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一片空白。
林小雨?
化妆?
这简直比看到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荒谬。
我们在一起八年,结婚五年,我太了解她了。
她那张脸,除了冬天干燥时偶尔抹点最基础的大宝,一年到头连防晒霜都懒得涂。
她的梳妆台上,最显眼的是防裂的护手霜和一瓶用了三年还没见底的保湿水。
口红?
粉底?
这些东西对她而言,陌生得如同另一个世界的语言。
这陌生的甜香,这诡异的粉底印……它们像两颗冰冷的钉子,狠狠地楔进我的意识里。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喉头涌上一股难以形容的酸涩和恶心。
我猛地松开手,那件昂贵的真丝衬衫像一块沉重的抹布,滑落到洗衣篮边缘,又软塌塌地垂挂下来,领口那片刺眼的黄褐色印记,正对着我,像一个无声的嘲讽。
我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凉的冰箱门上,发出一声闷响。
身体里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了,顺着冰冷的金属门面,我一点点滑坐下去,屁股接触到冰凉坚硬的地砖,那股寒意直透骨髓。
洗衣篮里那股混合着汗味、洗衣液味和那股陌生甜香的气息,此刻浓烈得令人窒息,争先恐后地往我鼻腔里钻,搅得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头痛欲裂。
眼前发花,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是无数只蜜蜂在颅内振翅。
我下意识地抬起手,指尖还残留着刚才摩挲那粉底印时沾染的、极其细微的粉末感。
鬼使神差地,我把那根手指凑到了鼻子底下。
那股甜腻得发齁的香气,混合着一种属于脂粉的、干燥的化学气味,清晰地钻入鼻腔。
不是错觉。
不是误会。
它是如此真实而具体地存在着,附着在林小雨的衬衫上,附着在我的指尖。
“呵……”一声短促、干涩、完全不受控制的笑从我喉咙里挤了出来,听起来陌生得可怕。
笑声在狭小的厨房里回荡了一下,随即被更大的死寂吞没。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砖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冰箱,那件垂落的衬衫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像一张咧开的、无声嘲笑着的嘴。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楼道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门外。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
林小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