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婉萧逸的其他类型小说《为复仇而来,却被指婚当了女驸马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妙不可言的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前世落幕铅云如墨,沉沉地压向城头的螭吻,连檐角铜铃都被凝滞的空气裹住,发不出半分声响。苏婉跪坐在刑台的青砖上,冰凉的触感透过单薄的囚衣渗进骨髓,却不及胸腔里那团将熄的怒火灼人。狂风裹挟着砂砾扑来,她别过脸,发丝凌乱间瞥见刑场四周——枯苇在风中佝偻如泣血的鬼魂,将校场围作一座巨大的坟茔。监斩官黑袍上的獬豸补子泛着冷光,士兵枪尖凝结的霜花折射出森然寒意,而在三丈开外的观刑台,萧逸正端坐在猩红毡毯上,蟒袍玉带衬得那张脸愈发温润如玉。“萧逸!我苏家满门何罪之有?!”苏婉突然暴起,锁链哗啦作响。她仰起脸,泪痕在风沙中结成冰晶,“当年你不过是个连乡试盘缠都凑不齐的寒门书生,若不是父亲倾囊相助,你哪有今日?!”萧逸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扳指,和田...
《为复仇而来,却被指婚当了女驸马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第一章前世落幕
铅云如墨,沉沉地压向城头的螭吻,连檐角铜铃都被凝滞的空气裹住,发不出半分声响。
苏婉跪坐在刑台的青砖上,冰凉的触感透过单薄的囚衣渗进骨髓,却不及胸腔里那团将熄的怒火灼人。
狂风裹挟着砂砾扑来,她别过脸,发丝凌乱间瞥见刑场四周 —— 枯苇在风中佝偻如泣血的鬼魂,将校场围作一座巨大的坟茔。
监斩官黑袍上的獬豸补子泛着冷光,士兵枪尖凝结的霜花折射出森然寒意,而在三丈开外的观刑台,萧逸正端坐在猩红毡毯上,蟒袍玉带衬得那张脸愈发温润如玉。
“萧逸!我苏家满门何罪之有?!” 苏婉突然暴起,锁链哗啦作响。
她仰起脸,泪痕在风沙中结成冰晶,“当年你不过是个连乡试盘缠都凑不齐的寒门书生,若不是父亲倾囊相助,你哪有今日?!”
萧逸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扳指,和田玉的温润光泽映着他眼底的冰霜:“苏婉,谋逆大罪铁证如山,休要狡辩。”
“谋逆?” 苏婉忽然笑起来,笑声刺破压抑的云层,惊起数只寒鸦。
她想起数年前的冬夜,也是这样的风雪天,萧逸跪在苏府祠堂,信誓旦旦地说 “愿以余生护苏家周全”。而如今,他袖中藏着的,却是伪造的通敌密信。
刑场传来沉重的锁链声,苏婉转头望去,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 父亲被狱卒推着踉跄前行,昔日威风凛凛的镇远大将军,此刻白发凌乱,囚服下的脊背却依旧挺得笔直。
母亲被两名女官架着,发间的金步摇早已不知去向,唯有脖颈处那道被绳索勒出的血痕触目惊心。
“爹!娘!” 苏婉奋力挣扎,腕间被铁链磨出血痕,“是我连累了你们……”
“小妹别怕!” 大哥突然暴喝,声如洪钟,“咱们苏家,死也要死得堂堂正!”
他被按在断头台上时,还不忘扭头朝苏婉咧嘴一笑,露出带血的牙齿。
萧逸忽然起身,广袖扫落案上的青铜爵:“执迷不悟!苏婉,只要你肯认罪,本官可保你……”
“保我?” 苏婉盯着他腰间那枚自己亲手绣的鸳鸯香囊,突然觉得无比讽刺,“萧逸,你可知我最后悔什么?不是错信了你,而是当年在月老祠,竟真以为‘愿得一心人’的誓言能胜过这满朝的荣华富贵!”
刽子手的鬼头刀扬起寒光,苏婉闭上眼睛。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幼时在苏府花园扑流萤的夏夜,及笄那年萧逸递来的红豆,还有昨夜狱中,母亲偷偷塞给她的半块玉佩…… 温热的液体划过脸颊,不知是泪还是血。
“时辰到!” 监斩官的令牌重重落地。苏婉在剧痛袭来的瞬间,死死咬住舌尖,将最后一口气凝成诅咒:“萧逸,若有来世……”
风卷着刑场上的血腥味呼啸而过,绞断了未尽的誓言。萧逸望着那具渐渐冷却的尸体,袖中苏府满门的血状被攥得发皱。远处,更鼓声沉闷地响起,为这场精心谋划的杀戮,画上最后的句点。
第二章重生觉醒
“林瑶!你这死丫头,太阳都快晒屁股了,还不起身,莫不是想在这儿摆千金大小姐的谱吧?”
一声尖锐如破锣的叫骂,恰似一道惊雷,猛地劈开这破旧房间里死寂的氛围。
苏婉悠悠转醒,脑袋仿佛被重锤猛击,疼得她几近晕厥。还没等她缓过神,原主林瑶的记忆,如决堤洪水般汹涌灌来。
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砰” 地被撞开,一个身形臃肿、满脸横肉的婆子,像一阵裹挟着恶风的乌云,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她双手叉腰,眼睛瞪得滚圆,好似要吃人一般,恶狠狠地啐道:“林瑶,别白日做梦了!如今你可不是那高高在上的世家千金,赶紧给我爬起来干活!今日若做不完这些活儿,就别想有一口吃食!”
