。
时候尚早,民政局不用排队。
拍照,填表,宣誓,盖章,红彤彤的结婚证便到手了。
太过顺利,许清雾人还有点晕乎。
这就结婚了?
从民政局出来,岑西淮助理姚炜已经在等候。
岑西淮行程紧张,没时间陪许清雾吃顿饭就要去机场,他对此表示道歉。
许清雾倒不介意,她只请了一个小时假,甚至都没想过领了证还要一起吃顿饭这种事。
岑西淮让姚炜开车先送许清雾去律所。
许清雾在后排落座,岑西淮身量高大腿又很长,再加上那种上位者的天然压迫感,他一进来宽敞的空间瞬间变得逼仄起来。
许清雾神经紧绷起来,下意识放缓呼吸。
岑西淮没说话,许清雾也没话可说,气氛沉默且尴尬,估计谁看了也想不到这是一对刚刚从民政局出来的新婚夫妇。
岑西淮拿过一旁的平板看报表,许清雾很羡慕这些霸总的专注力,她搭车甚至不能玩手机,一玩就晕车。
她只能望着窗外发呆。
律所离民政局不远,许清雾让姚炜将车停在对面,她还不想因为从豪车下来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许清雾不知道该说什么,憋出一句:“我下车了。”
岑西淮点头:“再见。”
许清雾回:“再见。”
许清雾开门下车,深深吸了一口外面清新的空气。
姚炜开车送岑西淮去机场。
如果不是看见两人人手一个小红本出来,姚炜压根不敢信他们结婚了。
见多了浓情蜜意的新婚夫妇,不熟到这程度的还是第一次见。
真新鲜。
婚检的事岑西淮没刻意隐瞒,得知他预备今天领证,一大早手机就震个不停。
家族群和兄弟群都在吃瓜。
岑西淮懒得打字,翻开结婚证拍了一张,一个群发了一次。
结婚证上的证件照是直接拍的,照片上许清雾站在他旁边浅浅笑着,摄影师直夸两人好看般配。
手指在屏幕停了几秒,岑西淮长按保存照片,以备不时之需。
然后毫不留情将两个聊得火热的群屏蔽。
许清雾刚到公司,就接到了岑玥的夺命连环call。
“清雾,你真和小叔领证了?”
“刚领的,你要看结婚证吗?”
“小叔发家族群我已经看到了,你为什么要想不通嫁给他呀,严肃老古板一个。”
“也还好吧。”
许清雾是真心这么觉得的,至少岑西淮洁身自好,能少很多麻烦。
“好什么啊,以后我都要叫你小婶婶了,短短三天超级加辈,谁懂啊!”
“叫一声听听?”
“美得你!”
挂掉和岑玥的电话后,许清雾想了想也拍张照片,发到群里算给家里一个交代。
下午,微信上岑西淮那个性冷淡雪地头像发来一个PPT。
CXH:“清雾小姐,麻烦选一套做婚房。”
许清雾回复:“好的,我先看看。”
PPT是每一套房产的详细介绍,甚至还有岑西淮亲自批注的优势与劣势。
对岑西淮过分严谨的刻板印象又一次加深了。
CXH:“不满意可以买其他楼盘,姚助理与你对接。”
许清雾有种在和甲方聊工作的错觉,通过姚炜的好友认证。
姚炜开门见山:“太太您好,其他楼盘的资料需要发您过目吗?”
连助理也是岑西淮式,严谨、高效,没有废话。
许清雾有选择困难症,最后直接定下岑西淮现在住的那套。
想想还是给岑西淮发条消息:“我选了楚越府。”
CXH:“姚助理已经向我报告。”
许清雾一时间不知道回什么,早知道就不多此一举了。
下班后,姚炜派另一个助理丁诚来给她搬家。
录入面容、指纹,又给她介绍房子。
霸总专属黑白灰装修,房子看起来冷冰冰的,像样板间似的。
“岑总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有固定保洁每周定时上门清洁,隔壁五星级酒店也是岑总产业,各地菜色都有大厨,您想吃什么电话订餐即可现做送上门。”
还挺省事。
主人不在,许清雾没动主卧和书房,她无意入侵他的私人领域。
选了个空房间住下,她给岑西淮发消息,问能不能布置一个房间当书房。
岑西淮应该在忙,过了很久才回:“你的家你可以做主,找姚助理处理即可。”
许清雾又问:“我想换一下窗帘,可以吗?”
这次他回得很快了:“可以。”
“桌子也想换。”
“可以。”
“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可以。”
如果不是清楚岑西淮风格,许清雾都要怀疑这是机器人自动回复了。
保险起见,许清雾追问一句:“有没有我不能动的地方或者东西?”
人难免有自己的小秘密,还是问清楚也好。
CXH:“没有。”
之前的家具贵得令人咋舌,卖二手换了不少钱,许清雾换新了大部分家居后,自己掏钱给书房购置了一套北美黑胡桃木桌椅。
周日,沈母来电话要她晚上回沈家老宅。
沈老爷子有两个儿子,沈父上面还有一个哥哥,许清雾随她哥沈泽叫大伯。
沈大伯只有一个女儿沈倩,和许清雾同岁,娇宠着长大,骄傲小公主做派。
许清雾打车到老宅时,两家人都到了。
见她一个人,沈泽不悦地问:“岑西淮呢?”
许清雾坦然道:“在出差。”
沈倩噗嗤一笑,嘲弄道:“才领证老公就不回家了,连个老头都看不住,许清雾你也太没用了吧!”
算上领证许清雾才和岑西淮见了三面,沈倩自然没见过岑西淮本人,只听说比许清雾大四五岁。
快三十了,不是老头是什么?
