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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倒计时:前妻跪求原谅,晚了!苏羽墨江郁辞

独孤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江郁辞险些笑出来。多没诚意的借口啊,也亏她想得出来。冷冽目光落到秦溯月身上,她莫名的打了个寒战。“那你们继续。”江郁辞把辞职报告往秦溯月胸口一拍,摔门而出。经过秘书处的时候,还看到陈秘书若有似无的怜悯目光,他也不想去管。走出秦氏集团大门,阳光晃得他闭了闭眼。江郁辞上了车,挑了一首自己喜欢的歌,正准备开车,车窗被人敲响了。秦溯月神情焦急,嘴一张一合,好像快哭出来了。他还是心软了。“郁辞......”车窗降下,秦溯月反而没了话。“有事?”江郁辞盯着仪表盘,不想去看秦溯月的表情。“你听我说,我和姐夫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秦溯月把手伸进来拉车门把手,被江郁辞轻轻捉住。“那是哪样?”他抬了抬眼皮,“秦溯月,我是一个男人,自己老婆在办公...

主角:苏羽墨江郁辞   更新:2025-06-12 18: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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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羽墨江郁辞的女频言情小说《离婚倒计时:前妻跪求原谅,晚了!苏羽墨江郁辞》,由网络作家“独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郁辞险些笑出来。多没诚意的借口啊,也亏她想得出来。冷冽目光落到秦溯月身上,她莫名的打了个寒战。“那你们继续。”江郁辞把辞职报告往秦溯月胸口一拍,摔门而出。经过秘书处的时候,还看到陈秘书若有似无的怜悯目光,他也不想去管。走出秦氏集团大门,阳光晃得他闭了闭眼。江郁辞上了车,挑了一首自己喜欢的歌,正准备开车,车窗被人敲响了。秦溯月神情焦急,嘴一张一合,好像快哭出来了。他还是心软了。“郁辞......”车窗降下,秦溯月反而没了话。“有事?”江郁辞盯着仪表盘,不想去看秦溯月的表情。“你听我说,我和姐夫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秦溯月把手伸进来拉车门把手,被江郁辞轻轻捉住。“那是哪样?”他抬了抬眼皮,“秦溯月,我是一个男人,自己老婆在办公...

《离婚倒计时:前妻跪求原谅,晚了!苏羽墨江郁辞》精彩片段

江郁辞险些笑出来。
多没诚意的借口啊,也亏她想得出来。
冷冽目光落到秦溯月身上,她莫名的打了个寒战。
“那你们继续。”江郁辞把辞职报告往秦溯月胸口一拍,摔门而出。
经过秘书处的时候,还看到陈秘书若有似无的怜悯目光,他也不想去管。
走出秦氏集团大门,阳光晃得他闭了闭眼。
江郁辞上了车,挑了一首自己喜欢的歌,正准备开车,车窗被人敲响了。
秦溯月神情焦急,嘴一张一合,好像快哭出来了。
他还是心软了。
“郁辞......”车窗降下,秦溯月反而没了话。
“有事?”江郁辞盯着仪表盘,不想去看秦溯月的表情。
“你听我说,我和姐夫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秦溯月把手伸进来拉车门把手,被江郁辞轻轻捉住。
“那是哪样?”他抬了抬眼皮,“秦溯月,我是一个男人,自己老婆在办公室和别的男人调-情,我是个人都会生气吧。”
秦溯月抿了抿唇,还没吭声,有人慌里慌张地跑出来:“秦总,陆......陆先生他晕倒了!”
“什么?!”她猛地回头,手也从江郁辞手心挣脱。
江郁辞低下头,扯了扯嘴角。
秦溯月往回走了两步又顿住,回头看了看他,不好意思道:“郁辞,你等我,我先把姐夫送医院去再和你说。”
“乖。”
秦溯月急匆匆地走了
一滴泪猝不及防地江郁辞从眼角滑下。
他立刻抬手把它擦了。
有点骨气江郁辞,你们都要离婚了,外面女人大把呢,别吊死在这棵树上。
他掏出手机,给许久没联系的大学哥们打去电话,喊人出来聚聚。
自从入赘秦家,为了避免丢江家的人,他从来没回去过海市,连京市这边的同学朋友,也全都断了联系。
现在,他只想一醉方休。
在靶场打空了一整箱子弹,夜幕降临,江郁辞和几个哥们又来到夜店。
“江哥多少年没跟我们这么玩过了?每次喊你不是在工作就是在陪老婆,要我说,秦家那点家业,哪值得你费这个心。”
“就是,这些年秦家的单子,一大半是你做的,别人看不出来,我们还看不出来吗?”
