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病房,在医院走廊碰上薄尽寒。
修长如玉的手里躺着一方墨蓝色手帕。
“别担心,医生会好好治疗周阿姨,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我接过手帕,苦笑:“我倒宁愿我妈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清醒的人最痛苦。”
“多谢你帮忙把我妈接出来,让你费心了。”
我转头擦掉眼泪,转移话题。
我妈之前住的那家精神病院和阮夫人关系匪浅。
那家医院做了不少违法犯罪的事。
例如用电击疗法纠正同性恋的性取向。
用暴力手段帮助青少年戒网瘾,折断他们的手指,断送电竞生涯。
父母双亡留下大笔遗产的独生女,被贪婪的亲戚强制送进精神病院。
……只要钱到位,他们什么都敢做。
薄尽寒动用人脉,揭发了医院的不法行为。
相关人员全部进去踩缝纫机。
医院倒闭,我才能顺利把我妈接出来。
薄尽寒眸色深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小时候周阿姨很照顾我,她需要帮助,我义不容辞。”
薄尽寒的经历是另一个狗血故事。
豪门小少爷出生时被保姆恶意掉包带回老家。
经常吃打骂,饭却吃不饱。
我妈见不得孩子吃苦,三天两头带他回家吃饭。
外婆给他补衣服,外公教他下棋。
毫不夸张地说,他是我们家的编外成员。
后来家里出事,我被阮家接回,和薄尽寒失去联系。
大学暑假,我出门找灵感,在路上遇见一个迷路的六七岁小女孩。
送到公安局联系家长才知道,她是薄尽寒已逝大哥的女儿。
小女孩溜出来找妈妈,没想到半路迷路。
薄尽寒通过我手腕上的疤痕认出了我。
那是我七岁那年从树上摔下来嗑在台阶上留下的。
儿时要好的朋友见面,三言两语便消磨了阔别多年的疏离。
为了感谢我找到小侄女,薄尽寒承诺可以帮我一次。
只要不违法犯罪,他都可以帮我。
我摆摆手,以为他只是个普通人,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后来偶然在金融杂志上看见他的访谈,才知道他是薄氏掌权人。
薄家是阮家拍马都赶不上的存在。
薄尽寒出手,阮明珠的负面消息铺天盖地地传播开,花再多钱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阮明珠知道自己要完了,来找我发疯。
“阮明夏,我被你害成这样,你满意了?”
刚走到小区门口,阮明珠不知从哪窜出来,对我破口大骂。
担心被人认出来,她裹了纱巾,戴了墨镜和口罩。
但我瞬间就认出了她。
我躲开她的手掌,抡圆胳膊连扇她两个耳光。
“什么叫被我害的?
我可没逼你去会所点男模,也没让你耍大牌为难打工人霸凌小演员,更没有把你迷晕送到秃头老总床上!”
阮明珠拿掉口罩墨镜,脸上带着十足的怨恨和疯狂。
“是我做的又怎样?
这么多年都没事,偏偏在我最得意的时候爆出来。
阮明夏,你以为只有你会录像吗?”
她拿出手机,得意地晃了晃,“这是你在酒店的视频,你说如果我把它发出去,你会怎么样?”
我心里一紧。
恨他们无耻阴险,居然在酒店房间安监控!
我装作害怕:“你想要什么?”
阮明珠扬扬下巴,自以为拿捏了我:“你马上发帖说我们是亲姐妹,感情很好,那天在你家只是排练剧本。”
看来她还做着明星梦。
我轻嗤一声,拂开她的手:“你想发就发吧。
现在换脸技术这么发达,你怎么证明视频里的人是我?”
身后传来阮明珠的刺耳尖叫。
我没理,快步往超市去。
妈妈还等着我送饭呢。
网上的舆论有薄尽寒帮我看着,阮明珠的视频根本发不出去。
她铁了心要报复我,脑子一抽把那段视频卖给颜色网站。
我果断报警。
被警察带走时,阮明珠对我破口大骂,极尽羞辱。
我只当耳旁风。
阮夫人眼睁睁看着女儿被带走,理所当然地命令我。
“姐妹间小打小闹,怎么就要闹到警察局去?
你马上去撤案,恢复你姐姐的名誉!”