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的笑话?
一个认贼作父的蠢货?!
精疲力竭。
他瘫倒在废墟之中,蜷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身体因剧烈的情绪波动和寒冷而不停颤抖。
眼泪混合着汗水和不知哪里蹭到的污迹,在惨白的脸上肆意横流。
他死死攥着胸前内袋的位置,那里,冰冷的怀表如同烙铁,烫着他的皮肉,烫着他的心脏。
“毕生!
毕生!
开门!
求求你开门!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婉秋带着哭腔的呼喊穿透厚重的门板,如同钝刀切割着毕生早已血肉模糊的神经。
她还在拍门,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不解和深入骨髓的痛楚。
毕生猛地闭上眼,牙齿深深嵌入下唇,尝到浓重的血腥味。
他不能见她!
他无法面对她!
她是林大卫的女儿!
她血管里流着仇人的血!
每一次看到她,都会提醒他这十年是多么荒诞的背叛,他对父亲是多么彻底的辜负!
“走开…”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带着拒人千里的冰冷,“林婉秋…不,林小姐…”这个称呼像冰锥,刺穿了他自己,也刺穿了门外的人。
拍门声戛然而止。
门外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压抑的、破碎的抽泣声传来。
毕生的心被狠狠揪紧。
他撑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起,走到门后,隔着冰冷的金属,仿佛能感受到门外那个身影的绝望和颤抖。
他用尽全身力气,让声音保持最后的、残酷的平静:“我们完了。
回去…问你父亲…”他停顿了一下,每一个字都像在往外吐着带血的冰碴:“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毕铁柱的人!”
“问他…十年前‘毕家村’的拆迁…手上沾了多少血!”
“问他…记不记得那个被他活活打死的…老毕头!”
门外,死一样的寂静。
连抽泣声都消失了。
只有沉重的、如同窒息般的沉默。
毕生知道,他的话,像淬毒的匕首,已经狠狠扎进了林婉秋的心脏。
几秒钟后,他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岳父。
毕生盯着那两个字,眼神如同淬毒的寒冰。
他划开接听,将手机放到耳边,一言不发。
听筒里传来林大卫的声音。
没有了教堂里的慈祥,也没有了平日伪装的儒雅。
那是一种刻意压低的、带着冰冷金属质感的、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