兄弟们把江郁辞围在中间,嘻嘻哈哈地给他倒酒。
“诶好了,听许哥说你已经跟那女人离了?离得好啊离得好,盯着我江哥的女人不要太多。”
许墨燃推了推眼镜,把今天出门时就带着的文件袋递给江郁辞:“给,都给你办好了。”
江郁辞接过来打开,两本离婚证,里面的印章鲜红,油墨都未干透。
“谢了。”他拍拍许墨燃的肩,端起桌上的烈酒一饮而尽,“今天我买单,你们都别跟我客气。”
“江哥大气!”
有朋友在身边,江郁辞心里的郁闷散了不少,悠哉游哉地跟他们玩起骰子。
气氛正上头,桌边按上一只雪白的手。
“江郁辞,谁让你来这种地方的?”
整个卡座都安静了。
秦溯月冷着脸站在桌边,一双杏眼里酝酿了一场风暴。
江郁辞手里的骰盅转了一圈,轻轻磕在桌面上。
“你凭什么管我?”
秦溯月愣了一下。
江郁辞从来都没有用这样的态度对过她。
不对,也是有的,清河不小心把手镯摔碎的那一次。
但他闹脾气归闹脾气,跟朋友跑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还当着外人的面呛她,实在是有点过分。
“我还不能管你了是吧?”秦溯月柳眉倒竖,不由分说拽住江郁辞的手腕,“你跟我走。”
江郁辞坐着没动,还笑了一下。
秦溯月莫名有些心慌,手上又使了几分力:“江郁辞!我数到三!”
“一!”
“二!”
脾气不太好的那个发小已经快站起来了,江郁辞抬手按住他,看向秦溯月:“行,我跟你走。”
在兄弟面前闹,他江郁辞还要不要脸?
一前一后地走到洗手间,秦溯月突然放软了态度:“郁辞,我知道今天是我不对,但清河情况紧急,他一直身体不太好,你是知道的。”
“所以呢?”
所以他就应该被戴绿帽子?
江郁辞冷冷地看着她。
秦溯月噎了一下,但也自知理亏,耐着性子接着哄:“这样,我回头给你放几天假,陪你去你一直想去的那个海岛度假好不好?”
那是一个太平洋上的小岛,地理位置很好,还没被开发。
江郁辞当时买下来送她,还在上面盖了一座带泳池的别墅,想和她有空的时候去海岛上待几天。
但秦溯月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就把地产证明丢一边去了。
倒是难为她还记得。
不过。
“不用了。”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何况她只是理亏。
“你!”三番五次热脸贴冷屁股,秦溯月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当即甩了脸,“江郁辞,你别后悔!”
丢下这句话,她一扭腰就走了。
江郁辞洗了个手,跟出去,看到秦溯月还站在卡座边上,情绪激动的样子。
她又在闹什么?
走近了,看清了卡座上的人,江郁辞瞳孔一缩。
陆清河半躺在卡座上,面色朝红,手边是打翻的酒瓶,衬衫上洇湿了一大片酒渍。
秦溯月面色阴沉,几乎是怒吼出声:“谁让你们灌他酒的?”
江郁辞的发小们也很无辜。
刚才江郁辞跟着秦溯月走了之后,陆清河自己一个人进来,到他们卡座上大闹。
又是疯了一样把酒往自己身上倒,又是给自己灌酒的。
兄弟们都看呆了,没人来得及上去阻止他。
然后秦溯月就出来了,看到瘫在卡座上的陆清河一口咬死了他们灌他酒。
“你他妈别不识好歹!”当即有人站起来,他们这群公子哥什么时候被女人蹬鼻子上脸过?