说罢,她手臂一挥,将一大盆散发着酸臭气味的脏衣服,“哐当” 一声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阵呛人的灰尘,紧接着一脚踢翻旁边的水桶,那水桶骨碌碌滚出老远,发出沉闷声响。
苏婉强忍着脑袋里仿佛要炸裂的剧痛,使劲地甩了甩,缓缓抬起头,目光冷冷扫向眼前这张狰狞丑恶的嘴脸。
前世,苏婉也是能在朝堂纵横捭阖之人,只需轻轻挑眉,便能让这些下人吓得肝胆俱裂。
可如今,借林瑶之体重生,她竟沦落到这般任人欺凌的境地。愤怒瞬间如燎原之火,在她胸腔内熊熊燃烧,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恨不得立刻将这婆子撕成碎片。但理智告诉她,此时绝不是冲动的时候。
“嬷嬷,我这就起来。” 苏婉压下满心的滔天怒火,声音尽量平稳,甚至还带着几分顺从。
那婆子显然没料到苏婉会如此 “听话”,愣了一瞬,随即冷哼一声,脸上的横肉跟着抖了抖,
“哼,算你识趣!今日得把这院子里所有衣服洗净、晾好,厨房的锅碗瓢盆,一个都不许落下,要是敢偷奸耍滑,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说罢,她又不放心地在这狭小昏暗的房间里扫视一圈,才扭动着肥胖的身躯,骂骂咧咧地离开。
待那婆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苏婉缓缓起身,环顾四周。
这房间,简直寒酸到了极点,窗户上糊的纸破了好几个大口子,冷风呼啸着灌进来,吹得她浑身发凉。屋内仅有一张破旧木床,上面铺着薄薄的、满是补丁的被子,角落处有个缺了一角的木柜,再无他物。这与她前世金碧辉煌的候府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苏婉坐在床边,揉着依旧剧痛的脑袋,努力梳理林瑶的记忆。
林瑶本也是金尊玉贵的世家千金,家族曾经荣耀无比,可却遭奸人恶意陷害,一夜之间,父母含冤离世,族人四散逃亡。无奈之下,她只能寄人篱下,投奔远房叔父一家,却未曾想,这竟是噩梦的开端。
叔父一家对她毫无怜悯之心,将她视作最下等的粗使丫鬟,肆意驱使,平日里非打即骂,受尽屈辱。
“林瑶,既然我苏婉借你之体重生,便绝不会再让你受人欺辱。这辈子我一定好好活。” 苏婉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抹决然的狠厉。
前世,她为萧逸倾尽所有,换来的却是满门惨死的悲惨结局。这一世,她定要为自己、为林瑶,讨回一个公道。
苏婉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弯腰开始收拾地上那堆散发着恶臭的脏衣服。
每拿起一件,那股酸臭味便直钻鼻腔,熏得她几欲作呕,可她没有丝毫退缩。她心里清楚,在这陌生又艰难的环境里,唯有先隐忍蛰伏,寻找机会,才能改变当下困局。
此刻的她,无助得如同风雨中飘摇的孤舟,在这寄人篱下的日子里,无人可依,无人可靠,只能凭借自己的意志苦苦支撑。
她吃力地提起水桶,一步步朝着院子里的水井走去。
一路上,碰到几个路过的下人,他们瞧见苏婉,脸上纷纷露出嘲讽的讥笑,还小声地交头接耳起来。
“瞧,这就是那世家的千金,如今还不是得乖乖干粗活。”
“哼,也不瞅瞅自己现在啥身份,还当能在这府里享清福呢。”
“就是,看她那一脸狐媚样子,装柔弱给谁看。”
苏婉仿若未闻,眼神坚定,目不斜视地继续前行。前世在相府,甚至在宫中,作为一品诰命夫人,她听过比这恶毒千百倍的言语,她什么人没见过,这些闲言碎语,又怎能伤她分毫。
可即便如此,在这陌生躯体里,她依旧会在某些瞬间,感到孤立无援,那种无助就像黑暗中无尽的深渊,随时可能将她吞噬,但她只能强撑着,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
好不容易来到水井边,苏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水桶放下,开始打水。
这水井又深又窄,对她这个初来乍到的 “新手” 而言,打水实在是难如登天。
她拼尽全力,才将水桶装满,可刚一提起来,手臂便传来一阵钻心的酸痛,水桶险些又落回井里。
“哟,这不是瑶妹妹吗?怎么连桶水都提不动,还真是娇生惯养啊。” 一个尖细又带着几分得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婉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华丽衣衫、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正带着几个丫鬟,满脸嘲讽地看着她。
从林瑶的记忆里,她认出,这便是叔父的女儿,林婉儿。
林婉儿扭着纤细的水蛇腰,穿着淡粉色的襦裙,不说话时还以为她是一位清风霁月的大家闺秀。
“婉儿堂姐。” 苏婉压下心中的厌恶,语气平淡地打了个招呼。
林婉儿却仿若没听见,径直走到苏婉面前,伸出手,轻轻拨弄着水桶里的水,嘴里啧啧有声,“啧啧啧,瞧瞧你这狼狈模样,哪还有昔日半分千金小姐的影子。我看啊,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府里,当个粗使丫鬟,这才符合你的身份,别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美梦了。”
苏婉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在掌心留下一道道血痕,无助感在心底蔓延,可她依旧倔强地回应道:“多谢堂姐关心,林瑶自会做好分内之事。” 此刻的她,空有前世的谋略与见识,却被困在这柔弱的身体里,面对林婉儿的刁难,只能选择隐忍,这种无力感让她的内心充满了不甘。
林婉儿似乎没料到苏婉竟如此 “温顺”,无趣地撇了撇嘴,“哼,算你识相。不过你可得记住,这府里可不容你有丁点别的心思,你可得老实做人,要是敢惹我不高兴,有你好受的。” 说完,她带着丫鬟们,趾高气昂地扬长而去。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苏婉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
林婉儿,还有那叔父一家,你们给林瑶带来的痛苦,我苏婉定会千倍万倍地讨回来。
今日的隐忍,是为了明日的爆发。待我羽翼丰满之时,便是你们偿还罪孽之日。
苏婉深吸一口气,重新提起水桶,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回走。正午的阳光无比刺烈,洒在身上,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这重生后的日子,远比她想象的还要艰难,可她无所畏惧。前世的惨痛经历,早已将她锤炼得坚韧无比。
这一世,她定要在这荆棘丛中,闯出一条血路,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付出最为惨痛的代价。
“哼,苏婉,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偷我的首饰盒!”
“哐当” 一声,薄薄的门板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林婉儿那尖锐又带着几分得意的声音,像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刺进苏婉耳中。
她双手抱胸,下巴微微扬起,眼中满是轻蔑,仿佛苏婉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给我搜,看这个下贱坯子把我的首饰盒藏哪里去了”
苏婉心中怒火 “噌” 地一下蹿起,面上却强装镇定,冷冷回道:“婉儿堂姐,你这是做什么?什么首饰盒,我未曾看见?”
“你还敢装腔作势,不是你,我的首饰会不翼而飞,来人,把她押到正堂。”林婉儿怒了努嘴。
不由分说,上来了几个护院小厮,将她从床上拉起,推搡着将她带到正厅。
“堂姐,我苏婉行得正坐得端,从未做过这等鸡鸣狗盗之事,你莫要血口喷人!”
林婉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转头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叔父林轩,娇声说道:“爹,您瞧瞧,她到现在还嘴硬呢!我那首饰盒可是爹爹您前些日子特意托人从西域带回来给我的,珍贵无比,今日晨起便发现不见了。这府里除了她一个外人,还有谁会觊觎我这些宝贝?”
林轩脸色瞬间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肥厚的嘴唇一撇,眼中满是不耐与厌恶,重重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盏都晃了几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那绿豆般的眼睛瞪着苏婉,恶狠狠地说道:“林谣,平日里便觉得你不安分,整日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如今倒好,竟做出这等偷窃之事!你瞧瞧你,寄住在我林家,吃穿用度皆是我林家供给,却如此不知感恩,做出这等下作之事,简直丢尽了我林家的脸面!今日不准你吃饭,给我去书房,把所有书籍里里外外打扫一遍,扫不完不许停!若再敢狡辩,可别怪我动用家法!”