一想到差点联姻的人就是她,沈倩就一阵后怕。
被沈泽提醒,许清雾才知道今天算是回门。
新婚妻子独自回门,摆明没把她放心上,除了看热闹的沈倩,沈家人脸色都很难看,许清雾倒是没觉得有多大问题,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事儿,也没资格要求岑西淮。
沈大伯说了句公道话:“岑家注资解决了集团资金周转问题,一些合作也在开展了,我觉得岑家诚意还是在的,可能就是忙忘了。”
沈母和嫂子乐嘉也趁机打圆场,沈父和沈泽神色不愉,但吃了岑家好处,也没立场继续发作。
气氛总算没之前糟糕。
沈老爷子从楼上下来,他已经听说了这事儿,没多说什么,吩咐上菜开饭。
平时格外讨厌许清雾的沈倩,这会儿非要坐她旁边,小声跟她说话:“许清雾,其实我得感谢你,要不是有你,嫁给那老头的就是我了。”
想必这是岑西淮第一次被人叫老头,许清雾有点想笑。
许清雾稍微收敛了笑意:“既然感谢我,那把你上次拍卖回来的项链送我吧。”
沈倩大惊失色:“哇,许清雾你也太贪心了吧,那项链花了我一百万呢!”
“既然沈公主还不值一百万,那算了吧。”
沈倩被她气到:“行,赏你了!”
许清雾笑意盈盈道谢。
刚吃两口饭,沈倩反应过来踢她一下:“许清雾,你匡我呢吧?”
许清雾大大方方嗯一声:“沈公主不会言而无信吧?”
沈倩差点被饭噎住,不情不愿说了句才不会。
莫名其妙白送一百万出去,沈倩更讨厌许清雾了。
许清雾就是个狡猾的狐狸精。
沈倩把碗递给她,吩咐道:“给我盛碗汤,不要油,不要肉,多舀点百合。”
后面服侍的佣人见状要过来帮忙,许清雾摇了摇头,接过沈倩的碗。
沈倩这人喜欢讨厌都摆在明面上,像一只闲不住看见谁都想招惹一下,时不时使点坏的比格犬。
许清雾并不讨厌,甚至有点羡慕她的没心没肺。
沈大伯听见沈倩的动静,沉下脸:“沈倩你自己没手?谁让你欺负清雾的?”
她都给许清雾花了一百万,给她盛碗汤算哪门子欺负了!
沈倩扁嘴,气呼呼地说:“我手断了。”
许清雾温和地笑:“大伯,我是姐姐,理应照顾妹妹。”
沈倩不满:“谁是你妹妹了!”
许清雾把碗还给她,还把自己的递过去:“那我是你妹妹,你给我盛汤。”
沈倩:“行啊!”
许清雾失笑。
正盛着汤,沈倩后知后觉她又着了许清雾的道,她愤愤地舀了很多肉。
哼,胖死她!
刚吃完饭,管家说岑西淮前来拜访。
岑西淮刚下飞机就过来了,深色正装整洁熨帖,领带系得一丝不苟,宽肩阔背,透着难以名状的贵气。
许清雾走过去:“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岑西淮面露歉意:“抱歉,飞机延误来晚了。”
岑西淮客气地对迟到表示道歉,又让人送上给长辈的礼物,礼节周到妥当。
岑西淮是岑老爷子最小的儿子,婚前他和沈父是平辈,沈泽见了他也得称呼一声岑小叔,现在他和许清雾结婚,辈分突然变得奇怪。
沈父他们不太适应,岑西淮倒是泰然自若,是妻子娘家人便随妻子称呼。
岑西淮陪沈父和沈大伯喝酒聊两家合作的事,许清雾去找沈母和大嫂。
沈倩拿完项链下楼,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和长辈侃侃而谈的岑西淮。
好绝的一张脸。
像她氪金无数的乙游男主真人版。
沈倩激动地跑下来,在岑西淮目光看过来时又装起了淑女。
她把项链盒子递给许清雾,悄声问:“许清雾,那是谁呀?”
许清雾淡道:“老头。”
沈倩:“?”
许清雾提醒:“岑西淮。”
沈倩:“!!!”
传说中的岑西淮怎么跟她想象中差别这么大?!
好不容易遇见一个crush,结果竟然是她之前万分抗拒的联姻对象,还是她最讨厌的人的老公。
太可恶了!
“许清雾,你把项链还我!”
“送人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
“你都占这么大便宜了,还骗我项链,你要不要脸!”
许清雾才不会被她激怒,浅笑:“我凭本事得来的。”
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好处都被许清雾占了,沈倩好气,又拿许清雾没任何办法。
念在岑西淮舟车劳顿,沈父没留他们多久,岑西淮携许清雾告辞。
两人准备离开,许清雾被沈倩突然叫住。
“清雾姐姐,我要送你一份新婚礼物。”
沈倩习惯连名带姓叫她许清雾,现在这样反常就是要使坏了。
许清雾拒绝:“不用了谢谢。”
“等我两分钟!不准走!”
说完,沈倩往楼上跑。
许清雾不敢走,等会别惹哭这小公主收不了场。
很快,沈倩拿了一个礼品袋下来,不怀好意地笑:“清雾姐姐,新婚快乐。”
许清雾知道这是烫手山芋,但还是接了,说了声谢谢。
两人从沈家老宅离开,姚炜开车送两人回楚越府。
岑西淮喝了点酒,上车便揉着太阳穴,他侧脸轮廓清晰流畅,薄唇绷得很直,喉结凸起。
“今天谢谢你过来。”
“不用谢,陪妻子回门是丈夫的本分。”
“好吧…”
天就这么聊死了,许清雾转头无聊地看向窗外。
岑西淮目光落在她放在身侧的礼品袋上,问:“你看起来和沈小姐关系很好?”