许墨燃把人拦下了,皱眉看向秦溯月:“我们没灌他酒,你要是不信,可以去调监控。”
江郁辞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秦溯月和他闹了没够,现在还想跳到他兄弟脸上去。
“秦溯月!”他沉了声音喊她的名字。
“啪!”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江郁辞偏了偏头。
大家都安静了。

结婚三年都没能同房,老婆却在生日当天喊着白月光的名字,向江郁辞求欢时,他终于下定决心给父亲去了电话。
“爸,我打算离婚回家继承家业了。”
向来严肃古板的江父颤着声道:“太好了,儿子你总算想通了!你放着好好的江家大少不当,在秦家当个被人看不起的赘婿有什么好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让人去接你。”
“一周后。”
挂断电话,江郁辞开始草拟离婚协议。
他净身出户,只要能顺利离婚。
昨天是他28岁生日,早就和他约好要在家庆生的老婆,却迟迟没有回来。
一直到凌晨十二点,在江郁辞失望的倒掉一桌饭菜时。
秦溯月才带着一束百合和满身酒气回来,进门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摔进他怀里。
她仰起头对着他笑:“给你买了花。”
百合花甜腻的香味直冲脑门,江郁辞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秦溯月又忘了,他从来都不喜欢花。
她只记得陆清河喜欢百合,便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也喜欢。
而陆清河,是秦溯月的姐夫。
也是她心心念念多年的白月光。
自从三个月前,秦溯月的同胞姐姐意外去世后,她对陆清河压抑了多年的爱意,就越来越不克制了。
或许过不了多久,秦溯月就会踹掉他,和陆清河在一起。
江郁辞失望的把花束拿去一边,谁知醉酒的秦溯月出人意料的黏人,挂在他身上跟他要亲亲,又拉着他非让他跟自己一起睡。
他们结婚三年,在一张床上睡觉的次数屈指可数。
江郁辞小心翼翼地在她身侧躺下,又很克制地和她的身子隔了一段距离。
秦溯月不喜欢他碰她。
但今夜她主动贴上来,雪白的大腿横在他腰间,整个人瘫软成泥:“求你……要我……”
江郁辞心脏像快要跳出胸口,他把手放到她腰上的时候,眼都是红的。
秦溯月的腰不安分地乱扭,唇间呼吸灼热:“清河……清河……”
他全身血液瞬间凉透。
原来她今夜热情似火,只是把他错认成了陆清河。
也对,她姐姐去世了,她终于可以和陆清河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江郁辞推开缠在自己身上的秦溯月,站起身来要往外走。
她不满地嘤咛一声:“别走……”
他离开的步子僵住。
秦溯月哭了,不过是在他身后,哭诉对另一个男人的思念。
拳头早已攥紧到颤抖,江郁辞终于在这一刻下定决心。
既然这段姻缘本就是他强求,那不如顺了她的心,和她离婚,成全她和陆清河!
江郁辞遇到秦溯月的时候,是在大三那年夏天。
那时他被江氏的死对头盯上,落入一场精心设计的谋杀。
他费尽心思逃出来了,但受了重伤失忆,流落街头。
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去送外卖。
盛夏天热,他又饿着肚子,低血糖晕倒在单主家门口。
再醒来时,看到的就是秦溯月的脸。
她眉眼弯弯,见他醒了,给他递来一碗糖水:“呐,以后要注意身体哦。”
身上都是汗和灰,江郁辞手忙脚乱地起来要下床,被她轻轻按了回去:“你送外卖,是因为缺钱吗?”
