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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爹出轨后我反用他抽他嘴巴子结局+番外小说

接岁岁回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金钱的气味,浓郁得像是某种粘稠的糖浆,沉甸甸地糊在别墅的每一寸空气里。巨大的水晶吊灯从挑高的天花板上垂落,无数切割面反射着刺目的光,晃得人眼睛发酸。昂贵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倒映着男男女女端着香槟杯、言笑晏晏的身影,衣香鬓影,一派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浮华景象。郝玟就站在这片浮华的边缘,背脊挺得笔直,紧贴着冰凉的墙壁。她手里也端着一杯酒,澄澈的液体在杯壁轻轻晃荡,映出她没什么表情的脸。目光平静地穿过喧嚣的人群,落在被簇拥在中心的那对男女身上——她的父亲郝建仁,以及挽着他手臂、笑得花枝乱颤的新任郝太太,林艳。林艳正抬起手,炫耀着腕上那只水头极足的翡翠镯子。郝建仁微微侧着头,满脸宠溺。郝玟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了,杯壁传来冰凉的触感,刺得皮肤...

主角:郝建仁郝玟   更新:2025-06-11 16: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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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郝建仁郝玟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爹出轨后我反用他抽他嘴巴子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接岁岁回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金钱的气味,浓郁得像是某种粘稠的糖浆,沉甸甸地糊在别墅的每一寸空气里。巨大的水晶吊灯从挑高的天花板上垂落,无数切割面反射着刺目的光,晃得人眼睛发酸。昂贵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倒映着男男女女端着香槟杯、言笑晏晏的身影,衣香鬓影,一派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浮华景象。郝玟就站在这片浮华的边缘,背脊挺得笔直,紧贴着冰凉的墙壁。她手里也端着一杯酒,澄澈的液体在杯壁轻轻晃荡,映出她没什么表情的脸。目光平静地穿过喧嚣的人群,落在被簇拥在中心的那对男女身上——她的父亲郝建仁,以及挽着他手臂、笑得花枝乱颤的新任郝太太,林艳。林艳正抬起手,炫耀着腕上那只水头极足的翡翠镯子。郝建仁微微侧着头,满脸宠溺。郝玟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了,杯壁传来冰凉的触感,刺得皮肤...

《渣爹出轨后我反用他抽他嘴巴子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金钱的气味,浓郁得像是某种粘稠的糖浆,沉甸甸地糊在别墅的每一寸空气里。

巨大的水晶吊灯从挑高的天花板上垂落,无数切割面反射着刺目的光,晃得人眼睛发酸。

昂贵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倒映着男男女女端着香槟杯、言笑晏晏的身影,衣香鬓影,一派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浮华景象。

郝玟就站在这片浮华的边缘,背脊挺得笔直,紧贴着冰凉的墙壁。

她手里也端着一杯酒,澄澈的液体在杯壁轻轻晃荡,映出她没什么表情的脸。

目光平静地穿过喧嚣的人群,落在被簇拥在中心的那对男女身上——她的父亲郝建仁,以及挽着他手臂、笑得花枝乱颤的新任郝太太,林艳。

林艳正抬起手,炫耀着腕上那只水头极足的翡翠镯子。

郝建仁微微侧着头,满脸宠溺。

郝玟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了,杯壁传来冰凉的触感,刺得皮肤微微发痛。

这一幕,和记忆里那个被摔碎的廉价玻璃相框、母亲压抑的哭声、父亲决绝离去的背影,割裂得如同两个世界。

不过,这一切,都会终于那份该死的合同——那份让郝建仁和林艳一夜之间拥有了这栋庞大得令人窒息的别墅、数不清的金钱的合同。

“哟,这不是玟玟姐吗?”

一个刻意拔高的、带着甜腻尾音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像根尖刺,精准地扎破了郝玟周围的沉寂。

郝玟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果然,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先一步袭来,紧接着,穿着最新款小香风套装的陈蕊扭着腰肢,端着酒杯挤到了她旁边。

陈蕊是郝玟小叔叔的女儿,郝玟名义上的表妹。

自从郝建仁和林艳暴富,陈蕊就成了这栋别墅的常客,来得比谁都勤快。

陈蕊脸上堆满了笑,眼神却像淬了冰的针,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郝玟身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旧款连衣裙。

“怎么一个人躲这儿呀?