“不算好。”
许清雾想起她三言两语赢来的项链,从口袋中拿出盒子打开,看向岑西淮的眼神有点小得意:“我从她那赢的,好看吗?”
钻石项链,虽然数量多,但不够大质地也不算好。
配不上他的夫人。
岑西淮中肯评价:“一般。”
许清雾悻悻地收起来,有点后悔和他分享了。
明明一句好看就可以,他非要扫兴,怪不得岑玥会说他像冷血无情机器人。
一个奢华的丝绒锦盒出现在眼前。
许清雾疑惑抬头,岑西淮示意她打开。
里面是一条蓝宝石项链,主宝石比鸽子蛋还大,纯净如一泓湖水。
“出差礼物。”
许清雾难以理解,他还懂这种情趣?
很快岑西淮替她解惑:“姚助理说丈夫出差回来应该给妻子带礼物。”
正开车的姚炜快汗流浃背了。
不是,岑总您为什么要说出来了?
岑西淮不忘补充:“姚助理新婚,我认为他的建议具有可行性。”
有理有据。
许清雾松了口气,道谢,她差点以为岑西淮被夺舍了。
没从她脸上见到喜悦开心等表情,岑西淮思索片刻得出结论:“看来你比较喜欢钻石,下次拍卖会我会关注。”
许清雾连忙解释:“你误会了,我很喜欢你的礼物,我也不是喜欢钻石,只是那条项链是赢来的比较有成就感。”
岑西淮点头表示理解。
岑西淮:“怎么赢的?”
许清雾:“!”
因为代替沈公主嫁给了你这“老头”?
这可不兴说啊…
如果不是面容自动解了锁,岑西淮还以为自己进错家门。
先前冰冷的黑白灰,变成了温馨的暖白和木质调,比之前有人气多了。
看来家里有一位女主人很有必要。
许清雾有一点心虚,除了难以变动的,能换的她全换了。
“我跟你报备过。”
岑西淮点头,语调没什么波澜:“你喜欢就好。”
许清雾正在换鞋的动作停下,心下一咯噔。
看来是她自作主张惹他生气了。
“对不起,你要是不喜欢我再换回…”
岑西淮不解:“为什么道歉?”
许清雾更不解:“你不是生气了吗?”
岑西淮没明白怎么造成她误解,认真道:“没有生气。”
许清雾哦了声。
岑西淮脸上表情很少,许清雾难以分辨,顺着他视线看到茶几上一片狼藉。
打翻了的可乐,洒落的薯片,一团又一团的纸巾。
许清雾连忙踢掉鞋子,穿上拖鞋跑进去,将东西扔进垃圾桶,又拿纸巾擦了擦。
岑西淮看向他脚边东倒西歪的一双高跟鞋,他弯腰拾起,规整地摆在他鞋旁边,这才换上拖鞋走进来。
许清雾解释:“昨天看恐怖电影被吓到了,没想到你今天就回来了,不好意思…”
岑西淮看了眼没擦干净的薯片残渣,平静地说:“没关系。”
“那我先回房了。”
“好的。”
许清雾上楼,听见抽纸的声音。
回头一看,前一刻还在说没关系的人,这会儿正细致地擦拭茶几。
许清雾:“……”
这两天岑西淮不在家,许清雾适应良好,家里很大,吃得好,睡得好,没有任何不适。
然而岑西淮一回,许清雾立刻就像寄人篱下一般,拘谨起来。
不知道他到底生不生气,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关系。
她轻叹一声,去拆沈倩给的“礼物炸弹”。
粉粉的礼品袋,里面是个小方盒,一层又一层粉粉的包装纸,还有粉色丝绸蝴蝶结。
极具少女心,许清雾没耐心拆,拿剪刀咔嚓两下全剪了扔垃圾桶。
小方盒终于露出原貌,她刚拿起来扫一眼,就跟拿了手雷似的,下意识扔出去。
刚走到她门口的岑西淮,被砸个正着。
他弯身捡起来,不疾不徐地念出包装上的几个大字:“裸感,螺旋,颗粒?”
不是!
你听我解释!
许清雾跑过去,从他手中一把夺走,脸红得快滴血,指着垃圾桶自证清白:“沈倩恶作剧,你知道的就她送的那个新婚礼物。”
岑西淮面色坦然:“这个礼物实用,倒也算不上恶作剧。”
许清雾:“……”
这是讨论礼物实用不实用的问题吗?
岑西淮走进来,环顾被她装饰得温暖舒适的卧室,想起什么,问她:“这几天你一直住这儿?”
许清雾点头。
岑西淮:“这是预留的儿童房。”
许清雾:“哦,挺大的。”
见她没有任何主动换卧室的念头,岑西淮觉得他们有必要严肃地交流一下婚后相处问题。
“我们谈谈。”
“好的。”
许清雾跟岑西淮去了他书房,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
许清雾莫名觉得自己像他等待挨训的下属。
“清雾小姐为什么会同意和我联姻?”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联姻对象是你……
这话许清雾没敢说,只说了另一半事实:“家里安排。”
岑西淮:“了解。”
许清雾同样好奇:“那小叔呢?”
“和你差不多,家里催得紧。”
联姻的本质就是利益交换,沈家需要岑家的钱,岑西淮需要一个合适的妻子应付催婚的家人。
各取所需罢了。
“你希望我们的婚姻是何种形态?”
岑西淮这个问题,许清雾之前也和岑玥说过,在岑玥差点因为岑西淮领证就扔下她出差而气到要为她发声时。
她怎么说的?
“老公又帅又有钱还不回家,天底下哪儿有这种好事?”
到正主面前,她却不敢这么说了。
“我希望结婚后我还能正常工作,我也不会干扰你工作,互相配合应付对方家人,一起出席必要场合,如果有一天你出现喜欢的人不要瞒着我,和我和平离……”
婚字许清雾还没说出口,岑西淮做了个中止的手势。
“清雾小姐,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什么?”