他不明就里地点点头。
秦溯月却突然红了脸,贝齿轻咬住红唇:“我可以每个月给你钱,只要你跟我回去……”
鬼使神差地,江郁辞答应了。
但秦溯月什么都不要他做,只是不时地买来一些剪裁得体的西装,让他穿上,然后看着他发呆。
偶尔她也会和换了衣服的他牵手、拥抱,甚至接吻。
但她从不和他发生深-入的交流。
后来他才知道,秦溯月把他留在身边,只是因为他长得像她姐夫陆清河。
因为情绪剧烈起伏,江郁辞想起了一切,也和家里联系上。
他本想直接离开,但爱如附骨之疽,把他拉回这个深渊。
江郁辞劝自己,她只是把自己当替代品,自己就尽好一个替代品该尽的责任就好,等哪一天她玩腻了,自己再走也不迟。
但秦溯月向他求婚了。
理智告诉他,就算结了婚,秦溯月的心也不会放在他身上。
但他还是抱了一丝侥幸,结了婚朝夕相处,只要自己对她够好,总有一天,她能回头看见自己的爱。
可她一次都没有回头。
婚后秦溯月反而对他更冷淡,只许他睡在次卧,拒绝他一切触碰。
江郁辞不甘心,甚至主动穿上她买的那些衣服,绑了自己的手半跪在她身前。
秦溯月却嫌恶地皱起眉:“谁准你穿成这样的?”
她强硬地把衣服从他身上剥下来,动作急躁,真丝的衬衫被撕破,他的胸口也被她挠出血痕。
她生气了,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理他。
他整理好自己想去给她道歉,路过卧室门口却听见里面的靡轻哼。
卧室的门没关好,留了一条缝。
一直清冷疏离,看起来无欲无求的秦溯月面颊酡红,双眼谜离的蜷缩着身子。
而她身下,垫的是那件被她撕破的衬衫,嘴里呢喃着陆清河的名字。
当时,他一夜没睡。
借口出差躲出去了一周,本想和秦溯分开的,却还是忍不住对她的思念和爱意,自己回来了。
此后,这样的场景,他接连撞见了三次。
江郁辞以为自己早就心痛到麻木。
但秦溯月昨晚把他错认成陆清河主动求欢的时候,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心死。
胸口一阵阵发闷,江郁辞落笔时,笔尖都在颤抖。
“江郁辞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婚内一切财产,归秦溯月所有。”
签名落款时,身后响起脚步声:“写什么呢?”
江郁辞手一抖,险些碰翻桌上的水杯,他慌忙拿起一份文件盖在离婚协议上。
秦溯月有些奇怪地凑过来看,是城南的地产项目。
她也不再多疑,点点头,淡淡地吩咐他:“我今天晚上要去参加慈善晚宴,这个项目我明天再来签字。”
她不是一向不愿意去这些虚与委蛇的地方么?
江郁辞疑惑的问:“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去?”
“听说这次的展品里有一株三百多年的野山参,姐夫体弱,我买回来给他补补。”
秦溯月倒没掩饰,可就是这么明明白白的说出来,更扎江郁辞的心。
他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他就不该多嘴问的。
能让她这么上心的,从来都只有陆清河一人。
那自己还留恋什么呢?
江郁辞抓起桌上的文件递到她面前,佯装平静道:“这几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秦溯月接过来粗略地翻着看,下一页就是离婚协议!
江郁辞手心渗出汗水,不知道她看到是什么反应?
直接签了,还是说不愿意和他离婚,会挽留他?

江郁辞嗫嚅着,半晌没说出话,秦溯月冷哼一声,说道:“江郁辞,你给我记住,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发生第二次,因为和清河争宠,你不配!”
秦溯月甩下这话之后,带着陆清河转身离开,丝毫没注意到,江郁辞的脸色发白,身形晃荡了几下,险些要摔倒。
“先生,您没事吧?”
护士小姐上前,一脸担忧地问了一嘴,江郁辞内心更加凄凉,连一个素未谋面的护士,都会关心他的状况,但秦溯月,眼里只有陆清河。
他江郁辞,连一只蚂蚁都不如。
他已经无力再去恨了。
因为秦溯月换了门禁,把他从别墅里赶出来,所以他只能找了一个酒店先住下。
卡里的钱也被秦溯月尽数冻结,好在他提前交清了住院的医药费 ,手机上还留下了一千多块钱,交完酒店的住宿费,只剩下五百块了。
刚放下行李,江郁辞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看着上面熟悉的电话号码,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喂,父亲。”
“听说你生病住院?自己可以解决?”