苏婉心中 “咯噔” 一下,满心委屈与愤怒,却只能强忍着。
“是,”
她知道,此刻争辩只会招来更严厉的惩罚。
于是,她低着头,默默转身,朝书房走去。
书房里,堆积如山的书籍散发着陈旧的气息。苏婉拿起抹布,从最底层的书架开始,一点点擦拭着。
肚子饿得咕咕叫,可她不敢停下。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幕笼罩了整个府邸。
烛火摇曳,映照着苏婉疲惫的身影。她弯着腰,一本本地清理着书上的灰尘,手臂酸痛不已。时间一点点过去,远处的打更声音,子时已过,她终于将最后一本书放回书架。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隔壁房间传来叔父林轩和师爷的交谈声。“老爷,您听说了吗?圣上近日下旨,要开科举考试,广纳天下贤才。不论贵贱白丁皆能进京赴考,这可是个好机会,说不定能为咱们林家寻条出路。” 师爷的声音透着几分兴奋。
“哼,那也轮不到咱们家。咱们家的子弟,有几个能有那本事。” 林轩不屑地回应,声音里满是自暴自弃的意味。
“话不能这么说,老爷。这科举可是改变命运的契机。要是能培养出个有出息的,咱们林家说不定能重振往日威风。”
听到这番话,苏婉心中猛地一动,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念头瞬间在脑海中炸开 ,以前世的头脑学识,何不趁此机会—— 女扮男装,参加科举!这想法一旦冒出,便如野草般在她心底疯长。
苏婉清楚这是一步险棋,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男扮女装可是欺君之罪。可如今这处境,若继续留在这个人面兽心的叔父家,迟早会被他们折磨致死。
只有通过科举,进入朝堂,她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为林家翻案,也为前世的自己和家人报仇雪恨。
苏婉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用颤抖的手开始收拾东西。
苏婉翻出原主父亲留下的几本珍贵书籍,那是林瑶最珍视的物件,如今也成了她唯一的依仗。
又胡乱抓了几件破旧衣物,塞进一个包袱里,顺带拿上了平日里积攒下的几两碎银。
她知道,这一去,前路必定荆棘密布,可她已没有退路。她咬咬牙,将包袱背在身上,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户。
窗外夜色如墨,寂静得有些可怕,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更添几分紧张氛围。她深吸一口气,翻出窗户,猫着腰,借着夜色的掩护,朝着府门方向摸去。
一路上,苏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半点声响。
路过花园时,她听到几个下人的交谈声。“听说了吗?那林瑶偷了二小姐的首饰盒,老爷罚她打扫书房呢!”
“哼,她本就是落魄之人,做出这种事也不稀奇。”
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强忍着心中的愤怒与屈辱,继续前行。
好不容易来到府门边,守门的家丁正靠在墙上打盹。苏婉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靠近,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就在她即将溜出府门时,一个家丁突然翻了个身,嘴里嘟囔了几句。
她吓得浑身一颤,差点叫出声来,赶紧躲到一旁的阴影里,大气都不敢出。
等了好一会儿,见家丁又沉沉睡去,她才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溜出了叔父家的大门。
踏出大门的那一刻,苏婉只觉一阵自由的风吹来,可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
她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她抬头望向京城的方向,夜色下,那座繁华的都城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与机遇。她紧了紧背上的包袱,毅然决然地朝着京城走去。
一路上,苏婉风餐露宿,饿了就啃几口干粮,渴了便喝几口溪水。身上的盘缠越来越少,可她从未想过放弃。
天边的一段残阳隐没,隐约中远处有一处破庙显得孤零零的,她实在累得走不动了,便决定进去歇一晚。
破庙里阴森森的,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角落里还有几具白骨,让人不寒而栗。
苏婉却顾不得这些,打量了庙里的陈设,随便找了个角落,靠着包袱便躺下了,一天的奔波,竟然让苏婉容不得多想,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苏婉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看到了苏家满门被斩的惨状,听到了亲人们的惨叫。
她猛地惊醒,大汗淋漓,心中的仇恨愈发浓烈。
“苏婉,你不能倒下,你要为家人报仇!” 她在心中默默给自己打气。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苏婉便起身继续赶路。
她知道,既然决定女扮男装,那么前方等待她的将是一场残酷的战斗。
何况还要像男子一样参加科举,在这男尊女卑的世道里闯出一条血路,她该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呀!不管怎样,前世都有帮助萧逸搅动朝堂的本领,既然老天还让自己保留前世记忆,那么重活一世,为了复仇,为了林瑶也要拼命一搏才是。
怀揣着这样的决心,她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京城迈进,踏上了这条充满未知与挑战的科举之路。
第四章-添置行头
晨雾如轻纱漫过林间,苏婉踩着露水前行,昨夜破庙栖身实际上一夜都在做梦,醒来的疲惫尚未褪尽,却因重生的执念而步伐轻快。
道旁树木葱茏,枝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偶有露珠坠落,在她肩头洇开细小水痕。
她在溪边驻足,清澈溪水倒映出一张略显苍白却坚毅的面容。指尖触及水面的刹那,凉意顺着血脉漫上心头,她俯身捧水洗脸,水中女子眼神逐渐清明 —— 那是属于「林玄羽」的锋芒。她不再是前世的苏婉,也不是那个倒霉的原主林瑶,她从现在开始就是林玄羽了,是一名男子。
苏婉解开发髻,将一头青丝重新束成男子式样。
从包袱里取出逃亡时顺来的青布衣衫,抖开时扬起淡淡霉味。她仔细将领口褶皱沾了点水用手熨平,又从袖中摸出半块缺角的铜镜,反复调整发冠位置,直到镜中少年郎的清秀眉目里,终于添了几分书生英气。
日头渐升时,前方集镇的喧嚣声隐约可闻。苏婉摸了摸腰间藏着的碎银,掌心微微发汗。
踏入集镇时,她刻意放缓脚步,学着男子负手而行的姿态,目光却警惕地扫过街边摊贩。
“公子可是要选衣裳?”布庄老板见她停在青衫前,立刻堆起笑脸。
苏婉指尖抚过粗麻布料,想起前世闺中锦衣玉食,喉头不禁一紧。
“这件如何卖?”苏婉扬起下颌,声音压得低沉。尽量让自己的举止和说话显得自然。
“上等松江布,三两银子。”老板上下打量着她略显单薄的身形,语气笃定。
“盘缠有限,能否通融?”苏婉挑眉,袖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面上却维持着书生的清傲。
老板犹豫片刻,见她腰间玉佩样式古朴,终于松口:“二两五钱,不能再少了,权当交个朋友。”
苏婉从腰间取出碎银,放在老板摊前,抓起衣衫就闪进布庄的后巷。
换衣后的苏婉站在布庄后巷,望着一旁水缸中倒影出的「林玄羽」—— 月白中衣外罩青布长衫,腰间系着旧玉佩,发冠压得极低,恰好遮住眉梢那抹女子的柔婉。
她转身时,广袖扫过墙根杂草,竟真有了几分浊世佳公子的气韵。
笔墨铺里,苏婉精心挑选了狼毫笔、松烟墨与澄心堂纸。
掌柜见她指尖细巧,忍不住多嘴:“公子这双手,倒像握不惯笔的。”她垂眸轻笑,“久病初愈,难免生涩。”话语间已将墨锭裹进包袱,动作行云流水。
终于离开集镇,日头已西斜。
苏婉将包袱牢牢缚在背上,忽闻茶摊老板唤住她:“公子可是要进京赶考?前路多山贼,可莫要露财。”
“啊,”
她转身作揖,袖中暗藏的短刀刀柄硌着掌心:“多谢老伯提醒,晚生省得。”
行至无人处,苏婉解开衣襟,从贴身肚兜里摸出半卷残旧的《论语》—— 那是前世兄长书房里的藏书。
指尖抚过「学而不思则罔」的批注,她忽然想起刑场上大哥带血的笑脸。
喉间涌上腥甜,却在抬眼望向远山时,将所有情绪化作一声清越的长吟。
暮色四合,苏婉停在一处山脚下,在背风处燃起一堆篝火。火苗跳跃间,映得她下颌线条格外锋利。
苏婉取出笔墨,就着火光在随身携带的羊皮纸上写下「林玄羽」三字,墨迹未干便被她揉成一团塞进靴底。
远处传来夜枭啼叫,她摸了摸藏在袖口的匕首,忽然轻笑出声 —— 这一世,她不做任人宰割的苏婉,只做手握乾坤的林玄羽。
暮春的风卷着杨花掠过青石板路,苏婉正低头琢磨着束发巾的系法 —— 这具十五岁书生的身体太过单薄,宽大的襕衫穿在身上空落落的,倒像偷穿了兄长衣裳的孩童。
“放开我,求求你们了,放过我....”
