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进深渊,用最“合法”的方式碾碎我所有的可能。
怒火灼烧着肺腑,喉头涌上一股铁锈般的腥甜,又被我死死咽下。
现在不是呕血的时候。
“宋哥,”我对着手机开口,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指尖却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帮我办两件事。
第一,立刻以‘曜石’和我个人的名义,向市文化局监察组提交正式的申诉材料,附上我们所有资质证明、项目合同以及……我们消防整改的‘决心’。
第二,帮我找个笔迹鉴定专家,要快,要权威,要嘴严。”
“笔迹?”
宋砚安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手里有东西?”
“封条贴上的时候,有人‘不小心’往我门缝里塞了份‘贴心提示’。”
我冷笑,弯腰从冰冷的地砖上捡起那个不起眼的牛皮纸信封。
里面没有文字,只有一张从某个旧笔记本上粗暴撕下的纸页——上面是几行用深蓝色钢笔反复书写的、带着发泄般力度的句子:“她抢了晚宁的机会!”
“让她滚出艺术圈!”
“必须毁了她!”
字迹扭曲狰狞,与江晚宁平时在人前展示的娟秀字体大相径庭,但那几个特定的连笔转折和收尾的钩划,却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性特征。
这是藏在她柔弱表皮下的毒牙,一次情绪失控留下的致命把柄。
不知被谁截获,此刻成了我手中淬毒的匕首。
“高!
我马上去办!”
宋砚安的声音透出狠厉的兴奋。
申诉材料以最快的速度递交了上去。
同时,宋砚安动用了他在媒体圈深耕多年的人脉。
很快,几篇角度微妙的通稿悄然流出,标题诸如《新锐艺术家陷举报风波,公共艺术项目公正性遭质疑》、《是安全隐患还是行业打压?
》、《资本阴影下的艺术生存》……没有直接点名,却精准地将舆论的探照灯打在了这场风波背后的权力博弈上。
艺术圈本就对资本干预极度敏感,暗流开始转向。
三天后,市文化局监察组办公室。
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
长条会议桌一侧,坐着几位表情严肃的审查人员。
另一侧,是我和宋砚安。
而对面,赫然是陈嘉伟和他带来的律师团队。
他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面容冷峻,眼神像淬了冰的刀锋,从我进门起就牢牢锁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