“嗯。”
“行,你的时间还剩下最后三天了,尽快准备回来。”
江郁辞眼眶发酸,三年的婚姻,现在剩下最后的三天,却只有他一个人在怀念,留在过去苦苦挣扎,在泥潭中逐渐陷得越来越深。
“我知道了,父亲。”
害怕父亲听到自己的压抑的哭声,江郁辞迅速挂断了电话,看着酒店窗外的烟花,注意力稍微分散了些。
这家酒店的景观很好,外面就是沙滩和大海,坐在阳台上,能感觉到潮湿的海风迎面吹拂过来。
海滩上有很多人,江郁辞突然起了心思,想要下去看看,下了电梯之后,穿过大堂直接前往沙滩。
大堂内的人不算少 ,大多是情侣来来往往,江郁辞形单影只,格外显眼。
他刚准备走出去,余光中却突然出现两个交叠在一起的身影,在酒店大堂的玻璃外,两个人靠在玻璃上,忘情地接吻着,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和他们无关。
江郁辞的身形突然被定住了一样,睁大双眼,手中的房卡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服务员经过,捡起来递给江郁辞。
“先生,您没事吧?需要帮助吗?”
江郁辞面色煞白,眼神死死地看着窗外那两道交织在一起的身影,眼眶中的泪突然疯狂地涌动出来。
服务员顺着江郁辞的视线看过去,疑惑地问道:“先生,您认识那对情侣吗?”
江郁辞一下子慌了,生怕自己这副丧家之犬的样子被看见,慌乱地摇头:“不认识,只是突然看见,有些感慨。”
服务员突然笑了,用羡慕的口吻说道:“先生,您不知道吧,那一对可是我们酒店的常客,据说那位女士,还是秦氏集团的董事长呢!那男人……咦,倒是和您长得有些相似呢!”
江郁辞突然扒了一下头发,遮住眉眼,匆匆拿了房卡,留下一句:“你看错了。”
便转身回到酒店,关上门,身子如同卸掉了所有的力气一般,顺着门慢慢地滑落。
江郁辞双手紧紧地环着膝盖,头埋在膝盖里面,不断地问了很多个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秦溯月,你真的好狠心!”
“我真的错了,从三年前开始就错了,我还一直期望你能够回心转意,但现在,我知道了,一切都晚了!”
江郁辞哭干了泪水,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双腿发麻,后腰酸疼。
扶着墙壁一路走到阳台上,望着下面一望无际的波澜海面,突然产生了危险的想法,但很快,他又及时反应过来。
“江郁辞!你在干什么,秦溯月根本不值得你那样做!”
想着,他正要转身回房,却突然听到隔壁传来的申吟声。
江郁辞浑身一僵。
老天爷,你该不会跟我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吧?
那申吟声,他再熟悉不过,多少次他绞尽脑汁地讨好,秦溯月就是不肯依他。
说自己有洁癖,实际上就是不想跟他在一起。
没想到,只是人不对而已。
两行泪从眼角滑落,江郁辞找了个地方坐下,静静地听了一夜,直到天边露出白色,太阳从海面缓缓升起,江郁辞已经麻木的神情中,微微有了些动静。
“倒计时两天,只剩下两天了。”
说完这句话,他才感觉到自己已经很久都没吃东西了,就连站起来,也要花费他不少力气去完成。
甚至眼前昏黑一片,阑尾炎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昨天他看了一眼,好像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发炎。
但是他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象一只老鼠一样躲在这里。
突然,酒店房门被敲响。
江郁辞神经高度紧张,抬头看向房门。
“你好,江先生,客房服务。”
江郁辞走到门前,打开门,酒店送餐的服务员将餐品摆放在餐桌上,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感谢您选择我们酒店,用餐愉快。”
江郁辞正要关门,隔壁的房门突然打开,一时间,昨天晚上的申吟声,还有秦溯月鄙夷的讽刺全都如同海水一般涌过来,将他整个人彻底淹没。
服务员见江郁辞如同溺水一般,呼吸困难,试探地问道:“江先生,您没事吧?”
秦溯月揽着陆清河, 听到江先生三个字,皱了皱眉头,原本要从另一边离开的两个人,生生停住了脚步。
陆清河的声音传来:“咦,溯月,我刚才好像听到江先生的声音了,要不我们过去看看吧?”