忽闻前方巷口传来女子的哭喊声,如雏鸟坠巢般凄厉,手中的羊脂玉笔洗 “当啷” 落地。
苏婉迅速转过斑驳的照壁,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眼前景象令她瞳孔骤缩:六个泼皮无赖将少女逼至断墙下,为首那人腰间悬着半块衙门腰牌,靴底碾着满地槐花,正用刀尖挑起少女的发辫。
那女子不过及笄年纪,粗布衣裙洗得发白,却掩不住脖颈处触目惊心的指痕。她浑身发抖,像一只被老鹰啄食下的小鸡,瑟瑟发抖。
“小娘子这般标致,以后就跟着爷吃香喝辣可好?让爷好好疼你” 黄牙恶汉的笑声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少女抱着包袱蜷缩成团,发间的木簪已断成两截,露出耳后豌豆大小的朱砂痣 —— 与苏婉前世贴身婢女的胎记分毫不差。苏婉瞳孔瞬间放大,一个激灵大喊一声。
“住手!” 苏婉冲上前时,袖中暗藏的柳叶刀已滑入掌心。为首恶汉见是个书生打扮的少年,涎着脸伸手来抓:“哪儿来的小白脸……”
可话未说完,却觉手腕已被卸力拧到身后,伴随一声脆响,刀刃抵住咽喉。
“唉...你…… 你敢伤我?你可知我是谁,我表哥可是……”
“可是什么?” 苏婉压着嗓音冷笑,刀锋又进半寸,“是京兆府的捕快,还是镇北王府的家奴?”
她刚才只扫了一眼,见那几人腰间参差不齐的佩饰,心中已有计较 —— 不过是些仗着衙役名头招摇撞骗的地痞。
三招两式间,几个泼皮们已哭爹喊娘地抱头鼠窜,为首的那个“大黄牙”被小弟扶着,向手下的几个喽啰把手一挥,转眼跑的不见踪影。
墙角的少女颤抖着整理衣襟,忽然 “扑通” 跪下,额头触地时,断簪的木刺扎进青砖缝里:“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她抬起头,泪痕在灰扑扑的脸上划出两道清痕,“小女茴香,父母双亡后被牙婆卖入青楼,逃出来已三月有余……”,说完又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苏婉赶紧用手扶起她的手臂,望着她腕间磨出血的绳索勒痕,忽觉喉间发紧。
前世她被囚在诏狱时,隔壁牢房的少女也曾用这般怯懦又滚烫的眼神望着她,直到断粮的第三日,那双眼再也没睁开过。
“起来吧。” 她别过脸去,从袖中掏出块碎银塞给茴香,“先去买身干净衣裳换上。” 指尖触到少女冰凉的皮肤时,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暖炉 —— 那时她还不知道,那是苏家最后的余温。
暮色四合时,两人来到松柏林中的农户家。老妇人盯着茴香的粗布衣裳直皱眉:“如今世道乱,你们小夫妻……”
“不是夫妻!” 苏婉脱口而出,耳尖发烫。
茴香却忽然福了福身,指尖悄悄勾住苏婉的袖口:“公子是读书人,带我去京城寻堂兄的。”
她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像振翅欲飞的蝶。
夜宿西屋,土炕上的被褥带着阳光的味道。
苏婉假寐到三更,听见茴香蹑手蹑脚起身,用口水沾湿帕子,轻轻擦拭她白日里打斗时蹭破的膝盖。
月光透过窗纸,在少女新换的青衫上织出银线,她后颈的碎发被汗水粘在一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 与记忆中被斩首的婢女,临死前露出的那截一模一样。
苏婉翻了个身,强迫自己沉沉睡去。
次日途经集镇,苏婉在成衣铺前驻足。货架上的男童装束令她想起大哥的旧衣 —— 那年她偷穿大哥的箭袖,被父亲抓个正着,却破天荒地没挨罚,只听父亲对母亲说:“咱们阿婉,原该是个 男子的。”
“老板,拿套小厮的衣裳。” 她捏着二两银子,看着茴香在屏风后换上月白短打,束发用的青绦还是她亲手编的。
少女转身时,宽袖中掉出块干硬的饼子 —— 那是今早她偷偷藏在袖中的干粮。
“公子,看我像不像个书童?” 茴香转了个圈,木簪换成了竹制的方胜纹,笑起来时,耳后的朱砂痣若隐若现。
“嗯,不错,还真是俊俏。”
苏婉忽然伸手替她整理衣领,触到衣领下凸起的锁骨 —— 比她前世养的猫儿还要硌人。
“以后别叫公子了,” 但又转念一想“算了。还是叫我公子吧”话一出口,心中竟泛起苦涩 —— 这具身体的主人,本该是真正的书生林玄羽,而她,不过是借尸还魂的复仇者。这小丫头和她也是有缘,就随她好了。
暮色中,两人继续赶路。茴香背着书箱走在前面,偶尔回头,发梢上沾着的蒲公英轻轻颤动。
苏婉摸了摸袖中的柳叶刀,又触到贴身藏着的血书 —— 那是前世临刑前,母亲用簪子刻在绸缎上的证词。
远处传来更声,惊起归巢的寒鸦,她望着茴香单薄的背影,忽然想起母亲常说的话:“阿婉,真正的报仇,不是让自己沾满鲜血,而是让仇人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一切。”
风卷起道旁的落叶,苏婉握紧了拳头。这一世,她不仅要为苏家洗冤,还要护着眼前这个像极了前世婢女的少女,在这吃人的世道里,开出一朵花来。
初春的小雨一直淅淅沥沥地,苏婉和茴香两人顶着蓑笠,走了好长一段路,见半山坡上有一个废弃的庙宇,两人商量进去避下雨。
这是一座荒芜的两进的寺庙,院子里周围杂草丛生,显然已经好久没人住了,苏婉抬脚进了大门,打量着店内的陈设,运气不错,里间还有一个不大的厢房,居然还有一个塌了一半的木板床。
“嗯,这里不错,今晚,我们就在此歇息一宿吧?”