今天可是郝叔叔和林姨特意庆祝小羽‘蜕变’的大日子呢!”

她刻意加重了“蜕变”两个字,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哎呀,你这裙子……是去年的款了吧?

啧啧,玟玟姐,不是我说你,女孩子家家的,该对自己好点。

你看林姨,多会享受生活,这镯子,这别墅……啧,都是命好。”

她凑近一点,压
低的声音却更加清晰,带着刻骨的恶意,“不像某些人,天生一副穷酸灾星相,克父克母,连带着靠近的人都跟着倒霉,还是有点自知之明,躲远点好,别污了这满屋子的富贵气。”

恶毒的话语像淬了毒的藤蔓,缠绕上来。

郝玟握着酒杯的手指关节一动,指尖的冰凉仿佛渗进了骨头缝里。

她缓缓抬起眼,看向陈蕊那张妆容精致的脸。

眼底深处,一丝极冷、极幽暗的光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吊灯的反射。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那弧度里没有愤怒,没有委屈,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了然和……嘲讽。

陈蕊被这无声的注视看得心里莫名一虚,随即又被一股更大的恼怒取代。

她正想再补几句更刻薄的话,楼下偏厅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高亢、尖锐,又带着某种非人腔调的鸣叫!

“唳——!

唳——!”

那声音穿透力极强,瞬间压过了大厅里的谈笑风生。

像某种猛禽被激怒时的嘶鸣,却又夹杂着一种孩童般无法自控的恐慌和烦躁。

大厅里的音乐戛然而止。

所有的说笑声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凝固在脸上。

一种古怪的、混杂着厌恶、恐惧和猎奇兴奋的寂静,迅速弥漫开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偏厅的方向,又下意识地看向派对的主人郝建仁和林艳。

林艳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僵硬,精心描绘的眉峰蹙了起来,带着毫不掩饰的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郝建仁的脸色也沉了下去,他清了清嗓子,勉强挤出一点安抚的笑容:“诸位,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闹点脾气。

大家继续,继续!

张妈,张妈!

去看看小少爷怎么回事!”

他话音未落,偏厅的门“哐当”一声被从里面撞开了。

负责照顾“小少爷”的保姆张妈踉踉跄跄地退了出来,脸上写满了惊恐,声音都在发颤:“先、先生!

太太!

小少爷他……他又闹腾了,笼子……笼子快关不住了!”

随着她的话音,一个身影猛地从门内扑了出来!

那身影很小,大约只有三四岁孩童的大小。

然而它的动作却极其怪异,带着一种不属于人类的、原始而迅猛的爆发力。

它没有像正常
孩子那样奔跑,而是以一种类似扑击的姿态,双足蹬地,整个身体向前弹射,双臂(或者说那覆盖着褐色和白色混杂羽毛的、类似翅膀的前肢)剧烈地扑扇着,带起一阵令人不安的风声。

它扑扇着,试图离地,却又一次次笨拙地撞在昂贵的地毯上。

最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它的头颅。

那确实是一颗人类的头颅,有着孩童柔软的黑色短发,皮肤白皙。

但那张本该稚嫩可爱的脸,此刻却扭曲着,嘴巴张开,发出持续不断的、尖厉刺耳的“唳唳”声。

它的眼睛很大,眼白部分异常突出,黑色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里面没有孩童的天真,只有一种纯粹的、兽类的狂躁和对外界的极度抗拒。

更诡异的是,它的脖颈似乎异常灵活,正以一个人类孩童绝不可能达到的角度,不停地、神经质地左右扭动着,眼睛死死盯住大厅里每一个因惊愕而僵硬的人影。

“啊!”

一个离得稍近的年轻女人短促地尖叫了一声,手里的酒杯“啪”地摔在地上,酒液和碎玻璃溅了一地。

“我的天……那……那是头?”

有人倒吸着凉气,声音发颤。

“不是说开始长好了吗?

怎么……怎么还是这副鬼样子……嘘!

别说了!

郝总看着呢……”窃窃私语如同无数细小的毒虫,在寂静的大厅里嗡嗡作响。

恐惧和厌恶如同实质的阴云,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这就是那个代价。

这份泼天富贵背后,那个被关在镀金笼子里的、扭曲的代价——郝建仁和林艳的“儿子”,那个四岁半才开始勉强长出人头和人手,却依旧保留着鸟类大部分特征的“转基因奇迹”,郝羽。

郝建仁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额头青筋隐隐跳动。

林艳则死死攥着他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他昂贵的西装面料里,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全是崩溃和嫌恶。

她精心策划的、用来炫耀财富和“幸福”的派对,被这个怪胎彻底毁了!

