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果然啊,他们是真的在意郑清清,就算妇人找上门了,他们还是要维护她。
我听着门外的动静,闭眼前,拨通了殡仪馆的电话。
我好像掉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洞,身子不断往下坠。
我眼尾滑下一滴泪,脑海里走马观花似的浮现我这一生,直到我的意识彻底消散。
……发完消息,顾辰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他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郑清清,脑子里却是郑明月的脸。
小时候的郑清清和郑明月有些像,可长大后,却看不出一丝相像的影子。
顾辰烦躁的闭上了眼,郑明月却像阴魂不散似的,不断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笑着的,哭着的,调皮的,每一个画面都很鲜活的。
可渐渐的他察觉到了不对,为什么郑明月不再笑了?
为什么她总是皱着眉?
她不再叫他阿辰了,她开始直呼他的名字。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顾辰想了好久,终于想起来,似乎是从郑清清回来开始。
从她回来,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好像变了。
顾辰轰地起身,他沉着眸看着病床上的郑清清,突然逃也似的跑出了病房。
他漫无目的开着车,不知道该去哪儿。
最后,车停在了一栋别墅前,这是他和郑明月婚后住的地方。
只是后来孩子没了,他为了郑明月能换个心情,才带她回了她娘家。
顾沉一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神意味不明的看向别墅大门。
半响,他下了车,或许,他可以把明月带回来住。
可当他进门时,他忽然有些心神不宁。
这栋别墅有人进来过?
顾辰忙冲向了二楼,那里有明月的画室,要是进了贼,不知道画室有没有被偷。
可当他看见空荡荡的屋子时,顾辰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又冲向卧室,依然是空荡荡的。
很快,顾辰就意识到了不对,他的东西都还在,只有明月的东西不见了。
贼不可能只偷一个人的东西。
顾辰眉心跳了跳,又回到了郑家。
他腿有些软,心脏突突地跳。
当他看见家里属于郑明月的东西全都不见后,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郑明月走了。
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电话不接,消息不回。
顾辰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他浑浑噩噩的掏出手机拨通了郑熠的电话。
几秒后,电话接通,顾辰喉间干涩。
“郑熠,明月不见了。”
郑熠看着眼前和郑明月有五六分相似的女人,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后,他瞳孔缩了缩。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都找过了吗?”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郑熠脸色一下子变了。
他正要走,女人却一把抓住了他。
“亲子鉴定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你要去哪儿?”
“哥,我才是郑清清。”
郑熠正要不耐烦的甩开女人,这时,结果出来了。
他一把夺过报告,当他看见结果时,整个人都呆滞了。
结果和四年前那份一模一样,可这份报告是他亲自找人做的,不可能有错。
郑熠一时不知该相信谁,他马不停蹄的又让人重新做了一份郑清清和爸妈的DNA检测。
结果出来的那一刻,郑熠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他疼了四年,保护了四年的小妹,居然是个冒牌货。
那个大闹婚礼的妇人说得没错,她是喜翠,是她家媳妇儿,她结了婚生了孩子。
只是一次无意中看到郑清清的寻人启事,她就起了冒领的念头。
反正真的郑清清在她家里,又失忆了,只要她不说,谁会知道她是假的。
喜翠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也隐藏得很好。
可人算不如天算,她没有料到真正的郑清清在深山里居然还能逃出来。
病房一片寂静,喜翠睁开眼,心虚的呼了口气。
她根本没晕,一切都是装的。
她靠在床头,正不知所措时,病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郑熠满脸阴沉,手里的报告快被他捏碎。
“哥,我好怕,那两个人是谁啊?
他们为什么要来婚礼上闹?
是不是姐姐找来的?”
喜翠连忙下床扑进他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可下一秒,她脖子被人狠狠掐住,郑熠把那份DNA检测报告抵在她眼前,咬牙切齿道:“还装?
你真的是郑清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