苏婉用手撩起衣袍,把塌了的床板,再重新支起来。
茴香打开包袱,准备拿出床褥铺上。
“嗯,公子,这是何物?” 茴香手中紧握着一枚精巧的绣帕,上面绣着精致的兰花图案,针法细腻,绝非男子所用之物。她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抬头看向正坐在一旁的苏婉,声音微微发颤。
苏婉听到声音,心头猛地一震。
她抬眼望去,看到茴香手中的绣帕,心中暗叫不好。“这……” 她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
茴香走上前几步,将绣帕递到苏婉面前,“公子,小茴虽出身贫寒,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也知晓这等物件绝非男子所有。
“难道公子有了中意的女子,这綉帕是否就是他与女子的定情信物,”茴香心里腹诽着。
“啊,不是,这.....”苏婉一时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
看着苏婉支吾着不想辩白,便笑着说道:“公子,莫非这是你与女子的信物吗?”
苏婉急红了脸“不是,我哪有什么定情信物,这是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看着苏婉这种反应,茴香有些好奇,心中一阵疑惑。
“公子,您…… 是不是有什么瞒着小茴?” 她的眼神中,既有疑惑,又带着一丝期待,期待苏婉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苏婉看着茴香真诚的眼神,心中一阵慌乱。她知道,自己一直小心翼翼隐藏的秘密,或许再也瞒不住了。沉默片刻,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茴香,此事说来话长,你先坐下。”
茴香依言坐下,眼睛紧紧盯着苏婉,等待着她的解释。
苏婉缓缓开口,“茴香,你所猜测的没错,这方帕子,的却是我自己所用,我并非真正的男子。我本是女儿身,女扮男装,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 茴香惊呼出声,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公子…… 不,小姐,您…… 您为何要如此呢?”
苏婉苦笑一声,也不想掩饰什么,也许是看着这个小丫头就是亲切,“我本是世家千金,家族遭奸人陷害,满门蒙冤。父母皆难逃一死,而我侥幸逃生,却也被迫寄人篱下,受尽欺凌。偶然得知圣上开恩科,广纳贤才,可偏偏只有男子才能参加,我便想着女扮男装,参加科举,为家族翻案,也为自己讨回公道。” 她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坚韧不拔的决心。
茴香听完,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她看着眼前这位 “林公子”,此刻在她眼中,已不再是那个风度翩翩的书生,而是一位背负着沉重命运,却依然勇敢抗争的奇女子。
“小姐,您…… 您太不容易了。” 茴香的眼眶泛红,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苏婉看着茴香,心中满是感动,“茴香,我本不想让你卷入这复杂的世事之中,可如今秘密既已被你知晓,我也不再瞒你。只是,此事干系重大,一旦泄露,便是杀头之罪,你……”
茴香猛地站起身来,一脸坚定地说道:“小姐,您放心!小茴虽出身低微,但也懂得知恩图报。您于我有救命之恩,又一路照顾我,小茴就算拼了性命,也会守住这个秘密!”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苏婉看着茴香,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茴香,谢谢你。其实,这些日子与你同行,我早已将你当作亲姐妹一般。若你不嫌弃,往后你便跟着我,我们一起面对这世间的风雨。”
茴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姐,小茴愿意做您的婢女,一辈子伺候您,不离不弃!”
苏婉连忙扶起茴香,“不必如此,你我姐妹相称即可。”
茴香眼里冒着坚定地精光,咬着嘴唇“嗯”了一声。
从那之后,茴香对苏婉更加细心照顾,同时也时刻留意着周围的一切,生怕苏婉的身份暴露。
而苏婉,也在茴香的陪伴下,更加坚定了心中的信念,一心为科举做准备。
夜晚,小雨终于停了,月亮竟透过厚厚的云层,不偏不倚的,洒在两人暂居的破庙中。苏婉坐在蒲团上,借着微弱的月光,诵读着经史子集。茴香则坐在一旁,安静地为她研磨。
“小姐,夜深了,您也早些歇息吧。” 茴香轻声说道。
苏婉抬起头,看着茴香,微笑着说:“无妨,我再看一会儿。这科举之路,充满艰辛,我必须全力以赴。”
看着眼前的茴香,苏婉怜惜地说道:“赶了一天的路,你先早些歇息去吧!”
茴香看着苏婉,心中满是敬佩。她知道,眼前这位小姐,看似柔弱,实则内心无比强大。为了复仇,为了家族,她付出了太多。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婉和茴香继续踏上前往京城的路。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也经历了不少波折。但每次遇到困难,苏婉总是沉着应对,而茴香也在一旁全力协助。
这一日,他们来到一个热闹的小镇。
小镇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街边的小贩们卖力的叫卖着各种货物,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小姐,啊不公子,我们在此处歇息一日吧,顺便购置些物品。” 茴香提议道,她还是偶尔把公子叫错。
苏婉点点头,“也好,这几日赶路,也确实有些疲惫了。”
两人来到一家客栈,要了一间上房。苏婉刚坐下,便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她起身走到窗边,向外望去,只见一群官兵正押着几个犯人走过。
“这是怎么回事?” 苏婉皱着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茴香也走到窗边,“公子,好像是有人犯了罪,被官兵带走了,不知是哪家人又要遭殃了。”
苏婉看着那些犯人,心中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家族。曾经,她的家人也是这般被官兵押赴刑场,受尽屈辱。
她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公子,您怎么了?” 茴香察觉到苏婉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苏婉深吸一口气,“没事,只是看到这些,想起了一些往事。”
在小镇上停留的这一日,苏婉和茴香购置了一些衣物和书籍。苏婉还特意买了一些笔墨纸砚,准备在路上继续学习。
夜晚,苏婉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眠。她想着自己的身份,想着即将到来的科举,心中既有期待,又有担忧。
她知道,前方的路还很长,困难重重,但既以行至此处,那便绝不会退缩。
“公子,您还没睡吗?” 茴香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苏婉翻了个身,看着茴香,“嗯,有些睡不着。你呢?”
茴香坐起身来,“小茴也睡不着,想着小姐的事,心里有些担心。”茴香现在也能切换自如了,人前“公子长,公子短,”人后还是习惯唤她“小姐”。
苏婉微微一笑,“傻丫头,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有你在我身边,我便有了勇气和力量。”
茴香看着苏婉,眼中满是坚定,“嗯,小姐,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小茴都会陪着您,我们一起面对。”
“嗯,睡吧!”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映出她们坚毅的身影。在这漫长的黑夜里,她们相互陪伴,相互鼓励,共同期待着黎明的到来,也期待着能在这充满荆棘的科举之路上,闯出属于她们的一片天地。
傍晚的余晖映衬这山边的一片树林,林中的鸟儿不时的发出一阵鸣叫,苏婉和茴香已经走了大半日了。
此时,她们正沿着一条蜿蜒的山间小道前行。四周群山环绕,树木郁郁葱葱,遮天蔽日,使得这条小道显得格外阴森。天色渐晚,落日的余晖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斑,却无法驱散两人心中的疲惫与紧张。
“小姐,这天色眼看就要黑了,咱们还要多久才能到京城啊?” 茴香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担忧地望向四周。
苏婉抬头看了看天色,眉头微微皱起,“快了,翻过前面那座山,应该就能看到京城的轮廓了。茴香,再坚持一下。”
两人加快了脚步,然而,就在她们拐过一个弯道时,前方突然出现了几个身影。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群衣衫褴褛、手持棍棒的大汉。为首的那个满脸横肉,眼神中透着凶狠与贪婪,正冷冷地盯着她们。
“哼,就你们两个,也想进京城?拿银子来,否则别想从这过去!” 大汉开口说道,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一般。
苏婉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怒火,面上却依旧镇定,冷冷道:“这位大哥,我们不过是进京赶考的书生,身上实在没有多余的银子。”
大汉一听,眼睛一瞪,“少废话!没有银子,那就把你们的包裹留下,说不定能值几个钱!” 说着,他就伸手去抢苏婉背上的包袱。
苏婉侧身一闪,躲开大汉的手,“大哥,你莫要欺人太甚!清平盛世,岂容你这般强取豪夺!”