混乱中,郝玟的目光却越过了众人惊惶的脸,越过那个在厅堂中央扑腾嘶鸣的“弟弟”,落在了偏厅门口那个巨大的、几乎占据了半面墙的金属笼子上。

笼子里面散落着羽毛和一些撕碎的玩具残骸。

一丝极淡、几乎无人察觉的复杂情绪,在她眼底深处
飞快掠过。

冰冷,坚硬,如同深埋地底的岩石。

那份让林艳坐拥这一切、让郝羽降临到这个畸形世界的合同……每一行字,每一个陷阱般的条款,都曾在她笔尖流淌。

陈蕊那恶毒的“灾星”评价,此刻听来,讽刺得令人发笑。

灾星?

或许吧。

但点燃这场灾火的引信,恰恰握在她这个“灾星”手中。

“都愣着干什么!”

郝建仁终于爆发出一声怒吼,压过了郝羽的嘶鸣和宾客的私语,“快!

把他弄回笼子里去!

别让他伤人!”

他粗暴地推了一把身边同样吓呆了的保安。

几个强壮的保安如梦初醒,硬着头皮,互相使了个眼色,小心翼翼地朝还在大厅中央扑腾、发出威胁性嘶鸣的郝羽围拢过去。

他们手里拿着厚厚的毯子,试图盖住他。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混乱时刻,别墅门铃再次响起,清脆得有些不合时宜。

管家匆匆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对衣着体面的中年夫妇,脸上带着得体的社交微笑,手里还牵着个约莫七八岁、穿着精致洛丽塔小裙子的小女孩。

显然是隔壁别墅的邻居,受邀来参加派对。

只是他们来得晚了些,正好撞上这鸡飞狗跳的一幕。

“郝总,林太太,恭喜……”男邻居刚开口寒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的妻子更是下意识地把女儿往自己身后拉了拉,满脸惊骇。

那个被母亲护在身后的小女孩,梳着可爱的羊角辫,手里还抱着个漂亮的洋娃娃。

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好奇地扫过混乱的大厅,目光掠过嘶鸣扑腾的郝羽,掠过地上破碎的酒杯和酒渍,最终,落在了离她不远处的陈蕊身上。

陈蕊刚才为了避开扑腾的郝羽,慌乱后退时,不小心撞到了旁边一个端着果盘的侍者。

侍者手里的锋利水果刀脱手飞出,“当啷”一声掉在陈蕊脚边。

陈蕊下意识地弯腰想捡,手指却不小心被刀刃划了一下。

“啊!”

她低呼一声,缩回手。

一道细小的口子出现在她精心保养的食指指尖,殷红的血珠迅速沁了出来,像一粒小小的、饱满的红豆。

伤口很小,血也只是一点点。

但在弥漫着昂贵香水、酒水和食物香气的空气里,这丝极其细微、对常人而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属于新鲜血
液的铁锈腥气,却像一根点燃的引线,瞬间引爆了某种潜藏的灾难。

<那个被母亲护在身后、抱着洋娃娃的小女孩,动作猛地一顿。

她小巧的鼻子用力地、急促地抽动了几下。

那双原本清澈无辜的大眼睛,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被浓重的墨汁瞬间浸染,只剩下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一种非人的、纯粹的凶戾光芒从中迸射出来,直勾勾地锁定了陈蕊那根正在沁血的手指!

“嗬……嗬……”一阵如同野兽喉咙里滚动的、压抑的低吼声,从小女孩的胸腔里挤压出来。

她小小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某种狂暴力量即将冲破束缚的征兆。

“囡囡?

你怎么了?”

女孩的母亲最先察觉到女儿的异常,低头关切地问道,伸手想去摸女儿的额头。

就在她手指即将触碰到女儿额头的瞬间——“吼——!”

一声完全不似人类孩童的、充满原始兽性的尖啸撕裂了空气!

小女孩像一颗被强力弹射出去的炮弹,猛地挣脱了母亲的手,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和力量!

目标明确——直扑陈蕊!

她小小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死死攥住了地上那把掉落的水果刀!

