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惨白的,打在她骤然失血的脸上。
她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目光落在那件衬衫上,落在那道淡黄色的粉底印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
空气沉重得能拧出水来。
林小雨脸上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变得极其复杂,错愕、惊疑、慌乱……像被打翻的颜料盘,各种颜色飞快地闪过,最终沉淀为一种近乎僵硬的空白。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只发出一个短促的气音。
她的眼神,第一次避开了我咄咄逼人的目光。
那瞬间的闪躲,像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我心底最后一点侥幸的火星。
比任何辩驳都更致命。
“我……”她终于发出了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昨晚……陪李总监他们应酬客户了。”
她的视线飘忽不定,最终落在水槽里没洗的碗碟上,仿佛那里有什么极其吸引她的东西,“你知道的,最近那个项目卡着,甲方那边……李总很看重。”
她舔了舔同样干涩的嘴唇,语速变得快了些,“就是喝了几杯,地方吵,灯光又暗,估计……估计是不小心蹭到谁了吧。”
“蹭到谁?”
我重复着这三个字,声音冷得像冰窖里的铁,“蹭到谁,能把粉底蹭到衣领里面去?
能把香水味腌进衣服里?
林小雨,你把我当三岁小孩糊弄呢?”
“陈默!”
她猛地抬高音量,像是被戳中了痛处,脸颊因为激动泛起一层不正常的红晕,“你什么意思?!
我工作累死累活,回来还要受你这种莫名其妙的审问?
不就是一件衣服吗?
洗掉不就行了!
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她的胸膛微微起伏,眼神里充满了被冤枉的愤怒和委屈,表演得天衣无缝。
如果不是那丝残留的、挥之不去的甜腻香气,我几乎都要相信了。
“洗掉?”
我扯了扯嘴角,那笑容一定比哭还难看,“对,洗掉就干净了,就什么都没发生过了,对吧?”
我扶着冰箱门,挣扎着站起来,腿还有些发软,但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稍微清醒了一点。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了“被误解”的脸,心底那股翻涌的恶心和愤怒几乎要冲破喉咙。
我不能再待在这里,再多待一秒,我怕自己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
我绕过她,脚步虚浮地朝门口走去,抓起鞋柜上的钥匙。
“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