大汉冷笑一声,“清平盛世?在这荒郊野外,老子就是王法!兄弟们,给我上,把他们的东西都抢过来!”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几个小喽啰从一旁冲了出来,将苏婉和茴香团团围住。
茴香吓得脸色苍白,紧紧地躲在苏婉身后,“公子……” 她声音颤抖,带着一丝恐惧。
苏婉拍了拍茴香的手,示意她别怕,然后目光坚定地看向那些恶徒,“你们若再敢上前一步,可别怪我不客气!”
大汉却不以为意,“就你这个瘦书生,还能把我们怎样?兄弟们,上!”
苏婉深吸一口气,脚下一蹬,身形如电,瞬间冲入恶徒群中。她拳脚并用,前世所学的功夫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不过片刻,那些恶徒便被打得东倒西歪,哭爹喊娘。
“你…… 你竟然会功夫!” 大汉一脸惊恐,看着苏婉,仿佛见到了鬼一般。
苏婉冷冷地看着他,“今日便给你个教训,以后莫要再为非作歹!”
大汉哪还敢停留,带着小喽啰们灰溜溜地逃走了。
“小姐,您没事吧?” 茴香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
苏婉摇摇头,“我没事。茴香,别怕,有我在。”
经过这一番波折,苏婉和茴香终于踏入了京城的地界。
京城的繁华,让茴香看得目不暇接。这个傻丫头看着这周围的一切,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街道上车水马龙,两旁店铺林立,各种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
酒楼里飘出阵阵酒香,绸缎庄中陈列着绚丽多彩的布料,首饰店里的珠宝更是璀璨夺目。
前世,苏婉辅佐萧逸官居一品大员,见惯了京城繁华。这热闹的景象对与她只是家常便饭一般。
苏婉无心欣赏这热闹的景象。她深知,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茴香,我们得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苏婉说道。
两人在京城的角落里,寻到一处简陋的住所。
屋子不大,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墙壁上还有些斑驳的痕迹。但对于苏婉和茴香来说,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已足够。
“小姐,这地方虽然简陋,但总算是有个落脚之处了。” 茴香一边收拾着屋子,一边说道。
苏婉点点头,“嗯,这里虽小,却胜在清净,便能让我们安心备考。”
安顿好之后,苏婉便全身心投入到最后的备考中。她每日天不亮就起床,诵读经史子集,练习书法文章。
京城的街头巷尾,时常能看到她的身影,她四处打听科举的消息,了解考试的规则和要求。
“这位兄台,请问今年科举的考试科目可有变化?” 苏婉拦住一位书生模样的人问道。
那书生上下打量了苏婉一番,“今年科举,除了四书五经,还新增了策论,对时事的考察更为严格。兄台还是要多加准备啊。”
“多谢兄台。”
苏婉谢过书生,心中默默记下。回到住所,她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茴香。
“小姐,这可如何是好?这策论我们该怎么准备呢?” 茴香有些担忧地问道。
苏婉沉思片刻,“无妨,我们多留意京城中的时事,收集各方信息。我相信,只要用心,定能应对。”
同时,苏婉也时刻留意着京城中的各方势力。她知道,要想在科举中脱颖而出,在朝堂上立足,就必须了解这些。她时常穿梭于茶楼酒肆,听着人们谈论朝中大臣的派系之争,以及各方势力的明争暗斗。
“听说了吗?萧国公和太尉最近又在朝堂上起了争执,为了一项新政,互不相让。”
“是啊,这朝堂之上,从来就没太平过。”
苏婉静静地听着,将这些信息一一记在心中。
看着苏婉忙碌的身影,茴香默默地在一旁为她加油打气。
她每日早早起床,为苏婉准备好饭菜,然后便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苏婉学习。
晚上,等苏婉休息后,她才会入睡。
“小姐,您喝点粥,休息一会儿吧。” 茴香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放在苏婉面前。
苏婉抬起头,看着茴香,微微一笑,“谢谢你,茴香。有你在我身边,我定能实现心中所想。”
“小姐,奥..不公子,以后便不能叫你小姐了,”
茴香风趣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嗯,孺子可教也,我自今日起你便要适应我乃林玄羽的身份了。”苏婉手执纸扇,风度翩翩,不就是一英俊潇洒的少年俊才吗?
“遵命。林公子。”茴香假意的躬身行了一个小厮礼。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婉的备考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她的文章越发犀利深刻,对时事的见解也越发独到。
而京城中的局势,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各方势力的争斗愈发激烈。
苏婉知道,自己即将踏入一个充满挑战与机遇的世界,她已做好准备,要在这科举之路上,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为家族报仇,为自己正名。
“公子,这可如何是好!”茴香匆匆忙忙跑进屋子,脸上满是焦急之色,手中紧紧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
苏婉,啊不,此刻化名林玄羽,正坐在桌前专心研读一本厚厚的典籍,听到声响,缓缓抬起头来,神色平静,目光中却透着一丝警惕。
“茴香,莫要慌乱,发生何事,慢慢说来。”苏婉放下手中的书,语气沉稳地说道。
茴香喘着粗气,将手中的纸递过去,“公子,您看,这是我刚刚在外面打听到的消息,说是今年科举主考官之一的礼部侍郎,与咱们林家当年的仇人颇有来往,他会不会……在考试中为难您?”
苏婉接过纸,目光扫过上面的字迹,眉头微微皱起。
“礼部周侍郎周严”苏婉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想起原主记忆里就是这个谢侍郎联合吏部尚书乔元陷害林家下狱的事情。
她心中清楚,科举之路本就艰难险阻,如今又添这等变数,无疑是雪上加霜。但苏婉脸上并未露出丝毫惧意,只是冷笑一声,“哼,我既然敢踏上这科举之路,就不怕这些魑魅魍魉。且看他能使出什么手段!”
