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计算,此刻声音干涩地回报:“禀参军,魏军各营灶火粗计……恐在五千灶以上!
依常例推算,其主力……不下五万之众!”
“五万……五万……”马谡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他麾下虽有近两万人,但皆为老弱疲惫之步兵,且分散于漫长的山脊布防。
反观魏军,看那阵势,必是精锐尽出,甲胄兵刃在夕阳下闪着冰冷的寒光,士气高昂!
“贼势如此浩大……”他喃喃自语,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对即将到来的血战的恐惧攫住了他。
丞相的疑兵之计被看破,魏军主力倾巢而来,兵力数倍于己,这仗……如何能打?
就在他心乱如麻之际,视线不由自主地扫到了山下道路旁——王平那座在魏军庞大营盘映衬下,显得格外渺小、简陋、甚至有些滑稽的营寨。
看到那稀疏的拒马、浅显的壕沟,以及营中忙碌却显得徒劳的千余身影,担忧不已。
“传令!”
马谡长叹一口气后,神色骤然凝重。
“将我军所有旗帜,无论大小,尽数插遍山脊、林间!
尤其入夜后,多布火把,疏密相间,延绵不绝!
令兵卒轮番呐喊,鼓噪不休!
定要令山下魏军望之,疑我漫山遍野皆是伏兵,不知我军虚实!”
“速遣人手,于山间所有可能存水之低洼处、石缝间,深挖蓄水坑!
收集所有能找到的容器,木桶、皮囊,甚至头盔!
务必趁今夜,尽最大可能储水!
将此作为头等要务,违令者斩!”
“速速传令王平归队,否则军法从事!”
6 试探金乌东升,驱散了街亭山谷最后一丝寒意,也将肃杀之气照得无所遁形。
魏军大营中,经过一夜休整的士卒精神抖擞,甲胄鲜明,刀枪在晨光中闪烁着慑人的寒芒。
主将张郃顶盔掼甲,立于阵前,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战场。
他的视线首先落在那座孤悬的南山,山脊上密密麻麻插满了蜀军的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乍看之下颇有几分声势。
随即,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又转向山下那条被围困的道路旁——王平那座简陋得可怜的营寨。
昨夜深思熟虑的战术,此刻已在他心中成型。
“传令!”
张郃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前锋营、左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