“我们没有签婚前协议。”
经岑西淮一提醒,许清雾才想起还有这回事。
她第一次结婚,真不太懂……
许清雾真诚地问:“那现在签可以吗?”
岑西淮:“你觉得婚前协议为什么有婚前两个字。”
许清雾懊恼:“那怎么办?”
岑西淮正色道:“不需要婚前协议,我们不可能离婚。”
许清雾心想,也不看看现在离婚率多高,她们这见三次就结婚的倒也没这么笃定吧?
“除了离婚你说的我都同意,但我需要补充一点。”
“你说?”
“我们是国家法律认证的正常夫妻关系,对应的权利和义务,清雾小姐从事法律工作应该懂。”
许清雾有点底气不足:“什么叫正常夫妻关系啊?学校不教这些…”
岑西淮沉默几秒,打开手机搜索。
“有效沟通、定期约会、互相尊重、避免争吵、分担家务、财务透明、共同育儿、还有亲密关系。”
许清雾听得一愣一愣的。
岑西淮全部复制到备忘录。
“有效沟通,我们正在做。”
“定期约会,”岑西淮看向她,“你一般周几时间充裕?”
许清雾:“…周日吧?”
岑西淮在后面记录上周日约会。
“互相尊重没问题,争吵尚未出现,家务有阿姨,财务……”岑西淮一项一项划掉,突然记起什么,问她,“你买了很多家具,但我没收到消费短信。”
领证后,岑西淮给了许清雾一张无限额黑卡,但她一直没用。
许清雾说:“用的那些家具卖二手的钱。”
岑西淮有点意外,他不知道还有二手转卖这种途径,他的夫人生活经验比他丰富不少。
“好的,我的资产有一半是你的,如无意外这辈子你不用操心财务问题。”
和房产一样,岑西淮也给她发过名下资产的PPT,她没看完,实在太多页了。
岑西淮继续往下:“共同育儿这个问题,清雾小姐怎么想?”
许清雾斟酌道:“我工作还在上升期,暂时不想要孩子,可以吗?”
岑西淮认为孩子也算影响婚姻关系的一个因素,他们关系还不稳定,孩子没有必要。
“可以。”
岑西淮没划掉这项未来事件,只括号备注暂定。
“还剩一项亲密关系。”岑西淮顿住,征求另一个当事人的意见,“清雾小姐认为什么频率合适?”
许清雾喃喃细语:“不知道…”
岑西淮继续搜索。
“科学表明一周两次比较符合大部分夫妻,我工作比较忙且不重欲,你呢?”
你不重,难道我就重吗?
许清雾一阵无语,小脸通红:“那就按科学的吧。”
岑西淮无异议,在备忘录记下:一周两次。
有关婚后共同生活事项商议完毕,岑西淮提出让许清雾搬去主卧,毕竟正常夫妻很少分房而居。
许清雾将东西搬进主卧,她东西不多,只有一些衣物和护肤品。
这是她首次踏足这个过分宽敞的主卧。
灰色窗帘、整排衣柜,纯黑四件套,完全是岑西淮式风格。
规整、沉闷、冷淡。
感觉进来就会被冷到。
岑西淮考虑到许清雾对这个家的改造,意识到她或许是不喜欢。
岑西淮主动提出:“不满意的地方你可以自行改善。”
继续给她权限装饰主卧,所以之前岑西淮好像真的没有生气。
许清雾有点期待地问他:“你觉得我把家里改造还行吗?”
家。
她这个定义让岑西淮心情愉悦。
“清雾小姐审美不错。”
被肯定,许清雾有点开心,她语气轻快:“谢谢小叔。”
第一次见面,她还是侄女岑玥的闺中好友,随岑玥这么叫他,无伤大雅。
但现在他们已经是夫妻关系,再这样称呼未免有些奇怪。
“清雾小姐,我想你应该修改一下对我的称谓。”
许清雾有点尴尬,见岑西淮一脸自如,忍不住道:“你还不是一口一个清雾小姐?”
许清雾忍他很久了。
岑西淮每叫一次,许清雾就会联想到医院那次的世纪丢人事件,可她偏偏找不到时机纠正。
岑西淮思索片刻:“你说的有道理,清雾小姐听起来似乎比较生疏。”
“我先去洗澡。”
身后视线难以忽视,许清雾快速拿了条内.裤和睡裙团成一团,匆匆去浴室。
之前她没来过主卧,浴室用品倒是准备齐全,摆放整齐有序。
许清雾打开热水淋浴,揉了揉热度一直不褪的脸颊。
定期约会…
共同育儿…
亲密关系…
一周两次…
这些话,岑西淮敢念她都不敢听,这和她一开始计划的婚姻生活差距太远了。
不过她最初以为的联姻对象是岑渡,她也是以岑渡为队友设想的婚后生活。
岑西淮是意料之外。
而且他对这段婚姻的认真程度,也远超她的想象。
甚至严谨到还需要备忘录,实属罕见……
许清雾洗澡期间,岑西淮去书房开一个短暂的越洋会议。
用时一小时十分,结束后岑西淮回到主卧,浴室亮着灯,许清雾还没出来。
岑西淮开始怀疑,她是否发生了什么意外事故。
直到听清里面传来弱弱一声。
“老公…”
时间倒回岑西淮会议结束前几分钟,许清雾刚结束洗发护发以及洗澡清洁。
穿衣服时她才发现,内.裤不翼而飞。
可她明明拿了,还是特意用睡裙包裹起来的。
再三确认不见后,她在真空和求助岑西淮之间,选择了后者。
“小叔?”