“可是公子,这关乎您的前程,万一……”茴香眼中满是担忧。
苏婉伸手轻轻拍了拍茴香的肩膀,“茴香,不必担忧。我既有信心在学识上胜过众人,又岂会怕他人暗中使绊子。我们只需做好自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话虽如此,苏婉心中却也明白,此次科举面临的挑战远超想象。但她没有退路,为了复仇,为了林家的清白,她必须勇往直前。接下来的日子里,苏婉更加全身心地投入到备考之中。
终于,乡试的日子来临。考场上,气氛紧张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考生们鱼贯而入,各自找到自己的座位。苏婉身着一袭素色长衫,头戴方巾,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考场。
她眼神坚定,扫视着周围或紧张、或兴奋的考生们,心中暗自思忖,今日便是踏上这科举征程的第一步,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自己都必须全力以赴。
考场上,有的考生刚坐下便急不可耐地拿起笔,似乎要将满腹经纶一股脑儿倾泻在试卷上;有的则眉头紧锁,口中念念有词,在心中默默背诵着经典;还有的面色苍白,双手微微颤抖,显然被这严肃紧张的氛围吓得不轻。
苏婉深吸一口气,镇定自若地铺开试卷,拿起毛笔,轻轻蘸墨。
前世的学识与智慧,此刻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文思泉涌,笔下的文章条理清晰,对经义的解读深刻独到,字里行间透着一股犀利与大气。
周围的考生们,有的还在抓耳挠腮,苦苦思索;有的写了几句,又不满意地涂涂改改。
而苏婉却一气呵成,笔锋游走如龙蛇,似乎眼前的试卷只是她施展才华的舞台。
放榜之日,考场外人头攒动,考生们挤作一团,眼睛紧紧盯着榜单,神色各异。
有的面露喜色,兴奋地跳起来;有的则垂头丧气,满脸失落。苏婉和茴香也站在人群之中,茴香紧张得双手紧握,指甲都快嵌入掌心,而苏婉却面色平静,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
“公子,怎么还没看到您的名字,会不会……”茴香的声音微微颤抖。
苏婉轻声安慰道:“茴香,莫急,该来的总会来。”
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噢,林玄羽!林玄羽在这儿,名列前茅啊!”
苏婉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嘴角微微上扬,“茴香,我们成功了。”
茴香激动得泪水夺眶而出,“公子,您太棒了!”
然而,苏婉并未被这一时的成功冲昏头脑。“走。咱们回去还要准备下一步的会试。”
她知道,紧接着的会试,难度会更上一层楼。
回到住所,苏婉日夜苦读,桌上堆满了各种书籍、笔记。她仔细揣摩各种考题思路,将历年的会试真题反复研究,分析考官的出题偏好和重点。
“公子,您都已经几日没好好休息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茴香心疼地看着苏婉,劝说道。
苏婉揉了揉太阳穴,微微一笑,“茴香,我知道你心疼我。但这会试关乎我能否进入殿试,至关重要。我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公子,我就是担心你这样熬下去,身体会吃不消呀!”茴香担心着将煮好的醒脑茶递给苏婉。
苏婉接过来,撮了一口说:“这个甚好,喝了今夜就能奋战一宿了。”
第二天,会试考场内,气氛比乡试时更加凝重。
考生们个个如临大敌,面对复杂的经义策论,不少人面露难色。苏婉拿到试卷,迅速浏览一遍,心中已有了大致思路。
她引经据典,对每一道题目都剖析精准,文章逻辑严密,文采斐然。
其他考生有的被题目难住,急得满头大汗;有的虽然写了一些,但自己都觉得不甚满意。
而苏婉却越写越顺畅,仿佛这考场就是她的战场,手中的笔便是她的武器。
当得知自己顺利进入殿试,苏婉没有丝毫懈怠。她深知,这是更为关键的一步。
皇帝亲自主持殿试,稍有不慎,便可能前功尽弃。
苏婉开始悉心准备应对殿试的各种问题,她不仅深入研究当今圣上的治国理念、施政方针,还广泛涉猎朝堂上的各种争议议题,力求在皇帝面前展现自己的真才实学。
她知悉当今皇帝临朝不过短短几年,朝中政局不稳,正是思才若渴之时。一定要把握好此次殿试机会,在圣上跟前崭露头角。
“公子,听说殿试时,皇帝会亲自提问,这可怎么办?”茴香满脸担忧地问道。
苏婉目光坚定,“茴香,不必担忧。我已做了充分准备。无论皇帝问什么,我都能对答如流。此次殿试,我定要让皇帝看到我的能力,为自己赢得一席之地。”
日子一天天过去,殿试的日子越来越近。
苏婉在住所中,不断演练着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模拟着与皇帝的对话。
她的眼神中透着自信与坚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站在朝堂之上,为家族洗刷冤屈,为天下苍生谋福祉的那一刻。
“哼,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竟也有胆量站在这殿试考场,真是不自量力!”一声冷哼从队列中传出,声音不大,苏婉却听得一清二楚。
说话的正是礼部侍郎周严,他目光如刀,斜睨着站在一旁的苏婉,眼神中满是不屑。
在他看来,苏婉一介寒门的无名小辈,能走到殿试这一步,定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
苏婉仿若未闻,神色平静,只是微微攥紧了拳头,心中暗自警醒,这朝堂之上,果然暗流涌动,自己还未崭露头角,便已遭人嫉恨。
她抬眼望向金銮殿的龙椅,那里,皇帝赵轩尚未入座,可殿内已然弥漫着一股压抑而威严的气息。
“周大人,慎言呐。”站在一旁的吏部尚书乔元低声劝道,“殿试乃国家选拔人才之盛事,能站在此处的,皆是各地英才,不可小觑。”
周严却不以为然,
“乔大人,您太过大度。这小子看着就透着一股子轻浮劲儿,哪有半点饱学之士的沉稳。我看呐,今日他定要在皇上面前出丑。咱们拭目以待吧!”
苏婉心中冷笑,面上依旧镇定自若。她深知,在这朝堂之上,一言一行皆关乎生死前程,此刻与周严起争执,只会落人口实。
她默默调整呼吸,将注意力集中在即将开始的殿试上。
“皇帝陛下驾到。”首领太监李全德拖着细细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
不多时,钟鼓齐鸣,皇帝赵轩身着明黄龙袍,头戴金冠,迈着沉稳的步伐登上龙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考生与大臣们纷纷跪地高呼。
苏婉也随着众人行礼,心中虽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自信。她历经千辛万苦,才走到这一步,今日,便是她一展才华,为自己谋求出路的时刻。
“平身。”赵轩声音低沉而威严,目光如炬,扫视着殿下众人,
“今日殿试,朕将亲问诸位治国理政之策。望尔等畅所欲言,莫要有所顾忌。”
说罢,赵轩目光落在苏婉身上,看着这个身材瘦削,一脸俊秀的少年,“林玄羽,朕且问你,当下民生疾苦,各地灾荒频发,百姓流离失所,你有何良策以解此困境?”