“啊——!!”

陈蕊的尖叫终于冲破了喉咙,带着撕裂般的恐惧。

她只看到一道穿着洛丽塔裙子的、带着蕾丝花边的粉红色残影,裹挟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扑面而来!

她本能地想要后退,高跟鞋却绊在厚厚的地毯边缘,整个人向后重重摔倒在地!

粉红的残影瞬息而至!

小女孩高高举起握着水果刀的手,那张原本天真可爱的脸蛋扭曲得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眼神空洞而嗜血,毫不犹豫地朝着摔倒在地的陈蕊狠狠扎了下去!

“噗嗤!”

刀刃刺入血肉的声音,沉闷而清晰。

陈蕊凄厉的惨嚎声几乎掀翻屋顶。

水果刀深深扎进了她试图格挡的手臂,鲜血瞬间涌出!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一击得手,小女孩根本没有停顿,喉咙里持续发出那种令人牙酸的“嗬嗬”声,沾血的刀子再次扬起,这次的目标是陈蕊惊恐扭曲的脸!

“拦住她!

快拦住她!”

郝建仁的咆哮声都变了调,惊恐万状。

“我的孩子!

囡囡!

你怎么了!”

邻居夫妇魂飞魄散,尖叫着扑
上去想要抱住发狂的女儿。

大厅彻底炸开了锅!

尖叫、哭喊、桌椅碰撞翻倒的巨响、玻璃碎裂的声音……交织成一片末日般的混乱乐章。

宾客们如同被惊散的鸟兽,惊恐地四散奔逃,互相推搡踩踏,只想远离那个挥舞着染血尖刀的恐怖源头。

几个保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远超郝羽带来的恐怖变故惊呆了。

他们下意识地分出一部分人,扑向那个发狂的小女孩。

然而小女孩的身体异常灵活,力气大得惊人,像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在混乱的人群中左冲右突,水果刀带起道道寒光,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新的惨叫和飞溅的血花!

有人手臂被划开长长的口子,有人脸上被划破,血腥味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在这片混乱的空间里迅速弥漫、扩散开来。

“唳——!!

唳唳——!!!”

几乎就在血腥味浓烈到顶点的瞬间,另一个更加尖锐、更加狂乱、带着鸟类特有穿透力的嘶鸣,如同利刃般刺穿了所有的嘈杂!

是郝羽!

他原本被保安暂时用毯子裹住,正在徒劳地挣扎扭动。

但当那浓烈的新鲜血腥气钻入他敏感的鼻腔时,他小小的身体猛地僵直了!

覆盖着羽毛的胸膛剧烈起伏,那双属于人类孩童的黑色瞳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一种疯狂的血色吞噬!

仿佛被按下了某个毁灭性的开关,属于猛禽的狂暴基因瞬间压倒了最后一丝属于人类的理智!

“砰!”

裹着他的厚毯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挣开!

褐白相间的羽毛纷纷扬扬。

郝羽那双勉强长出的、还带着蹼膜的小手疯狂地抓挠着空气,双腿(或者说那双覆盖着鳞片和利爪的鸟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狠狠一蹬地面!

他像一枚失控的炮弹,不再扑腾,而是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决绝,朝着血腥味最浓烈、惨叫声最密集的方向——陈蕊和那个发狂小女孩所在的区域——猛冲过去!

“拦住他!

快拦住那个怪物!”

林艳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利刺耳,几乎破音。

更多的保安被这接二连三的变故逼到了极限,肾上腺素狂飙。

他们吼叫着,顾不上再去管那个持刀的小女孩,全部扑向了冲过来的郝羽!

这是主人最直接的命令,也是那个正在疯狂伤人的小女孩带来
的、源自本能的恐惧转移。

几双粗壮的手臂同时伸出,带着制服狂暴的本能,狠狠抓向郝羽那覆盖着羽毛、看起来异常单薄的翅膀和身体!

“唳——!!!”

郝羽发出最后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嘶鸣,充满了被冒犯领地的暴怒和某种……生物本能的恐惧。

他细小的脖颈拼命向上昂起,那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林艳的方向,似乎想扑过去,又似乎只是本能地寻求着什么。

就在这一瞬间,一个冲在最前面的保安,巨大的手掌带着全身的力气,重重地按在了郝羽那拼命向上昂起、试图挣扎的细弱脖颈上!