这个习惯性的称呼脱口而出,没听见岑西淮回复。
许清雾开始纠结应该怎么称呼他。
岑西淮?连名带姓的好像比清雾小姐更生疏。
西淮?长辈都这么叫他,她喊好像也有点怪怪的。
犹豫再三,她决定还是叫他名字,然而连喊了几声都无人应答。
最后迫不得已,许清雾想到了另一个称呼。
正常夫妻之间的称呼。
终于,她听见了岑西淮的回音。
“夫人,找我有事?”
许清雾已经没心情纠结称呼,她鼓起勇气说:“可以请你帮我拿一条裤子吗?”
裤子?
他明明看见许清雾拿了睡裙,为什么穿了裙子还要穿裤子?
岑西淮不解,但还是去衣柜给她拿。
直到一条夹在柜门中的三角形纯白棉质小裤,随着他开门的动作,飘落在地。
岑西淮这才恍然大悟,自家夫人真正的诉求。
一系列冷色调男士衣服旁边多了一排亮眼的女士衣服,有裙子、有套装,丝绒的、棉的质感多样,衣柜都变得明亮起来。
岑西淮拉开抽屉,找了一条敲门递给许清雾。
许清雾说了声谢谢,伸出一只手臂接过。
白中透着点粉。
被她手指无意中触碰过的皮肤,似乎有点酥酥麻麻的。
许清雾很快换好睡衣出来,湿润的黑发带着潮意,眼睛里蕴着水汽,湿漉漉的像无辜的小动物,纯中带了点欲。
白色丝质睡裙轻贴着肌肤,勾勒出她窈窕有致的身线,羊脂般滑腻的肌肤泛着粉,散发着清淡的玫瑰香味。
岑西淮挪过眼,喉结微动。
刚经历过社死,许清雾也不敢看他。
“你去洗澡吗?”
“洗。”
岑西淮去柜子拿衣服,突然记起来一件事:“裤子被柜门夹住掉地上了,需要清洗。”
“…好的。”脸上温度还没降下来的许清雾,脸蹭的一下又红了。
被他看到,还不如灵异事件呢!
许清雾吹干头发,躺进纯黑四件套中,新换过的,仍然有岑西淮的香味。
雪松木质调香味,清冷、沉稳。
手机震动,是岑玥在努力赚钱养男模(3)群里冒泡。
仙女玥:“清雾,听说小叔回来了?”
许清雾回了个1。
小夏小夏:“哇哦,今晚洞房花烛夜?”
他们今晚会睡在同一张床上,今天好像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婚后第一夜。
许清雾忽然感觉紧张。
仙女玥:“过来人给你分享点好东西,阴险笑.jpg”
小夏小夏:“有什么是我这个vip不能看的?”
岑玥私聊许清雾,给她分享了一个网址。
许清雾点进去,呼吸一顿。
零帧起手,这么大尺度居然没被和谐……
岑玥消息弹出:“来不及上前菜了,你临时抱抱佛脚吧,我小叔这么多年不近女色,别真刀真枪上阵了你们俩没一个会的。”
许清雾:“……”
许清雾抱着学习的心态观摩了十几分钟,整个人渐渐缩进被子里,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这也太令人小脸通黄了。
听见浴室开门的声音,岑西淮吹干头发出来,他穿着裹得严严实实的长衣长裤,古板又正经。
许清雾迅速退出界面,将手机放下。
岑西淮掀开被子躺下,客气询问她:“关灯?”
许清雾点头。
啪嗒一声,眼前黑下来。
空气静得能听见彼此呼吸声,许清雾心跳如雷。
等了又等,没听见他的动静,早做晚做一周两次也是约好的,许清雾实在憋不住了,问他。
“今晚要做吗?”
岑西淮看了眼墙上的夜光时钟:“十一点了。”
许清雾疑惑:“嗯?”
“我习惯十一点前睡觉。”
“哦,这习惯挺健康的。”
“嗯,睡吧。”
“好的。”
夜色深重,身旁呼吸渐渐平稳。
许清雾得出一个结论,岑西淮已经睡着了。
许清雾一直有入睡困难的毛病,更别提现在身边多了一个大活人。
几乎一夜无眠,天蒙蒙亮她才睡着,闹钟响时,身侧已经空了。
失眠滋味难受,许清雾头昏昏沉沉去洗漱。
从搬到楚越府起,每天都有酒店固定时间送过来花样不同的早餐,她准备随便对付几口就打车去上班。
岑西淮从书房出来,一下楼就见她像个小仓鼠,两颊鼓鼓吃得着急。
他不由皱眉:“慢点吃,吃太快对胃不好。”
许清雾吞下去,抽纸巾擦了擦嘴:“来不及,我要迟到了。”
八点起床,五分钟洗漱,十分钟车程,十分钟等车同时吃早餐,五分钟留给意外,刚好能在八点半打上卡。
昨晚失眠导致洗漱时间变长,她的计划已经被全盘打乱。
岑西淮还没来得及说送她,许清雾手机响起,她着急跑去玄关边穿鞋边说:“我打的车到了,再见。”
砰的一声,门关上。
一片混乱归于沉静。
岑西淮坐下就餐,早上运动有点过量,他比平日摄入量也相应多了些。
今天他醒的早。
比生物钟早半小时。
原因是他的新婚妻子像八爪鱼一般吸附在他身上。
他睡觉向来规矩,也从没想过人能有这么高难度的睡姿。
浑身都沾染着萦绕在她身周的玫瑰香味,以至于生理反应相较一人睡觉时严重很多。
他小心谨慎地将妻子的手与腿挪走放好,并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去了健身房,没睡够的半小时都发泄在这儿。
打卡成功!