苏婉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声音清朗:“陛下,民生乃国之根本。依臣之见,当务之急,是完善各地的赈灾体系。首先,需建立高效的灾情报送机制,确保灾情能及时准确地上达天听。地方官员若有隐瞒不报或延迟上报者,当以重罪论处。”
“其次,朝廷应加大对水利设施的修缮与建设。许多灾荒,皆因水利失修而起。兴修水利,既能防患于未然,又能在灾时用于灌溉、防洪,保障百姓的农田收成。再者,可鼓励商贾在灾区开设工坊,吸纳流民做工,以工代赈,如此,既能解决百姓的生计问题,又能促进当地经济复苏。” 苏婉条理清晰,从历史典故到当下局势,分析得头头是道。
她言辞间对朝堂局势的敏锐洞察,让在场大臣们不禁暗暗赞叹。
吏部尚书乔元微微点头,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而周严虽心中不愿承认,却也不得不佩服苏婉的见解。
赵轩听着苏婉的回答,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嗯,说得不错。那朕再问你,如今边疆战事频繁,我朝军队该如何应对,方能保我山河稳固?”
苏婉不假思索,当即拱手回道:“陛下,国防乃国之重器。晚生以为,我朝军队可从革新军事策略与提升军备实力两方面入手。在军事策略上,可效仿前朝,设立军事智囊团,广纳天下军事人才,共同商讨作战方略。同时,加强情报收集工作,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军备方面,加大对火器研发的投入。如今火器在战场上的作用日益凸显,我朝应积极引进先进技术,改良火器性能,提高军队的战斗力。此外,还可加强士兵的日常训练,提高其身体素质与战斗技能。”
赵轩越听越惊喜,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独特见解让他眼前一亮。
他微微向前倾身,追问道:“那朝堂之上,党派林立,风气不正,你认为该如何整治?”
苏婉目光坚定,神色严肃:“陛下,朝堂风气关乎国家兴衰。首先,需完善官员考核制度,以政绩与品德为主要考核标准,杜绝任人唯亲、结党营私之事。对于拉帮结派、贪污腐败的官员,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再者,陛下可广开言路,鼓励官员直言进谏。设立专门的谏官机构,赋予其弹劾官员的权力,监督朝堂之上的一举一动。如此,既能让陛下听到民间疾苦,又能整顿朝堂风气。”
苏婉的回答有理有据,逻辑严密。赵轩听完,心中已然对苏婉极为欣赏,当下便有了要重点培养此人的想法。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宰相王宏,“王爱卿,你觉得此子如何?” 王宏微微欠身,恭敬回道:“陛下,林玄羽见解独到,才华横溢,实乃我朝不可多得的人才。假以时日,必能为陛下分忧,为国家效力。”
赵轩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好,好啊!林玄羽,此次殿试,你表现出色。朕命你暂入翰林院,先历练一番,日后再委以重任。”
苏婉心中一喜,跪地谢恩:“谢陛下隆恩!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厚望。”
周严站在一旁,脸色铁青,心中满是不甘。
他本以为苏婉会在殿试上出丑,没想到对方竟大放异彩,赢得皇帝的青睐。
他暗暗握紧拳头,心中盘算着,这小子日后定是自己的一大威胁,得想个法子整治一番……
苏婉从金銮殿出来,长舒一口气。
她知道,自己已成功迈出了复仇路上重要的一步。但她也清楚,这仅仅是个开始,朝堂之上,危机四伏,接下来的日子,她必须更加小心谨慎,一步一步,实现自己的目标。
殿试过后,化名林玄羽的苏婉,凭借出众才华在朝堂崭露头角,光芒夺目得令人无法忽视。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她的横空出世,触动了众多旧势力的利益,朝堂之上,瞬间暗流涌动,似有暴风雨即将来临。
“陛下,这林玄羽虽说殿试表现尚可,可毕竟出身卑微,骤然重用,恐有不妥。请陛下三思。” 丞相王宏出列,微微躬身,语气看似恭敬,实则暗藏试探,眼中那一丝不悦,如同隐藏在暗处的针。在他心中,朝堂的秩序应按部就班,这林玄羽一介平民,竟能在殿试中大放异彩,这无疑是打破了他所坚守的 “规矩”。
“王相此言差矣。” 吏部侍郎谢大人立刻站出来反驳,眼神中满是对人才的欣赏,“林玄羽才华横溢,见解独到,正是我朝在这风云变幻之世所需之栋梁。陛下慧眼识珠,提拔贤才,实乃我朝之幸,百姓之福。”
一时间,朝堂上两派对立,支持苏婉的与反对她的大臣们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争论之声此起彼伏。
皇帝赵轩高坐龙椅,神色平静地看着这场争论,如同一座沉稳的山。待众人稍稍安静,他缓缓开口,声音虽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意已决,林玄羽之才,朕亲眼所见。朝堂用人,当唯才是举,岂可数人出身。朕既已认定,便不会更改。”
苏婉站在殿下,静静听着大臣们的争论,心中五味杂陈。她清楚,自己这一路走来太过顺遂,初露锋芒便已招来他人的嫉妒与不满。
如今身处朝堂这权力的漩涡中心,自己已成为各方势力眼中的焦点,而这焦点,带来的不只是荣耀,更多的是如影随形的危机。
就在这时,赵轩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重锤,敲在苏婉心上:“林玄羽才学出众,实乃国之栋梁。朕有意将最疼爱的胞妹宁安公主许配给你,封你为驸马,望你日后为朝廷尽心尽力。”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炸开了锅,惊呼声、议论声不绝于耳。苏婉更是心中大惊,她怎么也没想到,皇帝竟会有此安排。
“陛下,这万万不可!” 王宏再次站出来,语气急切,“公主金枝玉叶,怎能下嫁于这出身不明之人。这要是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笑话,更有损皇家威严。”
“王爱卿,慎言!” 赵轩脸色一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朕的决定,岂容他人质疑。此事就此定下,无需再议。”
苏婉跪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她深知公主驸马的身份意味着诸多限制和复杂的宫廷斗争,更何况自己本是女儿身,怎能与公主相配?一旦身份被识破,那便是欺君之罪,后果不堪设想。
再则,自己一心复仇,若成了驸马,一举一动都将受到监视,这无疑是给自己套上了一副沉重的枷锁。
可若当庭拒绝,便是抗旨不遵,不仅复仇无望,连性命都将不保。
她的手微微颤抖,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也罢,苏婉,你本是多活一世,这一世就是为复仇而来,即为复仇,那便是冒险,且罢,就为自己博上一次吧。”
想到此处,苏婉强装镇定,跪地谢恩,声音沉稳:“臣林玄羽,谢陛下隆恩,必不负陛下厚望。”
然而,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浑浑噩噩走出宫门,苏婉回到住所,如行尸走肉般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茴香一脸担忧,跟在苏婉身后,欲言又止,“这公主驸马的身份,看似荣耀,实则处处受限,您本就身负复仇重任,又何况您的真实身份……” 茴香没把话说完,两个女子怎能成为夫妻,这是她们面临的巨大难题。“哎哟,这可咋办啊!”
苏婉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许久,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茴香,我心里明白。可如今这局势,若拒绝陛下赐婚,便是抗旨不遵,别说复仇,恐怕连性命都难保。”
“可……” 茴香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苏婉抬手打断。
“此事已无转圜余地,我们只能见招拆招。” 苏婉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这赐婚旨意,虽是枷锁,却也为我打开了一扇通往权力核心的门。只要利用得当,未必不能为复仇助力。”
苏婉用手狠狠地拍了拍椅子扶手,似是下定了什么新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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