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不仅是院子有问题,其他问题也不少。
程书宜回厨房找了根烧火棍出来,把堵着东西的洞口疏通了。
但雨水已经渗到地底下,泡着黄泥,只流出一点点积水来。
程书宜看着泥泞的院子,今天是来不及了。
明天她再去弄几块青石板来铺上,再回一趟现代,买点草皮。
慢慢改造吧。
程书宜日夜不停工。
白天忙着铺子的事儿,晚上就闪回现代,在仓库里支了张桌子网络选货、订货。
这样连续几天之后,她的身体开始发出抗议。
铺子已经基本完工了,管道、货架、账房、货工都到位了。
就连后院的洗手间也做好了。
眼下,万事俱备。
只等程书宜把在现代买的货,从现代的仓库搬到古代的铺子上架,就可以开店了。
程书宜打算今晚就把货搬到古代,她铺子的后院。
所以早早的,她就把两个孩子哄睡。
等孩子一睡着,她就立刻出门去铺子。
可是还没等她走到巷子口,她的病痛就突然袭来,疼得她整个身体都在冒冷汗。
程书宜寸步难行,扶墙倒下。
捂着肚子蜷缩在巷子墙下,剧烈的腹痛让她连喘口气都不能使劲儿。
更别说起身去店里了。
夜深人静。
长盛街的夜市小摊贩都收摊回家了,打更的刚刚过去。
程书宜静静地躺在地上,浑身无力。
她已经从空间里拿了药,生咽下去后,慢慢调整呼吸,等待这阵腹痛过去。
之前她这么做是有用的。
但这次,是她疯狂糟践自己身体的后果。
程书宜没扛住,疼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她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了。
床边坐着她两个孩子,还站着一个她只在巷子里打过照面的妇人。
那妇人见她醒来,担忧的眉眼立刻化开。
“醒了醒了。”那妇人回头朝门外说:“相公,裴家夫人醒了。”
门外回应的是一对陌生父子的声音。
“醒了便好。”说话的人声音沉稳,一板一眼的,“夫人,你便留下照顾裴家夫人吧,我先带昌儿回去了。”
门外一个孩子喊道:“如期、如许,哥哥先走了,明天书院见。”
两个崽崽同时应声:“谢谢怀昌哥哥。”
原来是他们家对面,巷子口第二家、挨着她铺子后院的沈家。
那眼前这妇人就是沈怀昌的娘了。
程书宜撑着身体要起来,但被沈周氏按了回去。
“妹妹还是躺着歇息吧。”沈周氏说:“你都把两个孩子吓坏了。”
她和相公把人扶回来的时候,两个孩子吓得都哭了。
昌儿刚刚在外面哄了好一阵儿,两个孩子才停了哭声。
程书宜已经不疼了,只是有点虚。
她看了眼孩子后,才把目光投到沈周氏身上,“沈夫人,是你将我扶回来的?”
这么晚了,周围人家早已酣睡。
沈家人怎么这么晚还出门?
沈周氏热得一手给母子三人打扇,一手用帕子给自己擦汗,忙得不行。
“说来也是巧,我相公今晚户部里有事,夜里还没回来。”
“这天儿热,我睡不着就说出去等等我相公,谁知就看到你躺在地上了。”
“方才请了大夫来看,说是你饮食不周、少觉劳累才会病倒的。”
沈周氏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爱与人说话,但声音极其轻柔。
模样也很古典,长相显年纪小,小家碧玉。
是那种男女都会对她激起保护欲的人。
听她说话,哪怕是唠叨都不会觉得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