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景氏早就想过了:“确实没吃,启程到现在,不过喝了几口水……水?”
他们面面相觑,景氏赶紧把先前的水囊拿过来,里面还剩了一些,可崔之玉闻起来也没觉得有何不妥。
等倒在掌心后,才发现这水囊里的水,好像有些浑浊。
景氏没看出来,只道:“玉儿,是不是你爹他本来身子就不好,在土地庙又中了那些土匪的……”
“水的问题。”
崔之玉打断景氏的话:“母亲,父亲,这件事你们不用管了,我有办法惩治那恶人,我定不会让父亲白白受这苦。”
景氏微怔,有些担心:“你知道是谁想害你爹吗?玉儿,我看要不咱们别追究了,往后小心点便是了。”
崔老爷沉思说:“你娘说得没错,爹娘不希望你因小失大,我们现在是能规避就规避。”
在他们看来,流放路上本就危险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落得个平安。
可崔之玉却不这么想。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敢动手的人,无非就那么几个。
她叮嘱父亲好好休息,转身出了马车,与哥哥简单说明情况后,便唤来纳秋。
恰好这时,被救的那名女子在纳秋身边怯生生地走来,小声道:“崔……崔姑娘,我想和你说件事,兴许和你父亲有关。”
她用极小的声音告诉崔之玉。
“方才我在休息间隙,看见那瘦骨嶙峋,挽着侧发髻的婆子拿着个水囊去了马车后,等她回来时水囊就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和你父亲身体不适有关系。”
没想到,她会成为证人。
纳秋听到后,面色凌厉!!
“姑娘,这不就是程氏吗?她竟敢……我们快去告诉官爷!好好教训她!”
既然有了人证,崔之玉也省了一道程序。
她不慌不忙道:“不急,她既然敢做出此事,那就该好好跪下来磕头认错。”
“程氏如此蛮横,死也不会磕头认错的,不如让官爷给她几鞭子吃!”
“光凭娘子一句话,官爷不会无端给她鞭子吃,我自有其他法子。”
更何况,这女子本就是路人,不该被卷到他们的纷争中来。
与此同时,谢府一家人还以为崔老爷的事要耽搁许久,都已经寻好地方准备好好睡一觉。
不成想马上就传来继续赶路的消息。
程氏微惊,纳闷道:“难道那小娼妇还真有点本事?!这么快就治好了?可她又不是郎中。”
此言一出,最了解她的儿子谢世尧马上察觉异样,沉下眼眸询问。
“母亲,该不会是你?”
程氏还想否认,但被儿子这么一瞧,索性说道:“是你妹妹从曹大人那拿来的药,那丫头一开始还不告诉我这是什么,我多番询问才知道。”
说完还不忘夸了女儿一声:“你妹妹她有时候脑子还是清醒的,这不就叫未雨绸缪么。崔氏那老不死的东西,教出这种女儿,我教训不了她女儿,我难道还教训不了他吗?”
哪知谢世尧被气到,一把拽过来呵斥她:“谢明清得了失心疯!你莫不是也得了失心疯不成?!”
程氏一顿,立刻解释:“那是他们的水囊,我悄悄过去谁都不知道,更何况在土地庙里都中药了,我不说,谁会知道是我做的?”
“再怎么说那也是咱们亲家,是玉儿她亲爹!!被你害死了以后我还怎么与她和好??”
这话让程氏惊到了:“你昏了头啊,你们都已经和离了!你还心起妄念?她那个小娼妇宁可和离都不要你,现在你都成这副乞丐样子她还能瞧得上你吗?你怕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