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嚎置若罔闻,如同处理两件没有生命的货物,沉默而高效地将他们塞进了停在路边阴影里的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厢式车中。
车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咒骂。
黑色厢车悄无声息地启动,迅速汇入车流,消失在渐浓的暮色里。
只留下那辆撞毁在灌木丛中的宾利,引擎盖还在冒着缕缕白烟,如同一个巨大而讽刺的墓碑。
就在黑色厢车消失的方向,辅路旁一条不起眼的自行车道上,一辆半旧的黑色电动车平稳地驶过。
郝玟骑在车上,单脚支地。
她身后绑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旧帆布包,里面塞满了那个LV旅行袋和公文包里的“精华”——成捆的现金、几件价值最高的珠宝、以及那份合同的……关键页复印件。
沉甸甸的,压着车架。
她侧着头,平静的目光投向那辆撞毁在公园灌木丛里的宾利,投向那缕即将消散在晚风中的白烟。
隔着一段距离,隔着混乱的现场和闪烁的警灯,她似乎看到了父亲和林艳被拖走时那绝望扭曲的脸。
一丝极淡、极冷的笑意,如同初冬湖面凝结的第一片薄冰,缓缓浮现在郝玟的唇角。
那不是喜悦,而是一种沉积了太久太久、终于得见天日的、冰冷彻骨的快意。
她收回目光,拧动电动车把手。
车子无声地加速,拐进了旁边一条更安静、通往东城区的梧桐树街。
小街尽头,昏黄老旧的路灯下,站着一个穿着朴素灰色外套、身形瘦削单薄的女人。
她不停地搓着手,焦急地朝着别墅区的方向张望。
晚风吹乱了她鬓角花白的发丝。
那是郝玟的母亲,被郝建仁抛弃后,独自在老旧筒子楼里熬过了无数个日夜的母亲。
电动车稳稳地停在母亲面前。
母亲看到郝玟,眼中瞬间涌上泪水,混杂着担忧、恐惧和一种难以置信的希冀。
“玟玟!
你……你没事吧?
那边……那边那么大动静……你爸他们……”郝玟看着母亲憔悴却依旧温婉的脸,看着那双盛满担忧和泪水的眼睛。
她脸上那冰冷的薄冰瞬间消融,只剩下一种纯粹的、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的暖意。
她伸出手,轻轻握住母亲冰凉粗糙的手,声音轻柔得如同拂过梧桐叶的晚风:“妈,都结束了。”
她顿了顿,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