看见手机软件上的四个大字,许清雾总算从被时间追赶的恐惧中逃脱出来。
悠闲地用小程序点了一杯咖啡,这才开始看微信消息。
努力赚钱养男模群(3)消息已经99+。
许清雾发了个小狗打哈欠的表情包,她一出现原本已经沉寂的群立刻活跃起来。
夏筱筱八卦她昨晚战况如何。
岑玥发来一个不可以色色的表情包。
许清雾如实回:“他说十一点他要睡觉了。”
仙女玥:“笑死,不愧是我小叔,人设永远不会ooc。”
小夏小夏:“无语,他这个年纪是怎么睡得着的???”
许清雾也很无语,补充一句:“他秒睡,我失眠一整夜。”
小夏小夏:“可怜的清雾宝贝。”
仙女玥:“昨天那个片怎么样?色色.jpg”
许清雾将以前偷岑玥的不可以色色表情包发出来,她一点都不想回想,那刺激程度感觉眼睛和心灵都污染了。
小夏小夏:“什么片?你们又背着我看恐怖片了?我也想看!猫猫流泪.jpg”
夏筱筱有先天性心脏病,一直住在她小舅舅家休养,家教很严不允许做的事情也很多,看恐怖片就是其一。
仙女玥:“小猫捂眼.jpg”
小夏小夏:“猫猫祟祟.jpg”
……
夏筱筱和岑玥这两活宝开始斗图,一时半会儿消停不了,许清雾走进办公室坐下准备干活。
收购度假酒店项目已经开始和甲方对接,律所派许清雾和杨芋下午一起去甲方那边开会。
一路上杨芋都很兴奋,没有半点之前被工作吸干阳气的颓丧样,甚至还化了精致的全妆。
“清雾,听说华京老总从国外回来了,我姐妹远远见过一次,那叫一个惊为天人。”
许清雾客观给她分析:“做到老总这个位置,应该有点年纪了,或许你姐妹有点浮夸?”
“我姐妹的姐妹也说他超Sexy的,那种禁欲系男人,你懂吧?”杨芋看着许清雾清澈的眸子,一脸没救的表情摇头,“算了,你这种性冷淡美女不会懂的。”
许清雾理智依旧:“我们去他们旗下的酒店开会,也碰不上吧?”
杨芋热情如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再说如果遇上别的帅哥呢,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许清雾赞同,这倒没错。
双方约在酒店顶层的会议室,许清雾和杨芋都不会开车,打车在酒店门口下车,从酒店大堂进电梯。
酒店建筑是浪漫的法式风格,四根巨大的雕花立柱,挑高穹顶上色彩鲜明的壁画,厚重的铁艺感应门自动打开,闻起来就很贵的特调香味扑面而来。
杨芋狠狠吸了口,直呼好闻:“听说这便宜的一晚几千,贵的一晚十万呢!”
许清雾朴实无华地评价:“太贵。”
两人一起走向电梯,杨芋继续给她科普,忽然声音停了,她悄悄碰许清雾的手肘。
“大发!清雾你快看,好像是华京老总!”
虽然许清雾一心惦记会议,但也有点好奇能让杨芋这么激动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顺着杨芋视线看过去。
和男人目光在空中交汇。
被簇拥在中心的男人身形修长高挺,最简单的黑西装白衬衣打扮,但那独树一帜的优越身材和气质在一众啤酒肚高管中格外突出,更遑论他那张毫无瑕疵的脸。
华京老总是岑西淮?
许清雾心想,早知道岑西淮发过来的资产ppt她应该要看完的。
这时一个长卷发美女与许清雾擦身而过,一股很浓的黑鸦.片香味,冲得她鼻子发痒。
黑色职业装包裹着火辣身材,美女踩着八厘米高跟鞋走向岑西淮。
两人视线错开,岑西淮停下和女人交谈,许清雾和杨芋前往电梯。
杨芋一脸沮丧:“我靠,传言好像是真的。”
许清雾:“嗯?”
杨芋:“那个性感美女你看见了吧,新能源汽车老总的小女儿,传说中一直在追求这位呢。”
许清雾想到岑西淮的不会离婚论,安慰杨芋:“应该不会成功。”
杨芋并没有被安慰到,但也没太失望:“牛马才是我最终的归宿,开会去。”
许清雾手机响了下,是岑西淮发来的消息:“结束一起回家?”
许清雾没回,她将手机调成振动放进口袋,和杨芋走进会议室。
华京这边的负责人介绍双方人员互相认识后,才开始聊项目基本情况。
会议持续了约四十分钟。
结束时,许清雾才回岑西淮信息:“不好意思在开会,我自己回家就行。”
岑西淮回得很快:“B2层等你。”
许清雾本想装作没看见晚点回,岑西淮又发来一条消息,说今晚需要回岑家老宅吃饭。
话说到这份上,许清雾只能回复:“好的,我就来。”
婉拒了杨芋的麻辣烫邀请,许清雾去停车场找岑西淮的车,好在他没换车,很容易就找到了。
许清雾拉开车门上去。
姚炜和她打招呼:“太太好。”
“姚助理你也好。”
许清雾礼貌回过后,在岑西淮身侧坐下。
有股黑鸦.片香味,即使已经很淡很淡,但许清雾还是闻到了。
许清雾有过敏性鼻炎,但嗅觉格外灵,她不着痕迹往右边挪了挪,降下指缝宽的车窗。
许清雾觉得她和岑西淮需要就昨天的谈话做个补充。
但不是现在,车上还有别人。
岑西淮让姚炜将挡板放下,后座变成合适两人交谈的私密空间。
“姚助理听不见我们说话。”
许清雾惊讶于他过分敏锐的洞察力,她自认表现得并不明显。
许清雾不喜欢藏着掖着,她对岑西淮的感情史没有兴趣,昨天她也有提前说过如果他有喜欢的人可以和她离婚,是他自己说的不会离婚。
但今天她才发现,她似乎遗漏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也许对他们这种成功男士来说,喜欢和性是分开的,岑西淮不愿意离婚,或许只是不想利益受损,许清雾没有想过他会不会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并且发生关系。
许清雾直说:“昨天聊到的婚后相处,我想跟你明确一个问题。”
“你说?”