秦溯月迟疑一阵,觉得不可能在这里碰到江郁辞。
但为了陆清河,还是答应过去看看。
江郁辞转身要躲进房间,服务员着急地叫了起来:“江先生,您要是不舒服的话,我帮您叫医生!千万不要硬撑啊!”
江郁辞顿时一阵头大,在心中默默祈祷,秦溯月和陆清河不要过来,谁知道下一秒,秦溯月怒意满满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江郁辞!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跟踪我到这里来了!”

秦溯月此价一出,也没有不识好歹的人来和她竞价。
一是确实没有她一掷千金的魄力,二是卖秦家一个面子,以后生意场上好相见。
那个手镯以一个亿的价格被她拍下,包括野山参也被她收入囊中。
慈善晚会散场,秦溯月娇笑着挥别众人,挽着陆清河走到停车场。
别的拍品她都让人先送回家了,陆清河喜欢那个手镯,她就由着他拿在手里。
江郁辞站在车前等她。
他一个从不抽烟的人,脚边烟头散了一地。
秦溯月见到他瞬间冷了脸,江郁辞却像没看到一样上前:“溯月,那个手镯,真的对我很重要。”
他想了很久,求秦溯月也好,给陆清河道歉也好,他都认了,只要能拿到母亲的遗物。
陆清河迈步上前,神色隐没在昏暗光线里:“这东西对你这么重要么?”
江郁辞摸不透他的目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秦溯月站在陆清河斜后方,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陆清河嘴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两手一松。
“哐啷。”
价值一个亿的瓷瓶就这样成了一地碎片。
“你!”江郁辞瞬间气血上涌,想都不想就一拳往陆清河脸上挥去。
陆清河像是早有预料一般躲开了,向后退了一步,顺势拍了拍胸口,做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来:“对不起,我......我手滑了,不是故意的。”
“你干什么!”秦溯月惊叫,“江郁辞你想死吗?”
江郁辞这一拳没落到实处,收不住力,整个人趔趄了一步。
秦溯月的声音在他耳边变成尖锐的蜂鸣,他身形一晃,没稳住跪了下去。
碎瓷片扎进膝盖里,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疼痛触及神经的时候他忍不住想,这样也好,起码母亲的遗物没有落到陆清河手里。
江郁辞疯了一般地笑起来,笑得脊背颤抖,泪水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秦溯月忙着检查陆清河有没有被他伤到,确定他没事才松了一口气,嫌恶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江郁辞:“你少在这里发疯。”
说完她就拉着陆清河走了。
高跟鞋敲击地面,噔噔噔,江郁辞的心也跟着一下一下地疼。
他在地上跪了很久,才慢慢挪着膝盖一点一点地把那些碎片捡起来。
等回头找找有没有文物修复大师能把它拼起来。
回家把碎片仔细地装在盒子里收好,江郁辞在浴缸里放上热水,坐在浴缸边上用镊子一点一点挑出扎在肉里的碎瓷片。
疼,疼点好。
最好疼到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秦溯月。
水汽氤氲了整个浴室,热腾腾的蒸汽扑在脸上,双眼的酸涩更加明显。
江郁辞又有点想哭。
眼泪还没落下,浴室的门被人打开。
秦溯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递过来一个袋子:“给,新衣服,看你刚才跪地上,裤子应该要不了了。”
“出去。”江郁辞扯过没洗的衬衫挡在身前,头也不抬。
他从来没用这种语气对秦溯月说过话。
往常别说是买了新衣服哄,秦溯月只要放软点态度,随便给个台阶,他就欢天喜地地下了。
“你差不多行了。”
秦溯月本想扭头就走,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皱着眉道,“清河也不是故意的,这衣服还是他给你买的呢,你们尺码一样,他亲自试的。”
江郁辞一阵恶心。
秦溯月对他的好,到底是因为他是江郁辞,还是陆清河的替身?