同时,另一个保安的手也死死压住了他剧烈扑腾的翅膀根部!

“咔吧!”

一声轻微得几乎淹没在混乱喧嚣中的脆响。

清晰,又无比刺耳。

像是枯枝被轻易折断的声音。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郝羽那双刚刚还充斥着狂暴血色的眼睛,猛地瞪大到了极限。

瞳孔里的血色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只剩下空洞的、映着水晶吊灯刺目光芒的茫然。

他拼命昂起的头颅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软软地、无力地耷拉了下来,垂在保安按着他脖子的手臂旁。

覆盖着细小羽毛的胸膛,最后微弱地起伏了一下。

彻底静止。

扑腾的翅膀无力地垂落下来。

那双带着蹼膜的、属于孩童的手,也软软地松开,指尖微微蜷曲。

那个刚刚还在发出恐怖嘶鸣、充满破坏力的“小怪物”,像一件被暴力扯坏的、内部填充物是棉絮和脆弱鸟骨的劣质玩偶,瞬间失去了所有生机,瘫软在保安粗壮的手臂间。

只有几片褐白色的绒毛,因他最后无力的垂落而轻轻飘起,打着旋,缓缓落向沾着酒渍和点点猩红血迹的冰冷大理石地面。

死寂。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刚才还充斥耳膜的尖叫、哭喊、打斗声……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抹去。

所有人都僵住了,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保安们保持着扑压的姿势,手臂还架着那具小小的、软垂的身体,脸上是凝固的、尚未褪去的凶狠和一丝突然涌上来的、巨大的茫然与惊恐。

陈蕊的惨叫声卡在了喉咙里,只剩下因剧痛和恐惧而剧烈倒抽冷气的“嘶嘶”声,她捂着流血的手臂,眼睛瞪得几
乎要裂开,死死盯着那个一动不动的小身体。

林艳张着嘴,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如同刷了一层白垩。

她的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传出“咯咯”的、牙齿打颤的轻响。

郝建仁面如死灰,身体晃了晃,猛地扶住旁边的吧台才勉强站稳,眼神空洞地看着保安臂弯里那个不再动弹的“儿子”,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

他当初签下协议,不就是为了一个儿子,一份荣华富贵,现在没了,什么都没了……邻居夫妇抱着终于停止攻击、像断电般陷入昏迷的女儿,呆呆地看着,脸上是劫后余生和目睹更恐怖事件的扭曲表情。

空气里浓烈的血腥味、酒水味,混合着一种无声的、冰冷的死亡气息,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巨大的水晶吊灯依旧散发着璀璨却毫无温度的光芒,冰冷地照耀着这地狱般的场景。

“死……死了?”

一个保安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了自己按在郝羽脖子上的手。

这一声如同惊雷!

“啊——!!”

林艳终于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尖锐得能刺破耳膜,“杀人!

你们杀了我的儿子!

你们这群凶手!!”

她状若疯癫,挥舞着手臂就要扑向那几个保安。

郝建仁猛地回过神,一把死死拽住崩溃的林艳,他的脸色铁青,眼神里除了巨大的悲痛,更多的是恐惧——一种灭顶之灾即将降临的恐惧!

他死死盯着保安臂弯里那具小小的尸体,又猛地抬头,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扫过受伤流血的宾客,扫过昏迷的小女孩,最后落在面无人色的陈蕊身上……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彻底完了!

郝羽的死,加上这场血腥的混乱,还有那个邻居女儿诡异的发狂……这绝不是钱能摆平的事情!

那个合同……那份带来一切富贵也带来这个怪胎的合同……背后的力量……一股冰冷的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逃!

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否则,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他们!

“闭嘴!”

郝建仁冲着还在尖叫的林艳厉声嘶吼,声音带着一种穷途末路的疯狂,“不想死就赶紧收拾东西!

走!

立刻走!”

他猛地推开林
艳,自己则像头红了眼的困兽,踉跄着冲向二楼书房的方向。

那里有保险柜,有最重要的东西——现金、珠宝、以及那份要命的合同!

林艳被郝建仁这一吼,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尖叫戛然而止。

巨大的恐惧瞬间压倒了丧子的悲痛。

她看着丈夫疯狂奔向楼梯的背影,又看看地上那具小小的尸体,再看看周围那些惊魂未定、眼神复杂的宾客……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一股寒意席卷全身。

跑!

