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配赝品,正好。”
他指尖一勾,轻易挑断了那根脆弱得不堪一击的链子。
叮铃一声轻响,那串廉价的玻璃珠子狼狈地滚落在深红的地毯上,混入尘埃,像极了我这三年小心翼翼维持的、虚假的体面。
时间仿佛被冻结了。
每一道射向我的目光都带着实质般的重量,压得我几乎要弯下腰去。
窃窃私语如同无数细小的毒虫,钻进耳朵里。
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身后某个位置传来苏晴闺蜜刻意压低却清晰无比的嗤笑:“看吧,我就说,冒牌货就是冒牌货,正主一回来,立马现原形!”
沈聿就站在我面前,好整以暇地看着我,那双曾让我无数次沉沦的深邃眼眸里,此刻只有一片冰冷的、评估似的玩味。
他在等待我的反应。
是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温顺地低头承受,将苦涩和着血泪咽下?
还是终于崩溃失态,让他这出“正主归位,替身退场”的戏码更加精彩绝伦?
我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胸腔里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在巨大的痛楚之后,竟奇异地涌上一股破釜沉舟般的平静。
那平静底下,是烧了三年、终于燃到尽头、只剩一片死灰的火焰。
也好,这样也好。
我抬起头,迎上沈聿的目光。
脸上没有他期待的屈辱、愤怒或者泪水。
相反,我甚至对着他,对着这满场看客,极其缓慢地弯起唇角,绽开一个清晰无比的笑容。
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空茫和解脱。
在沈聿微微蹙起的眉峰和全场骤然加剧的抽气声中,我抬起手,毫不犹豫地摸向颈后那冰凉的搭扣。
指尖微微发颤,却异常稳定地解开了锁扣。
那条价值千万、象征着苏晴荣光与我耻辱的项链,像一条失去生命的蛇,沉重地从我颈间滑落。
我伸出手,稳稳地接住了它。
沉甸甸的蓝宝石在我掌心折射着冰冷的光。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凝固的注视下,我向前一步,将这条项链轻轻放回了沈聿那只曾无数次牵着我、此刻却僵在半空的手中。
“沈总,”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拍卖场死一般的寂静,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残忍的平静,“物归原主。”
我没有再看沈聿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也没有理会身后骤然爆发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