他其实早就有答案了。
江郁辞不说话,秦溯月也没了耐心,把袋子重重往台板上一放,摔了门。
泡完澡再出去,家里已经没了秦溯月的身影。
江郁辞倒是松了一口气,但他也不准备再在这个家住了。
距离离开,只剩下五天。
他干脆把家里属于自己的衣物,都收拾起来扔了。
和秦溯月仅有的几张合照,和秦溯月随手送他的一些东西,也被他一并扔进垃圾桶。
他只带着手机和卡包,到酒店办理入住。
又是一夜梦魇。
次日,也是周一。
江郁辞早早到了秦氏集团,打开电脑,第一时间写了份辞呈打印出来。
因为不想见秦溯月,他把文件递给一旁的秘书,“小陈,帮我把这份文件一起送给秦总,让她签字吧。”
这几年,他一直大材小用的给秦溯月当特助,尽心尽力的帮她拿下一个个项目,将秦氏发展壮大。
但以后,不会了。
陈秘书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江哥,您自己给秦总送去吧。”
江郁辞一头雾水地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才知道陈秘书欲言又止的原因。
秦溯月坐在办公桌上,双手撑在桌面,玉足勾着一双红底高跟鞋。
她对面的老板椅上,陆清河半躺坐着,胸前扣子开了一半。
秦溯月晃着腿,及腰的长发也在她身后随之晃动,她甩掉脚上的高跟鞋,足尖挑起陆清河的领带:“清河......”
“砰!”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踢开。
“哪个不长眼的?工作不想要了是吧?”秦溯月猛地回头,眼神凌厉。
可能是久居高位,被撞破这样的事,她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遮遮掩掩。
但看到江郁辞的一瞬间,秦溯月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来干什么?”秦溯月从办公桌上下来,抬起一边的脚踩进高跟鞋。
她倒是理直气壮。
江郁辞有一瞬间的怀疑自己。
这真是捉奸现场么?反倒像是自己坏了她的好事。
“来看看我老婆和她的姐夫在联络什么感情啊。”
她演都不演了,那自己也没必要给她留情面,江郁辞冷笑一声,目光扫过陆清河。
他还坐着,神色懒散,连扣子都懒得寄上。
察觉到江郁辞的目光,陆清河勾了勾嘴角,张嘴给他做了一个口型:“废物。”
妈的,江郁辞气血上涌,当时就想冲过去揪着他的领子把他往地上按。
但他忍住了,再过四天就走了,实在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事。
看到他黑沉如水的面色和紧攥的拳头,秦溯月到底是有些慌了。
“郁辞,前几天公司做了部戏,我和清河在排练呢。”

敞篷车稳稳停在别墅区之外,苏羽墨略带着歉意,小心翼翼地看向江郁辞,主动打破沉默。
“刚才是我不太对,没注意安全,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苏羽墨看似在道歉,实则眸中满是兴趣。
如果她没有记错,这还是江郁辞第一次因为自己发火。
刚才那千钧一发之际,要不是江郁辞出手相救 ,她估计早就被那个醉酒司机给撞飞了,两人去警察局录了口供,又去医院检查身体 ,折腾到凌晨三四点,苏羽墨才将江郁辞送回秦家别墅。
按照江郁辞的指示,敞篷豪车停在距离秦家别墅还有几百米的绿化带边上。
“你真的不需要我送你到别墅门口?说不定你老婆不在家呢?”
见江郁辞的脸色沉了沉,苏羽墨才反应过来似的:“不好意思啊,又戳中你的痛处了。”
江郁辞愤然打开车门,下车,关上车门。
动作一气呵成:“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苏羽墨勾了勾唇,露出一个明艳大气的微笑。
那辆张扬的红色敞篷车开走之后 ,江郁辞的面色陡然变得煞白一片,捂着腹部,一下子疼得弯了腰。
不行,肚子怎么这么疼?
难道是苏羽墨做的粥有问题?
应该不会吧?
江郁辞撑着走到别墅门口,想用面部识别开门的时候,机械冰冷的女音传出来:“对不起,密码错误。”
江郁辞疼得几乎要昏厥,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试了一次。
最后还是保姆张姨跑出来,看见江郁辞满头大汗,大叫一声。
“哎哟喂,不得了了,江先生,您没事吧?”