必须跑!

她猛地转身,高跟鞋踩过地上的血渍和碎玻璃,也发疯似的冲向二楼的主卧,那里有她的首饰盒和私房钱!

主人夫妇的崩溃逃亡如同最后的信号弹。

短暂的死寂后,大厅再次陷入更疯狂的混乱!

“跑啊!”

“快离开这鬼地方!”

“报警!

快叫救护车!

不……先离开这里!”

宾客们再也顾不上体面,争先恐后地朝着大门涌去。

受伤的人也强忍着疼痛,互相搀扶着往外冲。

场面彻底失控,如同溃堤的洪水。

陈蕊捂着流血的手臂,脸色惨白如纸。

巨大的恐惧让她暂时忘记了疼痛。

她看着郝建仁和林艳消失的楼梯口,又看看门口拥挤逃窜的人群,一咬牙,也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向二楼。

她也要拿回自己这段时间巴结讨好换来的、放在客房的贵重物品!

郝玟一直站在那片混乱的边缘,如同一块礁石。

混乱的洪流冲击着她,她却纹丝不动。

那双冷静得近乎冷酷的眼睛,清晰地映照着这场由她亲手点燃导火索的毁灭盛宴。

她看着郝建仁和林艳的仓皇,看着陈蕊的狼狈,看着保安们看着郝羽尸体时那巨大而茫然的恐惧……她甚至看到那个昏迷的小女孩被父母抱着匆匆逃离时,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不属于孩童的、诡异满足的弧度。

当郝建仁和林艳拖着沉重的行李箱、神色仓皇地从楼上冲下来时,郝玟动了。

她几步走到楼梯口,正好拦在两人面前。

脸上没有惊慌,只有一种沉静的、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焦虑的担忧。

“爸!

林姨!”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混乱的背景音,“外面现在肯定堵死了!

警察可能马上就到!

开你们的大车目标太显眼!”

她语速很快,带着一种为家人着想的急迫,“让我帮你们分
担点吧!

我骑电动车走!

轻便灵活,能多带点值钱的东西出去!

先找个地方避避风头,总比被堵在车里强!”

郝建仁和林艳此刻脑子里一片混乱,巨大的恐惧让他们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

郝玟的话,像一根突然出现的救命稻草。

对啊,外面肯定堵车,开豪车目标太大!

电动车……确实不起眼!

林艳几乎是立刻就把手里一个沉甸甸的、塞满了珠宝首饰的LV旅行袋塞到了郝玟手里,声音急促:“拿着!

快!

能带多少带多少!

别磨蹭!”

她甚至没多看郝玟一眼,只想着减轻负担。

郝建仁犹豫了一瞬,看着郝玟那张写满“担忧”的脸,又看看门口拥堵的人群,最终也一咬牙,把夹在腋下的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公文包塞给了郝玟:“里面是现金!

拿好!

快走!

老地方汇合!”

他所谓的“老地方”,是一个只有他和林艳知道的秘密地点。

那个婚姻第一次出轨的地方,那个他们第一次私会的地方,那个他们的甜蜜乡。

郝玟接过沉甸甸的旅行袋和公文包,手臂被压得微微一沉。

她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冷芒。

“爸,林姨,你们小心。”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郝建仁胡乱地点点头,拉着还在催促的林艳,拖着剩下的行李箱,推开混乱的人群,冲向车库。

那里停着他们最贵的座驾——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

郝玟没有再看他们。

她抱着两个沉甸甸的包裹,转身,逆着逃窜的人流,走向别墅侧门通向佣人区的通道。

她的步伐依旧平稳,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从容,与周围末日般的景象格格不入。

别墅巨大的雕花铁门外,果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逃出来的宾客车辆横七竖八地堵在路上,喇叭声此起彼伏,咒骂声不绝于耳。

穿着睡衣的邻居站在路边指指点点,远处隐约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

车库厚重的电动门缓缓升起。

黑色的宾利慕尚如同离弦之箭,猛地窜了出来!

郝建仁坐在驾驶位,脸色狰狞,油门几乎踩到了底。

林艳坐在副驾,紧紧抓着安全带,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死死抠着真皮座椅,眼睛惊恐地瞪着前方拥堵混乱的道路。

“让开!

都他妈给我让开!”

郝建仁疯狂地按着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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