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报仇之前,最好先认清自己的身份。”
“你现在,连君子都不是。”
“你只是我的保镖,月薪五千,包吃住,没保险。”
“你的命,现在是我说了算。”
他终于收拾完了所有的碎片,用一张纸巾包好,捧在手心。
血从纸巾里渗出来。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将那包碎片放在我桌上。
“苏小姐,收拾好了。”
“嗯。”
我应了一声,拿起手机。
“跪安吧。”
我头也不抬地说道,像是打发一个古代的太监。
他高大的身影在我面前站了几秒,然后转身,沉默地退出了修复室。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才抬起头。
看着桌上那包带血的碎片,心口那道看不见的伤口,又开始疼了。
第三章我给了顾西辞一间储物室当卧室。
就在我修复室的隔壁。
里面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张桌子。
没有窗。
潮湿,逼仄,像个棺材。
第二天一早,我推开修复室的门,他已经像门神一样站在门口了。
换了一身更廉价的黑色运动服,头发剪得很短,露出饱满的额头。
看起来倒是比昨天精神了些。
只是眼下的乌青,昭示着他昨夜并未睡好。
“苏小姐,早上好。”
他面无表情地问好。
我没理他,径直走进修复室。
“跟进来。”
我命令道。
他跟了进来,像个影子。
“从今天起,我工作的时候,你就站在这里。”
我指了指门口的位置。
“不许坐,不许靠墙,不许发出任何声音。”
“是。”
“我去哪,你跟到哪。
距离不能超过三米。”
“是。”
“我没让你吃饭,你就不能吃。
没让你睡觉,你就不能睡。”
“是。”
他回答得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我有些烦躁。
我以为我会很享受这种折磨他的过程。
但他的逆来顺受,让我感觉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无力,且空洞。
我深吸一口气,坐到工作台前,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今天要修复的是一幅明代的山水画,画芯受潮,出现了霉斑。
我戴上白手套和口罩,用镊子一点点清理着。
这个过程需要极度的耐心和专注。
顾西辞就站在门口。
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
但我强迫自己忽略。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我的脖子和肩膀开始酸痛。
我放下工具,站起来活动了一下。
他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