江郁辞摆了摆手,气若游丝,却还是撑着一口气:“门的面部识别怎么回事?我的脸怎么打不开了?”
张姨将江郁辞扶到沙发上,面上划过一丝为难。
不用张姨开口,江郁辞也知道 ,是秦溯月。
耳边回想起她今天才说,自己绝对会后悔的话。
秦溯月,这就是你的把戏?
江郁辞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呼吸急促,眼前一片漆黑。
张姨见人好像不行了, 手忙脚乱打电话给秦溯月,却在刚说到“江先生”三个字的时候,那头传来冷冷的呵斥声:“张姨,你在别墅里这么长时间了,应该知道,什么事情应该打电话,什么事情不应该来烦我。”
说完,秦溯月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躺在沙发上的江郁辞,汗水早已经浸透衣服,无力地抬了抬手:“张姨,麻烦您帮我叫个救护车,我要去医院。”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再清楚不过,现在这个状态,绝对有问题。
秦溯月根本不会理他,不知道要是她回来之后,看见的是他的尸体,秦溯月会不会有一点伤心?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江郁辞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半个小时后,救护车终于抵达,将江郁辞推上救护车,送到医院。
打了一夜的吊瓶,江郁辞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睡到后半夜,再也睡不着了,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天边余晖出现的那一刻,江郁辞眨了一下眼睛,布满血丝的眼球中满是疲倦。
“倒数第三天,秦溯月。”
护士和医生一起走了进来,看到江郁辞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医生说:“小伙子,我看你有些眼熟,咱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江郁辞抬眸,心中咯噔一声。
这医生就是之前和陆清河串通起来的那个!
江郁辞勉强抬了抬唇:“我前两天来过医院一趟,医生,我的身体,怎么回事?”
那医生面上划过一丝明显的疑惑,但是他每天接触到的病人成百上千,没有印象也再正常不过。
拿过护士手上的病情单子 ,对江郁辞说:“你现在被确诊为阑尾炎,还是急性的那一种,必须要做手术切掉阑尾,正好我们医院今天有手术室,可以给你做了,你看看要不要做?要做的话,就要家属过来签字。”
江郁辞抿唇,眼神黯淡下来。
家属?他在京市称得上是家属的人,只有秦溯月一个,可是她会过来吗?
江郁辞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拨通了秦溯月的秘书,小陈的电话。
电话过了片刻便被接通,只是小陈的声音似乎很紧张。
一听就不对劲。
江郁辞声音沙哑,问道:“陈秘书 ,秦总在吗?”
“不好意思啊,江哥,秦总现在......她不在。”
江郁辞唇角扯出一丝冷笑:“好,我知道了,别跟她说我来电了。”
说完,挂断电话,对医生说:“这手术同意书,我能自己签署吗?”
“啊?”
医生上下扫视一眼,见江郁辞面上写满郁结,勉强点了点头:“可以是可以,不过谁来照顾你呢?”
江郁辞一阵苦笑 ,是啊,谁来照顾他呢?
翻看着手机通讯录,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叫过来的人,那些兄弟们,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打扰到他们的生活。
江郁辞道:“先做手术吧,至于其他的,到时候看情况。”
可以找护工,只是他们始终是拿钱办事,不会那么用心就是了。
医生古怪地看了江郁辞一眼,勉强答应下来,江郁辞签好字,立刻进了手术室,在进去之前,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苏羽墨发来的一条信息。
安全落地海市,记得开心一些哦。
下面还配了一个开心的笑脸表情。
江郁辞看到短信的一瞬间,眼泪从眼角流下去,浸湿了枕头,江郁辞没有来得及回复信息,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比较小,完成得也比较顺利。
江郁辞在病床上躺了一段时间,等到麻药的剂量过去之后,能够活动了,拿起手机,想着给苏羽墨回一条消息。
却不由自主地点开朋友圈,看见那一个秦溯月的头像更新了动态。
一起来看流星雨,真的好美呀!
配图是两只手,一男一女。
不用想,都知道那个男的是陆清河,原来昨天秦溯月没有接电话,是因为带着陆清河去看流星雨去了。
那一瞬间,神经撕-裂的感觉,席卷了江郁辞整个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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