“如果我们需要一周两次的夫妻生活,那我不允许你和其他女人发生关系,当然我们也可以只维持名义上的夫妻关系,我不会干涉你找别人。”
许清雾补充,“这是出于我的健康考虑,混乱的男女关系容易得病。”
“这段婚姻我可以保证一点。”岑西淮看着她眼睛,没有回避,“岑西淮对许清雾绝对忠诚。”
岑西淮有一双深情眼,狭长的开扇双眼皮,在商场上深邃又极具压迫感,如丛林中伺机而动的兽。
但当他柔和下来时,这双眼又有了深情的假象,俗称看狗都深情。
如果不是一阵风吹来,许清雾差点被他蛊惑。
岑西淮主动解释:“你碰到的那个女人,是我的前联姻对象。”
“哦。”果然关系不纯。
“我今天已经和她说明我已婚身份,但她不相信。”
“哦。”还藕断丝连。
“所以我邀请她来参加我们三个月后的的婚礼。”
“哦…”许清雾惊讶,“啊?”
“眼见为实。”
“行吧…”
听起来很离谱的事情,套上岑西淮三个字,都很合理了。
担忧的事情顺利解决,许清雾后知后觉想到他们这趟的目的地。
岑西淮来沈家可是带了很多礼物的,她现在两手空空的,并不合适去岑家。
岑西淮让她放宽心,他都准备好了。
岑西淮排行最末,上面两个哥哥还有一个姐姐,大哥家是岑玥一家,二哥家是岑渡一家,姐姐比他大几岁。
岑西淮父母和岑玥爸妈一起住在老宅,因为岑玥的缘故,许清雾去过几次老宅,虽然之前没见过岑西淮,但岑家其他人偶尔也见过。
往日熟悉的岑家老宅,临近了许清雾倒是紧张起来。
毕竟身份有了重大转变。
因为岑西淮要带新婚妻子回来,岑家本家和亲近的旁支大部分人都到了,还有不少许清雾不认识的人。
岑玥挽着老公祁砚,朝她抛媚眼。
成为众人焦点并被围观,许清雾觉得这简直是i人地狱。
好在岑西淮地位高,除了长辈,其他人看到岑西淮都跟兔子看见老虎似的,生怕跟他对上眼神。
许清雾跟岑西淮喊人。
岑爷爷变成了爸爸,岑奶奶变成了妈妈,岑伯伯变成了大哥,岑阿姨变成了大嫂,她实在是有些别扭。
还好改口费丰厚,一人一张卡。
礼貌问候之后,岑玥过来拯救她,说要去房间和小婶婶谈心交流感情。
总算从那些打量的目光中脱离,许清雾觉得当初她的决定还算正确,和闺蜜做一家人有时候就是会比较便利。
看着自家闺蜜白里透红的小脸蛋,许清雾问她:“和祁砚和好了?”
“差不多吧,从小一起长大他最懂怎么拿捏我。”
“你们那叫互相拿捏。”
岑玥和祁砚是青梅竹马,两人打打闹闹二十几年最终走进婚姻殿堂,豪门圈讲究门当户对利益共存,能和喜欢的人结婚比中彩票还难。
即使对感情再没有希冀,许清雾也会羡慕他们。
许清雾和岑玥在房间待到开饭才下去,正好看到曾被许清雾认错的联姻对象——岑渡。
岑玥低声笑她:“差点你老公。”
许清雾心虚地看了眼岑西淮,恨不得去捂岑玥的嘴:“你别害我。”
岑玥趁火打劫:“周末陪我和筱筱去香山澳看演唱会。”
许清雾还记得昨天和岑西淮的约定:“周六可以,周日不行。”
“为啥?”
“和你小叔约会。”
“……牛逼。”
两人走下来,岑玥嫌弃地踢了岑渡一脚:“叫小婶婶。”
岑渡认出许清雾就是之前在酒吧他搭讪未果的漂亮女人,他惊讶地看向岑西淮,见岑西淮没否认,才客客气气喊了许清雾一声。
这样乖的样子,和酒吧那个浪荡子相去甚远。
一家人落座,边吃边聊,大家话题都在这对新婚夫妇上。
问许清雾工作的,问婚礼时间的,问生孩子的,全被岑西淮冷淡的用三言两语结束话题。
岑玥妈妈笑道:“一开始清雾还以为是和小渡联姻……”
许清雾筷子停在半空,岑玥吓得赶紧打断她一喝酒就口无遮拦的妈妈。
岑西淮终于明白之前婚检时许清雾说好巧,这个巧字是巧在哪儿了,他掀起眼皮很淡地看向一旁的岑渡,缓缓出声:“是吗?”
岑渡指了指自己,一脸无端被波及的无辜:“啊,我吗?”
“小叔明鉴啊,我真的冤枉!”
岑渡回过神来,连忙自证清白,跪祠堂的滋味实在难受,他可不想惹恼这阎王又跪一次了!
不管是不是误会,总归不是好在众目睽睽之下提及的话题,岑西淮也不是那个他们能开玩笑的人。
众人虽然好奇,但也不敢触霉头,惹火上身。
许清雾悄悄在桌下拉了拉岑西淮衬衫下摆。
岑西淮将酒杯不轻不重放在桌上,声音温沉:“家宴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岑渡滑跪:“小叔,我错了。”
岑西淮不紧不慢剥了个虾放进许清雾碗里,这才拿起帕子擦了擦手,看向岑渡他爸:“二哥,小渡也该进公司历练了吧?”
