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婆身边还站着个深蓝色发色的女人,衣着华丽,戴着兽齿项链以及多彩的贝壳手串。
额前的兽皮绑发带上都缝着大颗装饰小贝壳、小宝石。
兽皮裙摆下方也点缀着晶亮的石头,似乎怀孕了,腹部微微隆起。
一看就是兽世地主家夫人,应该就是云春。
云春看沈瑶的眼神比巫婆婆还狠,恨不得用目光把她身上的代表部落王族雌性的兽皮裙烧出一个洞来,怒火中烧道,
“你们去给我把她的裙子扯了!”
沈瑶没想到对方手段这么强硬,弯腰捡起一根还没熄火的木枝做武器,与几个雌性对峙!
清美的脸庞上尽是冷意,心慌但是面上不显,威胁道,
“你们别过来!谁来我打谁!”
场面剑张跋扈,狐月月连忙躲到石头后面,尽管想帮沈瑶,但更不敢惹事。
“婆婆!”
狸蓝急慌慌跑过来,朝着巫婆婆汇报道,
“巫婆婆,大族长回来了!大族长从没这么早回来过,突然就回来了,他最讨厌雌性进入他的领地,快带大家走吧!”
云春怒气未消,看了眼还没爬到中间的太阳,
“怎么回事?大族长最近是去千湖沙地捕猎,平时都是天黑才会回来......其他人回来了吗?”
狸蓝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其余想抓沈瑶的狸猫族女人面面相窥,不安说道,
“巫婆婆,大族长早就说了,不准雌性来他的领地,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会惹大族长不高兴,要不然先走?”
“上一个闯入族长家里的雌性都被关进石洞惩罚了。”
巫婆婆斥责道,
“你们吵什么吵?先把她抓起来关进石洞,你们跟我去接大族长,族长应该是采摘到了云春想吃的酸果,先送回来了。”
这里的雌性哪敢违背巫祝的话,凶神恶煞的朝着沈瑶扑了过去!
沈瑶内心骂骂咧咧,手上动作不停,一木棍甩在一个雌性的大饼脸上,手腕一转猛敲来人脑袋同时踹了还踹了她一脚!
惨叫声此起彼伏,狐月月都给惊呆了!
这还是昨晚哭哭啼啼的娇柔雌性吗?
沈瑶表示,她那是会审时度势,有的时候强硬反抗有用,有的时候没有啊!
“咔嚓”!
由于沈瑶用力过猛,本就燃烧了一半短棒断了,沈瑶将半截木棍甩出去,转身就跑,边跑边喊,“救命啊!”
硬是憋出了几声哭腔!
也不知道沈瑶怎么甩腕的,半截木棍在空中像是回旋镖般旋转,径直飞向云春!
云春躲避不及,被砸中额角,顿时头冒金花,尖叫起来。
一群人见状,这还得了,疯了一般的去追沈瑶!
沈瑶可是穿了草鞋的,朝着银容小屋的方向冲刺,料定巫婆婆再有本事也不敢拆银容的家吧?
而且她喊的声音不小,应该足够引起别人的注意,看热闹的人多了,兴许她能转危为安。
不太巧的是,沈瑶刚跑到家门口的干草垛群,身姿高大的银容恰好提着猎物,从前方干草垛拐角走出来!
“砰!”
脆弱柔软的鼻子撞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痛得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已经是第二次了,大王,我说,我不是故意撞你,更不是投怀送抱,你信吗?”
沈瑶抬头,望着银容那张帅绝人寰的俊脸,她揉了揉感觉断了的鼻子,真疼,真不是演的。
故事总是惊人的相似啊!
男人低头看她,白若苍雪的银发披散垂落在腰间,纤长的暗灰色羽睫上像是凝覆着一层雪霜,左手自然扶住她的背,提着血淋淋的小鹿的右臂张开,避免滴落的鲜血弄到两人身上。
那双清幽寡寒的冰蓝色眼眸微眯打量着她明净的小脸,下颌线略略紧绷着,缓缓开口,“信。”
他目光渐渐移到她的兽皮衣款式上,与记忆中族人的装扮有些重合,脸上浮现出些许波澜,嗓音意外柔和些许,
“你的衣服很特别,这是你族落里的长者教你做的吗?”
银容以为沈瑶是用家里的兽皮做了这件黑豹套裙。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雌性穿这种风格的衣服了。
高等兽人王族曾经统领着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
王族族落的雌性不是寻常雄性能够直视,更不是下等雄性能够触碰的存在,穿着上会严实许多,不露大腿以及私密的区域,款式独特,透着王室雍容威严。
沈瑶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想起这套衣服的名字,“蛮荒王族风情”,思考着,兴许这就是银容原来族落的服装?
有点不知道怎么解释衣服的来历,但还是直接点头,
“嗯,这是我的。”
银容收回了扶着她背的手,抿了抿柔薄的唇,用有些复杂古怪的目光看她,
“你难道是觉得,墨麟的血统不够资格做你伴侣?你们原来的种族是高等王族?”
如果沈瑶是高等王族的后代,哪怕身娇体弱、颠沛流离也不会低下高傲的头颅,任由下等雄性侵犯。
难道灵长部落是高等王族?
可银容印象里好像没有这个王族族群的名字......
因此有点摸不着边,总觉得哪里不对。
如果真的是这样,沈瑶早就该直接说才对......
其实银容这么理解也没错,沈瑶可不就是经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尊严与自爱刻在骨子里,可以入乡随俗找伴侣生活,但不会自轻自贱,过分委曲求全。
沈瑶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身份问题。
听到身后的动静,戏精上线,得寸进尺的握住他纤长温暖的大手,仰着下巴,无辜的眨巴着清澈灵俏的双眸,
“大王,我起来后就去了河边玩儿了会儿,她们就要抓我去石洞,你救救我~”
“谁抓你?”
银容冷冷抬眸扫向山坡上躲在岩石后几个不敢冒头的脑袋。
他清寒的长眉轻蹙,冰眸里好似盛了一泓冷月,
“滚出来。”
几个雌性实在不敢冒头,额头受伤的云春在巫婆婆的搀扶下,快步走过来,泪流满面的哭诉,
“阿容,沈瑶不仅打了我,还打了她们,她是个恶毒虚伪的雌性,你千万别被她骗了!”
云春解开额前兽皮绑带,露出红肿的额角,抽噎着,
“我长这么大,阿母和婆婆都没打我过,她敢打我,阿容,你赶走她......我可还怀着崽崽…你不敢走她,大家回来都不会放过她!她野蛮、粗鲁、恶毒,根本不配穿阿母的衣服。”
尽管时间久远了,但云春还是一眼认出这是银容母亲曾经穿过的兽皮裙款式,下意识以为银容给的,不气急败坏就怪了。
其余刚刚挨打的雌性跟着附和,
“大族长,你看看我的脸!她用木棍打的!还是烧火的木棍!”
狸族雌性指着自己被烫伤的黢黑右脸,疼得龇牙咧嘴。
另一个狸族雌性指着自己的肚子上的草鞋印子,弓着腰,捂着小腹,一脸痛苦,
“疼得我呦!大族长,她可恶毒了!”
感受到银容目光落回自己身上,沈瑶握他的手松了松,低下头。
她刚刚的确是气上心头故意砸云春。
云春要扯烂她衣服,还能容着不成?
关键,这女人和银容关系不一般的样子,不会怀得崽是银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