岑渡爸妈眼睛一亮,完全不管岑渡死活:“早该了,这孩子玩性大。”
岑渡简直要哭了,他到底做错什么了,为什么突然就没自由了。
“爸,妈,我还小…”
岑西淮微笑:“依我看该给小渡说一门亲事收收心了,小玥结婚后就稳重不少。”
被cue到的岑玥,连连点头为小叔打call:“就是!”
岑渡瞪她,接触到祁砚冷淡警告的眼神,又缩回去,他妹这老公他也惹不起。
不过他到底做错什么了啊啊啊!
除了受伤的岑渡,一顿饭和和气气吃完,岑老爷子把岑西淮和许清雾单独叫到书房。
老爷子问:“你们签婚前协议了吗?”
许清雾心下一紧。
两家联姻利益捆绑,但保险起见基本都会签署婚前协议,毕竟生意常在,感情却不一定长久,如果发生变故,对两家来说都是巨大的打击。
老爷子这是问罪来了?
岑西淮倒是坦然:“没有必要。”
老爷子拿拐杖用力地杵了下地,许清雾吓一跳,岑西淮有点不悦:“爸,你吓到我夫人了。”
老爷子神情威严:“怎么就没必要了?你能保证一辈子不离婚,不损害岑家利益?”
“我能。”岑西淮语气坚定,“既然决定结婚,我就没想过离婚。”
原本还满面怒容的老爷子忽然笑了,饭桌上听到大儿媳妇那句酒后玩笑话,他还以为岑西淮和许清雾联合起来糊弄他,搞他们年轻人流行的那一套协议结婚。
现在听到岑西淮的保证他才放下心来,他这个儿子答应了的事说一不二,不会食言。
老爷子给许清雾一个牛皮纸袋,笑眯眯地说:“清雾,刚刚被吓到了吧?”
许清雾乖巧地摇摇头。
老爷子示意她打开纸袋,许清雾将文件拿出来,是一份股权赠与协议,被赠与人是她一个人的名字。
“一开始不知道你和西淮没有签婚前协议,你年纪比他小那么多,怕你小姑娘受欺负,就拟了这份文件保障你的权益。”
婚后公证过的单独赠与,是她自己的婚后财产。
许清雾眼眶湿润。
老爷子笑:“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你现在可是比西淮还要有钱了。”
许清雾将股权协议退给老爷子:“爸,我不用,我们不会离婚,我的钱也一辈子花不完。”
听到她这话,老爷子更是乐不可支:“儿子女儿一人一份我可不偏心,这本来就是给你们的,拿走拿走。”
许清雾向岑西淮眼神求救。
岑西淮表情古井无波,直截了当替她做决定:“收着,就当他刚吓你的赔罪。”
许清雾:“……”您也是个会说话的人物。
最后许清雾还是收下了这份赠与协议,毕竟本就是他们的应得的一份,大不了之后她再转让给岑西淮就行。
给了一份大礼,老爷子提出让他们留宿,许清雾答应下来。
宴席已经散了,大家也都各自回家。
两人宿在岑西淮的房间。
仍旧是岑西淮式装修风格,黑白灰三色,和楚越府的主卧别无二致。
房间只剩下单独两人,许清雾想到之前饭桌上那一茬,现在见到岑西淮就想躲。
岑西淮得知真相不会也罚她跪祠堂吧?
看岑渡那么怕他就知道跪祠堂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去找一下小玥。”
闺蜜是万金油借口,岑西淮却不准她用。
“找她有事?”
“在这睡我没衣服,我找她借一套。”
许清雾真是佩服她聪明的小脑瓜,她熬到十一点再回来,岑西淮要准时睡觉肯定不会再找她麻烦。
岑西淮淡淡道:“衣柜有。”
许清雾打开还真有,一应俱全。
躲不过就面对,而且究根到底这其实也不能算她的错吧,认错人她也很慌的。
许清雾一鼓作气坦白:“我承认之前是我搞错了,我不知道联姻对象是你。”
“所以你一开始答应联姻,是因为岑渡。”
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许清雾点头:“算是吧。”她一开始想反正是各玩各的,和谁联姻都行,岑渡只有一个姐姐,家庭关系也简单。
岑西淮眼底的墨色加深,他轻眯了下眼:“喜欢岑渡那样的?”
浪荡子一个,有什么好的?
许清雾解释:“不是,只是适龄…”
“嫌我老?”
“不是,我没有!”
许清雾被他逼得有点急,实话实说:“我一开始想着岑渡是小玥堂哥,有这层关系挺方便的,他喜欢玩,结婚后互不干涉就好。”
“像你一开始说的那样?”
许清雾点头。
听到许清雾完整的解释后,岑西淮眼前阴霾散开,心情忽然有点愉悦。
她不愿意和岑渡发生亲密关系,昨晚却答应了他。
许清雾微垂着头,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耳朵尖,像待人采撷的蜜桃。
岑西淮喉头微微一滚。
“夫人,亲密关系还包括,接吻,牵手,拥抱…”
“嗯?”
“我的意思是,你接过吻吗?”
不是,话题怎么突然转到接吻了?
是新的送命题吗?
岑西淮视线牢牢锁定她:“回答,不许撒谎。”
如果简单碰到也算的话?她和前男友玩大冒险的时候有过一次,只是唇贴唇一触便分开。
“算接过吧?”
岑西淮扣住她皓腕将她拉到腿上。
他取下金丝眼镜放到一旁,以一种仰望的姿态看向许清雾,眼中暗色加深,声音像在陈年威士忌中浸泡过,醇厚蛊人。
“我没接过,夫人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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